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下调杠杆比例高盛坚持“走自己的路”

　　王蔚祺

　　回购市场的杠杆作用，曾经将次级抵押贷款支持债券的收益放大十几倍，但同时它也能将损失放大相同倍数。当全球金融市场流动性泛滥的“幸福时光”一去不复返，降低杠杆系数成了金融机构的重要任务

　　“是什么杀死了贝尔斯登的对冲基金？又是什么杀死了Basic Capital（澳大利亚对冲基金）？”去年8月一位Basic Capital前雇员对《第一财经日报》表示，这两家公司的对冲基金都是因为美国次级债市场的暴跌而纷纷倒闭，“不是别的，就是杠杆！”

　　回购市场的杠杆作用，曾经将次级抵押贷款支持债券的收益放大十几倍，为投资者带来丰厚利润，但同时它也能将损失放大相同倍数。

　　金融机构

　　纷纷削减资产杠杆比例

　　今年3月，当贝尔斯登刚被政府从破产边缘拯救回来之时，就有人问起高盛首席财务官David Viniar，这场危机会否对华尔街杠杆产生“永久性的指引”，但是Viniar回答：“不，我认为不会。”

　　“我们没有必要在现在缩减我们的资产。”Viniar3月18日对分析师表示。此时高盛的竞争对手们大多都在忙着出售资产、募集额外资本和尽可能多的储存现金，来应付次贷危机给他们带来的空前损失。迄今金融行业已经为次贷相关资产减计了超过2300亿美元，他们通过杠杆持有的许多债券价值都大幅缩水。

　　只有高盛还在“走自己的路”，他们并没有削减财务杠杆比例。今年2月底他们的已调整总资产除以净资产的杠杆比例，从去年11月底的17.5提高到18.6。

　　与高盛同日发布一季度财报的雷曼兄弟表示，他们的杠杆比例从去年11月底的16.1下降到15.4。“我们的目标是继续削减杠杆比例。”雷曼兄弟首席财务官Erin Callan表示。

　　就在当天，雷曼兄弟的股价暴挫19％，投资者怀疑雷曼兄弟的财务状况不佳，雷曼兄弟通过发行可转换优先股，进一步融资40亿美元，以平息市场恐慌。而这次融资也进一步削减了雷曼的资产杠杆比例，花旗集团分析师Prashant Bhatia在研究报告中写道，雷曼剔除商誉的资产杠杆比率已从15.4下降到13.5，是同行中杠杆比例最低的公司。

　　“投资者阵营表示，‘我们要看到钱，否则我们就不相信你’，”纽约独立咨询公司CreditSights Inc的分析师David Hendler表示，“现在唯一获得信誉的办法就是融资，尽管这样会在短期内稀释股东们的股权。”

　　美国第二大券商去年12月通过向中投公司发行可转债集资50亿美元，该季度摩根士丹利发生有史以来的首次季度亏损。今年3月19日该公司首席财务官Colm Kelleher表示，他们将已调整的资产杠杆比例从3个月前的17.6下调到16。华尔街的公司各自衡量资产杠杆比例的方式略微有所不同。

　　“评级机构和债券持有者给银行和券商施加越来越多的压力，要求他们减少债务和整体杠杆比例。”惠誉评级从事证券公司评级的Eileen Fahey表示。

　　高盛更看重一级资本充足率

　　然而作为最大也是最赚钱的证券公司，高盛集团持有不同的观点。Viniar上个月告诉分析师，和公司持有的资产类型相比，杠杆并不是同样重要的。相反，高盛更加看重按照风险加权平均的资产和资本的比率。

　　衡量资产风险的方法之一就是一级资本充足率，这个指标在商业银行中普及。“我们对于我们的一级资本充足率非常满意，”高盛新闻发言人Lucas van Praag表示，但是他拒绝透露具体数字。摩根士丹利新闻发言人Jeanmarie McFadden同样也对他们的一级资本充足率讳莫如深，只是表示“有充分的资本”。

　　高盛另外一个优势在于，他们只有14.8％的借款来自短期回购市场。“我们最重要的担忧始终都是流动性，”花旗集团分析师van Praag表示，“指导原则就是借更多的钱，并且是更长期的”。

　　与之相反的是，困境重重的贝尔斯登从回购市场的借款占到总借款的26.7％，去年旗下倒闭的两只对冲基金，更是起初由于回购交易对手纷纷要求追加保证金而导致资金链断裂。

　　“不是所有的公司都同样地受到杠杆的影响，”惠誉评级的Fahey对彭博表示，高盛和摩根大通的资产负债表中没有大量的抵押贷款支持债券，“因此目前他们比其他同行有更大弹性”。

　　由于高盛的借款成本并没有像雷曼兄弟、摩根士丹利那样急剧上升，因此高盛仍然能够负担得起如此高的杠杆比例。

　　与雷曼和美林证券不同的是，高盛仍然拥有国际三大评级机构全部的AA评级，高盛发行的2018年1月到期的长期债券比同期的国债收益率只高出2.41％，而雷曼兄弟的企业债却比国债收益率高出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