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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愿意与否,人民币利率或许已经义无返顾地走上了升息通道。
当然,在近两个月内仍难看到升息的可能,由于中国的利率政策先由货币政策委员会讨论审定,然后提交国务院决定,因此下次升息有可能在1月下旬——每季度第一个月中旬举行的货币政策委员会之后,如果今后两个月的经济运行数据予以配合的话。
10月下旬的9年来第一次升息,令许多经济学家和市场人士措手不及,但日前公布的央行第三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或许可以寻找这次升息的源代码:长期储蓄的持续流失、商业银行的短存长贷、CPI的后续压力、投资反弹的可能等等。
从央行此次升息看,中长期存款利率明显受到重点照顾:其中5年期存款上调91个基点,3年期、2年期、1年期分别上调72、45、27个基点。
这对央行来说并非偶然。由于定期储蓄存款已经连续8个月同比减少增长,对于贷款依赖长期资金来源的商业银行而言,信贷期限结构的错配隐藏着相当大的风险:由于资产长期化、负债短期化,一旦银行银根紧缩,储蓄分流加剧,商业银行就会面临流动性风险。此次央行大幅提高中长期存款利率,确有稳定商业银行长期资金来源的意图。通过允许商业银行发行长期负债工具、推动中长期贷款证券化试点、发展长期信用机构等,央行让商业银行再次感受到了温暖。
多数经济学家和市场人士认为,央行此次加息仍是为了加强宏观调控,但是与中长期存款利率大幅上调相比,各档贷款利率上调幅度明显相形见绌,5年以上贷款利率仅上调了36个基点,不到同期存款利率上调的40%;更为重要的是,调整后的一年期贷款利率只有5.58%,大幅低于商业银行实施的一年期固定利率人民币贷款加权平均利率为6.28%。因此,在一些人看来,央行此次贷款利率上调,象征意义明显大于实质。
不过,根据相关数据,央行此次调控却有未雨绸缪之意。根据央行10月对金融机构贷款利率浮动情况的调查显示,2004年三季度金融机构发放的全部贷款中,实行下浮利率的贷款占全部新发生贷款的20.8%,实行基准利率的贷款占29.1%,也就是说,实行5.31%的基准利率或向下浮动0.9倍的贷款利率占近50%。
更为重要的是,实行这种贷款利率的是目前贷款数量最多的国有商业银行和股份制商业银行。其中前者贷款实行基准利率的占比最高;而后者贷款利率下浮占比最高,利率上浮占比最低。作为目前企业资金来源的大佬,贷款利率的低企无疑使企业投资规模扩张的冲动增大。因此央行上调贷款利率对于利用基准利率或下浮利率的执行者却有硬约束。
事实上,企业的这种投资扩张冲动早已蓄势待发。虽然钢铁、水泥、铝业、房地产等部分过热行业在宏观调控下投资增速均有明显回落。但目前投资在建规模依然很大,前8个月累计新开工项目9.4 万个,比上年同期增加6494个,未来一段时间投资仍将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存在反弹的基础。
目前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虽然已随着粮价的下滑稍有回落,但由于进口价格持续上涨等新的涨价因素的存在,通胀将像个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就会引爆。
种种迹象表明,促成此次升息的这些因素,估计短期内仍难以消失,如果此后的宏观调控政策未能有效地对症下药,央行再次升息将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