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国际债券市场对意大利政府陷入“破产”境地的担忧越来越强烈,意大利10年期国债收益率创下14年来新高,已经逼近7%大关。一般来说,当一个国债收益率超过7%,意味着这个国家实际上已经无法通过自主发债渡过难关了,过高的融资成本将使这个国家陷入债务滚雪球的恶性循环,除非破产,将不得终止。
此前,不管是希腊,还是爱尔兰和葡萄牙,都是在国债突破这一警戒位之后,被迫接受欧盟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联合救助。
随着意大利“破产”正在成为一个自我实现的预言,欧元区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如果说,此前在债务危机中倒下的希腊、爱尔兰和葡萄牙,由于其经济总量和债务总额相对有限,只能算是欧元区“边缘国家”的话,当意大利被一步步拖入债务危机的深渊时,这个欧元区第三大经济体的命运,将触动欧洲一体化的根本,欧元区能否得以完整存续将面临严峻考验。
意大利可谓欧元区“中流砥柱”,其经济总量仅排在德国和法国之后,位居第三。据统计,意大利债务总额高达1.9万亿欧元,确实已经大到救不了的地步。号称欧元区应对债务危机的“杀手锏”欧洲金融稳定工具,资金总额不过4400亿欧元,加上此前救助希腊、爱尔兰和葡萄牙已经花费了相当一部分资金,所以即便加上所谓的杠杆化操作,其能动用的资源也仅在1万亿欧元左右。换句话说,如果市场一旦认为意大利必将破产,那么在现有机制下,意大利将不可能得到完整的救助。
正因如此,市场有关欧元区将分崩离析的传言再次甚嚣尘上。如果救助希腊和意大利等国的成本高到难以承受,或许欧元区将不得不接受最坏的结果,那就是将这些债务缠身的国家踢出欧元区,由其自生自灭,从而阻断危机进一步传播。
当前,欧元区主权债务危机已经呈现出向银行业和保险业扩散的势头。过去几个月,意大利的银行不得不大量从欧洲央行借钱渡过难关,10月份借钱超过1113亿欧元,而在今年6月份这一数字仅为413亿欧元。这表明,由于投资者担心意大利的银行因债务危机将遭受巨额损失,已经不再为其提供融资。
另外,欧洲保险业日子也不好过。据统计,对于欧洲大的保险公司来说,在希腊国债方面的风险敞口不过几亿欧元,但在意大利国债方面的风险敞口则可能高达几十亿、甚至几百亿欧元。如果意大利最终步希腊后尘,投资者被迫接受高达50%的资产减记,欧洲保险业将遭受重创。
过去两年来,欧元区主权债务危机已经逐步从国家到银行体系到实体经济演变。债务危机打击了金融业,导致实体经济融资不畅。更为严重的是,欧元区国家为应对债务危机,被迫出台极其严厉的紧缩措施,这些举措虽然有助于从中长期化解债务危机,但从短期看,进一步扼杀了经济增长动力,使得越是债务危机严重的国家,越是经济增长乏力,政府税收不足,越是难以依靠自身力量化解债务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