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当前经济危机的三个维度

　　陈平：我想我们已经对政策问题进行了大量的讨论，我将更强调理论的角度，更多的从理论和时政的角度来探讨政策。

　　我想目前的危机提出了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就是经济周期和经济危机的本质是什么，在这方面有两个学派，比如说外援学派，主要的学者包括福瑞斯·弗里德曼，他是第一个诺贝尔经济学奖，他在大衰退期间提出了一个经济模型，这个模型是关于如何恢复对于经济学的乐观或者说盲目的相信。

如果有摩擦，可能这个就不能继续，必须有一些适当的，或者说随机的冲击，支持这一理论的人还包括弗里德曼、舒尔茨，等等，他们都相信这个理论，就是噪音驱动的商业周期，在波动中，由外界因素导致的波动，没有必要进行内部的改革，比如说这个危机就使我们认为他这个说法根本就不对，因为原因是内源性的，内生的。在内源性这方面有一些专家，包括舒贝特、凯恩斯、明斯基，也许还包括卡尔·马克思。

　　这方面可以做两个试验来测试这些理论，比如说一些自然的试验，包括大衰退，包括87年的股市崩溃，以及这次的次贷危机，他们强烈的表明，市场自身内在是不稳定的，他是由所谓创造性的破坏来驱动的，当然信用的扩张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那是海亚克和明斯基都提到过。另外一种试验，是我们理论上的试验，我们试图从理论商队它进行测试。95年我就进行了研究，比如说色彩的混乱，我们研究了96年的股市数据，所有的这些都指向一个结论，就是商业的周期是内在的。

　　大家在这里可以看到，我们的数据来自标准普尔，如果存在一个市场的运动，如果它是由外界的噪音驱动的话，你就可以看到一个中型的运动，如果是内生的，就会看到螺旋形的或者比较乱的图，我们在这里面看到的是不断进行的运动。

　　这是我们所做的一个模型，我想我们可能不需要任何模型来了解市场的运动。大家看到这张图很好看，是股市的数据。我们可以看到，大概70%的变动可以是由有关运动引起的，它这种相应的维度是2.5。这意味着什么呢？就意味着经济的运动，大家看到横向的是时间，纵向的，即使是美国的股市，比如说四五年间非常的稳定，大家看到这个红线表明的是石油危机。这是一个外界的冲击，但是87年是股市崩溃，我们可以看到它的这个频率发生了变化，我们可以看到它是一个内部的危机，直到今天早上我们还在研究这个问题，也许下周我们就可以发布更为详细的信息，也许能够看到更为明确的一个模式，我想还是可以证明这次的危机本质来讲是一个内在的危机。

　　我们看到福瑞斯的模式是错误的，因为这种噪音不能够永远维持商业模式，如果能够维持一个永远的运动，可能要一个违反第二定律的永动机。我觉得主流的经济学家实际上是创造了一个幻象，我觉得这是第一个诺贝尔经济学奖给了一个错误的理论，而且当时从来没有发表过，他的论文总是遭到拒绝，但是人们还是说这个人是一个先驱。我觉得这个历史事件确实是表明有些模式实际上不过是意识形态而已，事实不能够支持他们的宣称，不能支持他们的理论。

　　另外还有卢卡斯说的这种改革，也就是微观的要素，以及宏观的波动，他也是一个重要的理论家，但是他的理论也是错误的，为什么？因为他反对非常简单的原则，就是大量的原则。这个原则是这个物理学家或者量子学家所建立起来的，说了微观和宏观之间的关系。因为生物学的结构和经济学的结构是很类似的，如果你要稳定又需要有变化才能适应变化的环境，如何维持这两个方面呢？舒里格说，目的就在于这样一个公式，如果你有一个宏观系统，它由N个要素组成，他们的波动和分配必须按照有关的公式进行，总的波动是按照这样一个公式来出现的。如果把这个标准的变化除以他的手段，微观系统的数目，如果你在一个系统中有很多的要素，你在这个系统中的波动可能会更小，我们就可以检查卢卡斯的这种说法，就是说没有所谓的野兽精神或者是兽性，因为凯恩斯却是在暗示商业周期的驱动力处于金融部门，但如果卢卡斯说的对，商业周期就是由家庭的消费来驱动的。

　　大家在这里可以看到，一般说来美国友8千万个家庭、有3百万个公司，还有2万上市公司，他们带来了大量的市场波动。我们不需要什么理论就可以看得出来，大的数字或者大规模的机构是有影响的，家庭所能引起的消费波动是非常有限的，只有0.2%，对于真实投资所带来的只是它的十分之一，金融投资是由金融机构来进行的，股市也是如此。

　　还有一件事很有意思，去年我们知道石油价格都非常疯狂，有人说是由于供需关系引起的，我认为这是胡说。大家可以看到，石油价格的波动比股市的波动要高5倍，这意味着什么呢？就是石油市场上的主要角色比参与股市的机构要少得多。我们看到，石油市场联合会的Dan Gillingan，石油期货的市场是由高盛、摩根史丹利、博克来等等公司来操作和投机引起的，这也表明了目前的金融到底是什么引起的。

　　另外一个特别重要的理论，我们都知道亚当·斯密的理论，就是劳动分工的理论，大家都知道他这个理论，但是可能都不知道Smith Theorem的理论，他说劳动分工是受市场规模限制的，可能会出现流段性的竞争，如果有一个看不见的手，可能没有什么机会会出现主导市场的大企业，这就暗示所谓的自由经济就存在一个假设，也就是说市场规模是无限的，他们不需要监管。我想这就为未来的金融监管指出了方向，换句话说，我们需要国际性的反脱离死法、反垄断法，我们一定会披露大公司的市场地位，正如美国监管者、监管其国内市场一样，我觉得这个是最根本的。很不幸的是，在20国集团的会议上没有人提到这一点，我觉得货币政策还远远不够。

　　我简单说一下最近衍生工具市场的崩溃，并不仅仅是由于贪婪，而是由于模型本身是不好的，我们可以用生死进程来解释，这种进程在时间上是稳定的，否则这个市场必然要崩溃。

　　我们现在再讲一下政策问题，因为我们处在全球化的时代，即使美国也不是一个封闭的经济，我们看到的经济是开放的，我们必须有国际协调，而且还要考虑国内政策的环境，目前我们就面临着重大的危险。不仅是来自贸易保护的风险，还有其他类型的保护主义，比如说非对称投资，还有竞争性的编制。如果美国在实行货币政策的时候没有克制，发行过多的货币就会有很大的麻烦，弗里德曼这种货币政策是错误的，我们必须在国内的货币政策上有一定的克制。第二，我们还要认识到没有免费的午餐，任何政策都有一定的风险，比如说我们有过度的货币扩张政策，就会有通胀、贬值和资本逃逸的风险，如果有这种扩张性的财政政策，也会有新的不良贷款的风险，以及中小型企业失去资金的危险。而中小型企业是主要的就业机会创造者，仅仅刺激消费也许不能够创造就业机会，只能让形势更加恶化。

　　我们对中国的改革在过去30年可以学到好的经验就是，最重要的结构政策，不仅仅是财政，还有货币政策、金融政策，关键是结构性的改革，必须找到新的增长资源才能够加强经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