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逆境到来的时候,
人们需要听到企业最高领导者的声音。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
高明的领导者往往会以简单、但直击人心的方式进行辩白,
或文章。或演讲,或访谈。
精彩有力的辩白,正本清源,去浊扬清。
牵强无力的辩白,加深反感,失
去支持。且看其为企业家的逆境辩白……
辩白的智慧
文/王育琨,北京大学民营经济研究院企业家研究中心主任、地头力开发经营机构创始人
康德说出一个判断:“驱使人前行的唯一原因乃是痛苦,痛苦高于快乐。快乐不是肯定的精神状态。”尼采给出了原因:“在强毅而能负载的精神里面,存在着尊严;在傲立着的尊严之中,存在着意志力;在意志力中存在着对最重的负担的内在渴求;在渴求之中,存在着欲望的爆发力。”任正非给出了说法:“我们对未来的无知是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我们可以通过归纳找到方向,并使自己处在合理组织结构及优良的进取状态。”
当逆境到来的时候,人们需要听到企业领导者的声音。这时企业家需要站出来进行回应和辩白。大象无形,大音希声。高明的领导者往往会以简单、但直击人心的方式进行回应,或演讲,或邮件,或公开信。
邓公九二南巡,针对姓资姓社之争,只说:“摸石头过河,不争论。”寥寥数言,化解纷争;任正非无论如何可称得上是位散文高手,《我的父亲母亲》、《北国之春》、《一江春水向东流》,娓娓道来,均是可以入选课本的佳作;乔布斯《好学若饥,谦卑若愚》,洪钟大吕,醍醐灌顶;李东生《鹰的重生》慷慨激昂,鼓舞人心。
现实问题从来都是企业家反思的由头。广度与深度成反比。看上去中国企业家的反思不够宏阔,但是在纵深上却令人侧目。这其中的深意,“过来人”才可以体悟得到。
从无我出发,看透混沌
68岁的任正非面临着传承的难题。他以独特的方式,系统梳理整合了他自己的心路历程,写出《一江春水向东流》。任正非的反省,代表了中国企业家现在所能够达到的认识上的高度,是一个企业家反思的里程碑。
许多企业家看到了这篇美文。泰康人寿董事长陈东升日前跟我说:“任正非可是中国的乔布斯,值得好好挖掘与诠释。”我深以为然。一如乔布斯,任正非痛恨平凡。他对接班人的选择和传承,不是关起门来说事,而是刻意打造出一个与众不同的强势气场。
任正非在华为的缘起中找到了信心。人过40岁,任正非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于是他放弃了自己当顶级专家的梦想,打造平台集结优秀的人才,才有可能成就大事。于是创立了华为,从一开始就设计了人人股份制。
人人股份制深刻反映了任正非做企业的原点:从人出发,仅仅从人出发。在他的眼里,员工不是“产出的成本”,甚至也不是可以“增值的资本”,而是“公司的根本”。从员工出发的一整套体制安排,可以说是华为的一条横轴。从客户出发的一整套市场策略,是任正非建构的华为纵轴。
这个纵横坐标只是一个伟大公司的深厚土壤,要在这个深厚的土壤上耕耘,长出令人侧目的人才,还需要“活文化”,需要领导人永远在现场,去捕捉现场神灵。在考虑传承的重要时刻,任正非最为担心的就是这样一种深入一线的精神和做法,还能不能得到延续。
任正非的反省是深刻而全面的。这是一个涵盖了华为组织的“它世界”、华为文化的“我们世界”、自我修炼的“我世界”的一个全面反思。他在“它世界”、“我们世界”、“我世界”三个世界中,呈现了华为走到今天的做法和心路历程。
他从华为的土壤和体制的独立观察开始,透视了人人股份制与EMT轮值主席(COO)的过去,展望了CEO轮值的未来,梳理了在做企业的“它世界”层面的一些关注焦点。任正非没有简单化地停在“它世界”的层面,而是更加深入地揭示了这种理念的原初。
一如乔布斯,任正非有一种“放下成功,永远当个新手”的纯粹。他知道,这也是华为未来的接班人最需要的品质。任正非从来不提老子曰佛陀说,他牢牢把握一个“空”字,从无我出发,看透混沌的世界。在他那天人合一的心境上,没有化解不了的危机和难题。
任正非的反省中饱含敬畏。华为董事长孙亚芳说:“任总的这篇文章是华为成长的真实缩影,和他对轮值CEO的期盼。他把一生悟到的‘道’朴实地告诉接班团队,也期盼接班团队能真正理解这个‘道’。”
任正非:一江春水向东流
文/任正非,华为集团总裁
逆境:谁来接班
任正非之后,谁来接班?这是华为最为敏感的的话题。是董事长孙亚芳?是儿子任平?还是另有其人?近期任正非的一篇文章似乎揭开了这一谜底。文章中任正非为轮值CEO鸣锣开道,在接班的问题上,他不是用“接班人”一词,而用了“接班人们”,他认为,通过归纳找到方向,并使自己处在合理组织结构及优良的进取状态。
辩白:
千古兴亡多少事,一江春水向东流。……
人感知自己的渺小,行为才开始伟大。在创立华为时,我已过了不惑之年。不惑是什么意思,是几千年的封建社会,环境变动缓慢,等待人的心理成熟的一个尺度。而我进入不惑之年时,人类已进入电脑时代,世界开始疯起来了,等不得我的不惑了。我突然发觉自己本来是优秀的中国青年,所谓的专家,竟然越来越无知。不是不惑,而是要重新起步新的学习,时代已经没时间与机会让我不惑了,前程充满了不确定性。
我刚来深圳时还准备从事技术工作,或者搞点科研的,如果我选择这条路,早已被时代抛在垃圾堆里了。我后来明白,一个人不管如何努力,永远也赶不上时代的步伐,更何况知识爆炸的时代。只有组织起数十人、数百人、数千人一同奋斗,你站在这上面,才摸得到时代的脚。
我转而去创建华为时,不再是自己去做专家,而是做组织者。在时代前面,我越来越不懂技术、越来越不懂财务、半懂不懂管理,如果不能民主地善待团体,充分发挥各路英雄的作用,我将一事无成。从事组织建设成了我后来的追求,如何组织起千军万马,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难题。
我创建了华为公司,当时在中国叫个体户,这么一个弱小的个体户,想组织起千军万马,是有些狂妄,不合时宜,是有些想吃天鹅肉的梦幻。我创建公司时设计了员工持股制度,通过利益分享,团结起员工,那时我还不懂期权制度,更不知道西方在这方面很发达,有多种形式的激励机制。仅凭自己过去的人生挫折,感悟到与员工分担责任,分享利益。
创立之初我与我父亲相商过这种做法,结果得到他的大力支持,他在上世纪30年代学过经济学。这种无意中插的花,竟然今天开放得如此鲜艳,成就了华为的大事业。
在华为成立之初,我是听任各地“游击队长”们自由发挥的。其实,我也领导不了他们。
……
也许是我无能、傻,才如此放权,使各路诸侯的聪明才智大发挥,成就了华为。我那时被称作甩手掌柜,不是我甩手,而是我真不知道如何管。今天的接班人们,个个都是人中精英,他们还会不会像我那么愚钝,继续放权,发挥全体的积极性,继往开来,承前启后呢?他们担任的事业更大,责任更重,会不会被事务压昏了,没时间听下面唠叨了呢……相信华为的惯性,相信接班人们的智慧。
到1997年后,公司内部的思想混乱,主义林立,各路诸侯都显示出他们的实力,公司往何处去,不得要领。我请人民大学的教授们一起讨论一个“基本法”,用于集合一下大家发散的思维,几上几下的讨论,不知不觉中“春秋战国”就无声无息了。
……
公司在意志适当集中以后,就必须产生必要的制度来支撑这个文化,这时,我这个假掌柜就躲不了了,从上世纪末到本世纪初,大约在2003年前的几年时间,我累坏了,身体就是那时累垮的。身体有多项疾病,动过两次癌症手术,但我乐观……
……
2002年,公司差点崩溃了。IT泡沫的破灭,公司内外矛盾的交集,我却无能为力控制这个公司,有半年时间都是噩梦,梦醒时常常哭。真的,如果不是公司的骨干们,在茫茫黑暗中点燃自己的心,来照亮前进的路程,现在公司早已没有了。这段时间孙董事长团结员工,增强信心,功不可没。
大约2004年,美国顾问公司帮助我们设计公司组织结构时,认为我们还没有中枢机构,不可思议。而且高层只是空任命,也不运作,提出来要建立EMT(ExecutiveManagement Team),我不愿做EMT的主席,就开始了轮值主席制度,由8位领导轮流执政,每人半年,经过两个循环,演变到今年的轮值CEO制度。
也许是这种无意中的轮值制度,平衡了公司各方面的矛盾,使公司得以均衡成长。轮值的好处是,每个轮值者,在一段时间里,担负了公司COO的职责,不仅要处理日常事务,而且要为高层会议准备起草文件,大大地锻炼了他们。同时,他不得不削小他的屁股,否则就达不到别人对他决议的拥护。这样他就将他管辖的部门带入了全局利益的平衡,公司的山头无意中在这几年削平了。
经历了8年轮值后,在新董事会选举中,他们多数被选上。我们又开始了在董事会领导下的轮值CEO制度,他们在轮值期间是公司最高的行政首长。他们更多的是着眼公司的战略,着眼制度建设,将日常经营决策的权力进一步下放给各BG、区域,以推动扩张的合理进行。
这比将公司的成功系于一人,败也是这一人的制度要好。每个轮值CEO在轮值期间奋力地拉车,牵引公司前进。他走偏了,下一轮的轮值CEO会及时去纠正航向,使大船能早一些拨正船头。避免问题累积过重不得解决。
……
我也体会到团结合作的力量。这些年来进步最大的是我,从一个“土民”,被精英们抬成了一个体面的小老头。因为我的性格像海绵一样,善于吸取他们的营养,总结他们的精华,而且大胆地开放输出。
那些人中精英,在时代的大潮中,更会被众人团结合作抬到喜马拉雅山顶。希腊大力神的母亲是大地,他只要一靠在大地上就力大无穷。我们的大地就是众人和制度,相信制度的力量,会使他们团结合作把公司抬到金顶的。
作为轮值CEO,他们不再是只关注内部的建设与运作,同时,也要放眼外部,放眼世界,要自己适应外部环境的运作,趋利避害。我们伸出头去,看见我们现在是处在一个多变的世界,风暴与骄阳,和煦的春光与万丈深渊……并存着。
……
千古兴亡多少事,一江春水向东流,流过太平洋,流过印度洋,不回头。
(出处:2011年平安夜任正非发表于华为内部论坛文章)
黄怒波:即使失败 也有收获
文/黄怒波,中坤集团董事长
逆境:冰岛买地遭拒
本以为“胜券在握”,却遭兜头冷水,梦想戛然而止,800万美元在冰岛画一个300平方公里的圈,被冰岛政府一句“尚无把如此大面积的土地置于外国人控制之下的先例”打断,故事终究未能圆满。黄怒波有万般委屈,已经板上钉钉的协议为何突生波澜?一个单纯的旅游投资,为何要上升到主权控制层面?发达国家为何如此忌惮他的党员身份?
辩白:
中国企业在走出去的时候需要遵守国际惯例,但把政党关系作为考虑仍然是冷战思维,也许这个世界还没有为迎接中国的企业家做好准备。
目前的状况是,我和冰岛内务部长隔空一直在打架。他说他没有冤枉我,我说他是种族歧视者,对中国有偏见。我最近刚给冰岛很重要的一个报纸去讲了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他不该在刚刚知道外交部发表新闻公报说我要来投资以后,就第一时间向全世界媒体讲,中国人什么都买。我说你这是代表你的国家,我就是个商人,你不能把我这个商业行为政治化,你可以不尊重我,但是不能不尊重我的国家,我说他是后垄断思维,再一个有种族偏见。
第二个问题,他说买卖太大了。我说你们国家什么规矩,300平方公里算大?100平方公里算不算大?一平方米算不算大?你得有个规矩,问题是你没有,老百姓要卖了,我去买。他们的随意性太强了,对投资者不尊重。
当然,冰岛其他部长来找我,代表内阁,说要重新和我谈,这个内阁部长很生气,他说这是他的最终权力,但是现在看,他们国家会把他这个权力拿掉,就是重新换一批工业旅游部来和我谈。
“走出去这个控制力”我无法理解,它不是可控的,都是竞争间的围堵。作为民企走出去,我花自己的钱为什么堵我,你要走出去不要忘了有个大背景,现在全世界经济在衰退,大家都在走向封闭的贸易保护,在这个背景下走出去是比较困难的,而且是不可控的。
再一个我们国家的问题。国企有支持,我们民企走出去还是靠自己,最关键的是我们国家没有讲清我们的民营企业是什么样的,所以西方就不理解,他们弄不懂我们的国企、民企分别。
现在,投资冰岛的事变成国际事件了,就为这个我也不会放弃,这就把我的斗志激起来了。登山是因为失败了才去登,投资冰岛一定要把它做到底,因为还有90%多的人在支持我。
而且我们也有收获,第一,收获了我们中国民营企业的知名度,不管怎么样,他们看到我们打拼了出来;第二,也是让大家了解了中国民营企业现在有国际化的这种需求。对中坤本身来说,我们认为整体形象还是正面的,至少对中坤本身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品牌收获吧,还是好事。
围绕冰岛买地一事,更多的应将视野跳出中坤集团,跳出黄怒波,而关注整个民营企业国际化的现状。在这一点上,我可以给后来人提供几点经验。
第一,首先要服从你的战略需求,就是你的企业有到国外的需要,扩张市场或者需要获取新的资源。你可以去,但是千万不要抱着攻城略地,找一个暴富机会的想法;第二,要了解那儿的国家法律,原来想得太天真了,觉得我拿钱去投资还不行吗?现在全世界不是这样的;第三个问题,就是要考虑到海外投资的长期性,弄不好就是陷阱,你把钱投进去拿不回来了;第四个,要有耐心,“走出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可能有一天全世界把大门全打开说:来吧,中国人,只要你们来就行。这个做不到,一定要有一个长期的耐性,这个是最重要的。
我做的每一件事,大家一开始都不理解,像新疆我们投了8年,到现在我也是最大旅游投资商。所以做每一项事情,也不一定非得跟人家争辩什么,最后做完了,大家就理解了。
投资环境变差,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社会的财富被“格式化”了,贫富差距正变得越来越大,财富正在向少数人集中。这不光是中国的问题,更是一个全球的问题。
你始终不会知道在哪方面会触到西方人的神经。所以,我们还要做更多的尝试。总之,有四个衡量标准,首先要政治上稳定;其次是文化差异小;再次是对中国友好;最后是进入的成本低。
我觉得冰岛买地对民营企业走出去贡献了经验,我希望能通过冰岛买地的事让全世界都关注中国民营企业的现状。
(出处:2011年12月25日黄怒波接受国内媒体访谈)
宋卫平:力求生存
文/宋卫平,浙江绿城集团董事长
逆境:资金链濒临断裂
在限购的大环境下,绿城遭遇的危机远远超过2008年。绿城的困境,源自2009年的一批地王。但两年以后,这些高价地块,成了绿城和宋卫平不能承受之重。在融资成本上升的2011年,绿城不仅要支付大量的利息,更不用说庞大的到期债务和地价款。2011年11月2日,宋卫平曾挑灯夜书:“绿城离破产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但引发的却是更大声的质疑。岁末年初,宋卫平又写下《自助者,天助》,进行更深刻的反思。宋卫平将2012年定位为绿城的生存之年,真能如愿么?
辩白一:
2011年11月1日,子夜,有记者致电,问我:“绿城是申请破产了吗”?按时髦一点的说法,这真是个冷幽默。我笑,也颇为无奈。在此调控深秋,绿城似乎成了一些人眼里的风向标。深夜发文,意在感谢诸位,也向大家报道,绿城目前一切尚好。
大约一个月前,我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已经说过,其实绿城无需引起大家如此大的担忧。一方面,绿城在努力抓销售,另一方面,我们有腾挪的余地,可以出让一部分项目的股权解决资金上的问题。绿城对危机并非没有预案,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我们可控范围内。我们有足够的信心,与行业一起,度过寒冬。绿城离破产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此间,无论如何,我们决不放弃绿城所秉持的理念,走正道,尽人力,听天命。
但显然,并非所有的房地产商都能和绿城一样幸运,有其腾挪的空间。眼下房地产业的普遍情况是:量价齐跌,市场萎缩,各地库存大量积压,中小房地产商岌岌可危。照此境况,再持续一段时间,中国的很多房地产商恐怕就真的要面临倒闭的状态。这句话是不是危言耸听?业内人心中自有明镜吧?
企业左右不了市场,正如人力不能真正战胜天命。对于企业来说,命运只有两个字,生、死。无他。我们所能探讨的,是在目前的市场条件下,如何找出一条活路,穿越寒冬。
今天我将这个问题提给自己、提给行业内的人士,也提请有关部门审视,是想强调,市场若一直处于如此萧条状态,停留于谷底,恐怕一些企业真就会走上绝路。销售不畅,加上信贷紧缩,一个最符合逻辑的推断就是企业过不了年关。届时,有的企业或许申请倒闭,有的则是开发商跑路,更有甚者,怕有更多的悲剧要发生。然而,我们却又不能回避,在房地产行业的河流里,那些原本稚嫩而可爱的虾米们,它们能经得起更长久的考验吗?
另外,我们上下游产业链上的那些兄弟,那些建材商,那些施工队,那些等待工钱回家过年的农民工兄弟们,这是多大的人群?这个人群是否需要我们去认真考虑他们的生计?此外,如果房地产行业真的像一些人猜测的那样,全线萎顿,房价大幅下降,那么,那些受益于改革开放而先富起来的人,他们的资产会缩水多少?30%,还是40%?50%?如此缩水,他们可以接受吗?前段时间,由于退房潮引发的业主闹事,固然于法于理是不对的,但将心比心,我们是否应给予情感上的理解呢?
今日今时,绿城的难处,是整个行业共同的难处。但绿城一直在奋力前行,也希望整个行业可以渡过难关。信,天道酬勤,这应该是这个社会的主旋律。
(出处:2011年11月2日宋卫平文章《从绿城“被破产”说起》)
辩白二:
2011年我们经历了一场痛苦的蜕变。年初以发展为基调,到下半年转为以生存为基本任务。
我们最该反省之处,是管理层对宏观调控的复杂性和调控“烈”度缺乏预判,导致公司在面对房地产业严厉调控时十分被动。回过头来想,和所有的产业一样,市场经济环境下的房地产业当然也是机会和风险并存的。我们的国家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变革,一日千里。面对城市化建设过程中纷繁复杂的难点,以及社会转型期的复杂性,此时对房地产进行深度调控,也在情理之中。遗憾的是我们没有预料到,调控的影响是如此深远。
我们再应该反省的,是我们的能力,距精纯和超群还有很大距离。队伍仍欠缺历练和战力,短板多多。我们还不是一支非常职业化的队伍。
我们还应该反省,我们的视野不够宽广和高远。在此前的发展进程中,我们更多的是在埋头钻研,而在广开言路、集思广益、追求创新和多元化方面,做得不够多。
2012年到了。中国城市化进程漫长而艰辛,我们必须认清形势,调整自己,将这一年的首要目标锁定在:力求生存。
2012年,绿城会有很多变化,购地开发、商品房开发、中高端等词汇,会在我们的话题中淡化许多,我们谈得更多的,将是轻资产、代建、保障房、服务产品的创新升级、多元化。
2012年,我们要有很多“不变”和坚持,我们对人类的文明进程和中国城市化发展进程的信心不变;对房地产企业的社会责任感、使命感不变;以感恩心态去合作的信念不变;对产品精致、完美的追求不变;为客户尽心竭力服务的理念不变。还有,坚持我们企业的基本文化价值理念不变,走正道、尽人力、听天命……
(出处:2012年1月1日宋卫平文章《自助者,天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