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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谢谢刘永行先生的主题演讲，下面我们还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各位嘉宾、各位朋友，在短暂的茶歇之后，我们继续我们的议程。接下来我们将请出三位嘉宾，首先请出北京方正集团董事长演讲，他演讲的主题是“中国企业能否主导产业链”。
魏新：各位来宾，大家好，首先我感谢组委会为我提供这样一个机会，我也感谢王石先生，刚才柳传志董事长做了演讲。万科和联想今年都是20周年，我首先祝贺他们，因为今天这次论坛主题是中国企业20年，方正现在只有18年，还没有到20年，所以我向万科和联想表示祝贺，也希望他们在今后的发展路上能够、前途无限、能够走的更好。很高兴能够和大家一起共同探讨中国企业的发展之路。大家都知道中国企业伴随着二十多年的改革开放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也推动着中国社会、文明的进步，这么20年来，中国的国民经济保持了9％以上的增长，这样一个速度在世界范围发展史上也是不多见的。
中国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这成为今天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个主要的议题。当前中国的经济发展速度令世界惊讶，一个最明显的感觉就是我们走到国外去，让我感觉中国人在世界上的地位已经不一样了。中国的企业在过去二十多年的发展当中，逐步地由配角走到了主角的位置上来，逐步地在国际经济发展中起到了主导作用。但是中国企业也遇到了一些发展瓶颈，其实我在开会之前看了会议材料，要讨论的就是中国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以后碰到的问题。
未来的中国企业在今后，在中国本土上还会不会是本土经济的主角？很多人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为什么中国企业会不会成为主角，但是这个问题应该引起我们高度重视，真的不一定，比如像拉美国家，比如像巴西，现在他们国家的经济主角已经不是本土的企业了。如果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们中国会不会也出现像其他拉美国家已经发生过的产业转型的危机，能不能使中国的企业成为本土经济的主角，反过来像拉美国家一样出现一种极具的衰退期，这些问题是现在中国企业面临的。
今天我在这里对这个问题和大家一起探讨。谈一谈中国的企业在今后的发展中能不能主导中国的产业链。
第一个问题，中国企业的困境。什么困境呢？现在中国企业现在有一种现象，就是中国制造现象。大家都知道中国改革开放20年来，造就了一大批具有国际规模的制造基地和生产企业，经济学界有一个提法叫中国制造基地，加入WTO之后叫世界制造中心向中国转移，中国会成为世界制造的基地。这么一个现象我们应该怎么看，应该讲，这类企业的财富，直接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给中国带来的好处大概有几点：第一，中国的GDP有了飞速的增长，在每个地区有这样一个企业，会对当地的经济增长带来明显的影响，第一增加收入，第二增加税收，第三解决了就业的问题，第四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它把国外的制造产业
的先进的管理经验带到中国来了。问题是，这种制造行业的转移，包括西方的一些大型的企业，比如在苏州，中国和新家坡的园区，园区里面大概世界500强的前几位都在那里。这种制造中心的转移实际上是资源的重新配置，是生产要素的重新组合。是资本物美价廉的过程。70年代的时候，从发达国家转移到了拉美国家，现在又从拉美国家转移到了中国，无非都是都是看中的是中国的物美价廉。这是一种资源的重新配置。到目前为止，中国人看到的都是给中国带来的好处。
第二个问题，中国制造大而不强。当然早期是这样，大概90年代中期的时候，在美国看到的一个，所谓的“Made in China”，就是“中国制造”意味着都是质量很差的电子产品，中国制造的一个相机是10美元、9.99美元。现在不一样，中国制造的产品，质量和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质量不相上下，我们的电子商品一点也不差。但是规模很大，问题在于我们这样的企业东西是我们制造的，但是上游的核心技术不是在我们的手中，所以我们在专业的领域，我们的产业链中大多数企业都是处于下游，企业自身成长的条件很脆弱，中国制造产品大多处于低端产业。这样的话，对于中国企业是非常不利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小罗伯特·卢卡斯，他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他在98的年时候写的关于暴利的经济增长，对外贸易很可能会把一个国家的产业锁定在低端产业的格局中，每个劳动者创造的价值就不能得到持续的增长，因此，这个国家摆脱贫困的机会非常地渺茫。实际上这个意思是我们中国的企业基本上是这样，如果他的理论是正确的话，对中国自己的制造业是需要仔细思考的问题。尤其是高科技领域，所谓的高科技。中国产品在95年的时候首次超过了纺织品和服装的总数按，成为第一大类的产品，资本密集产品的关系，并没有达到这个效果从机电产品贸易模式来看在机电产品高速增长的2000年，机电产品在国外出口加工的贸易占到75.4％，普通方式的贸易只有23％，中国机电产品的出口主要集中在加工家电装备行业上。实事求是来讲，在我国国内外市场优势的企业中，它的优势主要是提供于非零部件的生产，无论是技术开发和品牌推广这两个重要的环节，中国企业都属于起步的阶段，在核心技术的开发上是一片空白。方正激光照排，到现在为止被政府仍然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产业。我们非常清楚，在这个领域我们确实是世界第一，但是非常可惜，我们接触的领域在整个经济大盘的归属，我们在许多领域都没有做到方正的业绩。这是非常遗憾的，很多点都表明，很多人是可以成为500强企业的。
当然，这方面和国家的产业政策有非常重要的联系，在国家产业政策上是和韩国差不多的。仔细研究一下韩国，你就会发现为什么韩国现在有现代汽车集团，为什么会有三星电子集团，中国到目前为止没有这样的企业。
第三个问题，中国企业的忧虑。我觉得我们真的是有值得我们忧虑的事情。第一个我们是怎么看拉美现象，我和牛文文谈这个问题的时候，当时牛文文最早到我们办公室谈这个问题，后来《中国企业家》出了一批叫拉美化之忧，当时谈这个问题，很多企业家对这个问题觉得这是值得我们研究的问题。到目前为止，从表面上看，中国制造出现了兴旺发达的时期，还要想到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之后，通过对里每化现象，我们应该更清晰地看到我们现在所处的潜在的危机。上个世纪70年代、80年代，拉美国家有一些政策虽然使得拉美国家有一定的增长，成为经济发展的不利因素，甚至损害和影响国家的工业化的发展，现代化的发展都受到了影响。那些国际垄断资本控制受资国经济，形成大量的利润转移，如巴西，比如说像100％的巴西的汽车工业，57％的化学工业，70％的家电业，60％的电力工业，50％以上的银行工业，都被跨国公司分割了。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一方面他们在经营的过程中，逐步地地把利润吸走；另一方面，短期是为这个国家带来经济增长，随着经济的增长，劳动力逐步丧失，就导致这些跨国公司做资本转移，往哪走？往中国走。70年代为什么不选中国而选拉美呢？因为转移的很重要的一个东西就是你的社会、政治、经济环境要非常地安定。他为什么不到非洲呢？因为非洲这个社会不安定，在打仗。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的环境非常好，所以到中国来。这样的情况，就导致了经济上移，导致拉美国家经济极具衰退。从这个现象我们看出，我们是应该对中国的前途表示忧虑。
第四个问题，从目前中国制造的产品来看，以服装、机电产品为主，前者是劳动密集型的，后者集中在加工业。中国出口导向的外资中，中国跨国公司是大部分集中在跨国公司的供货商，恰恰是低技术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全球生产基地，这一点我们是没什么值得骄傲的，这种低水平，无技术、或者是小技术的低技术的生产，能否让中国啊极夜成为未来经济的主导？肯定是不行的 。我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如果20年之后，非洲国家不打仗了，它也认为经济增长是重要的话，他们的劳动力比我们国家的劳动力便宜多了。到时候全会往非洲转移，中国的经济和拉美国家就变成一样的下场了。什么样的东西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呢？主要是因为没有核心技术，这是中国企业倍感痛苦的一件事情。中国的许多产品，像空调、电视机、PC机、DVD、VCD、手机、汽车等等，从它们的发展历史上可以看得很清楚，中国企业通过产品制造得到发展的同时，也为国外的核心技术和零部件提供商提供了产品。韩国的汽车厂商，资产都是自己的，有自己的品牌，中国市场大家看到在道路上跑的都是外国的品牌，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第五个问题，政府扶持本国产业的必要性。专利的获得手段有两种：自己研发：通过资本获得。以往中国拿市场换技术的做法是失败的。在这样一个过程中，我们要反省一下我们过去的产业融资，我们的说法叫拉市场、换回技术，中国有一个巨大的市场，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场，我们把市场的供手让给了外国的公司，我们换回技术了么？初衷很好，实际上没有换回技术。为了本国产业的长期发展，在关键时刻国家扶持是必要的，如韩国的三星、现代，韩国因为它的天然造成自身的限制，没有多大的市场，因此它走的核心是拿资本换市场。在总统府周围有18个机构，从朴正基时代开始，由于政权的力量，国家对韩国的企业进行了大量的支持。才会有了韩国的发展，才会有韩国现在的一批企业脱颖而出，现
在三星已经可以和国际上最好的企业叫板。韩国的三星CDMA是怎么来的？买断的，国家支持，企业出钱买断的。韩国的汽车是怎么来的？是花钱买断的。设计了产权是我的。当时韩国因为二战，在朝鲜战争之后，它是美国的附庸国，美国许多大的公司中。当韩国打造汽车市场的时候，拿到了核心技术，拿到了资产权，很多人就都回来了。中国汽车产业的政策最后应该是这样的，大钱是国外市场，我们最重要的东西像整个的电磁控都是进口的，机床控制部分将近一半的市场。所以说，这种简单制造缺乏自主开发，缺乏核心技术的中国制造的产品企业，现在表面上的东西，掩盖了自主核心技术、缺乏核心竞争力的，恰恰这一点会阻碍中国经济长期的增长。从这个现象来看，我们呼吁政府能够扶持中国企业，一种是通过激光照排，一种是通过资本扶持，我觉得只有这两种是中国政府应该做的，所以说，为了本国产业的长期发展，在关键时刻，国家的扶持是非常必要的，比如说，我再次强调，如果经济学家应该去研究一下韩国的企业，韩国现在有三星、现代汽车集团是和韩国政府的产业政策的支持是密不可分的。中国的企业没有哪一家企业可以得到这样的支持，尤其在这一点上。 我讲了这么一段悲观的问题，是不是意味着中国企业就没有雄心了呢？我觉得中国企业是有雄心的。
第一，“世界制造中心”的中国不会重蹈南美国家的颠覆。从世界制造业的发展历史上看，伴随着物资文明结构的发展，这几次转移，从欧美转到南美，从南美转到中国，下次不知道是往哪儿转移，也许是非洲，一旦转移走了，我们没有专利，没有技术，我们的经济就完了。为什么把技术转移到拉美、中国，对他们的经济没有影响。因为他们控制了技术。大家去美国看看很奇怪，就是写字楼，没有别的，大部分的资料都转移了。所以我觉得不能重蹈覆辙，这种现象中国不会重现。拉美的经济衰败。中国已经清醒地看到了这一点，并加强了自由知识产权的开发与利用，我们只有掌握产业发展中的核心技术，才能在国际经济竞争中居于主导地位，才能控制产业链的分工和分配的整个环节，才能有更大的自主权来决定淘汰时间表，这有一个时间表。我讲一句不客气的话，联想和方正都是做计算机的企业，严格讲更新换代的产品，我们是控制不了时间的。像英特尔、微软，什么时候他的新东西出来，我们才能有。如果说中国也能出现像通用汽车、英特尔、三星、SONY一样，如果中国有这样一些企业，而不是现在我们像进入500强都是靠中国资源，比如中国的银行、中国的石油、中国的电力，那个不说明任何东西。因为那是国家的资源，我觉得如果我们中国有像SONY、IBM这样的企业，像摩托罗拉、三星这样的企业在中国有，我觉得中国的经济就真的有希望了。
第二，我也简单地讲一些方正集团走过的到，方正集团始终坚持走自主创新技术的道路。大家都知道，方正集团是走技工贸道路，技术永远是第一位的，始终走技术创新的道路。我们是怎么发展的，我们自己研究生，博士点、硕士点，国家重点实验室，我们有一系列的研究所和实验室。为什么方正在这些方面花这么大的力气，是因为方正知道拥有核心技术的好处，其实没有原来的汪阳老师的激光照排，大家也知道汪阳老师也得到国家的最高科学技术奖，到目前为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中国只有5个人得到这样的奖。所以，方正集团在自身的发展中深深地体会到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好处。北大方正集团是一个拥有自主研发实力并具有自己的核心技术的企业；方正阿帕比数字版权保护系统，去年底获得了中国国家信息产业部“重大技术发明奖”；方正今年获得2003年度最具竞争力的中国软件企业。 最近，像我们新的发展，上个月国际上来了80多家厂商，是我们的代理商，大鼻子开始代理我们，我觉得我们很自卑。
第三，我想讲一下中国企业发展的机遇。很多人讲，中国现在不行了，很麻烦，在很多领域里面都是外国的跨国公司比我们早，比我们领先，我的观点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在一些非常成熟的领域，我们可能没有机会，不承认这个现实，什么样的东西有机会？当某种技术更新换代的时候，中国是有机会拥有自主的核心技术的。像激光照排，市面上研究二代机，三代机，我们在研究四代机。我们在很多东西上面，当某种材料发展变化，当某种系统发生根本的变化的时候，比如移动通信这个领域叫无线接入的领域，3D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比如新的宽带无线接入技术的研发给我们提供了机会，无线接入实际上是宽带的无线接入，它有一个非常大的市场。恰恰是这样我们才外国人站的是同一个起跑线，这就是一个机遇。我想讲的是中国的企业，中国还有很多其他的企业，专注这样的机遇，我们就可以建立以中国企业为指导的产业链。
第四，我们可以发挥自己的优势，选择若干关键的技术进行突破。中国政府应当支持中国的企业形成自主的核心技术竞争力，进而建立以中国企业为主导的产业链。中国能否登上二十一世纪的新航线，开辟新的航线，并且一非充填，关键就是要在中国企业在未来20年的发展。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