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 夏斌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经济研究部于2006年7月22—23日在北京举办“第三届中国宏观经济走势与产业发展高层论坛”，本次论坛由国研网·国研大讲堂承办。邀请国内外各界权威专家及政府官员共同对2006年中国宏观经济运行形势、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国家财政货币政策、产业政策趋向及发展趋势进行分析与展望，并放眼国际，聚焦金融与资本市场、能源与资源及消费等领域的热点问题。

　　以下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夏斌(夏斌新闻,夏斌说吧)演讲实录：

　　夏斌：在座的40%是搞企业的，40%是搞金融的，就要考虑怎么个讲法，我今天讲的是当前的货币形势，我想讲两个观点，翻开报纸前几天的，整天在讨论升值、加息，没想到上个礼拜就是前天晚上中央银行又公布提高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记者马上又打电话问我，“你怎么评论这个事？”因为我是在4月份，当宏观经济一季度数据出来以后，我说“整个社会的企业流动性太多了，必须央行赶紧动手。”那个时候说提高银行存款准备金率0.5到1个百分点，由此进行宏观调控，与此同时降低超额存款准备金利率，时间关系我不展开解释了，这样才能有效的调控。针对记者前天晚上中央银行公布这个基层，让我评论，我说“央行的动作慢了，如果央行早在今年一季度的数据出来以后，4月份马上采取这样的措施，不是现在这样的状况。”现在大家感到投资有点热，数据不会是这个状况。第二，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面中央银行两次动存款准备金比率，确实在国外也少见，这对第一次市场冲击是不大的，频繁这样动，我感觉我们更多的直接表现是金融机构，企业是间接的表现，对金融机构调整，企业的调整会有压力。第三从这次的调整来看，让我评论，我认为中国的货币政策的决策体系该是到进一步完善的时机了。中国是一个开放的大国经济，GDP是世界第四，贸易是世界第三，全球化深入的程度越来越广泛了，在这个背景之下我们考虑国内的一些重大的宏观政策，我们的视野已经是不能仅仅停于中国，所以在这样一种开放经济大国的背景之下，作为货币政策的决策，是越来越复杂。世界情况的变化越来越快，中国的决策情况也越来越复杂，因此我们应该进一步完善货币政策的决策体系，我们应该通过一个科学的决策体系、制度、机制，来保证我们中国政府在宏观调控方面的科学性、前瞻性和预见性。我咬文嚼字说得慢一点，我也知道这是每一句话都打进去的，我的意思不能点得太多。

　　我今天讲得两个问题，第一怎么样分析国内的货币信贷形势？时间很短，我是把我重点的东西跟大家一起交流一下。我想说的观点，在我们转轨时期制度变革非常频繁的时期，特别是这几年改革的速度在加快，金融市场在深化，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做好宏观调控，大家都知道，整个的GDP是几万亿，财政收入3万多亿，货币供应量30多万亿，所以货币政策的走势和调控，对于中国的经济以及各行各业至关重要，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我们研究宏观调控，货币政策是一项重要的内容，研究货币政策大家报纸上经常看到的就是货币的调控目标，贷款的调控目标，我想说的观点，在制度变革的非常频繁的时期，我们仍然要关注一定时期的货币、信贷的增长的状况，就是关注货币信贷目标，怎样百分之多少，GDP多少，物价多少货币要投放多少，我的信贷贷款投放多少，这是国家的目标，我们要关注这些目标。与此同时，我认为要充分关注我们企业的流动性状况，当今年一季度数据出来以后，人民币贷款达到12600亿，媒体一下子感到很惊讶，认为我们全年的贷款目标25000亿在1/4的时间里面已经用完了一半，这样下去中国的经济可能过热，非常担心。当然，这几年在银行的运行规则上面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长期以来银行是年底突击放款，现在银行的改革在深入，微妙的出现了银行是前一两个季度贷款增长很快，所以从这个意义上看，1/4的时间用完了全年一半的贷款，好象也需要有认真研究的地方。我认为1.2万亿的贷款从第一季度看是快了一些，但是我在4月份提出央行必须赶紧动手，我认为我看得不是1.2万亿的贷款，在座的很多是企业，从企业的角度大家心里非常明白，我们经济的发展，企业的发展资金从哪里来？过去长期靠的是银行贷款，主要是银行贷款，而这几年企业外部融资的结构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今天因为时间关系我不通过PPT来讲了，我用数字来说，我通过研究分析用2004年和2005年的数据相比，如果我们把企业的外部资金的来源渠道统统算在内，除了银行贷款之外，股票、企业债券（发改委批准的）、企业的短期融资券、商业票据还有FDI外商直接投资，就这几个都加起来看，我们在2005年第一季度我们企业的总体流动性，去年一季度增长了9900亿，今年一季度是多少呢？今年一季度是增长了19000多亿，增长比率达到94%，所以当我看到这样的数据之后，我认为根本不必研究，赶紧动手把社会上的钱必须多收回来，多余的钱要收回来，否则国家资产价格上涨的压力肯定很大，所以在4月份我提出动利息没有用，在当时的环境下，因为尽管在正常的增长，在实体资金的边上，多出了一大块资金，这对于我们经济高速稳定增长带来很大的冲击，因此央行要做到前瞻性科学性的调控，对这追状况要高度关注，想尽办法通过手段把它收回来。而且我刚才讲的还没有计算我们企业本身自身利润的积累，由此产生的投资，这一两年经济发展比较快，企业的利润的集成比较多，这些钱我还没有算在内，纯粹的算外部资金的增长率和2005年、2004年相比，2006年是相当之高，所以我是从这个角度分析，我说要看货币、看信贷，市场经济国家这些东西都要看，看货币、看信贷，估计中国人民银行要提高宏观调控的艺术水平，必须要看当前企业实实在在得到的钱。

　　其实，说一个简单的话，我们把全国银行的资产负债表合起来，他们的负债方就是货币供应量，但是这个钱没有到企业申账，这个钱要通过银行的贷款在资产方表现，贷出去，企业才能购买原材料，企业才能发工资，工人才能拿钱消费，此时才对GDP，对国家产生影响。货币供应量是潜在的购买力，贷款是实实在在对经济发生作用的购买力。我前面讲了对企业而言还不仅是贷款，股票、债券、商业票据都是有支付能力的，因此要讲经济热不热，要看企业手上到底有多少钱，怎么能够光看贷款呢？这是我说的一个分析方法，在过去这种状态不突出，现在市场深化，融资渠道多样化以后，我们这些方面发展很快，因此我们看问题、分析问题的角度可能就要发生变化，这是我要讲的第一个问题的第一点。

　　第二点，我要讲的问题，我的观点是不同的时期，我们同一个经济增长率，它合理的货币信贷的增长速度可能出现了不一样，不要感到奇怪，我打一个比方，怕人家误解。不同的时期，同样是10%的GDP的增长，我们的货币信贷应该是多少？在过去保证10%的经济增长，我们的货币供应量指标可能是17%，我们的贷款指标可能是15%比较合理，也许在目前的情况之下，我们一样要支撑经济10%的增长速度，我们的货币供应量15.5%，我们的贷款13.5%就可以了，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变化，这是我打个比方的数据。经过初步研究，我感觉由于货币成熟加快了，由于市场深化，由于融资工具多元化等等因素的变化，这些过去传统的一些经验，我们可能要重新思考。讲这点对一个微观企业来说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你要了解，中央银行可能会怎么样，对房地产怎么样、对钢铁怎么样，我说具体不对房地产、不对钢铁，具体是对整个经济，它是怎样思考的，把方法告诉你们。它怎么思考？我认为这种思考可能要进行调整，我是从方法论的角度说，你要讲宏观经济形势房地产怎么样？可以说那说的是另外几个方面，但是和房地产、钢铁、化工、能源一条一条说的话，央行是总量政策，不是结构政策，是从国家经济发展速度，从国家状况，资产价格状况角度，来控制整个的货币，控制整个的融资能力来左右经济，来把握经济发展的力度。这是我要讲的第一点，如何分析当前的国内的货币形势。

　　第二点重点谈一下，如何解决当前国际收支中间的失衡的问题。中国经济6月份的数据，前面几位讲了很多，我不一一对数，基本判断应该还不错，经济增长很快，物价应不高，当然从这些一系列的宏观数据看，也存在一些问题，或者说需要尽快解决的矛盾，把这些问题和矛盾概括起来是什么问题？第一，投资过快；第二，货币信贷增长太快。投资快是讲得实体经济状况，货币信贷增长太快更多的是讲虚拟的东西。第三，外汇储备增长快，我们的国际收支压力很大。尽管6月份的投资在投资结构上面，和过去相比有不断趋于完善的方面，比如中部西部的投资快了，又比如说我们前两天担心的煤、电、油、运全面紧张的趋势，我们现在是交通运输在加快了，煤有的地方已经出现过剩了，从交通运输，从新农村建设的投资，这些方面投资快不是一件坏事，当然总体上说投资还是快了。尽管我们的投资结构有所完善、改善，还是要承认当前的投资速度有点偏快，在总量上。投资为什么能快？很简单，是因为有货币，有钱干投资。所以说，投资和货币信贷增长快实际上这两个之间有关系，为什么货币信贷怎样快？是因为其中有一个因素不全部，我们的外汇储备增长快，大量的出口赚了美元卖给央行，央行又买进美元投放人民币。尽管中央银行在公开市场上进行不断的对冲操作，把放出去的货币收回来，那么从客观的现实来看，外汇储备还是很多。所以投资快，货币信贷增长快，外汇储备增长快，这三个问题实质上又是一个问题，我们中国的国民经济的发展，就是我们内外均衡如何保持平衡，国际收支如何尽可能避免失衡。这个问题本身也是一个问题，因此怎么样确保中国经济继续持续稳定怎样，必须要处理好国际收支失衡的压力。因此，我今天不单就汇率制度来谈，我是就国际收支内外失衡的角度来全面谈一下应该怎么办，谈一些个人的观点。

　　先谈几点认识，我认为我们的政府不能因为有人民币升值的压力而贬低汇率，也不能因为没有压力而不动，对于汇率改革问题，我们要从自身经济发展改革的需要出发，要循序渐进的改，当然不是你压我我就动，你不压就不动，我认为不是这个样子的。第二，我们如果承认解决全球经济失衡不是一年半载的事，这个说大了，国内的矛盾我认为集中到最后是内外均衡失衡的压力，全球经济的矛盾当前是全球经济的失衡通俗表现为美国是高消费、低储蓄；中国等发展中国家是高储蓄、低消费。美国经济的发展缺资金，大量发行国债；中国等发展中国家以及一些石油输入国，积累了这么多外汇，没有去购买人家的物资促进自己的国内生产，而是拿了这么多外汇买了美国的国库券，全球是这样的状况。一下子解决不可能，对谁都不利，也就是说它马上把经济增长，少进口一点东西，经济下来了，经济下来了就业压力加大了，我们一下子出口少经济也就下来了，所以对谁都不利，全球的相关人士都明白，这样的状态可能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如果我们承认解决全球经济失衡不是一年半载的事，因此在保持全球经济非均衡发展的前提下，解决中美两国贸易的逆差问题就不要高估人民币的汇率问题，中国的汇率对中美贸易的影响是有限的。第三，我认为中国政府的汇率改革的方向不会变，也不应该变。也就是说，我们仍然要坚持有管理的浮动汇率政策。第四，我认为继续坚持有管理的浮动汇率政策，我们是有充分条件可以实现的，在制度方面还是有余地可以执行的。理由是，第一去年7月21日以来我们的人民币累计升值了3.5，今年1到5月份我们比年初才升值了0.67个百分点，所以升值的条件空间还是有的。第二，经过一年的汇改，我们的金融机构主要是银行，我们的进出口企业，包括生产企业，在这个改革中间，在央行不断深化外汇市场改革和不断推出一系列外汇避险的工具之中，我们的企业、我们的银行在适应汇率浮动的方面，能力在提高。第三，我认为中央银行的对冲操作还有余地，这就意味着我们应该相信我们对货币信贷想控制的目标是能够做到的。因为从理论上海外好多商家说，如果汇率不动，长期下去国内肯定要通货膨胀，控制不住。目前的状况我们还是可以控制的。第四，政府在解决汇率矛盾问题上，在减缓中国经济内外失衡压力方面，采取了各种各样的措施，这些措施正在陆陆续续的推出，而这些措施效用的发挥也需要一定的过程，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又支撑了我们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的继续执行。所以，我认为在这样一种目前的形势之下，我们的汇率的浮动的弹性可以大一些。而且，我认为可以首先先扩大浮动区间，在这个各个中间根据形势的发展适当的人民币升值一点，对于中国经济是可以承受的，当然很多人很敏感就要问，特别是老外动不动问到底多少？我说两到三个百分点是可以做到的，当然肯定嫌少，肯定嫌低。

　　怎么调整国际收支，我认为在全球经济失衡在全球流动性过剩的背景下研究中国的国际收支失衡的问题，这是一个前提。就中国的汇率改革本身而言，我们应该坚持市场化的方向，但是就全球经济失衡的角度来看，中美贸易逆差的问题，我感觉各类媒体，中国的专家、学者，不要把眼睛盯住中国的汇率，中国的汇率不能彻底解决全球经济的失衡问题。因此，我们应该返过来积极呼吁以美国在全球经济失衡问题上大国责任。我们是发展中国家，国际货币体系是以美国为主，全球贸易的结算绝大多数是以美元为结算货币，所以在这个背景之下，美国要负大国责任，报纸上和海外的投资银行对人民币升值的呼声很高，我完全理解，因为他们是商业模式。既然全球经济失衡的调整不是一年半载的事，不是中国一个国家政策所能左右的，因此解决中国国际收支失衡的对策也就不仅仅是汇率政策，而应该采取综合的对策，就是对中国而言。这个对策，应该是短期政策和长期政策相结合，应该是效益比较快的政策和效益比较慢的政策相结合，尽管慢也得用。这些政策，是什么政策？我把它概括起来五个字“改、疏、堵、冲、内”，“改”就是我们要继续改革我们的外汇市场，继续改革我们汇率的形成机制，我们可以在这一方面适当的加快一些速度是可以的。我们在资本向下有限制的条件之下，尽可能把我们中国境内的外汇市场做大做深，我把外汇市场比喻一潭死水，所谓做大就是让中国更多的企业、机构、甚至个人，参与到外汇市场来，所谓做深在中国的外汇市场上，应该推出更多的工具让大家根据不同的选择来进行交易。所谓“疏”就是疏导，疏导多余的外汇资金，加以积极的运用，简单讲就是应该进一步藏汇于民，和藏汇于企业。6月份的数据是全球第一，但是我们仔细分析和日本比较，日本国家的外汇储备没有我们多，但是日本的民间外汇储备，就是老百姓和日本企业的外汇储备远远大于我们民间的外汇储备。所以在这方面日本的做法我们可以学，我们在这方面还是有余地可挖，还可以做很多事。比如说，我们的集收汇制度能不能改进。另外，我认为对于要积极运用超适度的外汇储备，什么加适度的外汇储备根据目前中国的偿还能力等等，我个人认为我们保留7000亿外汇储备差不多了，超过7000亿的外汇我们应该积极的运用，对超过部分要疏，要花。第三是“堵”，随着汇率改革的深入，缺失外汇管理的难度越来越大，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要放弃外汇管理，该管的还要坚决的管。那么为此，第一要坚决查处违法违规的外汇资金的流入，这方面还是有余地，我不展开说。第二，我认为中国的开放政策的策略，要进行适度的调整。改革开放是中国28年来取得举世瞩目成绩的伟大的动力，改革开放政策现在是，将来仍然是我们中国经济稳定发展的动力。但是，我个人认为我们要看到世界经济发生的重大变化，要看到中国经济本身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这个情况之下，如何继续保持经济的稳定增长，我们有些策略要调整，我跟大家讲一些情况，我们1979年国家外汇储备有多少，8.4个亿美金。1979年到1989年11年间，国家外汇储备年均39亿，现在一不小心到了1万亿，发展速度如此之快，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我认为我们原来改革开放，开放政策的含义是什么？是引资金、引管理、引技术，我认为当前应该重点强调的是，引技术、引管理，而不是把开放政策仅仅理解、停留在引资金上面，也就是说一切有利于吸纳国际上先进技术和管理水平的资金，我们仍然要大胆的吸引，一切无助于吸纳国际上先进技术和管理水平的资金我们应该尽可能的拒之门外。什么道理？从外汇储备、投资消费等宏观数据关系来说，中国的经济建设在当前根本不缺资金，尽管我们的企业发债券比较难，我是从宏观角度说根本不缺资金，当然我们的金融工作可能没有做好，企业该发展的资金找不到资金，说明我们的金融工作没有做好，但是总量政策上必须要进行好好的思考。也就是说，我们很多政策要梳理，我们的开放策略要调整，从宏观上说，发展中国的经济资金不缺，在这个背景之下，各项政策如何调整，第一外贸政策，我们不要一味追求顺差越多越好，贸易规模越大越好，一切对于高耗能的、高污染的资源性产品的出口要采取措施和限制，当然出口退税等等这方面的政策有些东西也在研究。在招商引资政策上面，我们要想尽办法限制各级政府以各种优惠、超优惠的条件来招商引资，现在有些地方政府把招商引资的任务分解到班子的每个成员，分解到所辖的各个有关部门，必须一年完成多少任务，为了达到这些任务有的是不讲任何条件的，土地贱卖等等，各种各样的情况都出现了，所以我只是概括的说，我们要限制各级政府以各种优惠、超优惠的条件来招商引资，不讲政策条件的招商引资要限制。要鼓励各级政府在引资中必须重视环保、能源、土地等政策，产业政策、劳工标准等等。在海外上市政策方面，我们最初海外上市是为了引资金，我们现在应该放慢除了香港市场之外的海外上市节奏，我在今年4月份写了一篇文章以后，香港报纸媒体专门对这篇文章发表社论和评论，实际上不是完全理解我的动意，应放慢除香港以外的海外上市节奏，鼓励好企业、大企业在国内上市。另外，应该充分研究、利用，我们一国两制的战略优势，怎么样研究、安排好沪、深、港三个交易所的格局，这也是为了配合处理好中国转轨时期，经济发展和经济安全的问题。关于为什么要放慢在海外上市的理由，我在有关媒体上说了，因为时间关系不展开了，从大国的战略角度出发，从个人付出的改革的代价，我们要不要享受改革的成果，从一方面我们外汇储备压力那么大，另一方面我们还想尽办法到外面找资金等等。

　　当然，一些国有企业改制后外国上市，对于按照国际游戏规则，改善自己公司的盈利结构和扩大营销网络是有利的，但是我们要从长远考虑问题。这是讲的海外上市政策，外企融资政策，我们应该鼓励外资企业在中国发行A股，鼓励国内的金融机构对外资企业进行本外币贷款，鼓励外国企业在国内发行人民币债券和美元债券，解决流动资金问题，你需要钱，尽可能在中国找，你需要引进海外设备，引进海外的技术，你可以发美元债券，让中国的企业、中国的老百姓用外汇买。我们用的就是外资企业的股东控股来改善管理和技术，我们不是简单的想让你把资金带进来，在中国目前我认为。

　　在房地产政策方面，我在媒体上说了，最近媒体报道有关部门在紧锣密鼓，我们要尽快采取措施改变海外资金大举进入中国房地产的毫无限制的中国现象。我们在房地产问题上没有任何限制，所以我在外面说，我们在外汇管理上面想尽办法堵住前门，但是我们的后门是开着的，外资可以随便进来做房地产，炒房地产，所以必须要在政策上调整，对于外汇管理政策方面，我们原来是宽进严出，应该慢慢地变成宽出严进，鼓励出去，进外汇要严格管理。资本市场方面国外的教训太多了，相反我们应该通过各种形式让企业和老百姓包括银行，它们的资金可以到境外投资，包括各种委托理财，对于并购政策方面，收购、兼并，并购政策方面，我们应该支持国内的企业，包括民营企业对海外企业的并购，所谓支持它去并购没有钱你贷款给它，应该支持，同时有条件的放开国内企业的并购、融资政策，鼓励国内的好企业收购兼并其他企业，在这方面我们的金融机构、监管部门要尽快放宽政策，现在是外资企业拼命到中国来收购，有的也不是自己的钱，是私募资金，是社会上筹集的钱，借来的钱，银行贷款的钱到中国收购，我们为什么中国的银行不能支持我们中国的企业搞收购和兼并。另外，在国家外汇管理政策方面，我前面讲了，超适度的外汇，也就是七千亿以上的美元要善于花，赶紧花，就是七千亿的外汇储备我们应该也吸取国际上的一些先进的做法，能不能三七开或者二八开，把20%30%不光买美元等金融资产，能不能在海外搞点股权投资，这也是可以做的，我们应该可以积极的运用。

　　另外，围绕上述的各种政策调整，我们的税收政策要进行全面的梳理，比如说中外合资企业，中资企业和外资企业的所得税等等政策该调的要抓紧时间调。总之我认为在解决国际收支平衡问题上，我们应该重新审视80年代初以来我们外汇缺乏时候定的一系列政策，进行全方位的思考，不是把眼睛盯住人民币的升值上面。

　　第四个方面就是“冲”，我简单讲一下，公开市场的操作，央行难以估计，这方面工作应该做得更细。与此同时在解决国内其他经济矛盾方面，我们有基本的市场制度要健全，市场准入制度，通过环保、能源等等技术标准，定市场准入制度，这方面措施跟得上是完全能够配合中央银行执行有效的货币政策，也就是说简单讲，不要简单盯住货币政策，我认为有些不是行政控制，是我们市场制度建设的基本制度要建起来，要打组合拳。“内”就是加快内需主导战略的落实。怎么样研究加快发展消费，加快新农村建设，完善社会保障制度，这一切有有利于刺激内需。在这方面我想重点谈的一个是，比如我们国家外汇储备在解决工行、中行、建行的国有银行改革问题上，政府拿了这么多外汇可以注资，帮助解决，我们政府为什么不能拿这些外汇来解决我们涉及民生的社保资金的缺口，这么多外汇为什么不能来弥补社保的缺口？我说应该想尽办法弥补，这是绝对有利于刺激居民的消费，好多居民不是不愿意消费，是不敢消费。如果不加，一旦发生紧急情况，我们可以事先搞一个协议，到时候必须通过一定的形式给中国人民银行，由中国人民银行应付危机，我认为在这方面我们应该在再解放一点，应该看到中国现在是一方面大量的资金积存，另一方面我们经济发展中间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是因为没有资金，教育、就业、新农村建设、医疗、看病难等等一系列问题，我们能不能在这方面把这些资金用好，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遇期，我认为作为政府应该可以在这方面好好进行研究。

　　总之，要解决当前国际收支的平衡问题，不能把眼睛盯住汇率，我认为应该从这五个方面着手，就是“改、疏、堵、冲、内”着手，才能使得中国经济能够保持长期发展的这样一个动力，能够使得中国经济长期发展需要的一些基本制度建设，过去建不起来没有钱，现在借机会有些东西制度赶紧建起来。我的发言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责任编辑：任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