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纪鹏：救市应从资本市场入手 关键在于制度创新

“2008，北京全球金融盛宴”， 来自这个领域的风云人物11月4日齐聚北京，对国际关心的金融及能源等热点问题，展开热烈的研讨和精彩的对话，能源金融世纪将从这里开启新的篇章，搜狐财经现场全程直播，以下是著名经济学家、中国政法大学教授刘纪鹏的精彩观点。

著名经济学家、中国政法大学教授 刘纪鹏

　　下面进入第二个环节，主题演讲，金融动荡：我们的应对措施与出路。

　　下面邀请中国政法大学教授刘纪鹏教授。刘纪鹏教授一直在呼吁，无论在资本市场还是货币政策上，中国应该做点什么。现在有请刘纪鹏先生。

　　刘纪鹏：大家上午好，非常高兴能够来参加能源与金融世界论坛。能源和金融问题是世界目前最热点的两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特别像能源，能源这几个月大幅度的波动到底是市场的供给问题还是金融的问题，我个人认为更重要的是金融问题。

刚才看到伊朗使馆的参赞也来了，今天伊朗也在谈，石油价格从147跌到60左右，伊朗的财政也很难维持，因为有大量的产品需要进口，所以100美元以下财政的维持都是困难的。

　　我想能源和金融的问题，不仅是美国带来这场危机，是对全世界的挑战。现在世界的目光开始聚集到中国，中国人现在不仅被一些发展中国家看好，中国在世界中的地位和作用，更重要是连过去认为中国是威胁论的发达国家，特别是美国人民、美国的政治家、美国的企业家，包括澳大利亚的邻邦，包括欧洲这些政治家，都希望中国来当救市的主力，都希望我们当领跑者。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自己对自己是否有客观的估计呢？刚才我听到几位老师的观点，我们确实非常需要这样的探讨。所以也就显得今天这样两个主题的研讨更有现实意义了。

　　我今天想跟大家谈的，想从这么几个角度谈，第一，我们面临全球这场危机能源与金融，对中国来讲到底是灾难还是机遇？恐怕关键在于决策。第二，中国要想抓住这个机遇的牛鼻子，假如我们说是机遇的话，我们应该从哪入手。我认为应该从激活我们的资本市场，中国的金融应该在此冲上去。第三，我们能够锁定振兴中国、提升经济，从资本市场入手的话，资本市场的这种状况能否承担重任吗？它已经成为世界股市下跌的一个重灾区了。最后一个问题谈解决中国资本市场的问题，担负起世界人民的希望，我们做到振兴股市是不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到底问题出在哪？能不能锁定这个原因。让中国不辜负世界的期望。

　　所以，从第一点来说，面对的危机，我们当成机遇主动去抓，还是当成灾难被动的去救。我想这两种不同的认识会产生不同的结论，不同的结论也会产生不同的对策，最后一定会产生不同的结果。所以，现在面临世界这两大问题或者危机的一个关键是在于决策者，是在于中国的决策者，也在于世界的决策者。那么，从中国目前的发展现状来看，我觉得历史赋予我们这样的机遇，就是美国这样一个单边世界的大国，它现在已经处于在这样的危机状态中。那么，让中国领跑者已经完全取代中国威胁论的声音，中国又是最具比较优势和最能履行大国的一个国家，当机遇和你抓住机遇的能力同时来临的时候，这也决定一个国家崛起的重要两个因素都发生了。一次重大的历史机遇可能正悄然而至，但我们是否意识到了，是否当成灾难，被动的跟在美国人背后，他让你做什么就做，说你还要买国债，我们还要买，他说要买金融的股权也要买，他说20号开会，20个国家都得去，你不能不去，这是典型的“杨白劳绑架大大小小的黄世仁”。所以，这样一个背景下，我们来如何看待，我想履行大国责任是义不容辞，但是正确估量自己，凭你的能力是不是能够拯救美国，还是要选择一个最佳的切入点。因此，在切入点上，我们现在是跳到美国船上与他们同舟共济，本来是局外人，现在非要上船，还是我们在另外一条船，一船相帮，我想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选择。

　　我之所以这么讲，说中国现在是局外人，这一点恐怕大家争议非常大，我如果讲相对具有比较优势的国家，可能很多人都会赞成。我理解中国抓住机遇的四个优势，第一是货币体系，人民币和美元现在是不搭界的，银行体系也没有搭上，资本市场也没有搭上，唯一一个管甬是香港，这种管甬带来的风波更大是在信心上、心理上，你现在整个的经济增长，至少我们的基本面没有走坏，美国负0.3%（财政年度），我们是9%，应该说还能维持这个水平以上。

　　金融的各种指标，不管是60万亿的资产储蓄，还是20万亿居民储蓄，还是15.7%的信贷差，说明我们存在流动不足的问题，不管在利率上还是准备金利率上，还有较大的空间，现在还在16%。财政上5.1亿，今年财政不错，央企是1万亿的利润，这样的势头突然发展转折，我们还是有底子的。说铁路拉动2万亿，电网改造需要4亿，这些必须改造，改造起来是绝佳的项目。昨天在西安，西安一个大明工程投资开发1100亿，香港人投资530亿，还很抢手，一个开发区就六七百亿，中关村要上千亿，中关村有52个，加上基础产业和农村，我想中国的分量，如果决策对头，应该我们是最有利的国家。所以，我想无论从金融上，到财务的指标上，还是内需市场上，我们的优势都是独特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看到这种优势，就必须要从救美国、救市救中国。在美国花钱比在中国花钱更好，甚至去美国买它的金融机构的股权和债权，这样的误区必须走出来。

　　在这里面我们目前为什么所有人都感觉到危机就在我们身边，而且连带的还要重呢？就是因为我们的资本市场。我们的资本市场，这一年以来暴跌70%，美国这么大危机才30%，你把责任都推到他那儿去，恐怕有点太勉强。说次贷惹的祸，在这种背景下，好比像南京，这种话只有南京老太太收废品说的，上个月卖可口可乐瓶子卖一毛钱一个，现在只能卖七分钱，说为什么少三分钱呢？因为美国发生次贷危机，化工萎缩，你就要便宜3分钱，100个老太太少了3块钱收入。如果这么牵强，掩盖了我们决策当中很多的失误，包括我们很多的资本市场为什么是这种趋势呢？所以中国的资本市场决定这种暴跌，它的内在因素在那里？我们说一个股市下跌可能有这样几个因素组成，一个国家的经济衰退，持续衰退会导致你的下跌，上市公司大量面积造假，但现在好象也没有，至少我们现在没有披露出来，它不应该是这样影响决策的决心。

　　第三点，大的危机发生，像金融危机恐怕还没有完全连带到。第二个就是政策上的动荡我们也没有，影响这样一个决策，过去我们说新兴尚未转轨在政策上受影响，恐怕美国也在政策上受影响，特别是在金融这个环节。那么，我们受政策的影响，股市要找原因，可能是股市之外的影响，宏观调控，紧缩的政策，这是存在的。第二是股市自己的政策，股市自己的政策是最被忽略的，现在很多人有理由，把各种理由归到美国去，实际上掩盖了我们今天工作中的不足。比如对资本市场上的认识问题和方法论上都存在偏差，长期这个市场当坏孩子来看待，这个市场只能利用现实改造，当银行背水一战时想起这个市场，四川地震想起这个市场，稍微日子一好过一点觉得它会闹事，起来就有风险，起来就有泡沫，现代金融离不开泡沫，就得利用泡沫做事，市盈率是竞争力，不是绝对的要跟美国满身是病、人到更年期的身子去比成熟。只有到这会儿，在认识论上你是否认识到一场经营，美国强大有我们的份吗？你只能在制造业的低端上打工，人家挣10块钱，你挣1块。如此高比例的贫困换取这么一点可怜的顺差，这是值得商榷的。因此，从这个意义来讲，这次金融动荡的本质是面临着一次新的政治经济的重新分工，从政治上来讲，美国的单一世界要被多极世界取消，这是中国的战略。今天欧盟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在这场危机当中欧盟要反思什么，过于放纵美国，这种单一的对世界经济效果并不好，看来要解决多极世界的问题从金融入手，包括能源的问题，这些都需要世界人们取得共识，俄罗斯从军事上、政治上也在挑战单极世界，中国的战略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主张多极世界的发展。中国的文化都是相吻合的，因此从这个意义来说，今天国际社会的重新分工，不仅是经济的分工，是军事、政治上思维上考虑的。中国人做点实事的时候，你要考虑在金融当中是否抓住机遇，要走出误区。美国是金融衍生品过渡的发展带来的影响，而中国不是这个阶段，连资本市场的基本产品，你看你的股市和每年的融资额，你差太远了，此时此刻必须锁定金融，在认识到是一次机遇的背景下从金融入手，金融入手的关键是要发展资本市场，激活股市，振兴中国经济，给世界履行大国的责任。

　　股市的问题，我也要谈，认识论、方法论上这样的误区，导致对这个市场一起来就打下去，从去年的“5.30”到平安113亿的融资，以及股改发生的是政策原因，比如今年谈到大小非、大小限，我们决策部门是不提这个原因的，我们可以提次贷，可以提宏观调控，可以提灾害，但是本质上的原因不提。去年6000点，今年的1000点，这种大起大落是怎样造成的。股改单一送股，本来大股东要出来，但是你锁一怕二，它一年出5%，二以后出百分之几，三年出8%，所以这场股改，真正叫股改是2010年后，因为中国的股改基本大面积是2006年底开始搞的，除了140家没有搞之外。所以，我们今天面临这样非流通股的解禁以及2006年5月18日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在这一天所有的股票都是全流通的股票，但几乎所有老百姓不知道这个日子的重要。5月25号中东国际是第一家上市全流通的股票，然后由于没有宣传，没有告诉股民，说你们再买的股票是全流通的，他一年以后、三年以后就立刻会出来，那时候不再有股改，不再有10送3了，你们千万不要给他们那么高的溢价，由于这期间没有宣传，IPO仍然是298只股票，仍然是30倍市盈率，最高达到99倍。这些股票都是1块钱以下进入的市场，大小非、大小限，大小非当时股改4700亿，搞到今天大小非、大小限加起来有1.18万亿，明年有6千亿解禁，后年有4千亿，你说再不出来，投资人不是这样考虑的问题他考虑的最大风险，因为这些人的股票都是一块钱的面值进来的，通过增发配股，现在花了几十块钱购买一股，它突然出来把价格体系重新建立，求关系发生严重的变化，所以这种背景下人们呼吁这个因素是非常重要的因素，也就是中国股市，如果你排除了，你有这么多的优势，你都没发生，为什么这么暴跌呢？这个特殊的因素，如果不把它找出来，我们就不能找到解决的对策。所以特殊矛盾找出来，我们就抓住了牛鼻子，主要矛盾解决了，其他问题就能迎刃而解。我之所以说从股市入手，大国的崛起必须伴随资本市场的崛起，资本市场的决策系统不仅对计划经济提出挑战，资本市场也对美国的高度发展市场经济的央行寡头独家垄断的决策也提出挑战，包括这几年，整个政策完全是由这个系统多了少了，全部由它定，基本市场的供求系统一定是人类文明的高度发展产物。中国要崛起，中国的金融资本市场要迈出这一步，但这需要领导的认识论，需要领导对待股市的方法论上不要一起来就打下去，打到今天又起不来了，你想要这个坏孩子再扮演一次救市的决策已经不出来了。所以这是一个文化哲学的问题，不仅仅是经济方法的问题，我认为需要决策者来考虑。

　　因此解决中国这几个环节，推到今天，中国资本市场能不能锁定在大小非、大小限，这是一个关键，但这个问题解决起来，我们要解决两点：第一，它不否认股改，不要认为抓住这个主要矛盾似乎就要否定股改，没有。这是股改的深化和完善。第二点是解决其他来并不难。所有投资人都觉得这种局面难，如果这种局面着不到，我们在这个点位上，我没法预测还跌到哪去。但是庞大的压力已经决定了在这个位置上恐怕至少还要呆两年以上的时间。而这两年对中国的实体经济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今年第四季度肯定要下降，上市公司的业绩，主客观上，资本的功能又全部丧失了，没有融资功能，什么价值发现晴雨表，你的增值功能都没有了。所以这种背景下，它支撑不上，对于我们以上市公司为主体的制造业领头羊都是一个冲击，所有的改制改组都不能完成，更主要是主观、信念上的打击。现在出什么利好都会被这场大的灾难淹没，为什么这时候出力好呢？所以这种恶性循环对实体经济的影响是大家看到的，四季度将产生下滑，明年将更严重，但是还有一个对我们影响更大的因素是你能力在这个位置上撑两三年，这就是商业银行体系。这个体系好不容易2005年带出来了，带出来是因为资本市场，这一仗打得比较漂亮和成功。如果资本市场再不支撑，又会重蹈2001、2005年由于股市没有支撑，所有重担压在商业银行里面，商业银行命里面决定它存在系统的风险。老百姓有那种概念，储蓄要担风险吗？但是你的经济波动和坏帐率一定会发生，所以一旦超过一个临界点，这个系统也将会拖垮。这几年我强调大儿子要走好，一定要发展二儿子，要双小支撑。美国人摒弃传统的理念，大胆救市，中国的政府也面临这样的考验，所以解决这样一个中国资本市场的问题，要走出除了认识上的误区，另外也要走出现在中国股市缺的不是钱，中国股市下跌的原因和美国不一样，你用美国的方法降息、减税，再投资回购，这是不管用的。能解决中国股市，不缺钱，缺的是制度性的创新，能救股市的今天一定不是钱。如果你说要建准备金，就往上堆，你堆试试。在这种背景下，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不是用堆钱的方式所能解决。我谈这个问题并不难的原因是什么呢？我想如果有时间，我们下午或者讨论时再说。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刘纪鹏先生，他从陕西赶过来，非常的慷慨激昂，给大家抛出挑战性的话题，中国的资本市场能否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