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塞制度漏洞建设诚信市场

    朱卫东

    温家宝总理在两会结束后记者招待会上“我关注中国股市的发展,但更关注股票市场的健康”的讲话表明,在持续的火爆之后,股市的健康发展问题再次引起包括高层在内的人们的关注。

    同样在今年的两会上,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促进经济又好又快发展,将原来“又快又好”改为“又好又快”,不是简单的词序变动,这体现了政府工作的重心转到了既重速度更重增长的质量上来。股市发展的质量首要在健康。

    自2005年5月启动股改以来,中国股市的发展速度不可谓不快,无论是从股市融资额、还是投资者队伍的壮大、法制建设等,都成绩斐然,特别是股指和个股股价更是涨幅惊人,指数翻倍已不在话下,不少个股涨幅已达数倍以上。但是,快速发展暴露出的毛病也不少,而有些“疾病”不及时施治就会危及中国股市的健康。如财经媒体最近曝出的某券商借壳中的高管内幕交易,以及证监会介入调查某股票价格异动事件等。

    中外的历史经验表明,要保证股市的健康和持久发展,即使靠对具体案件和当事人的严厉处罚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关键要靠健全的制度才能保证股市的健康发展。

    目前而言,尽管中国股市制度建设成绩显著,但一些大的制度方面的欠缺在不同程度上影响了股市的健康,也影响了股市的持续发展。

    首先是要加快健全市场运行机制。缺乏做空机制使得投资者只有做多证券赢利,而无法做空赚钱。这样,市场多数情况下只存在单边的力量,而没有持久的多空抗衡,容易使大资金产生合谋,为了共同的利益而操纵市场和股价,置法律和公众利益而不顾。如果有了做空机制,多数大资金就会因为做空也赢利而变得理智,就有了对那些价值严重高估和存在投机操纵的行为予以打压的内在动力,市场价值发现的功能会更完备。市场各方的利益博弈就会制约操纵股价等违规违法行为。欣慰的是,随着股指期货的日益临近,做空机制的推出已经不远。

    其次是要逐步改进证券发行制度。在股市发展初期,证券发行的审批制对于保证上市股票的质量有一定的作用,但当市场发展到一定阶段时,市场化发行(发行注册制)就成为必然之选。市场化发行的好处在于,能够由市场自身及时调节股市的供求,以实现股票(证券)和资金的动态平衡。在监管较严格的情况下,可以抑制因资金过剩、投机气氛过盛而导致的非理性行为,减少操纵市场、内幕交易等违规违法行为的土壤。

    对于近期在整个市场市盈率过高的情况下,市场依然火爆,除了以加息等手段减少市场流动性外,加快大盘股发行节奏是完全可以起到抑制市场投机作用的。然而,现行的股票发行审批制制约了新股发行和上市的速度。在庞大的“打新”资金面前,申购新股仍是一签难求。

    再次是要狠抓上市公司质量,进一步改善公司治理结构。本质上讲,全流通后,上市公司大股东和全体股东的利益趋于一致,但由于目前许多公司大股东股份的绝大部分仍限制流通,即使完全流通后,股权的稀释还需要一个过程,一些大股东为了眼前的丰厚利益,也可能会铤而走险,如散布虚假信息拉抬股价,从而达到短期套现目的。因此,在公司的董事会、监事会制度,信息披露制度等方面还要进一步完善,从而堵塞各种可能的制度漏洞。

    最后是要着力推进诚信制度建设。诚信制度和诚信文化是现代经济活动赖以健康发展的一个重要元素。今年我国推出的年收入超过12万元高收入申报制度,是向诚信制度建设迈出的重要一步,但证券市场方面诚信制度建设进步甚微。加重对证券市场违法犯罪行为的打击力度,固然也是市场健康发展的重要保证,但传统的刑事处罚重在事后,对具体的人和事而言,效果更多体现在一时。如果诚信制度比较完备,诚信文化深入社会,一个人一旦留下不诚信的记录,就会在今后的生活和社会行为中受到诸多限制,甚至会付出一生的代价来消除不诚信的影响,这样才更具威慑力。(作者为宏源证券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