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镇西：金融危机为城市商业银行发展提供的经验

“2008，北京全球金融盛宴”， 来自这个领域的风云人物11月4日齐聚北京，对国际关心的金融及能源等热点问题，展开热烈的研讨和精彩的对话，能源金融世纪将从这里开启新的篇章，搜狐财经现场全程直播，以下是包商银行董事长李镇西的精彩观点。

包商银行董事长 李镇西

　　主持人：今天邀请到地方金融机构的代表，下面有请包商银行董事长李镇西给大家做一个关于银行业应对措施的主题演讲。有请。

　　李镇西：各位老师，女士们、先生们，上午好。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大家一直谈华尔街危机论问题引起大家广泛的关注，尤其是房地美和房利美被美国接管以后，美国第四大投行雷曼兄弟申请破产保护后，百年老店美林证券业陷入破产危机，最后被美国银行收购。与此同时，美国其他著名的金融机构如高盛等国际集团都摇摇欲坠，美国金融危机进入全面爆发阶段。

这段时间我们的同事包括同业还有社会上一些朋友老问一个问题，就是中国的银行业有什么影响，特别是也问到中国中小银行有什么影响，所以这个问题，监管部门和大的学者和政府应该考虑的问题。我们这样小银行这次受到的影响有没有？我感到不是很严重，有些人问说这次对你们银行有没有影响？我说没有多大影响。这个问题确实值得银行业每一个人值得思考的问题。最近也有一种说法，大家说看到美国的危机，有的人说出现了全面的问题。刚才谭老师讲得非常好，不要看到别人的问题，就认为我们就做对了，人家做砸了。从搞银行的人来讲，我们中国人应该包容一点，应该客观、冷静、理性看这个问题。我认为到现在人家是发展中的问题，我们现在市场包括金融银行业是刚刚发展，我们可能遇到的问题可能还要更多。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包容一点、大度一点、理性一点看待金融的问题。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自己说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经验，找一些缺欠，对将来提供一些经验和借鉴，这也是好的。所以，什么意思呢？一个我们不要过分的把人家的问题看那么大，看得不得了，把我们看得那么好。另一方面，对我们自己要有信心，有人说市场是这样那样，但我感觉到我们确实是一个大市场，特别是未来一个潜在大市场，十七届三中全会以后，我们再加上农村深化改革，我们这个市场也是很大的，现在已经在研究农村金融问题，包商行一直在致力于小企业贷款的实践，我们这几年做得不错，我们从很多有关数据看，现在全国很多商业银行不良率，小企业不良率在24%，我们现在是千分之二，我们保持比较好。我们发现小企业小额贷款市场很好，前景很大，但要搞好，我们认为从战略层面、管理层面和技术层面都要系统的做一个分析，系统的做一个研究。我最近在研究小企业金融问题。所以，如果是小企业，我们过去老是把中小企业分开，合在一起来讲，发现都没有讲明白，越讲越乱，尤其操作层面来讲，整个在技术上，由于对客户的识别、客户的群体不能细分，没有把它的共同特点找出来，所以就不能够进行大规模的商业性开发，致使小企业贷款难，我们对小企业支持和关注不够。

　　下一步农村问题也是大问题，我随便把话题扯得远一点，谭老师已经讲了在危机当中先要把自己的事情搞好，当然知己知彼，对外面的事情也要关注要看。通过华尔街危机看有什么缺陷？我想从国际货币体系找一些问题。前几天在国际金融论坛看到国际上一些顶级的经济学家、金融学家谈这些问题，说如果现在就是以美元一股独大，将来很可能出问题。我最近去日内瓦参加一个小企业的会议，也听到同样的经济学家在议论这个问题。有些人说我前几年就讲过这个问题，现在出现这么大的问题，我们先不说责任，我们从中从华尔街危机来看国际货币体系确实存在很大的缺陷。

　　我们在积极关注这场金融危机，也在积极探讨。在华尔街反映出美元本位的国际货币体系的缺欠这方面，我想了几点，不一定成熟，供老师们和专家们一起来探讨，不对的地方请老师们批评指正。

　　第一，美元本位的国际货币体系是华尔街危机的重要原因。国际货币体系历经了金本位、金汇兑本位，布雷顿森林体系，牙买加体系等多次变化，目前牙买加体系事实上以美元为本位的国际货币体系，在这个体系中，美元是国际结算货币，储备货币和主要投资货币，因此华尔街成为全球最重要的资本市场的中心。当各个国家积累了巨额外汇储备后，为了确保这些外汇安全和保值，就不得不去购买美国的国债，这样的资金流入美国，又降低美国的利率和美国人的消费信贷成本。因此，美国逐渐成为全世界储蓄最低的国家之一，过去几十年，美国从生产型社会向消费型社会转型有加快的趋势。负债消费日益成为美国独特的社会经济现象，美国长期的负债消费必然导致美国外债规模的持续膨胀，进而影响外国投资者对美国的信心。这是一个方面。

　　另外一方面，随着全球经济的多极化，美国经济在全球的份额不断下降，欧元区的统一，金砖四国，包括巴西、俄罗斯、印度和中国这样一个崛起，被当前以美元为主要的结算货币和储备货币本位的国际货币体系形成冲击，国际货币体系正在走向多元化，我觉得在前几年在国际论坛上听到某个国家的财长在这个会议上很坦言提出这个问题，说再不能这样了。他那个时候预测，希望亚洲能不能出现亚元，或者人民币能不能充当区域性的一个货币。

　　在这个背景下，各国货币当局和全球投资者逐渐减持美元资产，迫使美元出现下降趋势。由于美元持续贬值，美元大量回流美国，不仅推动美国房地产出现非理性的繁荣，同时美国商业银行积累大量的美元资金急于贷化，在找不到优级借款人的情况下只好降低借款人的信用等级要求，从而形成大量次级大量的房屋抵押贷款，同时在国际范围内以美元为标价的大众商品价格，由于美元价值而出现持续上升，国际通货膨胀压力加大，因此，2006年美国被迫提高利率水平，由此触发美国房地产市场的调整和华尔街金融市场的危机，我认为这是第一个方面。

　　第二个方面，美元本位的国际货币体系迫切需要改革。这个问题是老师们研究的问题。美元本位的国际货币体系有着巨大的不合理性，美国央行根据美国经济来制定政策，因此美国经济和金融市场的变化以及美国货币政策的调整都会对世界经济产生重大影响，那么新兴市场国家债务危机、货币危机、石油危机、粮食危机都与美元有关，与美国经济有关。《二十一世纪》说，美国为了拯救新经济危机而实施放松的宽松的货币政策，长期维持低利率，通过经济全球化、自由化美国制造了全球流动性过剩，带来国际石油价格和资本价格大幅度上涨，形成全球资本价格泡沫和全球通胀。而拯救目前的金融危机需要大规模注资美元，需要数万亿美元进入全球金融市场，对进入金融市场来说，这次美联储印制出来的货币作为金融资本来解决金融市场中的流动性风险，进而稳定市场。不过它也非常有可能带来新一轮的全球经济危机。因此，美元本位的国际货币体系有着内在的根本性缺陷，迫切需要改革。

　　第三，国际货币体系改革面临诸多不确定性。这次金融危机对美元国际地位的冲击是显而易见的，如果美联储长时间实行低利率政策继续通过印钞票的方式向市场注入流动性。如果美国继续通过负债救市，为金融机构经营不善而买单，那么美元持续贬值是不可避免的。但美元的霸主地位是否会受到其他货币的挑战，还存在着很大的不确定性。一个强大的货币背后需要强大的和高效率的经济作后盾，尽管未来一段时间美国经济衰退不可避免，但欧洲和日本的经济也同样面临下行的危险，新兴市场经济也会随着发达国家经济的波动而振荡。美国经济大规模救市措施和对市场效率无疑会造成伤害。如果非常时期政府的救市措施在市场稳定后有一个及时的退出机制，美国金融市场的效率有可能逐步恢复。只要美国经济避免能够大萧条，其经济和市场实力能够给美元形成有效的支持。在未来国际和贸易交往中，投资者和企业或许考虑用美元以外的货币结算，符合条件的货币必须是在一个相对透明的市场中交易，且相对稳定，什么货币可以替代美元呢？有一个想法。美元本身有很多麻烦，一方面欧元区还没有联合引对大规模的市场动荡的经验。另一方面，即使有联合救市的措施，这些措施实施的效果如何，仍然不确定。如果能成功稳定欧洲市场的经济，对欧洲有帮助。

　　我主要想说的是第四个观点，我们要推动人民币国际化，这个问题前几年就探讨，我们是中国人，我们希望是这个。华尔街，别看人家就幸灾乐祸，我们救不了人家，我们要积极参与，但要把自己的事情干好，把自己事情干好了，可能是对我们中国经济的发展、稳定、金融业的发展和稳定，对全球经济都会作出很大的贡献。

　　目前人民币主要通过是边贸和旅游向周边国家输出，周边国家以渐渐习惯把人民币作为美元硬通货来使用，制约人民币急剧扩张的重要因素是周边国家的商业银行受理人民币之后缺乏消化和运转渠道。因此，这在新加坡、越南能人民币流通量比较大的国家安排我国商业银行对本地银行的人民币存款提供转存安排，使得这些国家银行系统持有的人民币具有一定的收益性，鼓励本币银行广泛受理人民币银行的积极性，减少人民币对中国内地的被动回流。此外，建议我国央行继续与俄罗斯、越南蒙古等八国中央银行签订《边贸本币结算协定》后，再与东南亚周边国家签署人民币兑换美元的协议，允许周边国家央行所持有的人民币以约定条件向我国央行兑换为美元或者其他国际货币，促使周边国家的央行允许其商业银行面对企业和个人开办人民币的存款等业务。所以，我是呼吁，这确实有好处。另外将来开了口子，商业银行将来到周边国家搞点投资，设点机构。现在我们发现他们老来我们这儿搞机构，我们为什么不能到外面搞一搞，这样对世界经济金融也会作出贡献。

　　谢谢各位，不对的地方请批评。

　　主持人：谢谢李镇西董事长。非常赞成李镇西说的一句话，我们不能在金融危机当中幸灾乐祸，更应该以包容的心态去参与处理金融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