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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项目赤字是投资和储蓄的差距,从经济同一性角度来说,美国问题的核心在于偏低的国家储蓄率。因此,斯蒂格里茨认为美国更应该审视自己的财政政策,而不是他国。
3月15日,斯蒂格里茨获邀到香港出席瑞士第一波士顿的投资者会议。他在会上大谈中美之经济发展问题,并指出人民币升值对改善美国贸易赤字问题作用不大,更无助于减缓美元走弱的压力。“也许人民币升值会缩小美中贸易赤字,但是同样的赤字仍会出现在美国和其他国家的贸易中。”
他指出,中国政府向出口商品征税,与升值有类似的效用,都是降低出口商品的竞争力,可减少中国贸易顺差的情况。此举除了可堵塞美国指摘的口实,同时亦可达到遏抑内地经济过热的情况。
征出口税 农产品免受冲击
斯蒂格里茨认为,中国征收出口税可避免人民币升值带来的副作用。此外,人民币升值会令一些持有外币资产的企业和政府,出现汇兑亏损。
“虽然出口税未必能扭转现在资金流入的情况,但是升值一样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反而实施出口税,可以传送人民币不会实时升值的讯号,有助减少人们投机人民币。”
他又指出,若中国政府决定要把人民币升值10%,则可以用征10%较全面的出口税代替。纵然如此,斯蒂格里茨看不到采取以上方案的迫切性,因为目前内地的贸易顺差根本并不是特别大,而且高油价随时可以把顺差变为赤字,所以他并不认为中国内地经济失衡。
“现在有不少人评论内地经济过热,可是人们很难单单以投资占经济产值的比例较高,来断定经济是否过热。可能有人会说,内地楼市的空置率高达20%,因而推断经济过热,但是对于一个年增长达8%至9%的经济体系来说,单是两年的资产值上升两成,对房地产业这种需要预测未来需求的行业来说,两成的空置率并不成问题,但若出现在年增长率只有3%的美国,便会构成严重问题。
人民币升值无助全球经济失衡
斯蒂格里茨解释,全球失衡是指美国具有庞大赤字、亚洲国家具有很高的外汇储备。美国经常项目赤字在1980年约占国民生产总值(GDP)的1.46%,2004年已达5.39%;财政赤字在1983年高达GDP的5.47%,2003年虽然只有3.7%,情况已有改善,但美国财政赤字恐怕会持续恶化。
美国总统布什担心人们退休将近,而退休金没有着落。美国政府持续减税和将社会保险的民营化,民营化头十年的移转成本就要耗掉1.5兆到2兆美元,减税规模未来十年将创造1.8兆美元赤字,另外还有许多医疗保健产生的赤字,合计未来20年约达2.5兆到3兆美元。
这些数字令人对美国经济不敢乐观。1980年代美国赤字较大时,还保有强势美元,现在赤字激增,却出现弱势美元。美国经常项目赤字愈长愈大,于是中国就成为众矢之的。美国问题出在举债过高,储蓄率偏低,所以即使人民币升值,也不可能让美国人不消费、提高储蓄率。
“美国双赤字令人忧心,美元一直下滑,但讽刺的是,美国经济成长力度很强,房地产热,股市和债市行情也不差,外资汇入者也很多。不可否认,美国经济仍有其优势。但现在令人担忧的是美元一直下滑,现在连央行都要跳下来,考虑是否要调整外汇准备组合,更换其它资产。金融市场最怕恐慌,一旦有恐慌,大家就会拼命丢美元、卖债券,美国汇市将牵动股债市。目前美国2年期国库券收益率约在3%,若美元贬值3%,美债投资就没有赚头;若贬值达6%以上,就会出现亏损。一般投资人看到苗头不对,可以抛售美元,但央行不一样。”
从最近国际清算银行公布的统计来看,亚洲金融机构和央行已开始降低美元资产配置。斯蒂格里茨相信亚洲的央行不会不打算盘,尤其是美元愈来愈弱。
全球市场过去是金本位,后来改以美元计价,美元的不稳定性,令人怀疑是否该持续美元本位制。“你可以想像人是多么愚蠢,花了数亿美元投资,将黄金从地底下挖出来,买进黄金后就放在保险库里冰藏当储备。现在亚洲的一些央行,则是买进两三千亿美元的美国国库券,纯粹为了流动性,买了也是放着不动。中国人民银行曾从外汇储备拿出450亿美元,充实中资银行资本额,外汇存底为何不可以如此活用,虽不至于在美国纽约大肆买楼房,但总可以转做一些更有意义的投资。
斯蒂格里茨建议中国不一定要让人民币升值,因为升值必须付出很大社会和政治成本,也未必会能让美国经济药到病除。
他认为人民币是低估的。但与其升值要付出庞大成本,斯蒂格里茨建议可以动用行政措施,替代人民币升值,例如开征出口税和资本税,减缓特定产业的出口激增及热钱流入内地,例如近来中国和美国将因中国的纺织品而掀起的大战,就可以开征出口税,上海楼房买卖近来就采取加税措施。
美国应审视其财政政策
斯蒂格里茨表示美国的经常项目赤字和美元走势并不乐观,美元未来走势应该受美国经济政策左右,而非随亚洲国家央行的行动而波动。最近美元走势严重受到韩国、日本等亚洲国家“外汇储备多样化”的影响。他表示,这些国家的央行官员也需要树立政绩,也担心外界的批评,因此他们面对外汇储备日益贬值的情况,也不可视若无睹。对于一些小国央行来说,即使不出售美元,也不会助长美元强势,但对大国央行来说,由于有政治考虑,反而有点投鼠忌器,未必会把手上美元抛售。
“美元走弱的根源,是由于美国完全依赖向它国举债的方式来消化巨大的经常项目赤字。而美元虽然多年来被用作多国的主要外汇储备货币,但其信用价值正日渐受到质疑。亚洲一些国家的央行正酝酿减持美元在外汇储备中的比重。”
斯蒂格里茨解释,经常项目赤字是投资和储蓄的差距,从经济同一性角度来说,美国问题的核心在于偏低的国家储蓄率。因此,他认为美国更应该审视自己的财政政策,而不是他国。
中国经济改革正迈向成功
斯蒂格里茨指出,中国在1970年代末推行经济改革,直至现在,中国的出口增长速度比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快,从任何一个数据去看,这是一个十分成功的改革例子。但中国经济改革成功却带来贫富悬殊等问题,不过中国政府比其它国家更关注这些问题,并且正在改善。
“中国的经济改革十分注重改善人民的就业问题,相反,美国在经济改革的途中,不太关注这个问题,只是为改善就业而创造职位。中国经济改革的另一个优点是,着重科技的革新,中国愿意投放资源于初级教育,把资源投放在教育,以及革新科技是非常重要的。”
倡议设立全球储备货币
另外,我也建议国际货币基金或世界银行等可以有一种全球货币,让全球央行的外汇存底不要老是抱着美元。”斯蒂格里茨说。
斯蒂格里茨提出,一些国家的央行即使把资金调离美元,但也未必能找到足够的非美元资产投资。现在不少央行尤其是亚洲国家的一些央行,手上的外汇储备已过多,故此其实可考虑投资一些流通量较低的资产,如新加坡有意投资地产,中国政府投资策略石油储备,均为行得通的选择。
归根结底,美元作为全球储备货币的制度已问题丛生,储值货币的功能本来是保值,但现时美元却“朝不保夕”,也让美国超低储蓄衍生的问题,随美元而传播至全球。
因此,斯蒂格里茨建议,可以建立一种新的全球储备货币,类似现在各央行于国际货币基金的特别提款权(Special Drawing Rights),又或是东盟最近订立《清迈协议》的储备交换机制,让持有有关提款权的央行,可以随时兑换成其它货币,以解决现时美元作为储备货币的困境。
“我觉得,以一种全球货币来做为外汇储备,是个抛砖引玉的构想,但要化为事实,还要数年”。
( 责任编辑:xiaoboh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