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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前8个月,中国进口多,出口少。实际上,1至9月新增的外汇储备以月均100多亿美元的速度递增,其值高达1113亿美元,同比多增136亿美元几乎与上年全年持平。截止9月底,中国外汇储备扣除注资中行、建行的450亿美元外,余额为5145亿美元,这些数字都向我们述说了这样一个事实:我国外汇储备在迅速增长,但其更多地是缘于国外热钱的涌入。
然而在此前一天,香港金融管理局刚刚发布公告称,上月底,香港银行体系的外汇结余也比正常情况激增了16倍。
游资多方袭来
在人民币升值预期的驱动下,国际游资大量向中国涌入。在央行加息0.27个百分点以及美联储本周三再次加息0.25个基点后,人民币与美元之间的利差倒挂现象仍然存在,这增加了热钱涌入的冲动。而在中国实行资本管制的情况下,逐利资本只有绕道而行。
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亚洲首席经济学家陶冬认为,热钱的构成主要有三大块。一是预期人民币会升值,大家想把钱移回,然后在人民币升值后转出,希望从中赚一笔;二是人民币与美元利差逆转,过去人民币利率一直低于美元,现在反过来了,大家更多地借美元贷款,然后购买人民币资产;还有就是部分中国的银行和企业存在海外的钱,由于中美利差的存在正在回游。
据分析,“热钱”绕道入境的手法大致有以下几种:一是虚增贸易 。通过境内的对外贸易企业虚报贸易出口(如提高出口商品的价格)方式,使部分境外的美元通过出口贸易流入国内。二是假造贸易合同。先炮制无贸易背景的假合同,国外公司以“预付货款”的名义将美元打入国内,并通过结汇变成人民币存款。三是在中国开办企业。将注册资金快速到位,但不用于企业运作;同时,外方还可以采用追加投资的方式,将更多的外币调进来,这就是所谓“热钱”。再有就是通过QFII进入中国证券市场。
此外,可能还有少量的资金通过地下钱庄、走私等非法手段进入。
目前,在非贸易领域,个人因私汇款收入呈现跳跃式增长;而在资本领域,外资银行和外商投资企业通过相关途径进行本外币债务的置换。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教授宋国清以及虎杰投资的分析师张寅都表示这些游资除了看中人民币升值的前景外,还看中了由于今年宏观调控而被收紧的企业贷款这一块蛋糕。
多管齐下阻击热钱
国际热钱的大量流入已经受到了外管局等部门的高度重视。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几个部委近日的相关表述以及出台相关措施得到证实。
外管局在近日表示,我国外汇储备出现超常增长的状况,未来将继续严厉打击投机性的资本流入。之前,外管局在澄清人民币将升值的谣言时曾表示,单边豪赌人民币升值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作为阻击热钱最重要的部门,外管局近日采取了一系列的行动以阻止投机资本的过量流入。
11月2日,外管局集中推出了三大工作报告:《严厉查处违规结汇行为,积极维护国际收支平衡》,《密切关注国际收支动向,坚决打击国际非法交易》,以及中国反洗钱部门发布的第一份报告——《2003年中国外汇领域反洗钱报告》。查处违规结售汇、打击非法外汇交易、反洗钱这三大举措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经济学界早就为释放外汇资金设计了两条道路:资本项目下适当放开、鼓励对外投资。而这两项工作目前都已提上了相关部门的工作日程。
外管局近期发布通知,允许跨国公司将暂时闲置的资金调往境外运作,支持中资跨国公司补充其海外公司资本金或营运资金。还有一些政策也在积极酝酿之中,外管局副局长魏本华近日表示,面对不断扩大的外汇储备规模,近期将出台一系列有关资本流出方面的政策。另外,商务部亦鼓励各种所有制企业赴境外投资开办企业。业内人士指出,这些举措有利于国内大量外汇储备的分流。
央行近日宣布从明年15日起将金融机构的外汇存款准备金提高1个百分点,从2%提高到3%,金融机构可用外汇的减少也从一方面控制了热钱的大量流入。
热钱流出危害不可不察
国泰君安一位宏观经济的研究员指出,热钱进入之后,为了达到套利的目的,就必须把外汇转换成人民币资产。最简单的方式莫过于直接持有人民币现金,因为现金是流动性最好的资产。这个过程既有通过合法途径的也有通过非法途径的。
其次,持有债券、A股股票通常也是热钱的一种选择,因为债券和股票的流动性好,变现能力强;进入房地产市场则是第三选择,变现难度相对也比较小;而最差的是进入长期的固定投资,即生产领域,变现难度大。
从我国目前的情况来看,大量投机游资主要集中于房地产以及债券领域,而由于近期股市表现不佳,游资介入较少,但不排除往后大举入市的可能。
另外,由于货币与汇率政策的目标并非完全一致,外汇大量流入也造成了货币政策执行上的被动。由于巨额外汇储备的存在,央行不得不增加货币发行力度,这与国家的收缩政策无疑是矛盾的,同时也提高了央行公开市场操作的成本。热钱的涌入造成了央行宏观调控难度的增大。
实际上,热钱的进入实际上并不可怕,但由于热钱的炒作往往是快进快出,当它集中炒作时,会给一个国家的经济带来严重的泡沫;而当它们离场时,又会给一个国家的经济及金融带来重创。真正可怕的是热钱获利大举离场时给经济带来的巨大创伤。亚洲金融危机就是前车之鉴。因此,政府这一场热钱阻击战是否成功关系重大,其后还将推出什么措施,成效怎样,我们将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