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安：东北何以解忧？唯有改革

　　10月17日，由东北大学和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共同发起，与沈阳、长春、哈尔滨、大连四市政府联合主办的“经济新常态下的东北振兴论坛”在沈阳举行。该论坛旨在搭建政学研商界经济新常态下共谋东北振兴、助推东北老工业基地转型升级的重要平台。来自国家相关部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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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有安：各位与会的朋友，大家下午好！东北振兴，实际现在也是中国关注的，全世界也关注的，而且东北在31个省市自治区当中，也不仅仅是东北三省的问题，类似的问题，实际上山西、内蒙也都不同程度的存在，在有一些领域，可能比东北还更加严重。我觉得，这几年来，一直研究东北现象、东北的改造，如何走出危机，实际和它历史的，特别是中国近代文明史、工业进展是密不可分的。

　　今天的题目是新常态下的东北怎么样加快发展。新常态这个词是2008年爆发在美国的金融危机，美国太平洋公司的总裁叫埃里安，他首次提出新常态的概念，就是说，经济要想回归到危机之前这种艰难痛苦的过程。他说的不是说不可逆的，但是回归是极其痛苦的。

　　今年6月份，我有机会到新疆调研，今年8月份，我利用半个月的时间，从丹东一直到满洲里，我沿着中朝和中俄边界，跑了半个月。昨天，我又跟辽宁省省委、省政府的领导，进行小范围的沟通。今天上午，我又参加了今天的会议。所以，我所到之处，所听到的，给我个人的感觉，我们现在都在搞“三严三实”，创业要实，谋事要实，做人要实。我总觉得，我们不能再继续欺骗我们自己，我觉得我们现在面临的挑战、压力，在目前的这样一个世界格局范围内，我们可以说是空前的。

　　实际上，在局部地区当中也有类似的问题，中国有东北，实际东三省当中也有类似的小的现象。比如说，像辽宁，有阜新、朝阳这种资源枯竭城市，吉林也有辽源、四平，黑龙江也有像鸡西、鹤岗、七台河这种老的、传统的，曾经给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煤炭企业，都是非常困难的。我想，各位都知道，清王朝的发源地就是在东北，就是在辽宁，就是在抚顺。过去，封建社会是出于这样一种龙兴之地的保护和它实行了二百多年的封锁政策，直到后期，清朝意识到这样一个人口这么稀少、面临着北方的扩充，土地后期被进一步吞噬，后期移民，特别是后期移民的速度加快。

　　在东北这一百多年来，应该说为中华民族的文明，特别是为中国的近代工业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东三省在1945年的时候，很多的指标，不是全中国第一，而且是在全世界、在亚太地区都是名列前茅。我想，至今，东北7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我们的轨道长度仍然是全国最密集的，正是这样一个煤炭产量、天然石油气产量、木材产量、商品粮产量、石化产量等等，创造了一系列的共和国第一，我们156个项目，有56项是在东三省，占全国的36%这样一个比重，这种骄人的业绩，发展到2000年左右，出现这样一种下滑，引起了国内外的重视。

　　到今天为止，东北振兴，严格来讲，现在是第二次。第一次是继西部大开发，各位都知道，西部大开发是1999年江泽民做总书记，朱熔基做总理当时围绕我们国家如何搞活国有企业，来召开大区域的座谈会。1999年7月份，在陕西西安召开最后一个地区的座谈会，怎么样来搞活国有企业。总书记说完这个议题之外，话锋一转，安史之乱发生在长安，之前的西部和当时的西部，就完全不一样了，山川秀美的西部受到了严重的重创。所以，总书记提出西部大开发，后来总书记做调研，在中央经济会议上，在全球计划工作会议上做了部署，成立了西部开发办，紧接着做西部大开发的工作。所以，我本人是西部大开发之前就到西部工作的。所以，全过程我都非常的感同身受。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东三省出现了这些问题，东北也有很多的呼吁。所以，国务院出台了《关于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办法》，这是2003年10月份。至今，应该说它已经是十二年过去了，过去的十二年，应该说，前十年经历了整个国家新一轮的投资扩产。我们过去可能一年东三省可能就投入4000亿，后来我们投入了4万亿，十倍。所以，把暂时的结构不合理矛盾掩盖了，矛盾后移了。

　　那么，今天我们面临这些问题，我觉得，东三省的这些问题，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国家的这些问题，也没有后退的余地。特别是对于东三省来讲，我觉得，可能很重要的，我们的思想观念、我们的结构调整，我觉得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老龄化的问题。昨天，我跟省长也好，书记也好，发改委的领导也好，我们谈心，辽宁去年的城镇化比例占67%，在全国，除了几个直辖市以外，在全国位处第二。农业人口仅有1000多万。60岁以上的这些人的比例，全省在占18%点几，这个比例非常可怕的。其中，沈阳800万的城市，比例更高了。所以，养老金怎么样能平衡？我听辽宁的领导讲，有的说缺口是300多亿，也有说把大集体包括的话，是600多亿。所以，这些东西都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大家都知道，我们国家现在养老金结余，地方和中央两级结余才5万亿，我们现在有2亿多的退休人口，一个月就算两千块钱，一个人一年两万五，大家想一想，我们结余这5万亿，如果说国家经济上受到一种紧急的情况的话，你这5万亿只能够供应这2亿人口一年的养老金，还只能发两千块钱。可是，我们这些年来，整个货币供应情况是什么样的呢？从1980年开始，到今年的9月份，到目前最新的状态下，有几个数字，跟大家说一说，这都是国家统计局的数字，“三严三实”，我估计这个数字都是真的。1990年M2值5293亿，2000年，我们达到了12.74万亿，2010年，达到了72.58万亿。今年到9月份为止，我们是136万亿。我刚才用计算器除了一下，2015年，我们现在的M2是1980年的819倍，是1990年的88.9倍，是2000年的10.7倍，是五年前的2010年的1.9倍，2倍。大家想一想。所以，去年M2发行的速度是13.5%，这是我们国家历史最低的。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面临着这些问题，真是国家面临着很巨大的一个挑战。所以，现在开展了第二次的东北振兴，在国际社会，也有很多跟东北类似的一些地方。那么，这些地方的转型，都面临着很多的痛苦。像德国鲁尔区，我今天见到德国技术公司的施泰格先生，他可能也更加感同身受。另外，在英国、法国都有类似的地区。所以，在新常态下，26号，中央要召开五中全会，研究“十三五”，我觉得这个问题，恐怕不是说我们论道的问题了，是要采取断然的措施，否则我们遇到的这种挑战，将会挑战我们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改革发展成果。

　　何以解忧？这些年，我做过基层的工作，我也做过金融机构的工作，我也在政府部门工作过。我个人的体会，何以解忧？唯有改革。一个社会只要存在，改革是无穷其的。何以圆满？那就得要适度的发展。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我们现在堆积的这些问题，实际上我们2002年提出了科学发展观的理论，现在已经写入党的《章程》。那么，在过去这十年，我们整个经济社会的发展，实际上背离了这样一个政治上的最高要求，我们的产能过剩，很多都是在过去的十年所形成的。我想，这促使我们来深思、回顾，我们的教训，我们说和做是不是一样。

　　制度最重要，人才是个宝。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制度方面来做一些痛苦、艰难的改进，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