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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着城镇化建设,首先需要一个蓝图,既然是大势所趋,那么就不要再当成攻坚战来对待,就需要直面横亘在农民获得新市民社保、教育等福利之前的户籍制度改革,需要将土地确权在土地流转过程中补偿农民利益,让农民不是“被城镇化”,而是能在城市内安居乐业。
今年中国经济减速,低于8%的经济增长速度让政界、学界、实业界揪心不已,面上的共识都说是要深化改革,但是怎么改,那是攻坚战,何况国际金融形势再度趋紧,各国政局都面临着选举变动,所以再等等、再议议。现如今,大多政治上的不确定性都已尘埃落定,法国、日本、中国等多国新一届领导群体都已开始进行交接,开始处理各自紧迫的议题。美国奥巴马连任后也迅速将精力投入在解决财政悬崖问题上。
那么现如今中国深化改革的热点议题是什么?早先有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还有若干城市致力于建成国际知名的大都市,而近期财经新闻的热门词汇就是这个“城镇化建设”。最近一期的经济学人杂志就有两篇文章在谈论中国的城市问题,一篇是讲北京是否要迁都的讨论,另一篇主要讲述了制造企业富士康工业园从沿海内迁,这个故事也反映了企业运营成本上升之后的选择,带出了内陆城市发展的问题。
根据统计方式的不同,对中国城市化率最终结论也不同,是否把进城打工的农民工算在城市化率计算的分子,就让中国城市化率相差了十数个百分点。但无论哪种计算方式,都认可城市化(或者更为时兴的城镇化)是未来中国面临的重大议题。根据统计数字,按照现阶段50%的城市化率计算,比对中国经济的发展速度,未来二十年将会有3亿农民进城。
而在这3亿进城农民人口数字之上开展的就是想象力的游戏,比如:如果一个农民进城花1万块,那么就会是3万亿的经济刺激,再想想农民进城至少要有落脚之地吧,即使一年租房按一万块计算,规模也在3万亿,何况还有人说农民兄弟肯定会买房,所以不会是3万亿拉动,而是有30万亿云云。所以,你明白了为什么人们热衷于在经济放缓时谈论这个问题。
你看单单想象这个30万亿就没有理由不对中国经济未来发展充满信心。可是城市化过程中,更需要思考的元问题是农民为何要进城?顺口能说出的答案是城市生活便利,有良好福利与社会保障,并且有更为广阔的就业前景。所以,要思考的问题是农民进城是否真能享受到城市便利的生活,是否真能得到良好福利和社会保障,城市中是否又有足够多的职业虚位以待?
如果中国城市的未来都好似北京这样二三四五六环这样摊大饼一样发展,想想任何关于农民进城的美好想象当中是否存在着农民居住在三环之内的场景画面?进城的农民是否住得起三四五环?不少市民的回答是:我自己小白领还住远郊呢,再城市化农民进城怎么住得起城里?如果所谓进城就是在居住在环六环,那么你让这些“城市化”的农民如何享受生活便利?如果北京这样特大城市的案例极端特殊,那么城镇化的限度在哪里?是省会城市以下的城镇化建设?
城市不只是形而上的概念,它有空间属性。尽管三十年的改革开放让国人见识了前所未有的造城运动,但是受限于空间资源,早期的城市化圈地造城运动已经抢占了先机,风水宝地都已经开发殆尽,新城镇建设只能另起炉灶。那么对即将通过城镇化成为新市民的人们来说,他们的子女入学问题如何解决,医疗健康问题如何应对?他们的社会福利保障支出如何计算,在这个城市里等待他们的又将是怎样的就业机会?没有对上述问题的严肃讨论,空泛谈论城市化、城镇化建设都是在缘木求鱼,画饼充饥。
围绕着城镇化建设,首先需要一个蓝图,既然是大势所趋,那么就不要再当成攻坚战来对待,就需要直面横亘在农民获得新市民社保、教育等福利之前的户籍制度改革,需要将土地确权在土地流转过程中补偿农民利益,让农民不是“被城镇化”,而是能在城市内安居乐业。安居需要良好的城市规划,乐业需要城市确实提供实实在在的就业岗位,原来是进城务工的农民工,如果只是变为进城务工的新市民那意义并不大,伴随着城镇化过程,同样也是中国产业结构调整的过程,当农民从第一产业脱离进城,工业和服务业是否能跟得上就成为考验城镇化的挑战。所谓产业升级,银行、医疗服务等高端服务业放开准入才能产生大量的用工需求,才能更好的完善社会阶层流动,而这都需要城镇化之外的改革决心。
当这一切仍停留在纸上谈兵阶段时,很难想象新进城的农民会在工作朝不保夕的情况下倾尽家产去买楼,安居乐业,无一不成。
(作者系资深财经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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