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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企改革进程中，中国国有经济布局调整的趋势是什么？国企改制的方向是什么？国企改制和国有产权流动如何实现规范推进？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企业所和国务院国资委研究中心主办的“中国国企改制与产权交易高峰论坛”，云集相关政策推动者、制定者、研究者以及成功实现改制和产权转让的企业就这些问题进行深入的探讨和交流。搜狐财经作为今年独家发起“国企产权改革大讨论”的媒体,协办并独家现场直播本次论坛。搜狐财经从论坛现场发回报道,以下是国务院国资委党委书记、副主任李毅中的演讲。
李毅中：女生们，先生们，朋友们，上午好！很高兴出席中国国企改制与产权交易高峰论坛。一段时间以来，对于国有企业改制和国企产权转让问题，社会各界都很关注，各方面议论也很多，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企业所和国务院国资委研究中心共同举办这个论坛，对于把握国有企业改革的正确方向，规范推进国有企业改制和国企产权转让，促进国有企业改革健康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国务院国资委负有指导和推进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职责，组建一年多来，我们在这方面做了一些工作，也取得了一些成效，借此机会，我向大家介绍一些情况，讲三个问题。
一、改制进展情况和取得的成效，附年来，在党中央，国务院的领导下，各国政府和国有企业认真贯彻落实党的十五届四中全会、十六大、十六届二中、三中全会有关国有企业改革的精神，采取多种形式加快推进国有企业改制，取得了显著成效，逐渐得到社会的公认。
一是国有大企业改制工作取得明显进展。国有企业股份制改制进展较快，从全国看，在净资产占全国国有企业66.9％的2903家国有及国有控股大型骨干企业。已有1464家改制为多元股东的公司制企业，改制面达50.4％。目前，国有控股的境内外上市公司1000余家，其国有权益约占全国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的17％，实现利润占46％，累计筹集资金超过1万亿元，国有控股的上市公司一已经成为国有经济的骨干力量和国有资产的富集区，国资委履行出资人职责的中央企业大都涉及国家安全和国民经济命脉，改制的力度也很大。截至2003年底，中央企业所属15546户三级以上子企业48％进行了投资主题多元化的股份制改革，其净资产占全部中央企业净资产的36.7％，实现利润占中央企业的66.3％。重中石油、中石化、中海油、中国移动、中国连通、中国电信、上海宝钢、中国铝业、中航科技、中电国际、中海集运、中国网通、等一批资产达数百亿、数千亿元的特大型国有企业都先后在境内外上市。两天前，中国国际航空股份有限公司又成功在香港联合交易所和伦敦证券交易所上市，募集资金10.76一美元。据不完全统计，到2004年9月底，中央企业控股的境内上市公司168家，股本总额占全部境内上市公司的33.8％；在香港上市公司53家，流通股本占香港股市全部上市公司流通股的18.1％。国有大型企业改制有鲜明的特点，不是简单地出让国有产权，而主要是通过重组上市引入增量作大总量，引进战略投资者，从而引进资金、技术、管理、人才、市场和资源，扩大了企业规模，增强了企业实力，提高了企业竞争力。更重要的是建立起比较完善的公司治理结构，从根本上转换了经营机制，获得了实现可持续发展的体制保障。实践证明，这是国有大型企业改制的一条成功之路。
二是放开搞活国有中小企业成效显著。近年来，国有中小企业通过多种形式普遍进行了改制，目前改制面已达到85％以上，其中县级已基本我改完，地市级改制面达80％－90％。国有中小企业改制的成效可以用四句话来概括：一是产权实现了多元化，二是职工转变之了身份，三是企业转换了机制，四是效益有了明显提高。1998年到2003年，全国国有中小企业户数从22.9万户减少到14.7万户，减少了36％；1998年净亏损30.2亿元，2000年扭亏为盈，2002年提高到286.9亿元，2003年同口径达到644.7亿元。
三是困难企业关闭破产退出市场工作取得图突破性进展。产品没有市场、长期亏损、扭亏无望和资源枯竭等困难企业的改制，主要是推动关闭破产退出市场。小企业退出市场主要是依法破产，国有大中型困难企业退出市场主要是政策性关闭破产。到目前为止，经国务院批准，全国共安排政策性关闭破产项目3377户，涉及银行呆坏帐准备金2238亿元，涉及安置职工620万人，消除企业亏损1340亿元，初步估算，目前全国已有一半以上需要退出市场的国企大众型特困企业和资源枯竭矿山实施了关闭破产，一些沿海地区长期积累的需要退出市场的企业大多数已经关闭破产。
四是主辅分离，辅业改制和分离企业办社会职能等工作正在积极推进。主辅分离辅业改制是将国有企业改革和与职工再就业相结合的一项重，大举措，是国有企业转换经营机制，分离富余人员的重要途径。从2002组建之中年9月全国第二次再就业工作会议制定政策以来，各方面做了大量工作，截止2004年9月低，各地实施主辅分离的国企大众型企业有775个，设立改制企业2639户，职工70.8万人。中央企业共有62家上报主辅分离辅业改制总体方也正在积极案，43家的方案已得到批复，涉及改制单位1422个，涉及？三类资产509亿元机构，涉及分馏安置职工26.2万人，一批先行改制的企业已经取得初步成成效。分离办社会职能是国企改革的难点，近几年各地普通把这项工作与国有企业改制一并推进。中央企业在财政部的支持下，今年基本完成了中石油，中石化，东风汽车三大集团分离办社会试点，除个别省份外，已基本与地方政府就机构，人员监管及资产的移交达成协议，移交工作完成后，796个中小学和公检法机构、9.4万名职工（含离退休教师）将从企业中分离出来，每年为企业减负近40亿元。明年这项改革将在中央企业全面推开。
五是调整国有经济布局和结构的效果开始显现。从1998年到2003年，国企及国有控股工商企业户数从23.8万资产减到15万户，减少了40％。职工人数从780408万户减少到15万户，也减少了40有％，职工人数从7804.8万人减少到4311.2万人，减少了44.8％，实现利润从213.7亿元提高到4951.2亿元，增长了22.2倍，企业总资产从14.9万亿元增加到中国19.7万亿元，增长了34.9％，净资产从5.21万亿元增加到8.36万亿元，增长了60.5％，净资产收益率2003年达5.9％。
以上列举的国有企业改制方面的变化和成效，凑一个侧面反映的国有企业改制的成绩，也已经得到了社会的公认，实践证明，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国有企业改革的方针政策是完成正确的。各地区，各部门在贯彻落实中不断实现探索，国有企业广大干部职工付市出的巨大努力。
二、规范国有企业改制和国有产权转让工作取得积极进展。
去年国资委组建后，我们对24个省区市包括10个省会城市进行的调研。从调研的情况看，如前所述，各地国有企业改革取得了显著成效，但也存在的两个主要问题：一是改制方式过于单一。中央提出要采用多种有效方式放开搞活国有企业，包括改组、联合，兼并、租赁，承包经营，股份合作制等。而各地在实际执行中大多数采用出售的方式，一些地方对出售国企中小企企业还定任务，下指标。二是一些企业改制过程中不规范，一些地方企业改制中存在着暗箱操作、低估贱卖，甚至内外勾结，侵吞国有资产的现象，侵害职工合法权益，造成国企资产流失，有的问题还比较严重。
党中央，国务院地领导同志对调研的情况非常重视，解决这些问题要采取三项措施。第一，通过十六届三中全会进一步统一思想认识。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对国民经济布局和机构战略性调整作完整的表述："进一步推动国有资本更多地投向关系国家安全和国民经济命脉的重要行业和关键领域增强国民经济的控制力。其他行业和领域的国有企业，通过资产重组和结构调整，在市场公平竞争中优胜劣汰。发展具有国际竞争里的大公司大企业集团，继续放开搞活国有中小企业。第二，加快组建地方国资监管机构。经过一年的努力，31个省区市都建立的省级国有资产监管机构。 对国有企业改制方案批准，清产核资，财务审计，资产评估，交易管理，定价管理，转让加宽价款管理，职工安置等九个程序做特明确规定。另一个是国务院国资委和财政部发布的《企业国企产权转让管理暂行办法》（简称3号令），明确国企产权转让必须进入产权交易市场，并对交易的各个环节做出了规定。这两个文件发布后，各方面反映较好，认为这是国有企业改制和产权交易第一规范性文件，国有企业改制和国企产权转让有章可循了。
在今年2月召开的全国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工作会议上，国务院领导要求把落实这两个文件作为今年的重点工作之一。根据国务院领导的指示，在各省区市自查自改的基础上，从8月开始，我们会同有关部门对21个省国有企业改制和国有产权交易的情况进行的调研。总的看，各地对规范改制和产权转让是忠实的，尤其是96号文件和3号令下发以来，各地政府和有关部门加强组织领导，制定了一系列规范推进国有企业改制，促进国有产权合理流动的制度规定和政策措施，加强了对国有企业改制和国企产权转让的监督，纪检监察等部门在查处违法违纪案件等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应该说，贯彻执行96号文和3号令的成效是显著的。今年以来，在我们调研的省市中，企业国有产权转让进场交易率达到85％，今年转让企业国产权项目的实际成交价比资产评估值平均溢价20％左右。
总之，规范国有企业改制和国企产权转让工作已经取得了积极进展。概括地讲，有"三个不一样"：一是十六届三中全会前后不一样。十六届三中全会召开后，国有企业改制的指导思想更明确了，各地更加注重从实际出发，注重该改制的多样化，改革思路开阔了；二是地方果子委成立前后不一样。省市国资委成立后，国有资产报纸增殖的行为主体和责任主题明确了，经营责任落实了，对国有企业改革的监督指导加强了；三是两个文件出台前后不一样。两个文件出台，国有企业改制和国有产权交易的程序明确了，进场交易制度建立了。通过调演督查，更增强了我们搞好国有企业的信心。
三、国有企业改制和产权交易存在的问题及进一步规范的意见
近年来，各地注意采用多种方式推进国有企业改制，包括改组上市、引入战略投资者、并购重组、主辅分离业改制等，但也存在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表现在四个方面。
一是在一些国有企业改制的程序中，仍存在不规范现象。如一些企业自己决定聘请中介结构而不是由产权持有单位聘请；改制为非国有企业时未对企业法定代表人进行离任审计，而是以财务审计代替；对企业土地权估价不规范，地估土地价格，对知识产权、专利、商誉等无形资产不评估或评估后不入帐；对中介机构的监督不到位等。此外，对职工安置的经济补偿标准缺乏明显规定，既存在一些侵害职工合法权益的现象，也存在改革成本过高的情况。解决以上问题，要严格执行96号文件和3号令的有关规定。有些问题也需要进一步探索，总结经验，不断补充、完善和细化。
二是管理层收购（MBO）不规范。目前各地在企业改制中搞管理层收购的比例不一，多的达到60％以上。从我们调研的情况看，各地在实行管理层收购中存在的突出问题是：没有失谐经营者离任审计，管理者本人参与甚至主持收购活动；有的经营者认为改造企业经营业绩下滑，甚至虚构虚增成本和债务；有的与中介机构串通低估，隐匿资产；有的将职工经济补偿金从转让前的净资产扣掉，降低了出让价格，又无偿占用了这部分净资产。在产权转让中不进场交易或虽进场交易但提出指向管理层的受让条件；有的让客户向改制企业预付款，再由管理层借用与收购；有的以拟收购的国有潺潺或国有企业实物资产作为其融资的担保。转嫁风险；有的企业在转让前留一部分股权优惠转让给管理层和职工持有。对管理层收购，我们一意见是：管理层收购使所有权和经营权趋于合一，不符合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方向，而且现有法规制度还不健全。因此大型企业不能搞，一些中小企业的探索要区别情况，在明显国有资产出资人后规范进行。具体地说，一是要严格实行离任审计，对企业业绩下降甚至亏损富有责任的管理者不得进行收购；二是改制方案要由产权单位委托中介机构制定，管理层不能参与；三是要进场交易、公开竞价，管理者购买股权必须同股同价；四是管理者不得向包括本企业在内的国企及国企控股企业借款，也不能用收购企业的资产做抵押向银行贷款。五是除国家规定外，不得将有关费用从价款中事先抵扣。此外，对管理者占有的股比也应有所控制。
三是国有产权进场交易还存在不够规范的情况。今年以来，国企产权转让进场交易率有了明显提高，一般达到85％，但发展很不平衡，有些地方低于30％，产权交易中实行公开竞价的较少。从调查的情况看，竞价不竞价结果不一样，竞价后的出让价比评估价要高出20％左右，在产权市场建设方面，有的地区交易机构较少，一些地区又太多，大部分地区没有形成体系或网络。在规范国有产权交易方面，我们要继续严格执行96号文和3号令，并完善相关制度和办法，一是切实做到进场交易，这是规范产权交易的关键，只有进场交易，才能有效避免暗箱操作；二是加大公开披露信息的力度，广泛征集受让方；三是做到公开竞价，通过市场发现交易价格，弥补资产评估的不足；四是加强产权交易市场的整合，实现联网，提高效率；五是加强和改善产权交易的监管，改善服务。
四是对改制后的企业跟踪指导监督不够。利用出售和转让产权的方式国企改制，解决了历史报复，增加了企业活力。但如果没有增量资产投入，没有引入技术、管理、资源、市场等生产力要素，企业也难以真正增强竞争力。改制后的企业应转换经营机制，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加快技术改造创新，强化内部管理，还应重视改制时承诺的职工权益。政府应本着政企分开的原则，加强对改制后指导监督，不能"一改了之"、"一卖了之"。此外，改制后的企业党组织如何建立，如何发挥作用，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如何贯彻等都是遇到新的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
温家宝总理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强调指出，国有企业改革仍然是经济体制改革的中心环节。国有企业改革正处在攻坚破难阶段。一个时期以来，社会上对国有企业改革非常关注，有较多议论要引起我们的重视，一种是反映了国有企业改制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和缺点，该引起我们高度警觉，但有的看得过于严重，难免以偏盖全，甚至提出要暂停国有企业改制，暂停国企产权交易；另一种主张国企经济从一切竞争性领域全部退出。这两种议论都是片面的，国有企业是国民经济的支柱，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力量。深化溢国有企业改革、规范国有企业改制，是为了突破体制性障碍，焕发国有活力和竞争力。必须坚持和加快国有企业改革，不改革没有出路。公有制为主题，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是我国社会主义的基本经济制度，坚持公有制的主体地位，发挥国企经济在国民经济中的主导作用，是社会主义市场经过的特征之一，是提高党的执政能力的重要体现。中国国有经济在国民经济必须保持一定的比例，没有一定的规模，没有一定的数量，就会失去"主体地位"和"主导作用"。要按照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的要求，研究国民经济进退和布局结构调整的规划，研究制定分行业，分企业调整的指导意见，增加前瞻性，减少盲目性。中央企业大都涉及国家安全和国民经济命脉，对今后改制要通盘考虑，推行公有制经济的多种实现形式。股份制改制不是"私有化"，要使股份制成为公有制的主要实现形式。省市也要形成一批具有地方特色和产业优势的国有及国企控股骨干企业，增强国有经济的控制力，影响力和带动力。
以上我结合介绍情况，谈了一些对国有企业改制和国企产权转让的意见和看法，有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批评指正。
谢谢大家！
（ 责任编辑：谢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