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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拙作《谁砸了中国证券市场形象》在网上引起不小反响,被论坛纷纷转载的时候,我着实有点“小人得志”似的兴奋!毕竟,这说明自己道出了投资者的心声,也说明中国证券业的形象确实已经被小石砸得够呛。但是,这种兴奋持续了不到几个小时,便被迫休止了!原因是,一个报社的记者朋友在和我交流王小石风波报道事宜时,竟说:“中国证券市场从来就没什么形象可言!形象问题缺乏新闻性!”
我闻言大为惊诧,然后又切实地感到了自己的悲哀:原来平面媒体只谈“吸引力”、“边缘化”、“垃圾场”、“黑市”,而从不谈股市形象,盖因人家早认为这个市场没什么形象了……只有庄心一会长还在自怜自恋般说着“恢复形象”的话,而我,还在傻乎乎地发什么“谁砸了”这样的蠢问题!
事情有了如是因果,确为我始料未及。但悲哀过后,我却更加感到了重塑证券市场新形象的紧迫性和必要性。否则,一个没有形象、不要“面子”的资本市场,岂不和鲁迅笔下的阿Q和豆腐西施一样么?难道这便是我国资本市场转型的结果?
事实上,谁都知道,中国人爱面子,“没面子”“丢面子”是中国人最怕发生的事。而商人又是最重门面的,门面不佳,其生意便难以为继。因此,中国的商人应该更重面子、门面才是。而作为市场经济的高端阶层,金融市场的商人们理当最重视他们的面子。门面是面子的部分体现,自然也是不能忽视的。所以,我们才看到银行的雄宏建筑,券商的西装革履,保险行的高楼大厦,以及上市公司的豪华写字楼……前些年,券商们出入豪华酒店、穿着西装笔挺、学历高人一等、举止文质彬彬的形象,几乎便成了资本市场“固有”的“面子”!然而,谁会想到,不到四年,证券市场竟能沦落到“没有形象”的地步?
“没有形象”即没有面子,没有面子便等于完全承认了证券业(或许范围更广)“无商不奸”的现实。那么,这个封建王朝中被用来“抑商”的历史大帽子,岂不重新被扣在了中国证券市场的头上?但现在是新社会,是市场经济时代啊!怎么会容忍有如此肮脏的事情发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导致如此严峻和悲哀的现实?
事情当然不少,而且,许多事实都在现在传媒的传播、渲染下变得妇孺皆知!封建社会的愚民是做不到了---银广夏被曝了光,基金黑幕被登了报,中经开事件被条分缕析,南方证券被深度挖掘,江苏琼花(002002)(相关,行情,个股论坛)更是被推上了口诛笔伐的浪尖……这还不够!如今,“无商不奸”已经不足以解释中国证券业面子丢尽的缘由了,因为证监会的官员王小石终于把证监会这个监管机构推上了反腐前台。
最终,“无商不奸”的戏剧化困境已然演化成了“无官不贪”的现实怀疑!如此,官商勾结便演出了吴敬琏老先生所说的权贵腐败的大戏。而人们普遍认为,这出戏才刚刚开演,“小石风波”不过是个序幕而已!
众所周知,这些年来,随着中国社会转型的加速,改革开放的深入,反腐浪潮一浪高过一浪,成克杰、田凤山及李真等大小腐败官员被接连拿下,甚至到了平均一个月拿下一个部级官员的程度。但是,这种反腐浪潮在我国资本市场中却鲜有波澜,似乎资本市场中腐败最少。官员腐败到了资本市场,仿佛遇到了拦洪坝,纵有千种传言,万种私语,都不足以让资本市场中的腐败大鳄显露尊容!
为什么?一个字:难!记得李真腐败案被曝光后,我曾与一个券商朋友聊及此事,共同的感慨是,李真还是土财主!他若是懂得证券市场的奥妙,到此地一游,把钱一洗,公检法便根本无从下手。即便下手,也只能轻判几年了事!君不见中科创业案案牍累累,吴春妹大法官正气凌然,最后对案犯的惩处结果不也就几年牢狱么?何至于掉脑袋?!
为什么难呢?因为这里不仅人才济济,高智商犯罪让公检法费尽心机而难以破防,而且,还有官员腐败、法律陈旧、法规不全、先例难寻等等原因带来的“法律纵容”!好笑的是,这种本来心照不宣的事被一个香港的分析师一语道破后,证监会的王小石马上“一石激起千重浪”,现身说法,为“法律纵容”的来由作了最好的注脚。
事到如今,不仅是券商没了面子,上市公司没了面子,证监会没了面子,即便是中央政府的权威,也已经受到了严重威胁!庄心一的面子不算什么,周小川、尚福林的面子也不算什么,但中央政府的“面子”呢?也不算什么么?
如果答案是不。那么,中国证券市场的形象是否该从王小石风波开始,来一个雷厉风行、大刀阔斧的重塑工程呢?一个稳健、公正、儒雅、智慧的证券市场形象难道比二万五千里长征还要难以做到?难道缺乏市场经济洗礼的中国,真的也要来一次或者数次金融危机后才能够凤凰涅磐?
这决不是危言耸听!如果继续任由“小石”砸脚,继续任由证券市场这种“耻谈形象”的氛围蔓延,继续任由包括股市、房市等资本市场的“假球黑哨贪官”肥头大耳地招摇下去,那么,中国的“几大”金融危机甚至社会危机便决不仅仅是几个张卫星的预言!
祭坛安在?希望何在?除了“救”出的“牛市”外,重建投资者信心的“面子”工程,也该以一场资本市场的反腐风暴拉开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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