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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是人类生存的第一需要,在收入水平较低时,其在消费支出中必然占有重要地位。随着收入的增加,在食物需求基本满足的情况下,消费的重心就会向穿、用等其他方面转移。
世界著名的德国统计学家恩格尔于1857年阐明了“恩格尔定律”,反映这一定律的系数被称为恩格尔系数。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提出的标准,恩格尔系数在59%以上为贫困,50-59%为温饱,40-50%为小康,30-40%为富裕,低于30%为最富裕。也就是说,一个国家或家庭生活越贫困,恩格尔系数就越大;反之,生活越富裕,恩格尔系数就越小。
统计资料表明,我国的恩格尔系数已经降到40%以下,按“国际标准”的划分,这属于“富裕”级别。我认为这个数不对头——这个数太高了,实际上中国的恩格尔系数还要低一些。原因其实简单:多数超级富翁是进入不了调查统计范围的,假如能加上他们的贡献再“人均”一下,恩格尔系数肯定会再降下几个百分点来,那会让这个数字更体面。
同时,我认为近年恩格尔系数的下降,并不能说明人民生活水平真的提高了。实际情况和媒体宣传的“大好”有很大出路,略加分析即可发现:近年的恩格尔系数降低主要是由于教育、医疗等方面的费用不合理、超常规的上涨所引发的。居民可自由支配的“闲钱”减少,恩格尔系数下降就失去了正面意义。因此,如当今这种恩格尔系数降低的现象,一是表明居民生活品质有所下降;二是意味着社会公益性急速弱化——这一问题的性质尤其严重。
2003年我国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为2622.2元,而农村居民的平均住院费用为2236元,这个数字是由比较富裕的农民家庭在“坚持”中创下的。这就是说,在农民的人均纯收入中包括实物收入的情况下,大部分农村居民如果得了达到“住院标准”的病,即便破产也住不起一次院。要住院,那么他的恩格尔系数则乐观到不必计算。
来自卫生部统计信息中心的报告:2003年我国城乡居民两周患病率为14.3%,比1993年增加了0.3%。据此估算,我国患病人次数十年内增加了7.1亿,达到50亿。虽然患病的人多了,但看病的人却少了。城乡居民的两周就诊率从1993年的17%下降到13.4%;住院率与十年前持平,为3.6%。同时,城乡两周患病未及时就诊的比例也近五成,达到49%。在这些人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经济困难,其比例在城市和农村中分别为36%和39%。此外,调查者还对患者出院的原因进行了调查。结果,有43.3%的人是自己要求出院,其中有63.9%是因为经济困难。另一方面,调查者比较了1993年到2003年的门诊费用和住院费用的变化情况。结果发现,城乡合计年人均门诊费用和住院费用在排除了物价上涨的影响后,平均每年以14%左右的速度上升,而经济增长和居民收入是没有这种增长速度的。医疗费用是保命的硬性消费,节衣缩食也得尽力“紧跟”其上扬,恩格尔系数自然因此而降下来。
实行义务教育的国家,居民的教育费用成为第一消费大项。中国社会科学院近日发布的蓝皮书中指出:对于已有子女的家庭来说,从幼儿园开始,家长要交纳的各种费用,包括赞助费、择校费、择班费、小学至大学的学费、生活费等等,而这些费用加起来,早已超过普通居民家庭可以承受的正常水平,从而导致众多家庭无奈削减了当前的消费开支,增加了储蓄额度。一名大学生的全年学杂费,从1989年的200元已经涨到了1万元,上涨幅度达到了50倍。就拿富裕地区温州市来说,“义务教育学杂费”一年上扬了33%,户均一学期教育消费近3000元。“平均收入”养不起大学生,“普通家庭”承受不了教育费用负担,对此,谁能说教育还没失去公益性?谁能说教育费用上涨没降低恩格尔系数呢?
教育和医疗两项开支大幅上涨,刺激居民强化了储蓄意识,让恩格尔系数更好看了。
恩格尔系数已被当做一项重要的“影响指标”,用于考核中国地方政府的绩效。如果对一些基本事实视而不见或任意曲解,公众就会被这披上专业化外衣的“戏数”所戏弄。
( 责任编辑:周克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