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业内认为和波尔多有得一拼的是宁夏贺兰山东麓那片土地。该地区海拔超过1000米,平均日照时间甚至优于波尔多地区,葡萄生长季节平均气温则与波尔多地区接近,种出的葡萄香甜浓郁。如果说中国能酿出拉菲的话,葡萄应该来自这个地区。
很多国人都有这样的疑
问,中国葡萄酒厂为何就酿不出中国的拉菲?面对这样的疑问,张裕总经理周洪江没有藏着掖着,他很坦然:关键还在酿酒的原料葡萄上。业内所称的“三分工艺七分原料”也是这个道理。
一株葡萄种下去,结果要等三四年,而能酿酒的至少要七八年,而国内大多酒厂的葡萄不过十年左右。相反,国外生产葡萄酒的酒庄几乎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三四十年树龄的葡萄很多。
周洪江指出,张裕算好的了,现任董事长孙利强到任也有23年了,但刚开始那些年根本无心顾及这些,要救企业,要研究市场,真静下心来研究葡萄也就这几年的事。
为什么七八年以上的葡萄才能酿酒?大地的精华是深藏在地下的,葡萄要拼命的向下扎根才能汲取养分,只有七八年以上的葡萄才能将根扎入地下四五米深,才能汲取到这些精华。
像法国最著名的波尔多葡萄产区,该地区地处两条河流的下游,土地是一片从上游冲刷下来透水性极强的砾石和沙土地,加上当地地中海气候夏天干旱少雨,葡萄在结果期需要通过地下深层汲取才能获得足够多的水分。其二,每一块土地都有自己独特的自然禀赋,要想种出好的葡萄需要反复挑选培育最适合的品种才能将这种禀赋浓缩进每一颗葡萄中,这也就需要更长的时间。品顶级的红酒时,经常能品出一种泥土的芬芳,指的就是这意思。
相比波尔多地区,周洪江说他其实更喜欢勃艮第的葡萄品种,这话显然是针对烟台而言。虽然纬度大致相同,但烟台地区显然不能和波尔多相比,光夏天充足的雨水就能让烟台的葡萄充满了水囊囊的气息,业内甚至戏言,烟台的葡萄酒厂要酿出足够甜度的干红需要加蔗糖。
在国内,业内认为和波尔多有得一拼的是宁夏贺兰山东麓那片土地。该地区海拔超过1000米,平均日照时间甚至优于波尔多地区,葡萄生长季节平均气温则与波尔多地区接近,种出的葡萄香甜浓郁。如果说中国能酿出拉菲的话,葡萄应该来自这个地区。张裕在宁夏就建有摩塞尔十五世酒庄,在其所有酒庄中排名第一。
但周洪江也说,我们现在这种一家一户的种植模式也不能保证种出最优良的葡萄。法国列级酒庄一亩葡萄产量一般控制在400公斤以内,有的甚至只有300公斤,而国内种植户为增加产量酒厂根本无法控制。
这话让人深以为然,与波尔多葡萄园对质量的追求相比,国内差得已经不是好几条街。记者翻阅波尔多的资料时,有一个细节令人印象深刻,当地追求完美的酒庄在去梗这一环节就要雇佣好几百人手工操作,讲究到不能撕下一点皮,掉皮的马上剔除,就是为了保证果肉破碎前不和空气接触被氧化。
以上说的还只是原料这一环节,当然也是相对重要的环节。其实,张裕酿不出拉菲还有多种因素,比如它总有一种扩张的冲动,跑马圈地的欲望。虽然这种冲动可能不完全来自张裕自己,也有各地政府招商引资的诱惑,或当地政府“鞭打快牛”的督促。
2011年是张裕最辉煌的一年,当年纯利高达18.35亿元,净利润率达到30.4%。彼时,张裕号称拥有30万亩葡萄园。
也就在这一年,张裕在产能过剩的质疑声中宣布投资60亿元建一座“国际葡萄酒城”,一期投资就是20亿元。在这个国际葡萄酒城里张裕张口要拿2万亩地建一座顶级的丁洛特酒庄。周洪江虽然否认建酒城是来自当地政府的压力和“诱导”,但他承认张裕的投资确实有让消费者看不懂的地方,股价下跌是“消费者用脚投票的结果”。说这话时还是2012年的夏天,彼时张裕的股价已从百元高位下跌了一半,而到今天则已又腰斩近半。
如果从规模扩张这一维度去看,法国的葡萄酒业显然太“不思进取”。波尔多地区种植着约165万亩葡萄园,星罗棋布着8000多个酒庄,平均一个酒庄拥有200多亩葡萄园,一些大的酒庄也不过一二千亩的样子。而这样一种状态几乎是从十四世纪一直持续到今天。但也正是这样一个状态才将传统的葡萄酒技艺一代代传承下来,日臻完美,也正是由于这种深厚的积淀才能酿出拉菲这样的传世美酒。
其实,张裕酿不出顶级的拉菲也有企业之外的原因。比如悠久的传统,孕育出葡萄酒的基督教文化以及来自官方的强制性措施,在这其中法国顶级酒庄分级制度和法定产区制度尤其关键,正是由政府主导的这两项制度为法国浩如星辰的葡萄酒品牌筑起了一座等级森严的金字塔。借助层层阶梯,拉菲、玛歌五大顶级酒庄在金字塔的最顶端才能发出诱惑的光芒。
应该说作为一家在中国有悠久历史、有深厚文化积淀的企业,张裕肯定特别想酿造出那种顶级的葡萄酒,就如同周洪江说的:张裕肯定能酿出中国的拉菲,但这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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