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创意产业：中国特色与中国市场的论坛现场

　　由CLPA有限合伙人协会、ImanagersGroup主办，搜狐财经媒体主办，中国国际投资促进会投融资工作委员会特别协办的中国私募股权与创业投资论坛8月18日在北京召开，搜狐财经现场发回精彩报道。

　　文化创意产业：中国特色与中国市场

　　主持人：郝勇 北京数字娱乐产业示范基地执行总裁

　　杨宁 空中网创始人、副董事长、悟空搜索CEO

　　徐晨 戈壁合伙人有限公司合伙人

　　桑郁 北大纵横管理咨询公司合伙人

　　宋慰祖 北京工业设计促进中心副主任、中国工业设计协会副秘书长

　　郝勇（主持人）：各位来宾，经过一天的讨论估计大家都有点累，这个环节我想和大家一块儿探讨一下关于文化创意产业的话题，文化创意产业是一个现在比较时髦的话题，同时也是令人比较困惑的话题。

　　我叫郝勇，是北京数字娱乐产业示范基地的执行总裁，北京数字娱乐产业示范基地是在中关村石景山园，它是一个虚拟和现实互动的虚拟经济区。下面我想请各位嘉宾自我介绍一下。

　　杨宁：我叫杨宁，我目前是空中网的创始人和副董事长，我现在主要在董事会任职。另外我又创建了第三家公司，叫悟空搜索，我是悟空搜索的CEO。我还有一顶帽子，是天使投资人，因为我创过几次业，所以接触的创业者和团队比较多，所以我在中国积极的投一些团队，鼓励更多的年轻人实现他们的理想，同时我资助他们也希望得到财务上的回报。

　　桑郁：大家好，我叫桑郁，是北大纵横的合伙人。

　　徐晨：下午好，我叫徐晨，是戈壁合伙人有限公司的合伙人。我们现在有两支基金，当中有3、4成投到数字媒体上，主要是跟文化相关的，郝总也提到了，包括游戏、动漫，同时我们在投资过程中也发现文化创意产业是一个很大的范围，今天主要是想跟大家交流一下，大家如果有什么好的想法希望能够跟我们合作。

　　宋慰祖：我是宋慰祖，是北京工业设计促进中心的副主任，也是中国工业设计协会副秘书长。我是搞工业设计的，应该说我们是个被投资，是个投资的对象，如果说我们算是做投资人的话，可能我们做的更多的是公共服务的投资，我们做的首先是一个公共服务的平台。比如说我们得了一个中国工业设计创新奖，但跟其它的投资企业相比，我们更多的是代表一个产业，代表被投资者的角度来参加这次会议。

　　郝勇（主持人）：大家现在都想知道在文化创意产业这个领域目前投融资的现状以及它未来的发展趋势是什么。笼统的讲文化创意产业是发展迅猛，但是投融资方面可能就有的好、有的不好，有的急切想要、有的没有。

　　杨宁：其实我觉得这个市场所有功能都可以归纳为人类精神层面的需求和人类基本层面的需求，你要吃饭、穿衣、住房，这可能是基本需求，而在这之上精神需求其实是更大的，从全世界来看文化创意产业其实是个巨大的产业，有很多产业、资金在这个产业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而且中国的文化创意产业为什么格外的有非常好的发展，我们看到有这么多的好的网游公司等等纷纷在海外上市，因为中国人跟西方人不太一样，西方人喜欢户外，中国人可以通称一个字就是“宅”，朋友聚会也是打牌、打麻将，而我们把打牌、打麻将的方式数字化了，但你还是窝在家里，所以市场很大。很多资金也看到了这一点，我相信资金在这方面是不缺的，所以市场也是很活跃的。

　　桑郁：我对文化创意产业总结出了三个特点，叫做：短、平、快。

　　比如说我们这个论坛就是文化创意产业，咱们宋总做一个评奖，它实际上就是文化创意产业，周期比较短，那么怎么使短变长呢？我们有很多实践，现在很多文化创意产业把它的周期变长了，比如说我们看到的《云南印象》，它把自己很短的周期，比如说一场演出变成了常年去演，包括如果咱们宋总把自己的颁奖仪式变成一年一度的奥斯卡颁奖仪式，实际上我们看到的奥斯卡或者迪斯尼乐园，当然它后面有卡通等衍生品，这就是非常好的文化创意产业，但中国不太具备这个条件，所以比较短。

　　第二个平，这是一个平台的问题，在这里感谢宋总和郝总，他们的确创造了这样一个平台，如果文化创意产业没有人支持哪个老总愿意把钱投在里知道？

　　第三个叫做快，为什么叫做快呢？我觉得文化创意产业基本上可以说是以快打快的产品，就是说它的变化和创新速度是非常快的，这样会造成我们的基金，投资经理，不管PE也好、VC也好，刚刚了解这个产业之后，人家已经告诉你这个产业已经不行了。比如一个朋友做手机游戏，刚开始我是非常看好这个产业的，正准备投，而那天一个朋友说现在还投手机游戏，说早过时了，而现在投的是手机阅读。

　　所以文化创意产业的“短、平、快”制约了投资者的这种长期投资，想一想如果咱们有钱的话能不能拿钱来投《云南印象》，而现在真的不知道《云南印象》能够演多久。因为短，周期性很难掌握；平呢，平台很难建立；快，这是一个创新速度非常快的产业。

　　徐晨：杨总包括桑总说的都很到位，这个产业大家想投的也很多，资金量也很大，从整个大的市场环境来看，从国内的市场来看，从投资角度来看对文化创意产业的热情并不是特别高，相关的案例投资额度也比较小，受到这个影响今年上半年的确是文化创意产业融资量比较小的一年。

　　第二点，从我们的经验来看，做文化创意产业的人，因为它在国内很新所以没有很大型的公司，有的话也是偏国有的中影等等公司，很多人创业以后没有财务方面的动机，更多的是为做一个项目而做一个项目，为一个理想做一个事情，但对于财务方面来说其实它离你想要的点距离还是很大的。

　　还有一点，从现在这个行业的情况来看，VC和PE对它的看法是不一样的，有一个错位，投它的的目的是不一样的。

　　宋慰祖：做设计产业，在这个圈里待了10几年，应该说文化创意产业是个项目，对于设计来说，一般来讲都是由设计师来做，但是它的经营管理能力相对较弱，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就产生了投资和设计不匹配的情况，这里面分为几大类，其中应该说旅游是比较稳定的，是值得投的。但往前推，包括影视、包括广告会展，这些企业都是有项目就会起来，没项目可能就会停下来，所以比较难把握它的动态。

　　这种产业的确比较个性化，缺少现代的组织管理体系，但是反过来讲，因为它是一种新兴产业，这种新兴产业往往需要较长时间的培育，因为上一轮的分论坛大家谈的是环保，其实一开始我就是搞环保的，但是20多年前搞这些东西的时候是花钱不赚钱的，大家都看好清洁能源，但通过一段时间的培育才会有真正的成果出现。

　　像上海三亚汽车，三亚汽车是别克投资的，一直都在培育当中，因为中国是全世界品牌汽车的加工厂，这个公司经过了差不多10多年的发展，还在培育过程当中。

　　所以说，我觉得投资者和文化创意者之间的关系要有一个长久培育投资的想法。

　　郝勇（主持人）：大家说到数字化的文化创意产业肯定是值得投的，刚才徐总又提到了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文化人、创意人和投资人的问题，从习惯思维上我们认为文化是比较清高的，创意人是比较古怪的，投资人是比较理性的，把这三组人撮合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很难说。

　　杨宁：任何一个产业要想得到发展首先自己是一个能够盈利的产业，如果说这个产业专做艺术，没有市场的话就长久不了，比如空中网在自己的发展历史上，空中网的第一次飞跃是跟张艺谋的电影《英雄》合作的，在此之前中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商业片，都是文艺片，《英雄》是第一部商业片。张忠林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他支持张艺谋支持了很多年，那么多部电影从来没有赚过钱，投一部赔一部，直到《英雄》，为什么很了不起呢？这使张艺谋进入到了第二个时代，空中网作为新媒体官方的合作伙伴，所以也跟着电影步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所以对于投资者来说，第一个问题要考虑的是能不能赚钱，不能赚钱的话其实做艺术相当于做慈善，慈善当然很好了，但更多的慈善应该去比如说地震灾区重建，很多孩子看病用钱呢，如果把这些钱去支持文化就不太值得了。在这个范畴的情况下，当然你的创意也是非常非常关键的，其实有很多可以发展的地方。其实传统的文化产业和新文化产业，为什么大家觉得投新的新媒体会更赚钱呢？一也是中国的整个产业化过程就是改革开放30年才发展起来的，一上来就跟上了新时代，美国的文化创意产业从报纸时代到电视时代到电影时代，中国把各个时代的东西，电影、电视、新媒体浓缩起来，在同一时间竞争，这其实是很不公平的，因为全世界大的趋势是走向互动、走向手机、走向无线，当然新的媒体你会发现更火爆一些，但传统媒体相对来说冷落一些。

　　其实文化创意产业其实是一个百花争鸣的产业，我认为报纸、杂志不会消亡，或者说没有了，每个媒体要找到自己的定位，最重要的是每个媒体都要赚钱，这是最关键的。

　　桑郁：接着杨总的话说一下，因为郝总给出了个题目，文化人、创业人和管理者，郝总实际上是说了三重的人格分裂，那么这个分裂怎么做呢？

　　先说文化人，我接触的文化人，虽然我是博士，但我觉得我不是文化人，我接触真正的艺术者是798搞美术的，他们的艺术是要创造、是要体现自己的个性，但是他还要卖钱，然后就画一些商品画，这些是养家糊口用，剩下的是体现艺术。我觉得美术这个行业里面本身就具备这样的特点，所以我觉得作为文化人，文化创意产业的特点就是特别分散。比如说刚才说的会展、论坛，甚至颁奖都可以称为文化创意产业，咱们一共9个，然后其中有一个其它，我说我做管理这么多年，传统的有制造业、快销品行业，有服装行业，有采矿、黑色金属、军工行业，我们把所谓的文化创意产业放在其它里，这是我们传统的分类，为什么这么分呢？我觉得文化创意产业是非常非常分散的，比如说这回给一个企业做主题公园，这个行业里面有一个标杆企业，叫做欢乐谷，他问我欢乐谷是做文化创意产业还是做房地产的？我说它是做文化创意产业的，至于那个房子，谁都会盖。所以为什么说这种分散的文化创意产业在很多的，包括我们科技园园区里面不成气侯，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难以复制，所以所有的文化创意产业想做大一定要具备复制的功能。既然是文化创意后面加上产业，就一定要复制，怎么复制呢？因为时间有限，但可以跟大家说，会后可以找我，我给大家名片。

　　其实文化创意产业最重要的就是跨行业，我们知道在座的，我应该是跨行业比较大，因为我从生产制造走到公司的管理，走到现在的咨询，包括天使投资这块，但是怎么才能发现创业人对跨行业有不断的追求和不断的挑战呢？我觉得我最近做的一个项目，可以坦诚的跟大家说可以改观大家的一些看法。当时我了一个武当山的旅游策划，提到武当山大家会想到什么？大家会想到武术，但少林和武当山的武术哪个好呢？我就跟他说武当山不要提武术，提什么呢？提养生，因为现在每个认不是专门打斗了，而大家都想多活20年，召集各地养生的机构合作，这样既增长了你的客源量，同时又增加了客户在你景区的消费时间。说完之后武当山的同胞都非常赞许，但是我跟他们说，其实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跨行业，从景区变成了我们的保健，这是完全不同的行业。所以创意一定要有跨行业的经验。

　　第三个，我刚才提到“短平快”，如果有一个好的平台，那么你怎么利用它？大家知道自己的脚都有42、43的，但他有一个亲戚穿48的鞋，在国外买了一双48的鞋回来，他就在网上做了一个创意卖这样的鞋，他现在最头疼的问题是什么呢？为什么中国做鞋做这么多的不去做这个，结果他发现国外卖这种鞋的一年卖了600万，而在中国找不到一家这样的工厂。所以说一定要把这个平台利用好，我刚才跟郝总聊了聊，郝总做的东西实际上是把整个产业链整合，就是说你光有销售，光靠网站，尤其像空中网这些所谓的IT精英们，总说我们有什么什么好构想，但我觉得一定要注意你们线上、线下的结合，线上应该是提高知名度，真正的努力应该是在线下。

　　我说的主要是有三点：第一个必须有复制性，第二要借助跨行业的经验，第三要找到最挣钱的产业链。

　　郝勇（主持人）：再请问宋总和徐总，现在很多省市都在做文化创意产业，很多省市把曾经住在这里的，或者曾经流亡到这里的老总挖出来做文化创意产业，那么文化创意产业它对一个区域的发展到底怎样？文化创意产业能否带动整个区域经济的发展？

　　徐晨：这个现象的确挺多的，这一点还是要结合本地的特点，看本地有没有培养创意人才的氛围、基础。

　　宋慰祖：为什么全国各地大家纷纷在谈文化创意产业，因为这么多年来光是建文化创意产业园区建了很多，比如无锡、宁波的文化创意园，文化创意产业应该说它是对我们中国的产业结构当中的一个拉动，因为大家都知道中国是个制造业大国，它在国际化的过程中实际上也走到了一个瓶颈，那么如何继续保持这个地位，制造的力量已经慢慢的被淘汰，这个是多种原因造成的，都逼迫着中国人不得不去创造和创新自己的产品去打造自己的品牌，在这种情况下各省市，特别是大家都看到的，重点的是这些大城市，中南沿海的这些大地区，应该说对创意产业都给予了厚望，这其实是发展文化创意产业主要的力量。

　　但是怎么去发展？这个过程中大家产生了误区，大家都在讲文化产业，全世界都在谈，不仅仅是中国，我们最近到英国谈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时候，英国现在也在反思，就是说仅仅靠创意产业是不是能够支撑英国的经济，这里面也有一个支撑自己经济的问题。我们中国其实有这样一套体系，我们可能在投资文化创意产业的时候应该是投资它的产业链，就是投资它创意性的产业链，比如说中国的李宁、联想这样的企业，实际上他们也是在做品牌、在做产品的设计创新。

　　郝勇（主持人）：最后一个主题，也是回到今天分论坛的主题，就是关于中国特色与中国市场，大家所熟知的文化创意产业都是在美国的纳斯达克上市，但是我们也看到几年前我们在玩儿的游戏大部分都是韩国或美国的游戏，而现在主要玩儿的游戏都是中国的游戏，那么文化创意产业或者数字化产业方面，到底中国市场带着往中国特色上引，还是由于有中国特色才带动了中国市场？

　　杨宁：现在美国特别火的Face Book，其实上面最大的盈利点不是来自于广告，而是上面跑的各种各样的小游戏，这就很像腾讯当年创建的QQ Game，不知道是不是QQ导致他们这样做的。过去都是中国学别人，到现在开始领跑别人，咱们在潜移默化的看到这样的一些变化。

　　所以说在将来，因为美国在很多方面都是大国，各行各业都是处于领跑的地位，包括文化创意产业，全世界都在看美国大片，这其实是一种文化侵略。中国其实就两大文明，一个是欧洲白人的文明；另外一个是东方的文明。所以未来并不是美国一家独大，而中国会重新占领最高的地位，像唐朝是中国最鼎盛的时候，现在很多人都说去美国学东西，我相信以后会有更多的人说到来中国学东西。其实中华民族和西方的民族，真的是两个非常非常伟大的民族，而且在未来世界的格局里面肯定不会是单边，我认为是双边发展的趋势。

　　桑郁：我非常非常同意杨总的这个说法，因为我认为在未来的文化创意产业竞争中到底是西方说的算还是东方说的算，到目前为止已经可以有一个分析了，因为我是学社会学的，测算一下在人体体重里面，尤其是中国人脑袋的重量和身体比重的概率是要高于西方人的，从各个方面的数据得出来中国人很聪明，但是为什么中国人没做大呢，也是因为中国人很聪明。所以我觉得在东西方话语的主导权来讲，包括腾讯的QQ和开心网已经在中国的文化创意产业占据了绝对的位置。

　　第二点，汽车的火花塞并不是中国人设计不了，而是被别人注册掉了，而一些东西可以仿制别人的，是因为他们的专利过期了才可以这样做。看国产车和中国的车，只要看一眼基本上就能够看出来，他们说只要看一看中间的缝有多大就能看出是不是国产车，就是说工艺上确实有差异。

　　中国人的文化是很深的，西方人有一定当他输出迪斯尼和可口可乐的时候，发现麦当劳里面还卖着中国的油条，这是一个最简单的举例。

　　徐晨：其实这是一个逐渐上升的过程，最早就是因为中国过去一段时间没有对文化创意产业重视，国外把文化创意产品输入到中国，发现中国有很大的需求，这个产业属于大家在公平竞争这个东西，其实并不是公平的竞争，只是中国占据了一些优势。如果你光是觉得在国内做的不错，可能到下一步老是守在这边，永远是属于被动防守，就没有真正的拥有自己的市场，只有真正的了解了国外市场，把所谓的文化创意真的变成产业化，这样才能变成真正国家比较重要的产业。

　　宋慰祖：之所以我们现在不断的推进文化创意产业，其实它是一个基础的融合文化的以满足使用者需求目标的一种产业，应该说这些技术都是同质化的，而基于文化上的优势，自然而然的就显示出来了，因为我们毕竟是有5000多年历史的国家，因为文化创意产业是基于文化产业做的，包括他们做的《花木兰》、《工夫熊猫》，都是基于我们的文化来做的。应该说文化创意产业之所以在中国有一个很广阔的发展前景，应该是和我们的文化和技术的同质化相关。

　　郝勇（主持人）：文化创意产业比较大，也比较宽泛，在这一个小时里面是很年讲清楚的，希望在今后还有更多的机会举办这样的论坛，我们一起来探讨文化创意产业，谢谢各位、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各位来宾，今天的论坛到此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