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酒吧成了年轻、单身、富有的风险投资家们谈生意的场所
国际先驱导报文章 北京一家迪斯科舞厅里,在喧嚣的电子音乐、尖叫喝彩的女孩们包围中,几个年轻男子却谈论着:谁正在筹集资金、哪家风险投资做了交易,什么样的新电信技术将在市场上出现……
他们要么是“海龟”,要么是“香蕉人”,活跃在各大风险投资公司。 年轻、单身、富有、多元文化背景是他们的共同特征。
餐巾纸的妙用
古老的北京,现在到处是通宵不打烊的酒吧和俱乐部,狂欢经常持续到日出。“我想许多到这里来的人都会感到吃惊,”美国AMD公司的陈先生说,在北京的这段时间,陈先生开始相信这种风格独特的夜生活是东亚生意场上颇为自然的一部分。
三里屯某酒吧,某周五凌晨1点的时候,李先生开始了他的工作。32岁的李先生在一家为风险投资提供法律服务的国际律师事务所工作。他有美国名牌大学的教育背景,而且在备受海外风险投资青睐的中国科技、电讯行业也很活跃,还经常在媒体上露面。他的英语不仅流利且口齿清楚,更为重要的是李先生的二元文化背景,使他在中西方朋友之间交流显得游刃有余。
“不难明白为什么海外的风险投资会愿意把生意交给李先生去打理,”一个私人股份投资者说。
虽然李先生称在酒吧开派对目的不光是为了谈生意,但他估计在俱乐部里80%的时间都与生意有关。
“在硅谷,你可以在星巴克谈生意”,李先生说,“在北京,我们在酒吧谈。”
在谈完一笔较大的生意后,他说,“用了三张餐巾纸。”很多谈判要点都记录在上面。
李先生有六英尺高,相貌俊朗,体格健壮,笑起来很阳光。那些“依附”在这张桌子旁的女孩们,大多是李先生的朋友。这些女孩子们很喜欢李先生组织的派对。
李先生坚持说这些女孩不是打工妹。虽然她们露着肚脐、衣领开得很底,短裤短得难以描绘,但李说她们是秘书、老师,“而且都会说英文”。
不过桌边有一个女人穿得较保守,也没有扭来扭去。她是个新加坡女孩,最近完成了牛津大学的法律学位,刚开始一份为期3个月的律师助理工作。“在新加坡和伦敦你能看到相同的情景,”她说,“但没有这么露骨。”看着李先生的一举一动,她说,“他的确对整个环境很适应。”
夜色娱乐
李先生说,他知道在这些酒吧和俱乐部行得通的东西在美国并不行得通,“我不得不作出一些调整以适应在这里做生意的风格”。不过他认为整个夜生活的场景是生活方式的一部分,你要么拥抱它、要么避开它,而如果躲避则会处于不利位置。
李先生的派对通常是在几个固定的酒吧或俱乐部,这些场所都差不多:音乐相同,高分贝和贝司低音,甚至喝的酒也是一样的。随着酒吧DJ开始播放一首今年欧洲最流行的舞曲,饮酒狂欢者蜂拥挤向舞池。每隔一段时间,一个女服务生来到桌旁调酒。她把六七盎司的皇家芝华士(一种威士忌酒)倒进一个大玻璃杯,然后将两塑料瓶的冰绿茶加进去。最近几年,这种不靠谱的鸡尾酒成了非正式的中国俱乐部饮料。“口味真的不错。”AMD公司的陈先生说。
如同但丁的地狱,中国商界的夜色娱乐按照颓废程度呈螺旋式下降。一些行业的派对生活看起来比它真实情况要堕落得多。几杯混合在一起的芝华士与绿茶,充满了极富暗示意味的舞蹈,不过到夜色生活的最后,每个人的衣服还都穿在自己身上。而且,这个阶层的派对远离冰毒、摇头丸或氯胺酮(俗称“K”粉)。
保持清醒的诀窍
另外一些行业的派对生活是这样的:在卡拉OK私人包间里,穿着贴身服装的年轻女服务生轻轻将轩尼诗VSOP(一种威士忌酒)倒入杯中,价格不斐的高档餐具盛放着外国进口的奇珍异果,港台流行歌曲在低声回荡——然后任意选择一位女服务生,回家。
但李先生与这些保持着距离。
事实上,他是个禁酒主义者。和大约一半的东亚人相同,他的肝脏缺乏一种乙醛脱氢酶,这种酶有助于分解酒精成分。他说,只要半杯酒下肚,他的脸就会呈现出一种“亚洲红”;如果一杯下肚,他“绝对会吐”。
事关生存,李先生懂得一种方法,学会了如何巧妙地摆脱酒精。“宴会上有三个朋友:湿毛巾、茶杯和咖啡杯,”他说,“你可以把白酒吐到湿毛巾上,啤酒倒进茶杯,红酒倒进咖啡。”其他人用芝华士和绿茶的混合体来刺激他们的中枢神经,李先生说:“红牛和芝华士颜色相同。”所以,到凌晨3点的时候,他仍然很兴奋、警觉,在与谈判中的另一方的精力比拼中处于有利位置。(风华编译自《Red Herring》) (责任编辑:田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