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半小时》报道
前不久，双汇集团举行新闻发布会，公开指责江西省上饶市弋阳县商业局局长、副局长勾结当地屠户打砸双汇冷鲜肉店，并围殴店员。而他们之所以如此嚣 张，是因为他们手持霸道的县政府145号文件：禁止外地肉入县。 双汇集团在江西到底遭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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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汇召开发布会介绍“10.3”事件，矛头直指弋阳县政府
今年10月16日，双汇集团在北京召开发布会，爆料在江西省遭遇了地方保护主义阻挠。
双汇集团新闻发言人刘金涛：在江西有一个我们的基地，就是南昌双汇食品有限公司，也叫南昌双汇基地。我们屠宰的生猪大部分来自于江西，服务江西和全国人民。但是我们在江西一些县市遇到了很严重的地方保护主义。
双汇集团在江西省弋阳县的经销商—创业青年陈文云现身说法，讲述了他在今年10月3日的遭遇。
江西省弋阳县双汇冷鲜肉店店主陈文云：2013年10月3日发生了弋阳县商业局局长胡长剑、副局长叶金华勾结社会人员打砸抢双汇冷鲜肉店的恶性事件。
据介绍，10月3日，陈文云在江西省弋阳县经营的双汇冷鲜肉店遭到了当地几位屠户的打砸破坏，店员方有明遭到围攻殴打，反抗中与对方互有损伤。
江西省弋阳县双汇冷鲜肉店店主陈文云：在叶金华和该县领导的干预下，对肇事人陈礼林、时献忠等非但没有追究，反而将被殴打的，被迫防卫的双汇客户方有明进行拘留。
双汇集团认为，这起打砸事件并非简单的市场纠纷，它的背后另有文章。
双汇集团新闻发言人刘金涛：第一问，假如有歹徒闯进弋阳县政府打砸办公机关，殴打工作人员；如果公安机关非但不抓捕歹徒，反而拘捕正当防卫的工 作人员，请问县政府同意吗？第二问，弋阳县政府公然出台限制外地品牌猪肉进入本地销售的《2013第145号文件》，严重违背国务院《生猪屠宰管理条例》 第19条、《反垄断法》第33条、《反不正当竞争法》第7条，请问文件出台前经过听证和公示了吗？
在新闻发布会上，双汇将矛头直接指向了江西省弋阳县政府，弋阳县政府与这起事件到底有什么联系？双汇猪肉遭查到底是“依法行政”还是“地方保护”？《经济半小时》记者也赶到江西进行了调查核实。
记者走访揭开“10.3”始末，政府支持助长不法者气焰
这是江西省弋阳县方志敏纪念馆门前的一条街，画面中央就是10月3日被打砸的双汇冷鲜肉门店。双汇10月16日发布会过去已有六天，这个店看上去已恢复了平静。店主陈文云告诉记者，刚开张那几天，生意比现在火得多。
陈文云：(营业额)每天增长一千(元)。
陈文云说，虽然开张大吉，但在9月25日试营业当天深夜，他就已经发现风雨欲来了。
陈文云：25日的晚上没有，26号的凌晨大概是一点钟左右，我们的车子在门口，当时第一天来了两个人，就是陈礼林和时献忠，拦截了我们的车子，不让我们卸货。
拦车的这两个人，左边的叫时献忠，右边的叫陈礼林。
陈文云：陈礼林和时献忠是市场上的屠宰工、批发户，他们两个人在我们当地的定点屠宰场也每个人各持5%的股份。当时我们沟通了，没有用，我们就 报警了。报警后面派出所出警了，持续了有一个半小时左右。当时我们给派出所的民警说了，这个车子在我们弋阳县不能停留超过两个小时。如果超过两个小时了， 就会造成后面横峰、上饶市各大超市还有广丰那边供货脱节。到后面达不到送货的时间，就是超过了后面经销商的销售时间。当时我们问这两个人为什么要阻挠， (他们)就说我们进来了他们就会没饭吃了。
这两个屠宰工阻挠了近两个小时，直到民警发出最后通牒才离开。
陈文云：姓罗的一个罗警官当时快到两个小时的时候，他就过去给他们说
我们已经请示了领导了，如果说你们再不让开我们要采取行动了。
第二天深夜，陈礼林和时献忠又来拦截双汇的送货车，也是在警方反复劝说后才离开；第三天深夜，时献忠等人再次拦截送肉车，陈文云报警后，坚持卸了货。
陈文云：卸完之后那个时献忠打了一个电话，挂完电话之后他跟我说马上就有人会来拆你的骨头。
陈文云以为时献忠只是说大话吓唬他，就不以为然，但一小时后，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陈文云：四点半，我们县内贸办的副主任叶金华带着他们的那个执法队。
记者：都是哪些人？
陈文云：当时来了稽查大队的人，他们商业局稽查大队的，还有公安的。
陈文云说，执法队还出示了一份文件。
陈文云：这份文件就是弋阳县人民政府的2013第145号文件，当时我看到这份文件觉得不对劲，因为那文件里边包括第二条写的备案准入制度，还 有包括检验。他给我解释，说我们的肉来了弋阳县，要到它的屠宰场去盖验讫章，然后还要对我们的肉要进行抽检。他说在这个抽验结果出来之前我们的肉是必须封 存，不允许出的销售的。
店里的监控录像记录了整个过程。执法队进店的时间是凌晨4：31分，有几个人穿着制服，其中一位的制服袖口上英文标识为警察。这位带队者名叫叶金华。
陈文云：他说我是商业局的叶局(长)，最后我就问了一下别人他们说是商业局的副局长叶局长。他那个单位不叫商业局，叫弋阳县供销合作社。
陈文云要来这份文件，当场拍了照。文件名为“弋阳县人民政府办公室关于进一步加强全县猪肉类产品市场监督管理工作的通知”，文件规定：
“从严准入，实行市场准入制度—
实行外埠冷鲜猪肉白条肉等猪肉产品市场准入制度，准入条件共9条，其中第一条规定：
在当地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批准的定点屠宰场屠宰并经检疫检验合格，加盖检疫检验讫章”。
陈文云发现这一条和其它多条规定都与国家相关法律相违背。由弋阳县内贸办副主任叶金华率领的执法队在店里执法了两个小时，于早晨6：30分离开。半小时后，又一支队伍前来检查。
陈文云：弋阳县当时的，说食品安全领导小组的一个联合检查小组又来了。
陈文云说，从9月25日试营业当晚开始，先是屠宰户阻挠卸货，后是有关部门检查执法，每天不断，到了10月2日，两个屠宰户摇身一变成了执法者。
陈文云：屠宰工从2号开始就已经拿着县里面的文件开始执法，就是时献忠和陈礼林每个人口袋里都有一份的弋阳县人民政府145号文件。
到了10月3日早晨，打砸事件终于爆发。
陈文云：时献忠走进来要把我放在台面上准备分割的肉一个前腿抢走，刚抢刀片在手上的时候我就走过去，当时我就拉着肉，我没让他抢，我还跟他说我说我身上有伤的。
屠宰户随后停止抢肉，把目标投向了店员方有明。
陈文云：当时方有明是我让他在这个地方，就是给客户的一个猪蹄让他处理一下。当时拿了一把类似于这样的匕首，我们这边叫刮毛刀。当时正处理的时 候，陈大林(陈礼林)从这个位置，就从这个位置进来把方有明给拖出来，一直拖，拖到这个位置上，陈礼林和时献忠两个人对方有明在这个位置进行殴打，大概持 续了有半分钟半分钟的时候，然后他们两个人一直持续着殴打到这个死角上来，在这个死角两个人还是持续地对方有明进行殴打，拳打脚踢的，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 人因为方有明在工作当中拿着一把匕首，那把匕首陈礼林的手一直是在抓着、控制着方有明拿刀的这把手。最后方有明往这边挣脱一直挣脱到，又回到这个位置上 来，两个人同时还在对他进行殴打。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陈礼林控制着方有明的那只手没控制住，松开了。陈礼林往那个方向，时献忠往这个方向，在这个角落里边。 当时时献忠要捡砖头攻击方有明，方有明站在这个位置上见他要被攻击了就走过来激动地划了一刀下去。最后等他转过头的时候陈礼林在这个位置上捡了两块砖头， 第一块砖头对方有明进行了攻击，砸到了方有明大腿上，然后手上拿起第二块砖头正准备对方有明进行攻击的时候，方有明冲过来刺伤了他拿着砖头的这只手。最后 时献忠继续在外围捡砖头，对我们店内的冷鲜柜进行了打砸。
天亮后，时献忠的女儿时丽带人赶到，再次对双汇门店进行打砸，并持刀威胁陈文云及其家人。
陈文云报警后，对于多次闹事并率众打砸双汇门店的时献忠和陈礼林两人，当地警方未做处理，但拘留了打砸行凶者时丽，同时拘留了双汇门店的店员方有明。
双汇集团法务部律师唐全成：这个我们认为从法律角度来说是不对的，因为根据国家的法律规定，方有明属于正当防卫性质的。正当防卫是不负刑事责 任，也不负民事赔偿责任的，这方面我国刑法第22条明确规定了正当防卫。所以103事件方有明是在正常的工作期间，被闯入双汇门店的陈礼林时献忠强行拖出 双汇门店，肆意进行殴打，并用砖头去砸方有明。方有明为了自身的安全和双汇店的财产安全，本能地用手中的劳动工具屠刀进行反击，这个非常符合正当防卫的条 件。
“10.3”打砸事件发生后，双汇集团多次与弋阳县政府交涉，希望依法处理打砸事件肇事者时献忠和陈礼林和幕后指使，无罪释放双汇店员方有明，赔偿打砸损失，并废除涉嫌地方保护的弋阳县145号文件。
双汇集团新闻发言人刘金涛：国家对于肉品的流通已经有明确的法规文件的情况下，你当地的县政府出台一份限制流通的这样一个文件，实际上这份文件 是这个事件的导火索，如果没有这份违法出台的，与国家的法律法规相抵触的文件，这个事件不会发生，这是一。第二，当地的这家小屠宰场是有它当地政府商务部 门的工作人员承包经营的，他一手用公权力去限制别的企业与他竞争，另一手用当地的资源对外来产品在当地设置很多的门槛，甚至采用一些违法的手段，包括一些 黑恶势力的参与。
双汇方面介绍说，他们正是与江西省弋阳县当地政府多次交涉未果的情况下，才不得以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向公众说明10.3打砸事件真相。那么，在10.3事件背后，究竟有什么故事呢？《经济半小时》记者进行了调查。
弋阳事件并非孤立，“10.3”牵出更大地方保护网络
陈文云：弋阳县屠宰场每天的屠宰量在80头到90头，双汇进入弋阳之后我们每天平均下来能够在500公斤左右，这500公斤的猪肉相当于5头猪的样子，比如说它固定每天宰85头，但是弋阳县多了一个双汇，那么它的量定然要减少5头，因为弋阳县市场就这么大。
据了解，陈礼林、时献忠是弋阳县定点屠宰场的屠宰工，并拥有屠宰场股份，而弋阳县商业局领导叶金华是屠宰场的承包人。记者找到了这家屠宰场，看到焚化炉和污水处理设备上都挂满了蜘蛛网，灰尘很厚，铁锈斑斑，随处污浊不堪。就在这里，每天都在杀猪。副场长告诉记者，双汇冷鲜肉进入弋阳后，影响了屠宰场的生意。
江西省弋阳县生猪定点屠宰场副场长吴元厚：(双汇)从南昌调过来了冷鲜肉，它不过来的话我们每天多杀几头猪，它一过来每天五六条六七条，减少了我们的(屠宰)数字。
这位副场长说，屠宰场因此派屠宰户们去拦车闹事。
吴元厚：就是我们屠宰工这些人去拦它(双汇)的车子，不让它下肉，因为这个事情引起了纠纷、打架。
那么，屠宰户们为什么敢多次去双汇冷鲜肉门店闹事呢？
吴元厚：我们这个本身就是地方保护主义，它经过县里边统一下了文(件)了，县政府支持的。
记者：县里边文件怎么保护你们？
吴元厚：就是县里边不许它(双汇)销那种冷鲜肉。冷鲜肉销售还得了，我们这个市场就被它挤垮了，我们整个江西省商务厅都跟它打官司，不可以进入。
这位副场长提到的正是弋阳县145号文件。双汇弋阳冷鲜肉门店9月25日开张，这份文件便在第二天出台。吴副场长还透露，江西省很多市县曾开会商议如何应对外来肉品。
吴元厚：不是我们一个县，整个江西省它都一起是，一百多个定点屠宰场。我们县一级一百多个，都开会了。开了这个会，我们都到永丰、到南昌开会了说外省的肉不能进来。
双汇集团在江西省樟树市也遭遇过类似的排斥。
刘金涛：在江西，类似于弋阳的这份文件还有。樟树市商务局也通过市政府发出了一份与它内容基本一样的文件，不但要限制其它品牌的猪肉在当地销肉，甚至公开地写明当地的机关食堂、学校餐厅等等不允许用外面的肉。
在弋阳县，一年之前，一家超市的肉品经销商也曾经营过双汇冷鲜肉，但因为受到县商业局副局长叶金华的阻挠而放弃。
原双汇冷鲜肉经营户：不准许我们卖双汇的肉。
看来双汇在江西省弋阳县遭遇的10.3打砸事件并非孤立事件，也不是第一起。不过眼下，双汇集团最迫切的是敦促弋阳县政府尽快依法解决10.3 事件。就在双汇集团10月15日宣布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之后，弋阳县有关部门拘留了陈礼林，10月16日发布会召开后，时献忠被拘留。10月23日，双汇集 团再次派出律师赶到弋阳县，准备交涉，要求将双汇店员方有明无罪释放，同时希望弋阳县废除145号文件。但就在24日这一天，接连发生了几件很意外的事 情。
政府表态将放宽限制，商家持谨慎观望态度
10月24日一大早，方有明突然被弋阳县看守所放了出来。
记者：什么时候把你放回来的？
江西省弋阳县双汇冷鲜肉店店员方有明：今天早上2点。
记者：为什么放你出来
方有明：我不知道。
记者：看守所在放你的时候跟你怎么讲的呢？
方有明：没有讲什么，说你现在是取保候审。
记者：需要什么样的手续？
方有明：按常规取保候审是要交2万块钱押金，还要国家工作人员担保谁来办取保候审的手续，没有人(办过)。
弋阳县看守所在没有人提出申请的情况下单方面对他做了取保候审。当天下午，在南昌市桑海开发区管委会协调下，双汇集团代表终于见到了弋阳县政府领导，要求将方有明直接无罪释放而不是所谓取保候审。
江西省弋阳县县委常委副县长陈康：我们已经取保候审，从群众这个角度来讲，我们做这个事情是要担风险的。
当双汇集团代表要求弋阳县废除145号文件时，一位副县长这样回答。
江西省弋阳县县委常委副县长陈康：145号文件我们没有什么错误。
不过，陈康副县长随后透露了这样一个消息。
江西省弋阳县县委常委副县长陈康：我告诉你，我们省商务厅昨天已经下了一个文件，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已经有一个文件了，我们按照文件的管理程序， 就是上管下，后管前，就是我现在的文件管前面的文件。按照这个原理，我们政府这个文件不存在废止的问题，我们严格执行商务厅这个文件就行了。
10月21日，江西省商务厅出台了“关于进一步做好生猪屠宰行业管理工作的通知”。其中规定：
各级商务主管部门要会同有关部门，促进检验合格肉品跨区域流通，不允许搞地区封锁。各级商务主管部门不得限制外地生猪定点屠宰场经检疫和肉品品质检验合格的生猪产品进入本地市场。不得擅自出台鲜肉跨区域流通登记备案制度，要求合法肉品经营企业进行备案。
双汇集团新闻发言人刘金涛：应该说这份文件有一定的积极意义，虽然是一份迟来的文件。我们认为这份文件对江西省的对外开放会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但是我们对这份文件只能抱一个谨慎的乐观态度，它在执行过程中、落实过程中肯定会遭遇一些反弹、抵制。
地方保护有违法律精神，专家呼吁建立统一的国家经济体
不久前，双汇以71亿美元收购了史密斯菲尔德公司敲开了美国大门，但现在却发现要进入一个县市市场要难得多。而种种地方保护限制性的政策也使得 中国肉类工业的大流通无法实现。怎样才能防止和杜绝地方保护主义？一份加盖“弋阳县人民政府办公室公章”的《【2013】145号文》第二条明确要求： “从严准入、实行市场准入制度”，实行外埠冷鲜猪肉类产品市场准入制度。这样的地方法规以及当地政府的做法是否有悖国家法律？《经济半小时》记者对此听取 了专家的观点。
中国社科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副院长荆林波：这个是带有典型的地方保护主义色彩的(案例)。
荆林波，中国社科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副院长，同时，也是中国物流学会副会长。在他看来，双汇集团的遭遇，是一起典型地方保护主义的案例。
而长年从事经济法、竞争法等领域研究的黄勇教授则强调，某些地区地方保护主义的做法与《反垄断法》的精神相违背，其中，第三十三条明确规定：行政机关和法律、法规授权的具有管理公共事务职能的组织不得滥用行政权力，排除、限制竞争。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教授黄勇：其实我们的《反垄断法》法律，它实际上是两大块内容，一块是规制这种经济垄断的，还有一块是我们国家的一个特 色，就是规制行政垄断的，但是这种行政垄断，它的危害为什么大，它的这种关系跟市场的关系，它是一个公权力和一个弱势的这种经济主体之间的关系，它是不平 等的，行政机构是强势的。
而在荆林波看来，具有公权力的行政机构通过地方保护的方式来限制货物的自由流通，势必造成物流成本增加，阻碍了大市场、大流通的存在。
中国社科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副院长荆林波：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障碍就在于，一方面是块状经济的这种地方保护主义的分割，另外一块是条，以部门形式，垂直的这种分割，这两个分割导致中国的市场化率是相对比较低的。
荆林波告诉记者，多式联运方式是国际上衡量物流产业集约化和市场化程度的一个通用标准，而我国的这种条块分割，使得我国现在集装箱的铁路和海运的集装箱化率只有2%。
中国社科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副院长荆林波：2%意味着什么呢，我们和一些周边的国家来对比，印度在25%，美国在40%，纽约港有300条铁路线，全部联在一起，这样从海上、水上陆上形成了一体化，打破了地方保护和这种隔离，不用再翻装它的成本大大地降低。
多式联运集装箱化率只有可怜的2%，进而导致我国物流费用在GDP中所占的比重高达18%。
中国社科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副院长荆林波：美国只有10%，甚至不到了，现在低于了，我们大数上来说，我们物流费用比美国人就高了10%， 这10个点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我们的整个中间环节，你的搬运仓储、损耗的的浪费，意味着老百姓要享受到更高的这种转嫁成本。
如何才能破除这种地方樊篱，创建一个自由流通的大市场呢？上个世纪80年代，美国几大航空公司垄断航线，小企业难以进入，里根下令，放开天空，小型航空公司加入竞争，打破垄断，票价降低30%。而美国对于农产品交易的区域保护，则是通过期货交易等市场的机制来解决这种地区封锁和价格的波动。那么，在我国又该如何实现区域之间贸易的自由流通呢？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教授黄勇：我个人的观点就是仅靠一部法律、一个文件，或者几个文件是无法去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中国社科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副院长荆林波：就必须凝聚国内的全国一盘棋，市场化的调节，然后打破地方的樊篱，才有可能形成一个有活力的一个国家的经济的经济体。
半小时观察：
记得几个月前，双汇宣布成功收购美国史密斯菲尔德公司，随后，这家从中国本土一步步发展起来的企业，成为了全球 最大的猪肉加工企业。但刚才的事实却让我们感到了担心，我们的企业有能力驰骋国际市场，却无可奈何的倒在了国内一个县城的地方保护上。江西弋阳的“禁外” 之举，专家斥之为“典型的地方保护主义”，这种做法即违反国家的法律法规，另一方面也是对市场规则的一种粗暴践踏。目前一些地方政府限制商品自由流通的做 法，已经成为制约全国统一市场形成的最主要的障碍。我们知道，政府是市场的服务者和监管者，它的角色在于建立一个开放的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来来往往的商 户，都应该受到地方政府的欢迎和尊重，树自己的山头，立自家的规矩，只扶持和保护当地的企业，这样的地方保护，不仅践踏了国法，更重要的是伤害了国家启动 内需，实现经济结构转型，改善商业环境的这盘大棋。究竟是县里的经济重要，还是国家的国策重要，我们期待相关部门能给出准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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