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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3月初谴责财政赤字之后,格林斯潘再度开炮,将矛头直接指向了财政赤字的最主要来源--减税。3月15日,格林斯潘在参议院听证会上承认自己对布什减税政策的支持是个失误:“现在的情况证明我们曾经都错了。”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买格林斯潘的账,民主党参议员希拉里·克林顿就随即反驳:“根据记录,不是我们全错了,错的只是一些人。”
事实的确如此,布什2001年第一次提出10年内减税1.35万亿美元的庞大减税计划时,国会上下就争议颇多,正是格林斯潘的支持才让减税政策以非常微弱的投票优势获得了通过。现在看来,历史演进让当年投反对票的民主党人士的预言成为了现实,美国财政赤字迅速飙升。而格林斯潘当年支持减税的理由是减税可以刺激美国经济增长,事实证明这一理由也并不响亮,“经济低效、政治高效”让减税失去了光彩。
一方面,财富再分配效应和“李嘉图等价”注定了美国减税的“经济低效”。布什把减税的金苹果抛给了富人,这种“劫贫济富”战略使得美国的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由于富人的边际消费倾向比穷人小得多,“穷者愈穷,富者愈富”的马太效应不仅带来了更多的社会问题,也让减税刺激消费的强心剂功效大打折扣。
此外,美国人大多是“理性经济人”,都是以自己的个人利益最大化为行事准则的。在拿到政府的退税支票时,美国人都免不了问问自己,这退的钱谁来埋单?答案很简单,政府。那政府的钱又从哪来?政府是可以自己印百元大钞,但那样只会让美元变得一文不值,政府的钱归根结底还是从税收得来。也就是说,政府是用从老百姓钱包里拿走的税金来埋减税的单,今天的减税是以明天的增税为代价,能够理性预期到这一“李嘉图等价”的美国人自然不会把政府的退税当作天上掉下的馅饼挥霍一空,减税刺激经济的传导路径也就此断裂。
另一方面,从布什连任的事实来看,减税的确是“政治高效”。说到减税,布什绝对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里根就曾经相信了一个叫拉弗的供给学派经济学家在餐巾上画下的经济学中著名的“拉弗曲线”,以大规模的减税开始了其“经济复苏计划”,结果却是美国经济毫无起色,里根黯然下台,拉弗代表的“供给经济学”也因为昙花一现成为学术界的鸡肋,并被后人毫不客气地称为“巫术经济学”。
而布什这次减税与以往不同,其政治成功主要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是“劫贫济富”战略为布什赢得了富人的支持,在美国这样一个金钱社会,富人更强的话语权也给了布什更多的政治回报;二是通过长期推行减税的努力,布什很好地影响了美国大众的预期,美国经济在“减税永久化”的憧憬下也迎来了经济复苏的短期繁荣,为布什连任创造了良好的经济环境。
然而,正如弗里德曼所言:“如果一件事情不能永远持续,那么它必将终止。”耸人听闻的财政赤字意味着美国减税不可能真正“永久化”,这种长期内的经济低效在带来了短期内政治高效的同时,也为美国经济埋下种种隐忧,也许格林斯潘现在发现这一点还不算太晚。
( 责任编辑:xiaoboh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