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阳试水为财产申报的推行提供借鉴
今日社评
本报评论员 蔡方华
官员财产申报及公开制度一直受到人们的持续关注。近日,多家媒体报道,湖南浏阳自9月21日开始,在浏阳党风廉政网上公布了拟提职的75名领导干部的财产情况,包括年收入、房产、投资、车辆等内容,配偶及子女的基本情况、家庭住址及电话号码等也在公示之列。
官员财产申报制度被视为反腐利器。我国的相关制度建设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起步,但较长时间内并无大的进展。今年年初,少数基层地区突破僵局,大胆尝试廉政公示制度。如慈溪公开了700名副局级以上市管干部的财产情况,内容细化为24项,几乎公众想知道的内容都有所呈现。新疆阿勒泰地区则对千余名干部实行了财产申报,并在2月份对有关内容进行了有限公开。浏阳模式对慈溪和阿勒泰的做法有所借鉴,即工资收入和大宗财产完全公开,公示范围则最彻底,以更好地接受群众监督。这三个地方的破冰尝试,都受到了舆论的好评,也为官员财产申报制度的全面推行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在个人信用体系尚不完善的社会里,推行真正的财产申报制度有一定难度,相应的监督也常给人无处着力之感。从多年来的反腐情况看,腐败官员的家庭财产除了可以申报核实的存款、房产、车辆之外,往往还有大量的现金、证券、金银首饰、贵重物品乃至海外账户。有的官员为了逃避司法侦查,竟然将大量现金藏匿在常人难以想象的隐秘场所。在这种现实情形下,官员财产申报制度只可能“照亮”非常有限的区域,难以收到实效。这也是近年来官员财产申报制度遭遇的瓶颈之一。
但是,从浏阳等地的做法看,尽管财产申报制度很难触及少数官员的隐秘财产,仍然具有很强的震慑意义和监督作用。官员的主要财产情况一经申报公示,就成为可以援用、查证的公共信息,官员此后的消费、投资等活动都将受到约束。如果官员出现了与收入不符的消费活动,或者暴露出不在公示之列的新财产,都将受到舆论谴责乃至法纪惩处。这从事实上将官员的隐秘财产置于无法兑现、无法使用的境地,也大大削弱了领导干部通过不法方式敛财的冲动。更重要的是,财产申报及公开为官员的社会评价提供了信息基础,一方面,这能够让真正廉洁的官员获得上升空间,另一方面,也会让闷声发大财的少数人不再那么安全和坦然。所以,财产申报和公开也是一个重要的教育环节。
过去,有些人倾向于认为,推行官员财产申报和公开会导致复杂的局面,如在领导干部层面引发负面情绪,给官员家庭财产带来现实风险等。但是,慈溪、阿勒泰等地在缺乏法律支撑的情况下推行财产申报制度,却并没有遭遇多少阻力,也没有引起预想的负面效应,更没有领导干部因为公开财产而面临刑事侵犯。这或许说明,过去我们所强调的环境因素,很可能出自想象,而不是真实的存在。推行官员财产申报,并非在理论上看起来那么困难,更没有什么文化不适。
基层地区实行官员财产申报和公开制度,不应该仅仅被看作主观能动性的表现,它还反映了社会现实的必然要求。也就是说,尽管廉政建设在各个层面不断深入,但现有的法律和制度资源仍然不够用。财产申报制度于是应运走向了前台。这也说明,在更大范围内实行财产申报制度不仅合乎民心,也很必要,条件也在逐步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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