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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索罗斯时代,对冲基金瞄上了中国。在近乎狂热的升值预期下,海外玩家们盯住的不光是人民币汇率,还有中国股市。
有传闻称,部分国际对冲基金准备利用QFII对深沪A股进行卖空交易,在A股股票未能反映上市公司真实价值的情况下,借助买进低估股票和卖空高估股票获得丰厚回报。
此说法的一个佐证是,上海王朝资产管理公司2004年推出了中国机会基金,香港惠理基金管理公司亦已推出一只具有买多和卖空双重功能的对冲基金。12月,洛杉矶的Dalton Investments还可能在其基金队伍中加上大中华基金。
防患未然。与此传闻相应,一则“内地监管部门向部分QFII发出警告,明令他们禁止从事A股的人为卖空交易”的消息不胫而走。但11月25日,记者在接触了多家QFII后了解到,多数QFII暂时没有这一禁令。
QFII的卖空之道
一位英资对冲基金公司的人士透露,对冲基金要做卖空交易,必须先得到当地政府或证监会的批准。
根据有关法规,我国A股市场严令禁止卖空在内地上市的股票。但在香港及美国的资本市场,卖空则十分普遍,交易所甚至会每天公布当日被卖空的股票名称、股份数目和交易金额等数据。
以香港的卖空交易作为例子,根据香港交易所规定,所有欲进行卖空交易的人士必须事先向交易所注册和审批。卖空股票交易价格,必须高于或与股票市价相等。投资者进行卖空交易后14天内,必须买入相同数量和价值的股票。此外,投资者需要保存及记录每项交易细节,并在香港交易所或香港证监会要求查阅时,在指定的时限内向有关当局提供资料。
不过,上海一位资产管理公司的负责人认为,虽然法规上禁止,并且缺乏相应的金融工具,但在实际操作中,人为卖空A股的行为仍然是可行的,并且可以通过两种方式达到。
第一种方式是境外投资者从QFII处借入一定数量的股票,在看空的情况下抛出。如果股票下跌,则在低位买进,到期归还QFII,投资者从高卖低买中获得收益;如果股票上涨,投资者必须自己承担亏损。
这位熟悉香港和内地市场的人士透露,在这种情况下,QFII与投资者私下通常必须签订协议,并交纳一定数量的保证金。QFII则通过提供交易平台挣取一定的佣金。
另一种方式是QFII自己设计一些衍生产品,向投资者公开发行。相对而言,第二种方式更为复杂,且易为监管层发觉,因此通常采取的都是第一种方式。
做空影响可以控制
但违规之举显然难为监管层所容忍。
ADM Capital高级中国顾问傅强指出,国际对冲基金和私募基金卖空A股,会直接影响A股的价格,甚至把A股搞垮。而中国政府引入QFII的目的,是希望外国机构投资者在中国进行长期投资,并非让他们藉机炒卖股票,或进行影响中国股票市场的炒卖活动。
于监管部门而言,如何彻底遏制做空隐患是个棘手的问题。
“中国监管部门难以从官方途径调查QFII是否有卖空A股,或借A股给国际对冲基金及私募基金进行卖空,因为这都是QFII与其客户之间的私下交易。”傅强说。
前述资产管理公司负责人也表示,对于第一种方式,监管部门只能看到QFII将股票卖出,并不能说明QFII有出轨行为。
唯一可以估计的途径是观察A股的波幅。傅强认为,若突然许多投资者沽售A股,甚至A股的价格出现很大波幅的话,便可能与QFII或其它炒家有关。
本文开头提及的香港惠理基金,其掌舵人是有“金手指”之称的谢清海。该基金主要投资亚洲,尤其是大中华的股票,记者曾联络该公司,但公司公关部人士表示,该对冲基金并未在香港证监会注册,不便向公众透露任何有关操作方法的讯息。公司网站显示,惠理推出的对冲基金只接受专业投资者认购,即香港证监会认可的金融机构、保险机构及证券商等。
不过就目前而言,做空的影响力还是可以控制的。
上述英资对冲基金公司的人士分析,对冲基金做空的前提条件是市场“有货可借”。借货是指对冲基金透过不同的渠道借入股票卖空,例如经纪行及银行等金融机构。他说,凡是为投资者托管股票的单位,都有机会借货予对冲基金。
对A股来说,现今“借货”只能通过QFII。上海一位资产管理公司负责人认为,人为卖空A股的行为即使存在也并不是主流。目前QFII的额度仍然不是足够大,做空股市的话,考虑到对A股市场的影响力有限,盈利空间也可以想见。
截至11月月21日国家外汇管理局批准富通银行的1亿美元QFII额度止,由去年至今,已有24家QFII获批,投资总额共31.75亿美元。
除了额度,一般而言,对冲基金还会考虑借货成本是否高昂,因为借货的机构会收取1%至5%的手续费。以对冲基金经理预期卖空交易能为其赚取10%至15%的利润计,再加上其它风险因素,若手续费太高,对冲基金便会打消借货的念头。
这位英资对冲基金公司人士还指出,卖空交易在香港及外国资本市场十分普遍,但对那里的股市影响并不大。投资者一般担心对冲基金卖空A股会打垮A股市场,但他却觉得,有卖空机制才能令股票市场更灵活和有弹性,因为投资者可以趁低吸纳更多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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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FII四大政策调整
如果“人为做空”禁令得到证实,将是监管当局一年内对QFII的第二次警告。
5月28日,外汇局措辞严厉地表示,截至3月底,QFII获批额度中共有37%以存款形式存放于银行,如发现QFII出于对汇率和利率投机目的,长期将资金存放银行,将采取措施进行限制,直至将这类QFII劝退。
近期,根据外汇局的统计,QFII资金进入资本市场比例越来越大,监管部门的工作重心一度转移至为QFII松绑。
知情人透露,外汇局对《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境内证券投资管理暂行办法》的修改意见已经完成,并提交牵头方证监会。其他部门也正对“暂行办法”中涉及托管、登记和结算等后台支持部分的内容进行修改。
大体而言,涉及修改的内容包括申请合格投资者的资格条件、本金及收益的汇出、开设分账户、税收是否减免政策等四大内容:
其一,允许QFII设立分账户。按照现行规定,所有通过QFII进入A股市场的机构投资者都只能登记在QFII名下,所有交易都用一个账户登记,没有开设分账户。“由于QFII的额度主要是其客户投资,如果不设立分帐户,不利于进行监管。对于QFII来说,设立分帐户便于进行风险控制。”一QFII高层人士表示。
其二,现行制度规定,QFII汇入本金至少要满一年后,才能分期、分批汇出本金。每次汇出本金的金额不得超过本金总额的20%,相邻两次汇出的时间间隔不得少于三个月。根据“暂行办法”,监管层有可能将本金汇出的锁定期缩短至半年。
其三,税收政策的完备。
其四,降低进入门槛。按目前的管理办法,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的进入门槛比较高,在资产管理金额、经营时间、注册资本等三方面都有限制。其中仅“管理的证券资产不少于100亿美元”这一条,就把很多境外机构拒之门外。修改后的管理办法可能将QFII的管理资产门槛,从100亿美元降低到50亿美元,甚至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