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7月和8月份信贷数据明显收缩的局面,摩根士丹利大中华区首席经济学家王庆在9日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中国在应对危机以来一系列的超宽松的政策应该说已经告一段落”。王庆表示,这一判断的一个具体指标则是银行间市场利率从去年年底以来到今年6月份保持很低的水平,不过7月初以来开始上浮,这是央行释放的信号。
不过,王庆同时表示,由于目前信贷和货币增速依然比平均水平快很多,因此“也不能说这就是紧缩政策的开始。”
在王庆看来,判断未来政策是否出现拐点主要需要考虑出口和通货膨胀两个因素。
来自海关的数据显示,今年7月份中国进出口总值同比下降19.4%,其中出口下降23%;而上半年出口同比下降21.8%;而国家统计局公布的7月份CPI和PPI双双告负,同比分别下降1.8%和8.2%。
王庆认为,在出口负增长和通货紧缩的情况下很难判断出政策会发生明显变化,“所以我们觉得实际上过去两三个星期的变化,一定程度是反映出市场在摸政策的底,同样政策也在探市场的底——政策层面要看市场多脆弱,市场也要看政策要做什么。”
而对于政府最终的信贷政策判断,王庆认为首先是信贷控制,然后是提高存款准备金率,最后是加息。
王庆告诉记者,在信贷控制过程中,可以关注银行系统的超额准备金率,“现在只有1%左右,说明银行系统的流动性的状况很紧,这种情况是不可能提高存款准备金的,否则,收紧的力度会非常大。等到超额准备金率出现2%、3%甚至4%的时候,央行就会提高存款准备金率来冻结超额流动性。”
“至于何时加息跟通货膨胀有关,我们认为在明年年中。这取决于三点:一个是我们认为明年年中通货膨胀会达到2.5%左右,于是有了加息的必要;第二是我们认为那时候中国出口增长速度可能已经接近10%;第三是我们判断美联储的第一次加息会在明年年中,而中国跟美国的周期是一致的。”
针对市场中存在的“中国过度投资问题”,王庆表达了迥然不同的看法,“将中国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分配储蓄无非三个方式,形成境内的有形资产,一个是实现境外的有形资产,还有一个就是形成境外的金融资产。现在我们境外有形资产比较少,简而言之就是决定投资搞基础设施建设和买美国国债。虽然基础设施建设收益比较低,可能是收益比较差,甚至基础设施有一个过度饱和的问题,但是这些钱你不做这些能干什么,那就是买美国国库券,这个收益也很低,而且你还要考虑美国以后的形势。所以短期内,我们认为应对危机靠过度投资刺激经济是完全合理的。当然,从长期讲,国内消化不了储蓄,就要形成一些境外资产或者形成其他类型的金融资产,开放资本账户,让老百姓的钱投到其他地方去,不要以持有美国国债的方式。”
而对于A股市场8月份的调整走势是否是热钱所为,王庆表示,虽然各类机构对于二季度出现难以解释的资金流入内地的规模看法不一(其中中金估计的热钱规模是1340亿美元,渣打估计的是300亿美元,大摩的则是675亿美元),但这部分信贷资金是否进入股市很难判断。
“不过,根据我的判断,信贷资金进入股市的一个很重要的渠道是二手房市场的交易。比如,你将手中房贷付清的二手房卖了100万,拿到100万现金投入股市,但买房子的人是按揭买的,这个情况下其中部分信贷资金确实间接进入股市。”王庆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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