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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王冠
实习记者 张硕 北京报道
2013年被外界称为“艺术品退出年”，据不完全统计，全年共有40款艺术品信托产品到期，兑付规模高达38.52亿元。而同年，产品发行量则急剧萎缩—2013年全年，仅山东信托、国投信托、长安信托、西藏信托和兴业信托5家信托公司发行了12款艺术品信托产品。与2012年同期13家公司参与、发行24款，缩水近50%。
但从2013年秋拍的成交情况来看，一位私人银行客户经理认为，艺术品信托退出出问题的情况，不太可能出现，一是由于刚性兑付仍存在，二是艺术品市场已有所回暖，大多数都能正常退出，“毕竟比起矿产信托、房地产信托来，艺术品信托标的相对较小，增信方式五花八门，安全系数更高。”
实际上，细究国内一些艺术品信托的设计细节，你会发现，产品收益无关艺术品交易大部分艺术品信托只是“借艺术之名，行融资之实”。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日前获得了一份“华澳·长诚1号—文化艺术珍品流动化基金信托募集说明书”，这是一个典型的融资类艺术品信托产品，虽名为“艺术品基金信托”，但无论是其信托关系人，还是企业还款来源、募集资金投向均与艺术无关。艺术品仅作为融资方的标的抵押物，以回购方式到期溢价购买。
担保：艺术品“虚置”了
根据募集说明，该产品主要信托关系人为刚泰集团，是一家经营房产开发、矿业等的民企。刚泰集团在信托存续期间（2011年上半年至2012年上半年）主营收入来源为“艺泰安邦”、“艺泰一品”等五个地产项目和“大桥金矿”矿产项目。其中，地产类项目销售收入预计可达43.45亿元，矿产项目收入预计2亿元，总收入45.45亿元。
刚泰集团的实际控制人徐建刚为融资所交付的第一抵押物艺术品共分油画类、中国画类、书法类、雕塑类和拍卖藏品类5类，藏品585件，馆藏艺术品估价40645.5万元，标的艺术品价值为信托优先级认购资金的2倍。
在增信措施方面，刚泰集团及其关联方为徐建刚的艺术品购买义务的履行提供连带责任保证，并以评估价值为14亿元的浦东新区宣桥镇项埭村5/7丘地块作为第二顺位抵押物。
次级受益人需对艺术品真迹做出承诺：“若标的艺术品被鉴定为赝品，次级受益人承担全额赔偿责任，刚泰集团为赔偿连带责任担保；若艺术品发生灭失导致信托财产发生损失，上海刚泰及刚泰集团承担全额赔偿责任。”
“这实际上已经大大弱化了艺术品作为抵押物的作用。一旦发生兑付危机，既有刚泰集团及关联方作为连带责任担保，作为第二顺位的抵押物即使按30%的抵押率折算也完全能够覆盖兑付风险，起到了双层增信的作用。”一位熟悉市场的私人银行客户经理解释。
利得财富研究院提供的数据表明，2012年退出的6只艺术品信托中，有3只做了连带担保，一般由投资顾问或第三方担保公司完成。
“除了连带责任担保，保证到期滞销艺术品溢价回购以及补足本金及预期基本收益差额，亦都属于增信措施。一些信托计划为了增强本身的安全性，同一个产品的增信措施甚至多达五六层。”中诚信托一位高级经理表示。
八成通过拍卖退出？
“艺术品信托的退出渠道主要还是拍卖行，大概80%以上的标的物都通过拍卖获取收益，只有不到20%通过私人购藏等其他方式退出。可以说，拍卖市场的情况决定了艺术品信托能否顺利退出。”匡时拍卖行一位人士说。
国内艺术品信托普遍存在的年限短问题，也是退出障碍。据不完全统计，2012年上半年艺术品信托的平均期限为1.97年，比2011年上半年平均期限的2.37年下降了0.4年，也比2011年艺术品信托产品的全年平均期限的2.18年下降了0.21年。“华澳·长诚1号”优先级受益权类别存续期，仅12个月。
“为达到管理人的预期收益，快到期的艺术品信托可能会找到和自己有关联的下家接盘，如此几次后再卖出，炒高艺术品信托的收益。”上述私人银行客户经理说。
同样以“华澳·长诚1号”为例，为降低退出风险，其在设计中以固定资产作为第二顺位抵押物，其结构化分层设计的优先级与次级比小于1，提供内部信用增级。
“一般来说，优先级与次级的比例一般是3：1，对于同一个项目来说，次级会优先承担风险，一般次级的比例越高则越安全，艺术品价格波动也不再具有实际意义。”前述私人银行客户经理说。
该产品最终获得优先级信托受益权认购金额2亿元，已经按照约定时间完成清算。根据清算报告，认购规模和收益率都达到了预期。
“如果资金量足够覆盖，大型机构兑付没本金和应付利息没有问题。前两年中国资本市场极其活跃，资源类、能源、资产等项目需要用艺术品来做一些短线、短期融资，吸引一些投资人。如果中途出现亏损，也可以通过其他途径实现兑付。然而，一些小基金公司等，则不具备这个条件。”中央美术学院特聘教授、艺术市场研究专家龚继隧说。
不过上述中诚信托高级经理提醒，购买融资类艺术品信托应着重三个主要指标：优先级与次级的比例、融资方的财务数据以及抵押物的价值波动。另外，拟投资项目、行业、担保等增信措施，还有账外借款、实际控制人个人风险亦都是专业人士需要关注的细节。（编辑 付玉）
作者：王冠 张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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