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融危机出现之后,“去杠杆化”这个西方化的名词在国内也变得流行,但却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趋势将如何影响我们的经济。
杠杆化
要理解“去杠杆化”,就先要明白什么是杠杆。
比如一个企业,花了1亿元买了一份资产,其中8000万是借款,自有资金2000万元,那么这家企业的杠杆比率就是5倍,即你买的资产的规模是你自有资金的5倍。
杠杆并不是什么坏东西,相反很多时候必不可少。
在过去的很多年中,杠杆化对于经济成长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不过我们都知道,好事情过了头,也就意味着灾难。
在2007年的时候,由于各种金融产品被大量使用,投资者杠杆比例大幅提高,全球金融资产总量曾一度达到了实体经济的16倍。现在回头看,这个比例匪夷所思,应该是危机再明确不过的信号了。但可惜的是,当我们处在那个经济周期中的时候,往往容易自欺欺人。
去杠杆化正成为趋势
到了危机真正出现后,事情开始朝另外一个方向急速转变,我们这才有了一个新名词:去杠杆化。这个趋势出现在很多方面。
当实体经济出现问题,金融机构的不良资产就会增加。银行必须及时补充资本金才能维持原有的资产规模。一些银行可以做到,另一些银行不能。即使是可以做到的银行,也可能变得更为谨慎,为未来可能出现的更大困难作准备。银行一面通过各种渠道维持自己资本金的数量,同时缩小风险资产的比例,这被我们视为是金融机构的去杠杆化。
目前现行的会计制度对于这种波动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德勤中国全球金融业联席合伙人刘明华表示,在经济状况好的时候,银行是不能进行计提的,因为资产计提是基于过去市场的表现,这个时候大家都在赚钱,而一旦经济出了问题就会出现大规模的坏账计提。
这意味着,市场在经济繁荣到泡沫的过程中开始累计风险,但银行也没有理由进行坏账计提,并有能力不断增加贷款,促进了泡沫的出现;而一旦经济开始转向,银行却开始大规模计提坏账准备,收缩贷款,而这个时候正是实体经济需要它们的时候,所以银行的行为实际上起到了强化经济周期波动的作用。
不仅仅是金融机构,消费者也在去杠杆化。在家庭资产(包括房价下跌和股票价格下跌等)缩水,经济状况不好的时候,消费者开始减少举债消费,反过来增加储蓄。当然投资者也开始不愿意承担过大的风险,他们开始减少风险资产的持有,在市场下跌的时候,这种行动变得力度更大。
对中国市场的特殊影响
去杠杆化在海外被形容成洪水猛兽,但是这些趋势主要集中在欧美国家,对中国经济到底有多大的影响?
中国的金融机构并没有多大的去杠杆化的风险。虽然在全球性经济萧条出现的时候银行收缩过一次,但是随后就开始了信贷扩张,现在的情况是一些银行可能由于资本金的问题无力再加大资产负债表的规模。
而对于投资者而言,问题并不是去杠杆化,甚至是过度杠杆化,最近房地产市场和股市上涨正引起一些分析人士的担忧。
在中国,海外盛行的金融系统和投资者去杠杆化并没有蔓延进来,而实际上影响最大的是海外消费者去杠杆化的行为。消费者去杠杆化意味着整体消费需求将减少,这对于以出口为主要推动力的中国,甚至亚洲经济都造成沉重打击。
应对之策
所以现在对于中国,甚至是整个亚洲,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启动我们自己的消费,来弥补这种空缺。这也是应对全球去杠杆化的核心。
“刺激国内需求是非常简单的,就是收入。”清华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副主任李稻葵说。
李稻葵认为,政府花更多的钱,通过减税、税收补贴等措施提高家庭收入。
而另外一个途径需要是解决中小企业的融资问题,目前中国经济增长很大程度上得利于政府的投入,这个时候,银行很自然地向大银行倾斜,另外中小企业也难以得到政府经济刺激计划相关项目的直接好处。
为了资产安全,银行此举无可厚非,所以政府需要为中小企业开辟新的融资渠道,其中股权融资应该是主要的方法,目前中国政府将很快推出创业板市场。但对这个问题,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金融学教授孙立坚在自己的文中指出,中国需要吸取日本的教训,日本当年曾经推出自己的纳斯达克市场帮助中小企业融资,最后该市场沦为了一个完全投机市场而被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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