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经济生活中的一些矛盾和问题源于收入分配差距的扩大。单从经济结构调整来看,如果收入分配问题得不到切实解决,扩大内需、提振消费就很难落到实处。但收入分配问题本身又具有很强的“惯性”,类似于计算机程序中的“死循环”。打破这个“死循环”,一方面需要找到问题的根源,另一方面需要解决问题的智慧和勇气。
解决问题难在何处 收入分配问题与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一些深层次问题相互强化。解决收入分配问题主要难在三个方面:
第一,出口部门的竞争力对低工资的“路径依赖”。我国庞大的出口部门的比较优势基于低成本、高素质的劳动力,如果中低收入阶层的工资提高,必然大大提高出口部门的成本,降低出口增长,从而影响经济增长的潜力。
第二,担心工资增长抬高通胀率。通胀率的过快提高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社会的稳定程度。
第三,“精英阶层”的反对。国内外大资本在中国的超额利润很大程度上源于较低的人力成本,他们是提高中低收入阶层工资的当然反对者。
四个隐性根源 通常的研究主要关注大量低端劳动力供给、城乡身份差距、权力参与分配等方面因素对收入差距的影响。但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重要的隐性因素对收入分配产生重大影响。
一是通货膨胀。通胀使储蓄者蒙受损失,贷款者获得收益。中低收入阶层的主要投资手段是储蓄,而富裕阶层往往有直接负债或通过持有股权的方式间接负债。当物价持续上升且利率长期低于物价涨幅时,财富从中低收入阶层向富裕阶层转移,中低收入群体在收入分配中的地位持续恶化。如果利率平均低于物价涨幅1个百分点,30年后,储蓄者的损失就会达到26%。
二是存贷款利差。我国的存贷款利差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其对收入分配的影响就是中低收入阶层对金融部门提供补贴,并间接地向金融部门的大客户提供补贴。在30年的跨度中,如果储蓄的平均利率为3%,100元会变成243元;如果利率为4%,100元会变成324元,其收入分配的效应是巨大的。
三是房地产泡沫。房地产泡沫造就了一个内部人和外部人游戏。在这场游戏中,城市原住民、体制内员工和先知先觉的富裕阶层是胜利者,被卷入城市生活的新居民则被迫支付高昂的房屋价格。
四是公共服务。我国公共服务的差异化程度较大,越是中心城市、越是富裕阶层,就能够享受到越好的公共服务。由于公共服务是由政府税收作为支撑,其收入分配效应是“累退”的,即中低收入阶层为富裕阶层享受的公共服务提供了隐性补贴。同时,由于在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上存在差异,低收入阶层的人力资本积累相对缓慢,在竞争的起点上存在明显劣势。
破解难题的四个关键 第一,摒弃把“公平”与效率对立起来的理念。效益优先论者和公平优先论者有一个共同的潜台词,即效率和公平是冲突的。但从理论上来说这种冲突只存在于有效市场中。考察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劳动力市场,劳动力的无限供给,农民工的生存压力等问题使得劳动力市场从来就不是一个有效市场。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提倡公平不仅不会降低效率,而是会提高效率。
第二,以动态“帕累托”改进的思路推进改革。过去三十年,我们习惯了帕累托改进式的改革。但改革进入深水区后,能够使所有人都受益的改革措施越来越少。因此,解决收入分配问题,需要各个利益阶层有更加长期的视野和理念。调整收入分配,从短期看必然会有损富裕阶层和资本的利益,但从长期看,收入分配调整带来的社会稳定性的提高和内需的提升,会使富裕阶层和资本最终受益。
第三,逐步消除影响收入分配公平的制度因素。在收入的初次、二次和三次分配都要注重公平,减少和消除收入分配中的累退因素。同时注意减少上文提及的隐性因素对收入分配公平的不利影响。
第四,促进收入阶层的起点公平。特别是在公共服务供给,如教育、医疗、社会保障等方面应逐步实现均等化。在全社会的保障体系完善起来后,中低收入阶层就不会因为生存问题而接受较低的工资,劳动力市场就会趋于有效。
有几个重要的隐性因素对收入分配产生重大影响:一是通货膨胀。通胀使储蓄者蒙受损失,贷款者获得收益。中低收入阶层的主要投资手段是储蓄,而富裕阶层往往有直接负债或通过持有股权的方式间接负债。当物价持续上升且利率长期低于物价涨幅时,财富从中低收入阶层向富裕阶层转移。二是存贷款利差。我国的存贷款利差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其对收入分配的影响就是中低收入阶层对金融部门提供补贴,并间接地向金融部门的大客户提供补贴。三是房地产泡沫。房地产泡沫造就了一个内部人和外部人游戏。在这场游戏中,城市原住民、体制内员工和先知先觉的富裕阶层是胜利者,被卷入城市生活的新居民则需要支付高昂的房屋价格。(昱华) (来源:中国证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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