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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在一家神秘的未见经传的公司拍得俄罗斯石油巨头尤甘斯克石油天然气公司后，21日普京在与德国总理施罗德举行的联合记者招待会上表示，中国的国营石油公司或可参与其油田的开发。这似乎是中俄在扑朔迷离的石油问题上的又一次峰回路转。中俄在石油能源问题上的合作可谓是几经波折。这一方面说明俄罗斯国内存在民族主义和亲西方力量的斗争，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叶利钦后，特别是普京第二任期后俄罗斯（或者也可以说普京本人）对外战略上的某种迷惘。苏联解体后，有人说俄罗斯的对外战略是几经从“圈内”到“圈外”，又从“圈外”进“圈内”的转折，这里的所谓“圈内”当然是指西方发达国家。
可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政府与杜马关系的破裂，叶利钦甚至炮轰议会大厦，说明美国式的三权分立体制在俄罗斯行不通。同时，俄罗斯与西方的关系也并没想象的那么融洽。叶利钦是比较早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因而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后，中国在俄罗斯对外战略中的地位开始大幅度上升，中俄确立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普京上台后，虽然继承了叶利钦对外关系的大框架，但实际上在欧洲长期的工作经历使得他某种意义上更倾向于西方的文化。不过在普京时期的西方已经由欧洲的西方取代了美国的西方。
可情况也没这么简单，在对车臣问题的态度上，以欧盟为代表的欧洲与美国并没有多大区别，而在最近乌克兰大选危机上，欧盟和美国的步调保持得尤其一致。与其前任一样，普京在第二个任期出现了对外战略上的某种调整，但不同的是，叶利钦把目光移离西方后，转向了其他方向，而普京在某种程度上回归了民族主义。
可是，在需要外部力量支持的时候，普京在民族主义的道路上会走得有些迷惘。在石油管道问题上，普京增强国家控制力的措施符合民族主义的要求，但在管道建设上日本并没因俄罗斯的改变主意而领情，反而前些时间又重新把双方之间的领土问题变得尖锐化。同时，俄罗斯在管道问题上的反复在一定程度上又伤害了中国的感情。虽然继欧盟在解除对华武器禁售问题上放出利好消息之后，俄罗斯提出要提升对华武器出口的层次，并计划明年举行联合军事演习，但这毕竟不同于主动的示好。西方在表面上继续捧抬俄罗斯的同时，事实上是在步步逼围俄罗斯的战略空间。
下一步该怎么办？这就是普京当前的迷惘。
（作者系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副教授）
（ 责任编辑：魏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