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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上海结束的中国证券市场年会高论不少。比如,高盛亚洲董事总经理胡祖六的“模仿论”:发展中国证券市场要靠模仿,不要老想着搞一些“四不像”的创新。再如,人大教授吴晓求的“淘汰论”:三分之一的证券公司要淘汰,没必要再花冤枉钱去救它们了。又如,证监会副主席屠光绍的新论“三个更加注重”:当前和今后一段时间,监管部门在加强市场监管、促进市场发展方面将更加注重标本兼治、更加注重远近结合、更加注重内外并重。
胡、吴两位乃在野人士,“语不惊人死不休”可以理解。至于他们的主张是否可行,能不能解决证券市场的实际问题,估计也没有多少人去计较。相比之下,屠光绍的“三个更加注重”乍看有点抽象,不如前面两位说得那么痛快,但是,他站在监管者的角度说出这一番话来,必定是经过了长考的。因此,其中的内涵,更值得细细品味。
屠光绍提出的治市新理念,重点在“更加”二字。治理证券市场应该标本兼治、远近结合、内外并重。对于这一价值取向,市场从无异议,各方面都希望能把它落到实处。但是,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真正要做到标本兼治、远近结合、内外并重,却不容易。因为通常情况下,治本比治标难,着眼长远比立足当前需要更大智慧,协同推进比单兵突击需要更高统筹艺术。在证券市场短短十多年发展历史上,以治标代替治本、为图眼前快感罔顾长期后果、单兵突进的做法,并不鲜见。其结果是,证券市场在快速发展的同时,也积累了许多的历史问题,至今仍束缚着市场的健康发展。屠光绍反复强调“更加注重”,一方面说明“注重”之不易,另外一方面说明,监管层希望在谋求打破当下股市僵局的同时,把更多精力倾注在治本、着眼制度建设和协同推进上面。
具体到当前,做到“三个更加注重”就是要相信政府、相信市场。相信政府,一方面是因为市场存在的不少问题与政府行为有关,“解铃还须系铃人”;另一方面,政府拥有解决问题所必需的手段和资源,因此,应该而且必须相信政府。相信市场,就是要相信投资者,相信他们能对政策信号作出理性反应,相信他们具备对股票进行合理定价的能力。不相信市场,越俎代庖扭曲市场机制,也是行不通的。做到“三个更加注重”,从根本上来说,就是要营造一种政府尊重市场、市场信任政府的良好氛围。
9月份以来,在国务院领导多次强调要加快落实“国九条”之后,各部门陆续出台了不少政策利好,形成了一股协同推进、标本兼治的强大动力。“国九条”新政不光是为了解决眼前股市低迷、融资受阻的燃眉之急,更多的是着眼于长远制度建设,假以时日,必将给证券市场带来深远影响。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博弈以后,市场与政府之间能够最终达成良性互动,推动证券市场走上健康发展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