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代尔:不可兑换不能阻止人民币走向世界

　　搜狐财经讯 11月15日-16日，北京国际金融论坛2009年会在钓鱼台国宾馆举行，本次论坛主题为“全球危机后的变革与振兴”。 500多位国内外财经政要、金融机构领袖、行业领先企业的领导人出席本次盛会。以下是搜狐财经来自现场的报道：

“欧元之父”、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罗伯特－蒙代尔 (王玉玺摄)

　　我的观点是，危机必须从三个方面看待：第一方面：2007年次贷危机；第二方面：雷曼兄弟垮台和其他与此相关的问题，比如在2008年11月15日。第三方面：很大的萎缩，这个萎缩涉及到GDP的下降从2008年第三季度开始。我的观点是这三方面不同的事件相互联系，因为次贷危机是银行方面存在很久的问题了，但是对于这些银行的拯救政策，尤其是2007年之后，相当于3000亿美元注入到这个体系，解决了流动性的问题。大家都以为，雷曼兄弟的垮台可能会涉及到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要13个月之后才垮台呢？我的观点是，确实那时发生了事情，这个事件改变了整个美国的货币政策，这是判断美元变化、黄金价格变化和其他商品价格变化尤其是石油价格的变化。在2008年6月，联邦储备发现了国际收支方面出现的问题，美元3个月时间增加了很高，而黄金的价格下降了200多美元，这期间表明了货币的紧缩。像通用汽车和其他的公司都面临着破产，对于中国产品也出现了问题，因为中国的货币跟美元货币是联系起来的。美国所发生的情况也涉及到中国货币政策的变化，那时候欧元兑美元已经达到了1.5：1。

　　回顾过去，联邦储备从1913年成立之后出现了很多的事件，但是联邦储备一直都在犯错误，尤其是涉及到汇率的时候，因为他们不考虑在货币政策触及的方面是很多的。实际上雷曼兄弟事件在十几个月之后才出现了货币的改变，这有一个滞后。还有不灵活的汇率，就是因为缺乏货币政策，6-18个月就像6-18分钟一样，带来的实际影响反应很快，当我们看到了美国通胀率快速下降，那是因为美元快速的升值造成的。在2008年第三季度出现了货币紧缩达到了3%，在两个月时间里，主要是因为美元升值。

　　介绍一下我的观点，从六十年代开始按照金本位主义世界都需要有一个全球货币，这是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安排下的一种体制，经济只要同汇率的浮动联系起来就会出现问题。官方的观点是，看《财富杂志》几个星期前的文章，其中雷瑞萨莫斯列出了他看到上一世纪金融危机出现的各种问题，他指出这十个危机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七十年代崩溃到现在所发生的危机。我从更积极的角度看一下全球的货币体制，尤其讲一下主导货币的方法，计划性的方法、地区性的方法、特别提款权的方法，人民币对特别提款权的加强，还有暂时的做法——稳着陆。一个主导的货币就是将当前的货币进行国际化，1969年当我介绍欧元升值的时候，我说想提高它的汇率，那就是将现有的货币国际化，不管是英镑、还是德国马克，可以选一个货币，这是比较容易的做法，成立一个人为的货币比较难，无论从政治上还是经济上都是比较难的做法。美元的国际化是一个最廉价的体制，这个体制如果做的话很有可能成功。一个加拿大人建议让我们把美元进行国际化，在五十年代，加拿大就开始把它的汇率浮动，这走在了很多国家之前，但这的确是需要我们讨论的问题。要让联邦储备体制成为世界银行，这样的说法是否实际呢？不是更多的美元纸币在美国国土的，2/3的美元都是在国际市场上流动的，这种情况下人们能否完全接受美国的货币政策就是一个问题了。可能美国的国会不允许让美元由一个国际组织来管理，可能各国也不愿意这样，起码我们可以看一下、试一下。

　　在1914年之前，我们曾经听到过一个全球英镑标准，但是在布雷顿体系下当时就建立以美元为标准的国际货币，而美元跟黄金挂钩，在后来的一年半当中，他们开始同黄金脱钩，因为美元不能够支持这样的挂钩。因此，美元的标准在技术上是可行的，并且是高效率的，但是也客观在谈判上不能成功。罗马的解决方案可能在今天更不容易被别人接受了，尤其是现在已经有了欧元的地位。美元不能够成为一个国际的货币，现在这个美元包括美国、拉美、香港港币之间的固定利率，但是美元在GDP中所占的比例只是1/3，所以我们虽然有一个美元，但是这个美元还没有达到全球化的水平。

　　进化性的方法是什么呢？要么就什么都不做，进化性的方式就是伴随着经济增长让货币自然的发展，最大的货币地区就是美元地区或者日元，但是人民币是由中国的经济增长所决定的，现在看一下人民币将会在美国之后成为世界第三大货币。货币的力量在GDP当中所占的比例，欧洲为12万亿，人民币4.2万亿，英镑算在欧洲之内是2.3万亿。2030年，中国的货币可能将取代欧元成为第二大货币，这一切形势都很好，我们可能会预测到未来的趋势，也许并不能如我们想象。但是我的朋友泰勒总是在讨论黑天鹅问题，有的时候会出现不幸的事情，有时候要考虑我们预测不到的不幸的事情，这个不幸的确太多了。

　　第三，区域化。货币地区已经在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形成了货币区，亚洲货币正在广泛讨论，日元或者人民币可能不是唯一一个工具或者货币，也许人民币会接受日元，或者日元会接受人民币，总之，亚洲的货币可能会同美元挂钩或者是同欧元挂钩，将会成为第三个货币区。如果一旦形成，会超过欧元的地位。对APEC的解决方案是什么呢？APEC在新加坡的会议已经有了这样一个趋势，上海的APEC会议上曾经讨论过亚洲的问题。我们觉得APEC这种解决方法对于亚洲来讲是比较简单的，我做了一个演讲，讲了一下有关未来的情况，包括亚洲不同的货币所扮演的角色，而且奥巴马现在也在做有关美元方面的变革，我觉得在日元方面是不是能够扮演更重要的角色。如果对单一货币来讲，它会有一个具体的保护措施，因为有一些单一的货币可能存在一些政治方面的层面，或者在具体的安全区里发挥作用，如果是单一货币的话，它的防御措施会更重要。

　　特别提款权问题，在九月份IMF会议上，我们做了一些具体的讨论，事实上在1967、1969年的时候就已经有特殊提款权方面的讨论了。一开始它有一个价值，特殊提款权是1美元，当时是1944年的金美元，它有一个金额价值的保证，如果金的美元价值会增加，特别提款权的美元价值也会增加，一共会有三次的分配。特殊提款权的价值受到了当时成员规则的支持，他们需要有一些对特别提款权的支持，他们当时觉得这种固定汇率不需要额外的支持，但事实上是应该支持的。我们在1970、1972年期间，一共有95亿价值的特别提款权得到发行，当时有10盎司货币化的金在整个体系中通行，也就是一个盎司35美元，一共是350亿美元的金储备，就把金储备价值使它上涨了25%，但是这样来挽救这个体系还是不够的，在这方面我们可以讨论很多，如果是美国单边的把美元和金脱节于1917年，最后导致了布雷顿森林体系的结束。但是我们考虑了一下特别提款权，如果和金脱节或者和其他的货币比如说美元脱节的话，就使创造全球性的货币更加困难，一般来讲金是中性的货币，有人曾经说，人们都喜欢金子，但是因为没有办法印刷，所以就没有人有负债，不会像美元那样，不具备美元的性质。最后整个体系也崩溃了，布雷顿森林体系最后终结，1974年之后，金的美元价格达到了每盎司200美元，特别提款权的美元价值本来也会按比例增加，但是事实上没有完全按比例增加，如果按比例增加，就会达到500%的上升，因为开始是从25、35美元达到200美元，刚开始在美国，后来我发现，在欧洲的国家可能不希望获得这么多特别提款权，或者是美元在他们的口袋里，他们也帮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体系做一些改正或者改变。在整个体系中，后来由主要六个大货币变成五个大货币，包括美元、日元，1981年我们看到最后达到了210亿美元的特别提款权，今年还是这样的状态。在整个的40年中，对于特别提款权有两个额外的分配，法国的法郎和日元。但是随着德意志银行法郎的消失，欧元成为真正主导的货币，现在可以看到五个货币的一揽子变成了四个货币。现在看一下是否应该改变这个体系呢？每五年看一下特别提款权的价值，2006年对特别提款权又进行了观察，把欧元从29%提到34%，把美元从45%降到了44%，日元从15%降到了11%。下面要在2011年再看一下这个体系，中国的人民币是不是也应该包含在这个体系之中呢？现在特别提款权整个体系里会包括美元、欧元、日元、英镑，也许会有人民币，但是人民币现在还是不可兑换的。我觉得它并不是一个人民币的缺点，我是这样认为的。人们对人民币的想法认为它是不可兑换的，这样就对货币的可转换性带来一个弱势，实际上有很多都是不可兑换的货币，在1974年的体系中包含了，而且中国有很大的外汇储备，人民币在很多外汇市场又是慢性、过渡的需求，中国在出口方面占世界第二，GDP方面在第三位，所以有些人观点认为，把人民币放到这个体系之中。

　　我们当然不是希望马上把这个体系发生变化，可能要看一下如果把人民币放在这个体系之中的话，放在比较低的层面也许会成为下一个比较合适的时机，有人认为英镑要剔除掉这个体系，但是有人也有反对的意见，英镑在很多欧洲国家和欧元区还是起着很大的作用。日元已经说过了，现在特别提款权只是一些浮动的汇率货币的体系，这些浮动汇率有时候都是不断进行变化的货币价值，而且在1999年7月份希望有些双边的协议使它变动性不是那么大，变成一种固定的货币。事实上，特别提款权（SDR）是在六十年代提出的，当时是世界货币一个初步的想法，而且布雷顿森林体系当时也做了很多的活动，像这个方向发展，他们希望在二战之后有一个国际货币，美国叫做Unitex的体系。美国和英国的两点提议都是希望能够获得国际的货币，但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没有接受这一点。1949年正恰逢总统选举，要讲一讲这种类型的情况，全球化、世界化的问题，因为当时还处于二战，所以他们讨论了很多这方面的情况，基本的想法是，对于未来金和美元就足够了，但是他们认为这对于未来更好的货币监管带来了更好的希望。

　　现在对整个国际货币体系都带来了很大的影响，欧元对整个世界货币体系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对美元和美元独霸地位带来了可选性。我们看到美元或者欧元也没有办法成为全球统一的货币，如果把两种整合起来会怎样呢？很大的世界经济就是美元和欧元汇率的变动，而且和油价和金价相关的，如果把美元和欧元的汇率更加平衡化或者稳定化，可能会带来一种影响，大家想一下去年夏天，油价是146美元一桶，两三个月下降到35美元一桶，这种类型的不稳定性事实上在整个体系中从来没有经历过，我们不应该再经历这种不稳定性了。如果说美元和欧元的利率能够达到稳定的话，可能会带来世界经济45%的稳定。我们现在还希望美元和欧元的利率比较稳定，在整个IMF的体系中很容易做到，但不像布雷顿森林体系那样，还有其他的货币都把自己的货币和美元相联系在一起。像欧盟这样大的国家类型机构出现，就有可能动员美元独霸的体系，因为有的时候有一些国家他们希望能够获得的外国货币，如果可以互相交换或者在两个中央银行之间进行协调是比较有力的，如果每个国家对自己的货币进行保护的话，就会带来更多的紧缩，把很多外汇储备卖掉就会带来紧缩。

　　欧元和美元的利率如果得到规定，对于英国把英镑和欧元、美元的关系得到更好的改善，有可能让英镑加入欧元区，英国一部分用欧元，一部分用英镑。人民币也是和美元相联动的，所以中国的货币也会自动出现在整个体系之中，如果日本把日元进行很好的改善，这是一个简单的方法。在七十年代后期，美元地位在不断的下降，而且它的货币体系也没有得到很大的变化，美元在不断的下降，英国甚至达到了两位数的通货膨胀，1988年通货膨胀达到13%。最后随着相应政策的出现，通货膨胀率下降到3%，但是我们看到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那时候金价涨得很高，达到800美元，所有这些都是一个信号，要看一下金的兑换比率，不然的话就会带来一个不好的局面。在这个体系之下，兑换率不能被用于相应的政策，如果美元和英国的汇率被固定之后，就不会出现金融危机。

　　不同国际金融组织的不同份额，在未来发展情况下，如果我们把欧元和美元的汇率得到很好的固定，这会在未来是比较好的方法。下面我们要做更多的工作创造一个国际货币会议，将能够给我们带来更好的国际货币体系，能够适应二十一世纪。如果G20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框架更好的建立起深层次的讨论，在北京、上海、香港到2010年有可能启动这样一个流程。

　　最后，我们看到在整个国家有很多野蛮主义，每个国家都选择适合自己的资产发展，而不是适合邻居的发展，所以他就拥有了自己独特的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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