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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1月26日,欧元兑美元创下历史新高:1欧元兑1.3329美元。
下跌伊始,全世界的投资者都在追问WHY——因为格林斯潘讲话?美国双赤字扩大?欧洲央行加息?美国发生新恐怖袭
击?
一则“流言”迅速传播,措手不及的海外媒体纷纷报道:据一家中国媒体消息,中国已经将美国国债减持到1800亿美元,甚至以讹传讹,中国抛售美元,外汇储备中美元仅剩1800亿美元。
类似“错误”转述和引述加剧了投资者的恐慌。而这家中国媒体就是《第一财经日报》,本报的报道是客观、准确的——“(中国)外汇储备中美国国债仅1800亿美元”,2004年1-9月中国的美国国债增加了163.1亿美元,由于同期中国外汇储备增长了1112亿美元,美国国债在中国外汇储备中的比例由39.2%下降到33.9%。文中大部分美国国债数据均来自于美国财政部官方网站。
中国因素震动了欧美金融市场。一个成立刚刚十天的中国媒体仅仅是进行了客观报道。在美元持续贬值的情况下,中国货币当局减缓增持美国国债合乎国家利益常理,也显示了对美国适度的友好,无可指责。
汇市的过度反应只能说明,在欧、美的货币天平上,国际金融业从未意识到,中国的砝码竟然如此重大。
世界经济新三极格局乍现。欧美货币对抗
21世纪发生的第一件大事已经埋下这一伏笔。
2001年1月1日,欧元正式诞生,但即使最大胆的预言家也没有料到,欧元能够如此迅速地挑战美元的霸权。在国际清算银行2004年1~9月的统计中,其全球发行量第一次超过美元。
世界经济的主要矛盾由此发生根本变迁。欧元、美元争霸的水面下,欧美对世界经济的主导权之争无可争议地上升为第一矛盾。
而在1990年代中后期,世界经济的最重大博弈是中国加入WTO,中国希望在能够掌控自身命运的前提下主动融入世界经济,谋取支持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更大空间;西方国家则图谋遏制中国发展,为此提出了对发展中国家而言最苛刻的条件。
在这场较量中,客观而言,中国处于被动的状态,因为欧美高度一致,紧密联手逼迫中国。尤其它们拥有两大撒手锏,一是经济封冻,二是影响台海局势。在这种大战略背景下,1999年,美国导弹袭击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绝非偶然事件。这构成了中国整个1990年代的主要国际环境。
在WTO谈判中,中国尽最大努力据理力争,在付出了相当大代价后,守住了金融开放最核心的阵地,没有承诺自由浮动汇率和人民币自由兑换的时间表。
在那个欧美得偿所愿的时刻,他们或许认为,攻克这个最后的堡垒只是个时间问题。
此后,对人民币自由兑换和浮动汇率制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人算不如天算
东方有句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它如今在西方亦适用。
西方某种势力迫使中国按他们的节奏彻底开放金融的计划是相当完美而有序的:上策为先引导国际舆论铺天盖地吹捧中国,令国人冲昏头脑,然后利用诸多“国际金融权威”对中国循循善诱,通过热钱冲击中国,不战而屈人之兵;中策是针对中国对外贸易顺差,通过对中国商品反倾销和特保,逼迫中国用汇率自由化进行交换;最下策仍是台海暗流。
但完美方案因为三重不可预期的因素而破碎。一是中国执政当局理性而冷静的头脑并不领受“捧杀”的鼓惑;二是2001年9月11日,美国遭遇有史以来最大的恐怖袭击,美国的国家政治战略中心发生根本位移,打击恐怖主义威胁取代遏制中国崛起成为美国第一任务;三是欧元崛起。
9·11之后,为打击全球恐怖主义和保卫国土,美国的国家财政开支大大增加,国际贸易成本大幅上升;2003年3月,美国发动第二次伊拉克战争,并陷入了游击战的泥沼,军费开支进一步扩大。随着美国石油军火集团利用伊拉克战争掌控国际油价,国际原油价格大起大落,美国投资者获得了最多的原油期货的利润,并刺激了美国消费和进口,因此,美国的财政和贸易双赤字迅猛膨胀。
早已对美国屡屡借用美元贬值向全球转嫁赤字不满的欧洲,借机采取强势欧元政策,直接挑战美元霸主地位,2004年,美元对欧元迅速贬值。
伴随美元的贬值,美国对人民币升值的态度在悄悄改变。此情此景下,人民币与美元的实际的固定汇率制度为美元避免雪崩提供了安全带。随着美元的持续贬值,美元需要稳住阵脚,必将升息。同时,在中国加入WTO后,“世界工厂”地位已经确立,中美经济已经形成高度互补性,假如此时人民币对美元升值,由于美国人对中国价廉物美的商品依赖性很高,必将导致美元进一步升息,减缓美国经济增长的速度。换言之,如果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不变,即使美元贬值更利害一些,对美国经济的实质影响并不严重。
美元和人民币兑欧元一同贬值,欧洲对人民币升值的呼声会日高,但没有美国的呼应,欧洲孤掌难鸣。
就像四年之前几乎没有人能预测到9·11事件,就像两年前几乎没有人能预测到欧元和美元如此决裂,一年之前,也几乎没有人能预测到中国与美国的共同利益第一次超过美国与欧洲的共同利益。
战略中国的国际环境已冰释水解。金融大机遇
继“世界工厂”之后,另一个千载难逢的大机遇正在临近中国。
为应对美元贬值的危机,美国很有可能在战争的歧途上越走越远。解决货币贬值的根本之道是提升国家竞争力,提高企业效率,减少财政开支,减少进口,增加出口,国家和民众应当更加勤俭,增加储蓄。这意味着美国政府和国民要一定程度放弃现在的奢华生活。但现实刚好相反,美国消费者储蓄率一直在下降,已经从1975年的14%降至现在的1%。
让一个如此年轻而骄傲的民族学会内敛,绝非易事。而回复到美元独霸天下已不可能。美国人为捍卫霸权的荣耀和维持富有的生活,很可能会进一步陷入“魔道”,即利用现在无可挑战的超级军事实力,去寻找另一种可以操控全球的新超级硬通货。
石油——这种新的超级硬通货正在诱惑着美国的欲望,美国很难抵御。因为已经发生的事实已在不断证明,从发动伊拉克战争、干预委内瑞拉政局、插手乌克兰选举,到干涉俄罗斯尤甘斯克拍卖,如今更有迹象表明,美国已经准备对伊朗核设施进行外科手术式打击,中东局势势必进一步恶化和混乱。
随着伊拉克局面恶化、新伊朗门危机逼近、阿拉法特去世后巴以局面可能失控,文明和种族的冲突将会加剧。同时伊拉克战争给国际恐怖主义以喘息之机,恐怖袭击在美国本土再次发生的可能增大。美国经济不稳定因素也日益积累,多种因素叠加使得美国的金融危机暗暗酝酿。
对此,国际金融界一些远见卓识者已在谋求应对之策。最佳的选择是扶持另一个新的强大的金融市场,以对冲美国金融风险。在全球范围内,中国是现实的选择。
尽管目前中国银行有着较高的不良资产,国内A股上证指数已经跌到1300点以下,但这并不可怕,即使中国的各类债务高达1万亿美元,这在国际数十万亿美元的巨额资本面前并不是个特别大的难题。
现在战略主动权已握在中国手中,金融改革攻坚当以解决股权分置为突破口,借此良机建立国际一流的证券监管体系,重建股市公信,海纳百川,吸引中国民间和全球资本入场,与中国企业互动成长,为中国商业银行改革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中国此刻,金融战略攻坚的时机已经成熟。
2004年之冬,东方天降瑞雪,面朝大海,战略的中国已然春暖花开。
( 责任编辑:杨茂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