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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但是对于一个企业它最初开始发展时肯定都是要有一定的收益，三位感觉都是很有觉悟的，但是你们的竞争对手未必会这样考虑，竞争是残酷的，大家都是在一个市场上竞争，我们企业是如何来平衡经济利益和社会使命感的呢？
王玉锁：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刚才我也讲到，在光彩事业初期的时候，当时政协主席提到了光彩事业首先是道德行为，第二是经济行为，第三是政府行为。其中经济行为就讲到要按照经济规律来做光彩企业。其中一个含义就是包括对民营企业的担心，光去搞光彩企业了，企业垮了，一方税收问题倒起到了不好的作用，回过头来就是您问的问题。我自己的体会和从我跟一些朋友的交流来看，我们在整个产品的供应链、产品的优势上，首先在整个行业当中是走在前列的。如果不走在前列肯定不敢这么做。这是第一。第二，大家既然是一种经济行为，他到欠发达地区投资，肯定跟产业有关系。跟产业有关系，都是供应原料方面的知识，和劳动力成本更低一些，甚至是服务于农业有很大的区域性，一般是从这方面考虑的。从自己产业发展的角度来考虑，也不会出现问题的。更多的大家考虑既然是一种道德行为，大家心理的平衡可能高过与经济需要，只要能够过得去，差不多有回报，低利甚至可能是持平，自己原企业能够利润高一点，我相信在这方面能够过得去。
王翔：非常赞成王主席讲的。光彩事业立意时就说清楚了，首先是一个道德行为，但是后面也要有经济行为，所以是异地兼顾的。从我考虑这个问题，我感觉到另外一个说法不是去赞助，而是去搞项目，叫项目扶贫。我们在设计这个项目时就要考虑了，这个项目本身是不是具有盈利性，这一点不能不考虑，也不能全考虑。这里面就有一个度的问题，要掌握好这个度。所以我们搞光彩事业是两个方面，一个是搞项目扶贫，另外一个就是赞助。这要分开，赞助就是送给你的，你怎么弄是你的事了，我这个就送给你了。但是项目扶贫就要考虑了，从经济效益考虑了。通过造血功能，比如在安徽这个项目我们就考虑到了，这是一个造血功能，不是房地产。房地产卖完了就没有了，它是一个大市场。想想看，农民的产品在这里能够卖得掉，农民想买的东西（农药、农资）也买得进来。同时地方政府又有税收，同时又规范了市场。如果市场兴旺了，农民把农资买过去，我们也有收益了。这个项目一开始第一年我们不要钱，大家都进来经营。第二年就要收租金了。如果你要买，就买了去，不买就收租金。我觉得这样一个项目就符合我们光彩事业的项目。它一个是经济行为，二是道德行为，三也带了一点和谐社会，我们党整个政策的意识。项目扶贫另外一层意思是说，说不定那个地方，做生意是这样的，你老去北京，北京人太多了。你去那些地方，说不定那里空间更大。所以我觉得这非常好，而且还很长远，是这个良性的循环。另外捐助学校那又是另外考虑的了。
于果：民营企业家都做了很多善事，在各个地方捐助希望学校，我04年也捐了一个希望学校。开始给了70万，后来又给了20万，给了一个乡村里面的学校，都已经是危房了，我们看了以后，觉得农村孩子读书条件太差了，我说我们来捐助一个希望工程的小学，这个学校已经做好了，马上下个月就可以搬进去了，前不久我去看了一下。这说明和谐社会发展过程中，我们再苦再穷不能穷孩子读书。作为企业家可以一个个地帮助，也可以一群群地帮助，也可以对一个学校或者是对很多学校帮助。像我知道，我们王总有一个计划，要在全国建很多很多的希望学校。很多企业家都有这样的计划，其实这也是和谐社会发展过程当中所倡导的当今文明、道德，以及发展所需要的，特别是在教育方面。
主持人：听说王总再教育方面也有一些想法，而且已经有所行动了，您给介绍一下。
王翔：我刚才讲了一个是项目扶贫，就是异地兼顾。另一方面就是捐助。我在民生搞了20年，我们就节俭一点，把节俭的钱捐助30所小学，再赞助30位考大学的大学生，这是双30计划，目前已经开始行动了。西藏一所，贵州两所，安徽一所，江西静安一所，还有九江地区一所。现在已经六所了。另外还有捐助30个大学生。这样的一些行动在这次会议上引起了反响，特别是黄孟复？？主席找我谈，30所，现在还有很多民营企业家，比如王主席也捐了学校，还有一些企业家也捐了学校，黄主席就把我们找到一起，一捐就捐助一千所光彩希望小学，由民营企业家，我一个，永明山？？一个，于建富一个，徐建茂？？一个，六个发起人，已经有两百多所了，我想一千所作为全国民营企业家的政协委员，这样的善举在社会上会引起比较好的反响。对于帮贫扶贫构建和谐社会是一个善举。
主持人：您说捐助这一块大概达到多少了？
王翔：不算今年，2004年以前，大概有千八万，包括修桥、修路、学校等等。从现在开始双30计划，30所希望小学就要600万，每年还有30个学生，说一千万是多了，但是七八百万是要的。要异地兼顾争取赚钱。如果这个企业家就是最大的慈善家也要赚钱了，他在这里有条件来做事业，如果连自己吃饭都没有了，还有办法扶贫吗？
王玉锁：大家都坐过飞机，飞机刚起飞时，乘务人员要对大家进行一次安全教育，其中有一句话叫做“要帮助别人的时候先把自己的氧气罩戴好，然后再给别人戴”，就是这个意思。
主持人：于院长，您以前提议案时也提过教育方面的，而且最后也有了一个很好的效果，制定了民营办教育的相关法律。这次您又提了哪些提案呢？
于果：在八年前，九届人大一次会议的时候，我联名30几位全国人大代表提出了一个关于尽快出台《民办教育促进法》的议案，这个议案在九届人大五次会议，也就是过了五年已经通过了，也就是2002年12月份，最后一次常委会通过。《中国民办教育促进法》的出台，标志着我们国家对民办教育的认可，实际上是要大力支持和发展民办教育事业，让公办、民办共同发展。这么多年来民办教育发展很快，这也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内容，一方面社会有很多资金愿意来办教育，另一方面也有很多要读书的孩子找学校读书，这样的话，既满足社会发展，又满足投资人的要求，又满足读书孩子的要求，国家的升学率不断提高，社会资源不断地扩大，学校也越办越好，教育体制改革也不断地完善和发展。今年我还继续有教育方面的，关于语言文字和拼音方面的，因为中国方言很多，怎么样把拼音更简单化，我普通话也不准，这方面的议案也是找了不少老师来讨论的。还有一些建议，包括培训市场的规范问题，现在培训市场也很大，怎么样规范培训市场的行为，也提了一些建议。
主持人：网友们也比较关心这次各位代表、政协委员都在两会期间提了哪些比较好的提议，能透露一下吗。
王玉锁：我两会期间提的提案都是产业发展方面的，第一个提的是关于我们国家的能源安全方面，我是搞能源的，这方面体会比较深一点。第二是建议我们国家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达到小康其中一个条件就是医疗水平一定要达到某种程度，在这个方面有一个很大的医疗器械市场的机会，但是目前咱们国家说用的这些医疗设备，基本上都是国外的。所以我们国家应该从现在开始培育我们自己的医疗设备品牌。
王翔：因为要办大市场，就感觉农资农贸的质量问题参差不齐。现在党中央国务院要减免农业税，农民一年要减少几十块甚至是上百块钱的农业税，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但是如果说农民们买的化肥农药，一个是价钱高，二一个是质量差，那么农民减税的那么一点点好处就被这些人坑掉了。而且农资产品是一个商品，但是又不是一般的商品，不像一般的东西能不能用就能看出来了，你买的种子到底是好种子，还是坏种子，他说能亩产800斤能不能到800斤，要一年种出来之后才知道，所以农资产品打假的问题，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所以我有一个提案是关于加大查处农资农贸（也就是种子、化肥、农药）打击力度的提案。另外一个大家比较关心的提案，就是关于春节火车票违法涨价的问题，最近好多媒体都很关注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得到了很大的反响，铁道部专门派了一个同志跟我来沟通，他是受部长的委托到饭店来找的我。就春运铁路车票违法涨价的问题，我当时就提了，我说火车票涨价一个是垄断的结果，二，违法了《价格法》，违反了《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违反了《合同法》，我说它违反了三个法。为什么这么讲呢？我说我是一个做生意的，我卖房子给人家，说好了是三室两厅，如果少了一个厅的话，人家肯定会跟我急的。但是铁路涨价说涨就涨，涨价没商量。我买了这一张车票等于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要约了，我这张票从九江到北京是180块钱，这个车厢是80个人，我就应该有一个位子，还有一口水喝，还能够轻轻松松去上一个厕所，可是现在那么挤，这个老百姓可以理解，中国老百姓的宽容度是蛮大的。我花180块钱买这张票，没有位子坐都说的过去，但是按道理，你应该退钱啊。我本来买的是坐票，但是没有位子坐，应该退票嘛，但是大家挤嘛，老百姓就宽容这一点，但是你还涨价，这完全违背了我们之间的和约。就跟我们商贸买卖一样，这就是一个合同，所以违反了《合同法》，违反了《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另外你侵害的主体是弱势群体，是农民，是学生。还有你扰乱了市场，因为你是“铁老大”，你垄断了，你一涨大家跟着涨，出租车也涨，中巴车也涨，什么都跟着涨，这样就扰乱市场了，所以我提的是蛮尖锐的。他拿了一个东西来了，说这是经过批准的。经过发改委批准的。正好那天发改委为人马凯主任到我们小组来了，我当年就跟马凯主任讲，听说是你同意的涨价？他说那是计委批的。的确是有这么一个文件，那天我跟大家讲，按照价格听政只能管两年，2002年的文件，现在2005年，已经过了两年了，你也违反《行政许可法》了，我给他弄了几条违反的法，他也有点儿头昏。
主持人：很大程度上这不是构建和谐社会，是破坏社会和谐。
王翔：特别它是国有企业，它一带头涨价，大家都跟着涨，他是龙头老大嘛。
于果：前几天北京一个出租车司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这个人是我五年前我坐他的车去远郊，我说回来恐怕没有出租车，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我说我是代表，我给你看代表证，我把电话给他了，这个人一直没有跟我联系，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是于代表吗？记得我是谁吗？我在哪里哪里接你了。他说我向你反应一个情况。我说什么情况？他说现在北京出租车不让装安全防护网，要安装卫生定位仪。他说我们有意见，能不能跟您反映？我说几点钟，你过来一下我听你说一说。后来他就说不以人为本，北京出租汽车公司都要求开双班，特别是晚班，虽然北京治安还比较好，但是也有出租车司机被杀害的事情，特别是到了远郊以后，卫星定位系统就不起作用了。就是起作用了，你报警了派出所也赶不及。他说受害的还是司机，我们要求还是需要安装防护网的。卫星定位系统也装，但是防护网不能少，不能顾此失彼，要以人为本。他说出租车司机都是家庭的栋梁，收入要靠他们，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不得了了，代表你帮我呼吁吧。我听他讲了这么多，查了一些资料，填了一些，写了一个资料。一个国家大到安邦兴国，小到安居乐业，出租车司机感觉自己不安全，要求安装防护网，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这说明北京出租车司机很懂得用法，法律意识非常强。恐怕一般地方的出租车司机就不行，不行的话就堵政府去，就上访去。
主持人：所以兴办教育产业还是非常重大的。
于果：所以北京市民还是素质高。我给他去了一个电话，说我已经交了，看看北京市政府是不是会听取一下意见。
主持人：刚才又再一次谈到了整个民族的素质，这和教育的关系是非常密切的。
网友：教育投资回收慢、回报率也比较低，三位怎么看这个问题？
于果：我是有这个体会，因为我02年买了一块土地，一千八百多亩，不到一年的时间，投入了9个亿。这9个亿要怎么样才能够回来，教育一次性投入很大，回报也应该是很慢，按照十年要回来的话，一年都要将近一个亿，除了一些财务费用以外也要将近一个亿的收入。这么大的利润一年要一个亿，要装多少学生、收多少学费，肯定要好几万学生，或者说每个学生收费也要一万以上。现在一般的教育能够收一万以上的学校还是比较少的，一般的公办学校、民办学校基本上学费都在六千、七千左右，特别好的专业有一万的。大众来说，如果学费收到一万以上就太高了，即使是收到一万以上，你就应该给人家更高的教育，更好的教育，要给他们物有所值的教育。从这一点说明教育投资大、回收慢。但是为什么还要搞呢？看到它的成长性，另一方面还要看到社会效益，它能够帮助更多的人去读书，但是它也不是没有回报，也有。十年不行，是不是可以20年，放长一点，做一个长线的投资战略，也正是因为这样考虑的，所以就下定决心把它弄起来。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刚开始没有想到有这样的效果，学校一建成以后，全国各地行政部门、教育部门、学校到家长，参观的人络绎不绝，一直都有很好的评价，作出了一个品牌。整个观念改变了，原来以为建学校就是几栋楼，现在感觉到建学校还可以这样建，我们就把它建成了一个花园式的、现代化的学校。进去以后感觉它的生态跟教学是融为一体的，一个全新的理念。把整个教育，特别是建学校的概念完全进入了一个新的领域。当然不一定都要这样做，我觉得还是要尽自己企业的实力，不一定要9个亿，一个亿，九千万，都能够办，不一定都要建花园式、现代化的，要看是什么地方，收费标准也不一定都要高。但是所有投资教育的都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投资教育一定是回报慢的，一定是不能以盈利为目的的。要慢慢来，这有点儿像异地兼顾的本意，要看长远。
主持人：王主席和王总有没有什么补充？
王玉锁：这方面于院长是专家了，我想谈谈我自己的看法。民间投资也好，还是企业投资教育也好，是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像刚才于院长讲的，为了发展一个产业，这里面有职业教育和学籍教育各有各的发展空间。还有企业办教育一方面是出于培养自己使用的工人，提高自己员工的素质。与此同时为社会培养一些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并且利用学校比较好的平台可以进行一些科研方面的研究，也包括跟海外一些学校的交流，这样能够提升企业综合素质的同时，也为社会做贡献。
主持人：王总有什么看法？
王翔：我在这方面是一个外行，但是的确办教育是投资大、周期长、回收慢，还有一定的风险，所以很佩服于校长了。我干脆就投学校，捐就捐了，回收我就不考虑了，直接捐。（笑）
主持人：光彩企业嘛，当地那些人的素质相对而言都属于没有受过一些特殊的教育，可能他们在技能方面，或者是在知识水平方面都有一些欠缺，你们的企业在招工时有没有对员工提供比较好的培训或者是采取一些比较好的措施，来提高工人个人的素质以及业务水平？
王翔：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困扰着我们民营经济发展一个蛮大的问题。企业要做大，关键是人才。如果没有人才，打虎还要亲兄弟，上阵还要父子并了，所以你只能开夫妻店了，这一直都是困扰我们民营企业发展的。要做大企业，要做大贡献，没有人是不行的。还有中国人也是不缺的，缺的是高素质的人。其实现在说民工荒，人是找得到的，而是技工荒，有一定技能的员工荒，这是困扰我们发展的。所以我们采取的一个是广开路子，不能有狭隘的思想，要广招人才。第二，要加强培训，我们自己就不是到学校了，就请老师来培训。再一个是定点定向，去初等的技工学校招，另外是自己送出去培训，要花本钱。这也是很困扰我们的，有时你把这个人培养出来了，他又孔雀东南飞，又跳槽了。但是我们思想也很开朗，你该跳就跳吧，反正你要搂也搂不住，捂也捂不住，还是要用事业留住人，用待遇留住人，用前途吸引人，采取这些办法。
王玉锁：王总讲的非常好，我接着他的话说，他说的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是刚才主持人讲的，有时我们到欠发达地区投资办厂。还有在去年两会期间，全国工商联的黄孟复主席发出了一个招工扶贫的计划，有幸我们算是一个响应者。在贵州也招聘了36个当地的年轻人，他们的素质是参差不齐的，有的初中毕业，有的高中毕业，到了企业之后肯定是不适应企业发展的。我们的方法是首先进入一个比较简单的工作，谁都能做。他们刚一来，说实话，也怕他们到处乱跑，我们承担责任，所以我们是军事化管理，当然不会太狠了。也就是说白天工作，晚上除了休息以外，动员我们公司的一些职工，也是献爱心。因为他们层次不齐，上一样的课不行，所以我们就开小学班、初中班、高中班。这样也丰富了他们的生活，也学了一些东西。通过这两三年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他的素质提高了，这样真的能够起到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