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辩“二次探底”

　　在经济复苏疲弱背景下，G20釜山公报中指出“金融市场的剧烈波动”，尤其是欧洲债务危机给本来就信心不足的股票市场再度施压。加上全球范围内的就业和财政赤字等问题，种种数据和市场迹象令投资市场恐慌情绪蔓延。

　　现在国际上一般认为政府债务占GDP的比重的安全临界点是60%以下，但根据IMF、标准普尔及渣打银行的数据，当前英国政府债务占GDP的比重为78.2%，而美国这一比例为87.5%、德国为76.6%、日本高达214.3%……G7国的政府债务占GDP的比重全部超过了安全警戒线。

　　世界经济会否“二次探底”，各方仍在激辩。越来越多的人认为，经济二次探底的可能性似乎越来越大。

　　横看世界：欧债危机带来新挑战

　　（一）

　　欧洲央行5月31日在其半年金融稳定报告中称，欧元区银行2010年和2011年贷款减值损失可达1950亿欧元，这令投资者对欧洲债务危机的担忧情绪升温。欧洲股市6月1日大幅下跌，创一年多来最大月度跌幅。同时欧元兑美元跌破1.22，刷新四年新低至1.2110附近。国际原油期货受美元走强以及市场忧虑影响大幅下跌逾2美元，至72美元/桶下方。

　　尽管世界银行6月9日发表的更新版《2010年全球经济展望》认为，全球经济复苏仍在继续，并提高了今明两年全球经济增长预期，认为2010年和2011年世界经济增幅将分别为2.9%和3.3%，2012年的增幅在3.2%至3.5%之间，但报告同时也指出，欧洲债务危机“给世界经济带来了新挑战”。

　　欧债危机发生后，各国政府迟迟无法“退出”刺激政策，已令各国物价火上加油：英国、印度、巴西等国的CPI远远高出2%的安全指标。英国4月份的通胀率达17个月来最高。巴西、印度等国的通胀水平已是两年左右的新高。

　　目前看来，欧洲债务危机主要还是欧洲的问题。安永会计师事务所发布的《2010年欧洲投资吸引力报告》称，2010年预计全球经济增长4%，欧洲可能仅增长1%。

　　欧盟已经推出庞大的救市计划，希望通过市场手段解决问题。在6月7日召开的欧元区财政部长会议上，欧元集团最终确定了向深陷债务危机的成员国提供4400亿欧元援助贷款方案的细节。会议决定，成立一个特殊目的机构——欧洲金融稳定性机构，发售由欧元区16个成员国共同担保的债券，以在金融市场上筹资4400亿欧元，向有需要的欧元区成员国提供救助。欧洲金融稳定性机构所筹集的4400亿欧元资金是欧盟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在5月联合出台的7500亿欧元(1万亿美元)欧债危机救助方案的一部分。

　　目前普遍认为，信用违约掉期和裸卖空被认为是投机者炒作欧洲债务危机的主要手段，这些投机行为是导致危机不断升级的一个重要因素。德国政府已与5月单方面宣布禁止裸卖空交易，在欧盟内部引起了争议。完成欧盟金融监管立法程序，保证各国在2012年将其转化为国内法已成本轮欧盟峰会最为重要的议题。

　　（二）

　　联合国5月26日更新了半年前发布的《2010年世界经济形势与展望》报告，预测今年和明年世界经济的增长率将分别达到3%和3.1%。同时指出，这一增长速度仍很疲弱。而且复苏不平衡，在各主要经济体中，美国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恢复增长，预计今年的增长率将达到2.9%，西欧只能达到0.9%，亚洲的反弹较为强劲，今年的整体经济增长将达到7.3%，其中中国将达到9.2%。

　　报告强调，这一增长速度对于刺激就业增长来说仍显疲弱。

　　早在去年9月在美国匹兹堡召开的金融峰会上，各国就提出“把增加高质量的就业机会作为经济复苏的主要目的”，但是几个季度以来就业形势并未根本好转。

　　联合国全球经济监测部主任洪平凡曾预测，金融危机和全球衰退造成失业大幅度上升，主要发达国家的失业率居高不下，2010年由于大多数国家的经济增长还不能恢复到“潜力增长”的水平，失业率仍将维持在高位。

　　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伯南克也对美国高失业率为整体经济带来的成本感到担忧。“居高不下的失业率依然是个大问题。高失业率对普通工人和他们的家庭带来巨大成本，对整个社会也是沉重的负担。”伯南克警告，若要就业恢复到2008~2009年经济严重衰退前的状态，可能需要数年时间。

　　世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经济部货币政策与金融市场负责人鲍里斯?库尔内德6月8日在北京一个报告会上分析认为，OECD国家经济尽管不会出现二次探底，但复苏进程中失业率却居高不下。

　　而联合国经济和社会事务部发展政策分析司司长沃斯则表示，预计今年高失业率将持续，只有政府主动采取更多措施，努力降低失业率，才可能看到更为持续的复苏。

　　（三）

　　同时，对于陷入主权债务危机泥淖的欧洲来说，解决财政问题是当务之急。欧洲央行副行长卢卡斯?帕帕季莫斯日前表示，目前最大的风险是公共财政问题。他要求欧元区各国政府实行稳定的预算政策，防止危机蔓延。

　　目前，德国联邦政府已决定，将在未来4年内减少财政支出800亿欧元。英国新首相卡梅伦也表示，削减赤字势在必行。

　　日本新首相菅直人日前也表示，恢复财政健康是新政府的“最大课题”。

　　过高的财政赤字也威胁着美国经济的可持续复苏。2009年美国联邦财政赤字创下了1.41万亿美元的纪录，相当于美国国内生产总值(GDP)的10%，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的最高水平。按照奥巴马政府的估计，2010财年美国财政赤字将继续上升到1.56万亿美元。美国财政部5月12日公布的数据显示，4月份美国联邦财政赤字达到827亿美元，创造了历史同期财政赤字新高，也是美国政府连续19个月出现财政赤字。美联储主席伯南克6月9日在众议院预算委员会的听证会上表示，美国需要尽快制订中期计划削减预算赤字，目前这方面存在缺失。

　　纵观中国：PMI双回落增加“二次探底”新依据

　　（一）

　　PMI指标作为最重要的经济先行指标之一，若该数据高于50%，反映经济正处于扩张，反之，则说明经济衰退；而数据越高，则说明经济扩张速度越快。官方PMI由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和国家统计局联合编制，样本更偏重于国有企业；而被俗称为民间PMI的是由汇丰银行发布的汇丰制造业PMI数据，样本多为中小企业。

　　6月1日，如期公布的5月份官方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和民间PMI分别从4月份的55.7%和55.2%，降至为53.9%和52.7%。其中，民间PMI更是创下11个月以来的最低值。这似乎给经济“二次探底”之忧增加了最新依据。

　　显见的是，从分类数据来看，5月份官方PMI的11个分类指数中，除产成品库存指数较上个月有所上升外，其余10个分类指数较上个月回落。尤其是，新订单指数由4月份的59.3%降至54.8%，降幅明显。

　　代表民营企业的民间PMI分项数据更不好看，5月份产量和新业务增长均明显放缓，同时投入和产出价格指数的升幅均降至7个月以来的最低水平。

　　官方与民间数据的双回落，让不少经济学家相信，政府在过去一段时间采取的从紧政策和欧洲主权债务危机，似乎已经影响到制造业的复苏进程。

　　华宝信托宏观分析师聂文称，考虑到欧元区债务危机的影响将逐步显现，同时国内压制房地产的政策效应或需3-6个月时间反映到实体经济上来等因素，预计未来几个月官方PMI可能会继续下滑，三季度末甚至可能降到50%这一“牛熊分界线”以下。

　　（二）

　　继5月末公开市场净投放1450亿元来，央行继续放松货币回笼力度。6月1日，央行发行了150亿元1年期央票，发行量仅为上周的一半，同时发行收益率在持平17次后，上行逾8个基点(bp)至2.0096%。

　　经济学家认为，这一利率走高并不意味加息预期的提高，主要是因为此前一年期央票发行收益率偏低，投资吸引力有限令需求低迷，此次上调主要还是为了调整收益率结构，使其更趋合理。同时，考虑到一些先行指标增速放缓，欧洲市场不确定因素仍大，国内紧缩政策将进入一段观察期。

　　有专家认为，当前的流动性紧张局面，也有国际资本外流的影响。由于欧洲主权债务风险愈演愈烈，避险情绪推动美元显著升值，亚洲货币普遍出现对美元贬值的趋势，港币汇率从7.76走软至7.80，离岸市场人民币对美元一年后升值预期由3%降至1.5%，可以看出，资金有暂时从亚洲抽离的现象，可以推测5月份中国外汇占款的上升也会显著低于4月。

　　除了市场流动性趋紧外，一些经济指标的增速也开始回落，这也使得政策操作愈加谨慎。“目前，对‘通胀的担忧’已经转为‘增长担忧’。投资增速的回调，会被市场解读为对此前市场‘房地产的严厉调控拉低投资、进而令经济下行风险加大’预期的印证。加上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导致大宗商品回调，使得市场虽然短期继续看升CPI，但对全年通胀预期的强度将明显减弱，而对未来经济减速的担忧可能逐步加剧。”专家鲁政委说。

　　事实上，统计局公布的工业企业利润同比增长速度已经连续两个月出现滑落，经济指标初步显现出了增长乏力的疲相。

　　在中国企业联合会研究室副主任胡迟看来，原因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去年基数效应，另一方面由于受到PPI价格持续上涨，增速快于CPI，导致工业企业成本上升，利润下降。胡迟预计工业企业利润增速下滑态势未来将持续。”在目前国家对房地产市场实施紧缩政策、节能降耗等宏观调控政策以及欧洲债务危机等因素影响下，未来钢铁、建材等相关产业的国内外需求会直接或者间接的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工业企业销售收入增长面临的压力将增大。而且，目前工业品出厂价格与原材料动力燃料价格指数的缺口自2009年12月开始已经连续6个月呈现负值。从先行指标PPI-PPIRM与工业企业利润指标的时差关系来看，工业企业利润也将逐步进入下降通道。

　　国泰君安首席经济学家李迅雷也认为，统计局公布的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实现利润数据，按季度计算其同比增长速度将持续下跌到明年。预计二季度我国的工业利润增速为63%、三季度为32%、四季度为3%，至2011年一季度降至-5%的最低点，随后逐渐上升，在2011年三季度增速转正，2011年四季度达到30%左右。“产量与价格是决定利润水平的两大因素。展望2011年，出口和地产投资增速的回落意味着工业增加值增速的下降，即收入增速的回落，而PPI的回落意味着利润率水平的下降，因而工业利润增速将比2010年有显著下滑。”

　　（三）

　　经济学家认为，国际上欧洲债务危机愈演愈烈，国内政策调控力度增大，我国经济想继续保持一季度的快速增长势头，难度正在增大。

　　“我们预计近期欧洲事态的发展将使得2010年中国的贸易顺差进一步下滑(至约1000亿美元)。即使出口量不会有太大变化，但按美元计(以及按人民币计)的出口额会有影响。由于欧元的贬值，欧洲客户已经要求出口商降价。”瑞银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汪涛说，“到2010年底和2011年，中国出口可能出现更为明显的放缓。”汪涛甚至认为，欧洲债务危机可能影响中国经济的增长速度。他表示：“我们维持目前对于中国2010年GDP同比增长10%，2011年增长8.7%的预测，不过我们的预测目前存在着更多的下行风险，尤其是对2011年的预测。”

　　国内宏观调控力度的加大也可能会对经济增长速度带来冲击。金融危机以来，中国经济能率先触底回升，最大的功臣是固定资产投资，其中房地产投资占有相当大的比例。无可否认，对房地产行业进行调控是保持该行业稳健发展的重要手段，但至少是短期来看，调控不可避免地会对投资的增长速度有所抑制。

　　另一个长期收益但短期可能给经济增长带来冲击的调控政策是淘汰落后产能。“我们认为三季度前淘汰目标任务的落后产能，将对工业增加值带来一定影响，特别是有色金属产品产量将下降较多，同时对于焦炭、生铁等冶炼资源类产能的限制将对山西等依靠冶炼和资源的省份带来一定冲击。该项政策的具体实施，反映政府对于调整经济结构，特别是落后产能决心已定，我们将调低三季度GDP增速。”山西证券宏观策略组组长翟太煌说。

　　对于未来的政策走向，石磊认为，经过这一段观望期后，货币政策可能是先紧后松。目前货币政策紧缩力度较小，主要是对未来外需是否能稳定增长的顾虑较多造成的，预计随着三季度的通胀压力超预期，货币政策会进一步收紧。但到了四季末央行或将放松政策。

　　资料链接：观点 交锋

　　温家宝（中国国务院总理）5月31日在东京表示，必须密切观察形势，做好预防世界经济“二次探底”的准备。中国现在退出经济刺激政策为时尚早。虽然世界经济开始稳定和恢复，但复苏是缓慢的，同时一些国家失业率居高不下，希腊主权债务危机有可能拖累欧洲经济复苏，带来欧洲市场变化。有人说，世界经济已经复苏了，现在可以考虑退出机制了。这个判断还为时过早。

　　世界经济仍有“二次探底”的可能，因此要把困难想得充分一点，做好“二次探底”的准备。当前，各国要协调一致，加强政策对经济的支持力度，不可有丝毫放松。

　　索罗斯（国际著名货币投机家、股票投资者）：我们都知道，金融体系的崩溃是既定事实，这场危机也远未结束。的确，我们刚进入这出戏剧的“第二幕”。

　　目前世界经济的状况与20世纪30年代的危机有惊人相似，政府都受到压力削减预算，而经济复苏乏力。对欧洲主权债务危机蔓延的担忧导致欧元兑美元跌至4年来的最低点，同时也导致全球股市蒸发掉逾4万亿美元。当金融市场开始对主权债务的信誉失去信心，希腊和欧元就首当其冲，但其影响在全世界都感受得到。

　　罗杰斯（量子基金创始人之一、国际著名投资人）：欧元仍会继续走低，全球通胀会越来越严重，全球经济必二次探底。

　　左小蕾（银河证券首席经济学家）：西班牙主权危机暴发，实际上把欧盟拯救方案逼上了必须全面解决欧盟成员国主权债务危机的不归路。欧盟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因为IMF的救助方案伴随着包括紧缩财政支出在内的一系列苛刻的改革计划，欧洲经济的恢复可能是一个比较长的过程。特别是拯救方案不过是借新债还旧债，如果将来经济增长不足以偿还债务，产生恶性循环也不是不可能的，南美洲国家曾经陷入这样的怪圈。

　　需要引起充分注意的是，西班牙引爆的危机远没有结束。全球金融市场的第二次下“探”，要在葡萄牙，爱尔兰，甚至G8集团之一的意大利的问题显现以后，才可言“底部”。而将上述四国问题显现就是危机的结束，也还言之过早。

　　欧洲经济在还没能完全走出次贷引发的全球危机，又陷入主权债引发的欧洲危机，因此，现在可以判定，我们两年前判断的欧洲经济的W型的态势已经定格，并将拖累全球经济复苏。

　　姚景源（国家统计局总经济师）：在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增长、加大结构调整力度和管理好通胀预期三者之中，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增长应该作为核心。现在有人提出中国经济有二次探底的可能，我觉得要防范这种风险。如果经济下降，我国又要把精力放到保增长上，这将贻误经济结构调整。

　　许小年（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教授、世界银行顾问）：中国经济开始复苏，但结构调整尚未完成，要小心出现二次探底。4万亿投资是给经济打的“吗啡”，效果不能长久。在去年的经济反弹中，国有部门投资过多，民企投资过少。目前通胀已经显现，投资这针“吗啡”不可能继续。唯一的办法是转变经济发展模式，变投资与出口拉动为消费拉动。首先要减税，其次要加大社会保障，最终要增加居民的财产性收入。

　　周其仁（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目前欧美许多国家仍不断涌现二次探底的论调，其实质是各国政府意图维持金融危机以来的扩张政策，为高财政赤字和宽松货币政策寻找借口。目前，欧洲失业率是9.8%，美国失业率达到10.2%，加上兼职的人失业率将达到17%。西方国家目前的高失业率使得人们对经济复苏提出质疑，从目前各项增长指标以及国际金融组织预测来看，经济不会出现“二次探底”。

　　伯克南（美联储主席）：最新的经济数据表明，民间部门最终需求的增长，将足以推动经济在未来几个季度缓慢回升。美国经济出现二次探底的风险已经消退，美国经济似乎已步入温和复苏之路，经济正在温和回暖，而且将继续保持这种回升势头。但同时，从当前的经济形势看，低息政策将有必要再延长一段时间。对决策者而言，美国经济仍面临“重大制约因素”，包括失业率持续高企、住房市场疲软，以及联邦和地方政府财政预算形势极其严峻等。

　　叶檀（经济评论人）：全球经济不可能出现崩溃式的二次探底。原因很简单，欧元的影响力没有美元大，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感染力没有美国次级债强。欧元一度试图挑战美元的地位，曾有石油国家扬言以欧元替代美元的石油货币地位。随着此次金融危机欧洲主权债务的蔓延，欧元退出了与美元竞争的舞台。欧元非全球主导货币，因此伴随着欧元的走软，虽然大宗商品与全球股市出现大幅震荡，但不会动摇全球价格体系的根本。这是欧元与美元的根本不同点。

　　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对欧洲复苏利大于弊。由于欧元持续走软，使得欧元区产品竞争力提升。欧洲的生产效率与高福利一向受到诟病，通过主权债务危机，欧洲不得不实行紧缩政策，为了实现平衡财政的目标，在开支上再度去杠杆化。所有这些，对于欧洲寻找长期的经济发展目标有益无害。

　　全球各国都对高企的赤字、债务噤若寒蝉，在如潮的货币退却后，这些债务成为坏账拖累了经济。以前是阿根廷、日本、东南亚、俄罗斯等国，现在轮到了一向稳定的欧洲。我们会为欧洲经济担忧，会看到全球资本市场产生的恐慌情绪，万幸的是，我们不会看到类似于次级债的全球金融危机再次上演。

　　李稻葵（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市场上一些研究人员担心中国经济会二次探底，我认为其分析是不太站得住脚的。我认为中国整体经济存在轻微过热。据我们预测，今年GDP增长将达到10.9%。目前经济轻微过热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内需旺盛推升进口大幅增长，我们预计2010年进口增速将高达43.9%；其次，企业的开工数比较充足，产能利用率比较高；第三，固定资产投资仍会高速运行，尽管M2增速在今年可能放缓，但固定资产投资增长仍然会比较乐观，预计将达27.7%。同时，由于经济处于上升通道，民营企业也会相应增加投资；最后，消费信心也上涨迅速，据国家统计局中国经济景气监测中心与尼尔森公司联合发布了《2010年一季度中国消费者信心调查报告》显示，一季度中国消费者信心表现出持续增强的态势，并已回升到金融危机前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