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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敬琏老先生当年批评中国股市像赌场,甚至连赌场都不如。因为赌场还有赌场的规矩,而在我们这个市场,有的人连别人的底牌都翻看。
不管吴先生的比喻是否恰当,但是你必须承认,吴先生的描绘是非常传神的。
如果说股市投资,是投资者之间的博弈,那么牌桌之上,就是牌手之间的一种博弈,在这个过程中,手中有没有“大猫”至关重要:有是有的打法,你胸有成竹,可以大智若愚,也可以趾高气扬;没有是没有的打法,你胸无成竹,可以虚张声势,也可以若无其事。一句话,有“大猫”,你可以居安思危,没“大猫”你就得险中求胜。
不服不行。
吴先生说有人偷看别人的底牌,这种行为当然不道德,不足取,不过反过来,适当地亮一下自己的底牌有时候却可以避免无谓的纠缠,速战速决,节省时间和空间。
所谓博弈,说到底,就是一个互相揣磨、试探对方底牌的过程。
大股东敢跟小股东叫板,是因为钱多,小股东敢和大股东较量,是因为势众;投资者敢向管理层逼宫,是因为抛压,管理层敢跟投资者拍胸,凭什么呢?
事实越来越证明,政策在我们这个政策市中影响力越来越弱,口惠而实不至已经对现实的市场失去了最虚弱的支撑,中国的资本市场到了必须用钱说话的地步。
市场一定要捧尚福林的场吗?
是的,过去的确是这样,刘鸿儒当年的“四不政策”救市,的确只是空头支票,股指却翻了几倍;“5·19”行情,只是人民日报发个评论员文章,股指就突破了1500点;甚至还在2004年的时候,一个“国九条”也能让大家热血沸腾,股指摸高1700点。
但是进入2005年,就不是这样了。
温总理在人大期间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自己天天看行情,结果第二天,市场就给这位关心市场的总理看了一回下跌行情。温总理尚且遭此礼遇,又遑论尚主席?!
为什么?
因为在经过了连续四年的下跌之后,在一个宏观调控的紧缩周期之中,中国股市要开始解决全流通这个历史遗留问题的股权分置改革试点了。尽管水皮竭尽一切可能鼓吹将试点和全流通画上不等号,在交易制度和交易行为中间打隔断,拼命解释全流通和股权分置改革的不同,但是市场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面临的是史无前例的大扩容。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资本市场不相信承诺,只相信实力。
谁有这个实力面对可能的巨大扩容呢?
谁能给市场带来可能承受的心理预期呢?
只有管理层。
确切地讲,是管理层手中掌握的资金,在必要时能够投入这个市场起稳定军心作用的资金,能够体现管理层政策意图和投资导向的资金。
如果你承认,这个市场是管理层和投资者政策博弈的结果,那么,管理层手中的资金就是这副牌局的“大猫”。
“大猫”在管理层手中,还会有多少机构投资者会拿自己的股票和管理层玩博弈?
资本市场,不论古今中外,就其本质而言,都是一个非理性的市场,就其表象而言,都呈现追涨杀跌,涨的时候可以超买,跌的时候,可以超卖;涨的时候,可以和公司价值背离,跌的时候,可以和公司价值背离。贪婪和恐惧是资本市场的大众心理特征,个股跌破净资产之后还可以再跌,难道指数跌破1000点就不可以再跌吗?当恐惧成为一种蔓延的时候,大盘是看不到底的,这就是所谓的“跌势不言底”,更何况,还有以砸盘为手段要挟管理层出政策的机构投资者。
这种资金在台湾叫国安基金,掌握在台湾的“财政部”手中,在香港叫盈富基金,掌握在独立的委员会手中,在大陆据说叫平准基金,不知道掌握在谁的手中。
1929年10月24日,是美国华尔街历史上的“黑色星期四”。在被称为大崩盘的1929年的这一天上午,美国股市的市值整整蒸发了95亿美元。下午1∶30时,纽约股票交易所的代理总裁理查德·惠特尼出现在美国钢铁公司的柜台,宣布以205美元的价格买入1万股,接着惠特尼从一个交易台走向另一个交易台,购买那些蓝筹股里的蓝筹股,直到将2000万美元全部买光为止。当天,美国钢铁公司的开盘价是205.5美元,日中交易曾探低193.5美元,而收盘价为206美元。惠特尼的举动将市场重新拉回到“可控局面”,空头转而补仓,当天的交易量达到1300万股,以至于股票自动报价机直到晚上7:00,也就是闭市后4小时,还在不断吐出记录报价的纸带。
美国证券市场是绝大多数专家学者心中的理想市场和完美市场,是个完全自由的没有政策干预的市场。从1792年当时美国财长汉密尔顿成功干预股市危机之后的195年间,美国股市的投机浪潮曾使这个国家一次又一次陷入到金融灾难之中。但是,当时钟转到1987年,当亨特兄弟囤积白银造成高达10亿美元损失的时候,美联储联合各大银行出手了,在宣布了亨特兄弟的债务重组之后,第二天道琼斯直线回升,华尔街迅速恢复正常,阻止了一场恐惧的蔓延,美利坚成功避免了一次全美金融系统的大灾难。
政府该不该救市和政府该不该托市不是一回事,托市是托不起来的,但是救市却是必须的。1998年,索罗斯攻击港股,股指从14000点跌到6000点后还在跌,香港政府果断进场建仓避免了港市的崩溃并诞生了今天的盈富基金。尤其值得指出的是,在金融危机过去后,港府决定把盈富基金的盈利部分全部配售给港股的投资者,在稳定市场的同时,体现了政府“还利于民”的原则。
股权分置改革试点,需要一个稳定的市场环境,这个稳定靠什么保证,靠的就是平准基金。
有人给水皮算笔账,现在沪深两市每天的交易量不到100亿元,如果有一个规模2000亿的政府救急基金在哪儿压阵(其实根本不用2000亿,有一半足矣),还有谁敢跟管理层叫板呢?至少不敢砸盘吧!
有这笔钱,市场会看管理层的眼色,没有这笔钱,管理层只能看市场的眼色。
对于中国政府而言,2000亿的平准基金不是一个大数。能拿450亿美元注资给两个银行改制上市,怎么就不可能拿450亿美元用于稳定这个资本市场呢?没有一个稳定的资本市场,银行改制也上不了市,政府的注资也就没有了意义。
( 责任编辑:杜朝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