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斌：全球流动性与中国策略

　　搜狐财经讯 12月12日，第三届国际金融市场分析年会在北京国宾酒店召开。本次年会的主题是全球经济复苏与中国海外市场策略探讨。会议将具体讨论分析诸如全球经济形势、环球金融市场、中国政策选择等问题。以下是搜狐财经的现场报道：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所所长夏斌

　　夏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所所长）：我从另外一个角度，也不是跟大家市场人士一样，咱们说GDP多少，CPI多少，信贷多少，但是也可以说，我始终感觉更多的可能是需要中国的情况进行一种方法论上怎么来分析这些问题，我侧重于从这个角度说简单一点。

　　因为曾经在2006年、2007年深圳当时经济形势分析，大家各种各样意见都有。深圳都是很专业的，高学历的，年龄都在35以下，都是搞基金经理，我后来先说说如何读报，如何读报纸，因为官员也在说报纸一本正经的社论、评论、新华社通告，代表党中央、国务院的声音也有，专家也在评论，海外媒体也在忽悠，到底怎么看？大家感觉不好看，这个情况之下我说出方法论，有些人说听了非常有收获。

　　今天我同样从这个角度，但也不完全是，来讲讲，中央工作经济会议已经出来了，一边各种各样数字都在猜，CPI、GDP明年怎么样，有的说进出口明年是正的，摩根史丹利说指数是负的，各种各样的看法都有，一年以来大家深有体会，今年上半年世界各大同行对中国经济预测5.几也有，6.几也有，从来没有把世界银行，IMF累计调整，咱也不懂，实际上做模型这个事情很需要，确实也是基础性东西，而且也有很多经验积累在里面，同时针对像国家情况在变化，我们讲灵活性，其实模型中间的应变量还有多少，还有新的变量多少放进去，这是关键，我也知道做模型的人出来的数据在公开场合都要进行调整的，不是纯粹算出来公布就不改了。

　　对于宏观经济预测，我个人年初曾经做过一些分析，我认为全球经济的世界经济发展的逻辑，危机前，危机后是一直延续着的，不讲危机前一段，每个危机全球贸易量减少了，出口减少了，中国经济有很大压力，大家都在说中国经济复苏基础不扎实，不牢固，其实个人潜台词是不一样，我说主要问题在中国总量增长角度风险就是要搞消费，因为出口减了，甚至是负增长，投资是不能拼命的，是有限度的，这个情况下还要保持8到9增长，怎么办？你必须把消费搞起来，搞经济学的就是这么简单。对于全球经济问题各种各样预测很多，我也说过可能中国政府要做好准备，今后几年世界经济不可能再出现像2003到2007年那样全球经济高增长，不可能出现。为什么？道理也很简单，美国经济是最大的经济体，是影响世界的经济体，美国出事了，美国的企业，美国的居民，金融机构、资产负债表缩水了，没有这么多钱来推动投资、推动消费了，刚才讲了很多数据，美国整个银行业1万5千资本金已经填补了，怎么敢贷款呢？自己也不敢贷款，这个背景下，第一再增长靠什么？从美国经济周期来说，第一靠新的生产力提高，什么网络经济。第二是有时间限度的，不是半年能拔起的，靠后代人的钱实现现代经济，那就是发国债，关先生也讲了不可能是无限的。因此这个逻辑讲世界经济不可能恢复到03、07年那样高速增长，必须是低速增长，对中国经济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出口减少，出口减少你又想保持高速增长，就拉投资，拼命投资负面效应就出来了，因此我提出以消费为主导进行结构调整，必须抓这个，没其他出路，极端说消费必须扩张，抓这个刚性东西。

　　然后包括提到提高消费，采取宽松货币政策的时候，房地产起来了，房地产想办法变成消费品市场，让它抑制投机市场，如果动作快了，动作猛了，中国经济又下来了，怎么掌握策略，包括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对这一轮经济结构这么分析的话，因此中国政府采取四万亿为核心一揽子刺激计划方向是对的，很及时的，到了7月份一些情况数据表明曾经我也建议适度宽松提法不变，方向不变，如何适度，让中央银行去掌握，让中央银行解释。接下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也召开了，我想结合中央这几个提法，实际上意思是一样的，最后要分析你们说的那些事情，无非就是说一件件怎么个分析法。

　　我认为从方法论角度说理解中国政府的决策不难，我个人认为不难，其实没有变，三十年来没有变，我们三十年取得成功，我个人认为就是牢牢的把握好了改革、发展、稳定三者的关系，实际上这是中国三十年来成功的主旋律，一切搞改革，改革是动力，但是改革中间可能会产生很多矛盾作为一个政府，作为一个社会来说，大局的稳定是基础，不能乱，一乱也不行。那么要改革又不能乱，靠什么来保障？我们目标是什么，就是发展，发展是硬道理，三个之间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内容如何进行不同的把握。在今天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报纸上登的总书记代表了中央对全年经济工作的布置安排，讲了保持政治的连续性、稳定性，同时又要提高政策方针的针对性、灵活性，然后是五个更加注重提高经济质量增长和效应，更加注重发展发生转变结构调整，更加注重开放自主创新，更加注重改善民生，保持社会和谐稳定，更加注重国际国内两个市场大局来保持经济平稳增长，六个任务里面宏观调控政策，第二结构，第三，三农，内需增长空间，第四改革是动力，第五出口稳定，第六改善民生，和谐社会。

　　这个过程中怎么理解？我个人认为具体说就是要兼顾短期和长期的关系，具体说就是要突出坚固和国内和国际市场经济矛盾，就这两个方面。对于落实这些工作要求，首先看出来社会大局稳定是首要的，因此必须保稳定，必须保一定的增长。我认为现在从社会稳定大局最基础的条件来看我们是什么？今年是新就业超额完成，明年又是900万新增就业的压力，其中报纸登了630万是大学生，也就是说这个压力更大了，特别是就业压力，要就业就要增长，你保就业目前来看就要增长。

　　第二，也就是前面这么多讲概括到最后，全球经济复苏在明年既是形势见好，也是低速增长，相对于我们这么多的就业和社会的稳定，我们起码还要保持8%的增长，而从这个角度说出口减少了，甚至有人说了明年仍然是零增长的话，那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政策取向第一政策不能紧，还得松，要稳定增长，政策要放松。第二个挑战是什么？大家都看到了今年货币供应量超常规增长，今年信贷超常规增长，大家可能都很专业但是平时不太关注，我备几个数据给大家。我们简单讲一般银行的利率有时候计算，当然西方经济学也不用这个数据，有人用这个表示流通学的问题，紧缩时期几乎是零，是不可比的，我告诉大家在90年代初海南泡沫经济的时候，高速通货膨胀的时候，1994年全国通货膨胀CPI24.%几，我们看93年，AMore减CPI，减GDP得到这个差是8，今天是商品过剩的时代，在2008年刚刚过去的一年，是从96年十几年以来，第一年CPI最高的年份，03、04年通货膨胀，当时没涨得很高，08年CPI到5.7，这一年用这个公式来算是很低的，09年今年6月底得出AMore减CPI、减GDP差是21点几，这种投放三十年改革开放来没有的，这个背景之下能不紧张吗？这是绝对超常规的，这个结果产能过剩，情况就出现了，结果银行不良资产潜在压力很大。第三资产价格，房地产、股市很容易涨了涨，老百姓还是比较清醒的，房地产又借着机会上得很快。针对这样一种状况，我们挑战是什么？我们政策倾向是什么？针对这样的状况，政策倾斜方向不变，但是针对这样的情况，在保持政策稳定性和连续性的同时，方法也要变，策略要变，这是我个人认为的。这个时候就要讲灵活性，讲针对性，方向肯定还是这个方向，但是矛盾已经全部暴露了，不能再这么走。年初为什么这么弄，年初是因为08年大家对于危机感受不深，还不紧张，09年一下子危机影响大了，信心不足了，股市跌，市场投资者不愿意投资，企业不愿意投资，这个情况之下，中央急了，赶紧十万亿，因此你们去看中央银行的基础货币，一季度是两位数的增长，16%、17%增长，两三季度，中央银行慢慢在下调了，到平均6%的增长，早就下来了，为什么基础货币量下来了另一方面却上升了？刚开始大家没有信心，后来又有信心了，大家知道货币供应量不是央行一家供应的，是企业有信心，居民有信心，整个货币流动速度加快，这样背景之下，对于明年来说方向不办也能理解，是对应这样一个大环境，策略要变，方向要变也能理解，那是这个大环境之下，情况已经不一样了，这是我对稳定性、延续性和针对性、灵活性的两者关系的掌握，我们具体来说几点。

　　比如说什么叫针对性？松的货币政策是松，但不是漫无边际的松，目的主要是保证实体经济的稳定增长，言外之意，对资产价格绝对要当心，目的是要保证实体经济的增长，什么叫针对性？从货币角度说，要松，要进一步讲究结构方面的松，也就是说对于政府在新的一年中间，对于自主创新的问题，产业战略性问题，财政增钱了，银行跟进钱，一般产能过剩领域，不管市场也好，发改委有信心限制的，限制的东西商业银行绝对不跟起来，不跟钱进去的，总体要求大家理解是松的比较宽松的政策，但是是适度宽松，而且里面强调了实体经济，主体经济结构也不是一刀切的。对于财政资金来说，可能更容易理解，讲针对性同样是明年的财政预算中的财政支出安排，国务院多已经在布置，像民生，像医疗教育，像结构调整方面，加大资金的支持，前天大前天国务院刚刚已经布置12项消费政策，明年该支持还是支持，这是从财政角度讲针对性，同样区域化，经验化，今年拿出更多钱搞刺激财政，刺激消费，对于投资结构的分配问题，一样道理，如何向落后的地区投资，或者向其他需要改善的方面投资就很多了。

　　什么叫灵活性？我认为明年讲适度宽松，今年上半年也在讲适度宽松，同样讲适度宽松，并不意味着要保持比方说8%的稳定增长，就需要这么多货币，这么多信贷，同样讲是宽松，这就有灵活性的。到了今年用不着这么多钱，第一货币存量已经这么多了，货币流通速度已经在提高，而且有些资金贷存比已经很低，有些钱更多是在央行负债方贷款控制很严，资金有的是，那边更多银行体系表现为其他资产。所以同样是适度宽松，绝对不会有今天今年这样一种规模。

　　第二，同样去年考虑加息，美国考虑加息，我们也在考虑加息，媒体专家都在议论，同样思考加息问题，讲灵活性讲什么，就要讲时机，什么是时机，那就看CPI，对CPI大家看法也不一样，还有一个预期的问题，什么时机，那就要看美国加息时间，摩根史丹利预测三季度，专家来回预测，中国好多投资银行家给客户都在猜，我想说中央银行到现在没有考虑过，到现在没有考虑过加息，都是灵活的事，看情况来决策这就叫灵活性。同样是对房地产投资，房地产投机要打击，我有一个观点，把房地产市场培养成消费品为主的市场，老百姓有钱不让搞投资怎么办？应该让老百姓进入其他领域投资，要降低门槛。同样投资我们可以搞消费型的住宅，不是搞投资型住宅，要想灵活性，在座都很专业，今年经济起来，年初房地产上投资增长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果说现在把房地产一下子给它卡紧了，投资下来了，明年经济下来了，又是一个社会就业问题下来了，流动其他行业，我个人认为又要灵活问题，怎么掌握这个调控的力度。我个人认为最近国务院出的税收的问题，是两年到五年，那个已经变了。比如说对于微税问题，对于二套房的首付问题，有的在讨论，怎么个掌握法？这个非常微妙，确实要考虑不仅仅是房地产市场本身的问题，还有已经牵扯到国民经济其他领域的事，要综合考虑，要讲灵活性。同样是人民币升值，刚才关先生讲了他的观点，前两年升值压力，外国政府压我们升值压力，和今年提升值压力背景又发生了变化，因此又必须要考虑时机问题，一个是出口状况，出口恢复很难，不管怎么样出口仍然是在中国目前发展阶段必须要积极维护鼓励的一个行业，出口很难。 第二热钱的情况，刚才弄了一个表，全球的资金还是很多，往亚洲走，往新兴市场走，尽管中间出现了一个反复，但是没有问题，还是会往这来的，我个人认为没有问题，资金就想赚钱，全世界赚钱的地方就在亚洲为主，没有问题还会来，你不用着急。所以就要考虑好热钱问题，又要考虑美元贬值的速度问题，也是我们考虑问题的一个视角，这是一个很复杂，几个因素留在一块使。

　　同样是价格改革，发改委提出支援价格改革，作为领导来说，又同时在担心CPI到2010年是涨多少？对于这个问题有不同看法，专家有专家不同看法，有的问题不大，能够接受，有的认为可能麻烦比较多，作为一个政府决策者来说，首先想的是什么，还是大局的稳定，我们曾经的教训，我们知道89风波前，价格闯关和天安门风波都是在那一年出现的。所以在现在经济情况不太好形势之下，我们又要懂价格，我认为又要考虑价格改革在明年CPI会涨到什么水平？要结合起来考虑。还可以举好多例子，我想说的是价格问题、汇率问题，加息问题，信贷问题，房地产问题等等，都可以体现在明年的情况之下，保持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的宽松的货币政策大背景之下，如何掌握灵活性，都应该有不同的视角和新的研究的特点，无非是讲这个。

　　因此，从这个角度说，AMore信贷已经说了很多，专家预测已经很多，我总的想说第一在这些方针政策的指导下，中国经济2010年应该仍然能够保持比较稳定的相对高速度的增长，比如说8，现在不是追求，现在结构都在调整，很多人说9点几，通过各种螺旋测的，我个人认为总体保持稳定高增长态势就行。对于四万亿投资问题，今年一半，明年一半，我想明年有些继续投的就投，不投又不行，但是对于新的开工项目的速度不可能像今年一样了，因为都看到一些问题，从模型上看这个东西怎么个变量再变进去，我想说总结上面说的一块。

　　第二，我想说又讲稳定性，讲灵活性，要分析2010中国经济走势，其实更多靠各部门如何落实，谁在落实各个部门落实中间什么样的政策互相之间什么影响？是互相配合的还是互相打架的，互相之间政策效应是什么？很关键，而这一点现在是不确定的，这一点现在是充满着变数的，都在落实，都在观察，都充满着变数的。

　　第三，大家要关心的明年信贷，今年小四万亿，明年能不能小四万亿，有的说七万，有的说6万到7万，货币供应量说增长率16%、17%，我个人认为我也建议到明年如果保持连续稳定性，同时考虑灵活性、针对性，房子负面影响在明年更多的出现，因此，明年超常规货币供应、信贷供应的时期已经过了，应该恢复到平时正常年份的货币供应和信贷供应，这样绝对能够保证实体经济8%以上的增长，所以这个问题上就看最后中央银行怎么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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