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滞胀的风险正当头 金融四十人欲求解调控之道

  一季度CPI蹿高,让决策层毫不犹豫的把控制物价上涨、抑制通货膨胀摆在了更加突出的位置。大洋彼岸,美国的次贷危机仍在环环蔓延,没有人说得准这个“金融黑洞”会把世界经济带到哪里。“外冷”、“内热”都充满了不确定性,想在促进经济增长与抑制通胀间找到平衡点,恐怕并非易事。

  噩梦顺着美元的锁链延伸,次贷危机下的世界经济都难以幸免,中国也可能要面对“滞”的风险。在紧缩货币的前提下,大到整个国家的宏观经济、小到个别企业的运营成长,能承受得住多远、多久的“上坡溜车”,尚未可知。如果GDP增速下滑到8%,企业利润硬着陆,银行不良资产大幅上升,则我们不仅要面对滞胀,而且可能迎来金融危机。当然,企业仍可以通过产业升级、技术创新扭转不利,宏观经济可以通过财政拉动顺势启动内需,从而让中国经济走上又一轮良性循环。这种阴阳转换的格局是我们所期待的,但是,如何在控制物价的同时实现经济的持续增长?如何进一步改革金融体制、财政制度,使中国的经济面对大危机时不至于大萧条?这些都是摆在我国经济面前实实在在的问题,求索这些问题的解决之道,义不容辞。

  2008年4月12日,“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成立仪式暨首届主题研讨会”在北京金融街隆重举行,一个以金融研究为主体、以发展民族金融为己任的中坚论坛应运而生。论坛顾问吴晓灵(吴晓灵新闻,吴晓灵说吧) 、易纲(易纲新闻,易纲说吧)、余永定(余永定新闻,余永定说吧)、钱颖一(钱颖一新闻,钱颖一说吧),论坛学术委员会主席谢平(谢平新闻,谢平说吧),论坛理事会主席蒋超良,以及论坛成员、特邀成员共36位汇聚一堂,围绕“内外部不确定形势下的金融调控”展开深入分析和讨论。论坛秘书长王海明、论坛学术委员会成员管涛先后主持了会议。本报择其讨论精要整理成文,以飨读者,是为21世纪北京圆桌第172期。

  减速迹象显现?

  《21世纪》:在美国次贷危机的影响下,对经济增长减速的担忧也越来越普遍。今年中国经济减速的可能性有多大?

  黄益平:今年可能出现自2001年以来经济增长的明显减速。第一季度的进出口数据已经发布,净出口同比下降了10%,我们原来的顺差太大了,减少一点似乎也无关紧要。但是想一想这对GDP增长可能带来的影响,就会发现这是一个严重的变化。去年净出口对GDP增长的贡献率接近3%,如果今年全年净出口下降了10%,那它对GDP增长的贡献率是-0.7%或-0.8%,也就是说,今年净出口对GDP增长的贡献率将比去年减少3%-4%。

  范文仲:第一季度国民经济小幅调整,这是比较明显的,但我认为,不会由此演变成明显的经济下滑。

  贸易顺差下降,我们现在看到的其实都是金额的下降。但海关的人员表示,今年一季度顺差下降,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贸易条件恶化,也就是出口商品价格下降,而进口商品价格上升;如果单纯看数量的话,在价格不变的情况下,今年一季度顺差同比增长50%,这是非常大的增长量。所以我们对外贸的理解还需要再细致一点。

  一季度投资总量增长是比较快的,但除去价格因素之后,实际是明显下降。但同时要看到趋势,去年下半年新开工项目的数量增长很快。此外,一季度的雪灾,对于经济增长有非常大的负面影响,这只是阶段性的影响。我最近到了甘肃成都,建筑工地都是一片火热,所以投资冲动还是非常大。投资现在是靠各种手段强力压着,如果放松一点,投资马上就会上来。一跌到不能承受的地步,国家肯定就会运用其他手段来刺激投资。如果是这样,最后总量的增速会比较平稳,但是结构可能更加恶化。所以中国经济的问题,大家一直在谈快慢,我觉得不是快慢的问题,而是结构的问题,结构的问题受到内外很多因素影响。

  唐旭:次贷危机引起美元贬值,美国经济增速下降,这对于世界经济来讲都是不好的消息。中国的出口会受到影响,对于可能遭受的损失,有很多不同的估计方法。根据我们的统计,60%的出口商品来自于三资企业,其中又有60%是来自于外商独资企业,这些企业在中国生产的产品就是销往国外的,这是全球市场的生产力配置。这种格局不会这么轻易地受到环境的冲击,所以我还是持乐观的态度。

  中国为什么会有吸引力?这取决于中国制造业的劳动力成本。我觉得,中国制造业的劳动力成本到现在为止还具有相当的竞争力。我们的一项研究显示,中国制造业单位产出的劳动力成本大约是0.0536,制造1美元产品的劳动力成本是5美分多一点;而美国大概是60美分,即0.612;印尼大概是9美分,比我们高出将近1倍;泰国是将近20美分。也就是说,中国单位产出的劳动力成本实际上还处在相当低的水平,还有相当的潜力,因此,劳动力成本的提高不至于引起大量产业外流。当然,这个过程会引起价格的上升,这一点是我们需要注意的。

  余永定:美国经济增长率下降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具体影响,我们大概估计,美国经济增长速度下降1个百分点,中国经济增长速度会下降1.5个百分点,所以,今年经济增长率的降幅不会超过4个百分点,也就是能维持在8%左右。总而言之,我们应该为经济增长速度下降到8%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人失业等一定要采取一些办法来解决。

  “滞”和“胀”:哪个更危险?

  《21世纪》:越来越多的人担心,中国会出现滞胀的风险,如何评估这种风险?

  魏加宁:现在的形势之所以复杂,原因之一在于我们错过了理顺资源价格、有效控制通货膨胀的最佳时机,如果利率、汇率调整得再早一点的话,现在的物价形势或许会更好一点。在未来两三年内,我们面临三个危机,一是金融危机,二是石油危机,三是粮食危机。

  对于未来经济走势,目前存在着三种风险或担心,一个是“滞”,一个是“胀”,再一个是“滞胀”。大家分歧很大,我认为应该做更深入的探讨和风险评估。对于1970年代美国滞胀形成的原因,各派经济学者有过详尽的分析,主要是从宏观经济政策、社会福利制度、政府行政管制等三个方面寻找原因。现在的中国,在这三个方面都有类似的发展趋势,因此滞胀的风险确实有所增加。

  戴金平:对于世界经济尤其是美国经济,有一种预计是出现滞胀。关于滞胀,我们会想到1970年代到1980年代的世界经济,进入滞胀状态之后,没有有效手段摆脱出来。由于中国已经融入世界经济,世界经济如果进入滞胀,我们不进入滞胀是不可能的。“滞”的风险已经很大了,流动性过剩已经转变为流动性风险。

  中国如果出现“滞”的话,就会导致结构性调整放缓。现在的紧缩政策,受损害的弱势群体是中小企业和民营企业。中国经济改革和发展,基本的思路是朝着深化市场化的方向发展,不能够倒退。因此,如果这一次“紧”的结果把市场化程度高的主体牺牲掉,那中国经济的结构调整就会受到影响。

  《21世纪》:在“滞”和“胀”两种风险中,哪一种局面的危害性更大?

  黄益平:如果增长速度实现9%,看起来也不错。但还需要看与去年的差距,从10%降到9%可能问题不大,但从12%降到9%,结构性调整的压力就比较大。所以,从短期来看,现在通货膨胀问题非常严重,但几个月之后,增长减速的风险也许会更加突出。而且,观察过去10年通胀和出口之间的关系,大家会发现,每当出口增长大幅滑坡的时候,通胀压力就会大幅下降,第一次是在1998年,第二次是在2001年,每次出口一减速,随后就出现了通货紧缩。这个因素也使我觉得,几个月之后更值得关注的是增长减速的风险。

  唐旭:我觉得,中国上半年的通货膨胀率比较高,但3、4、5、6月份的环比增长会下降。2007年的通货膨胀率比较高,原因之一是2006年基本上没怎么涨。2008年和2007年相比,有很高的基数,所以,到下半年,CPI可能会有比较大的下降。

  我们下半年更需要担心的是经济增长,而不是通货膨胀。我觉得,如果今年GDP降到8%,对中国经济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而不仅仅是冲击,中国经济可能承受不住。回想一下1990年代,我们的经济增长速度从两位数变为一位数,一直降到8%左右,给金融业带来难以承受的巨大冲击,当时我们希望不良资产每年减少2%,结果却是每年增长2%,几年下来累积了几万亿不良资产。中国为经济减速付出的成本太高了,所以我个人希望增长能快一点,今年能够维持在10%左右,这是中国经济能够承受的下限。

  范文仲:通胀其实不光是一个经济问题,而且是一个政治问题。从趋势上来讲,翘尾因素在去年的通胀中占了4个百分点,如果扣除去年下半年翘尾因素,那今年的通胀将呈现明显的前高后低趋势。从理论上来讲,我们并不是很担心通胀。但这只是经济学理论上的考虑,从政策决策者的角度来看,哪怕通胀是在可容忍的范围内,都可能成为社会的不安定因素,例如,最近香港出现抢购奶粉,泰国出现抢购大米。理论界认为可以承受的通胀水平,老百姓并不这么认为。这时通胀对于社会产生的负面影响,已经不在经济领域的预测范围之内,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把通胀作为最主要的任务来抓。我认为这是合理的。

  货币政策从紧的方式是否调整?

  《21世纪》:针对当前的复杂形势,宏观经济政策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

  余永定:最关键的就是货币政策。拧紧货币政策的水龙头,保持物价总水平不变才是关键。政策含义就是必须集中精力抑制通货膨胀,稳定通货膨胀预期,再使通货膨胀率下降,稳定在4%-5%左右。为了抑制通货膨胀,必须牺牲经济增长速度,8%的目标是对的,为我们抑制通货膨胀留下一定的余地。货币政策必须收紧,提高利率确实不能直接增加猪肉供应,但提高利率能抑制房地产投资增速,抑制地方政府投资冲动,当经济过热得到缓解,房地产价格上涨速度下降的时候,资源配置会相对有利于农产品生产,社会对农产品价格上涨的承受能力也会上升。无论是使用数量工具还是价格工具,货币政策都必须从紧,从紧之后一些局部问题是能够自行解决的。

  巫和懋:我想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谈一下货币政策。

  利率的经济功能是不是还能发挥得更好?现在一年期定期存款利率在扣除通货膨胀率后已经是负的了,贷款的真实利率也很低。目前有一些看法,认为低利率会促使存款流入资本市场,刚好可以促进资本市场的发展。但我不这样认为,因为到处流窜的钱可能对资本市场造成不当的冲击,还不如让钱留在银行里。我认为利率过低,甚至是负利率,首先会造成存款者没有意愿把钱存到银行,从而造成“反中介”的现象??让银行逐渐丧失金融中介的功能。还会造成后续的影响,比如民间借贷黑市的兴起。其次,低利率必然会造成信用配给和资金流向的无效率。11年前的东南亚金融危机,根本原因之一就是各国在危机前的投资非常无效率,现在,国内这么低的贷款利率,会不会造成低获利的项目泛滥?今年的业绩会不会成为明年的不良贷款,而成为下一波金融危机的根源?这些都是我们需要担心的问题。

  信贷调控方式还有没有改善的空间?从去年开始,很多民营企业与中小企业叫苦连天,中央说要防止经济过热和通货膨胀,可是他们的感受却不是过热,而是很冷很冷。因为信贷收紧,原来的贷款被停止,很多公司的发展出了问题,甚至面临周转困难和倒闭的危险。所以我们要思考,信贷调控的方式还有没有改善的空间?在低利率的情况下,银行采用信用配给的方式发放贷款,经常不是看谁的投资计划更有效率,而是看谁更有关系,从而产生了很多寻租行为和无效率的投资计划。这也是我们所担心的:不能因为抑制目前的通货膨胀,遗留下更多无效率的投资计划。

  黄益平:我非常同意采取从紧的货币政策,但我们也许应该采取更加宽松的财政政策。一方面,外部经济正在冷却,我们面对的风险越来越大;另一方面,我们正在经历成本正常化的过程,要素成本在上升。劳动力、土地、能源,以及环境的成本,过去几十年被扭曲,这是经济高增长的原因之一,也导致了比较突出的结构性矛盾。随着改革的进行,产业结构会发生变化,很多企业面临成本上升的压力。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觉得可以采取一些相对宽松的财政政策,不仅仅是防范美国经济滑坡可能给我们带来不利的影响,更重要的是为经济结构转型提供支持,在外部环境恶化的情况下,使经济结构转型可以过渡得更加平稳一些。

  《21世纪》:汇率方面会有哪些变化?人民币升值步伐会加快吗?

  丁志杰:人民币的升值步伐可以再快一点,这是相对于前两年的汇率变动来说的,实际上,今年一季度的升值幅度达到了4.16%。很多经济学家预测,今年人民币兑美元的升值幅度应该超过15%,但我认为控制在10%左右更为适宜,那样对中国经济的冲击会小一些。

  当前汇改的最大难点在于升值预期,现在升值预期是适应性的,而不是前瞻性或者理性的预期,大家都预期人民币会继续升值,这给汇改造成不利的环境。一季度人民币升值幅度超过4%,如果上半年升值幅度达到8%到9%,那下半年的汇率就可能稳定下来。在半年的时间内汇率保持稳定,这对于消除升值预期以及它的惯性,我觉得是有积极作用的。

  政策目标:单一还是多元?

  《21世纪》:货币政策会不会以通货膨胀作为目标?

  谢多:在过去十几年中,全球中央银行都受到通货膨胀目标制的深刻影响。已经有一些国家采取通货膨胀目标制。但我认为,通货膨胀目标制本身是不可能完全成功的,不会成为今后制定政策的主要考量。

  在有关经济的讨论中,要注意区分实际变量和名义变量。一个国家的实际利率和实际汇率,是由该国的国民收入基本账户决定的。像美国这样一个负储蓄的国家,从理论上来讲,它的实际利率水平应该很高。而中国过去10年来,由于政府部门、个人部门和企业部门不断地改善,实际利率水平应该很低。汇率也是如此。所以,均衡的实际利率和实际汇率,不是央行能够直接决定的。

  央行的任务不是通过控制名义变量,比如利率、汇率,以实现对于实际利率和实际汇率的控制,这些是它不能真正有效控制的。央行所应该做的工作是:当实体部门受到冲击性影响时,比如说财政收支或者国际收支受到冲击的时候,央行通过货币变量的调整,努力使名义利率和名义汇率水平趋近于实际利率和实际汇率水平。

  《21世纪》:除了防止通货膨胀和经济减速,是不是也应该针对金融风险和资本市场采取一些措施?

  黄益平:经济增长减速,金融风险就会上升,所以今年的工作重点之一应该是防范金融风险。中国过去的银行改革一直非常成功,资本市场也在发展,银行不良贷款比率从2000年前后的30%以上降到了6.2%,但是今年可能会有一些变化:企业利润率可能出现硬着陆,这对银行利润肯定会有大的影响;股票市场价格已经跌了近一半,有可能对银行的资产质量造成负面影响;一旦房价大跌,同时引发房地产开发商资金链断裂,就有可能给银行体系带来巨大冲击。过去5年,经济增长速度一直在10%以上,不太容易出现坏账,但是一旦经济下滑,风险就会上升。今年年底的坏账比例一定会比年初高,因此,防范金融风险可能成为今年的一项主要经济工作。

  徐刚(中信证券董事总经理):宏观调控当局除了关注价格、通货膨胀等宏观经济数据,也应该关注资产价格,包括房地产价格和股票市场的价格。去年,资产价格过度膨胀,而当时的CPI是比较低,如果中央银行当时综合判断并采取较为严厉的调控政策,那时的调控要比现在的调控更为有力。今年一季度,中国的资产价格出现了大幅度的下降,表明投资者对宏观经济的预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在这时候,如果宏观调控当局依然按照CPI,或者简单根据宏观经济数据来进行宏观调控的话,那么资本市场提供的先导信息就没有起到相应作用,资本市场作为宏观经济晴雨表的功能就没有相应地发挥出来。我们认为,中央银行和宏观调控当局进行宏观调控,应当适当地参考资本市场信息。

  (余永定、谢多、范文仲、戴金平、徐刚等成员的发言未经其本人审核。)

  

(责任编辑:康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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