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各位嘉宾、各位观众朋友、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下午好。非常欢迎各位今天来到北大的百周年讲堂参与我们的搜狐2006新视角高峰论坛，今天上午的议程非常精彩，论坛一直到12点多才结束，希望今天下午的论坛更加精彩。我们今天探讨的是放眼国际，启动中国经济的核按纽。有请这场论坛的主持人《21世纪经济报道》的刘洲伟先生。

　　刘洲伟：大家下午好，作为中国入世最后保护期的开始，2006年将不仅仅具有时间上的紧张感，它将被赋予特殊的正经逻辑，意味着我们将触及全球化最深层的内核，确定的规则与不确定的因素，将使这个国家面对更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带来的会与潜在的危险几乎一样多，中国的政治精英、经济精英以及知识精英必须重新思考，五年前中国的精英联盟们达成一项全球化共识，他们做出勇敢、聪明的时间即加入WTO。现在国际国内环境正在变化，我们似乎达成了新的共识，即在全球化的价值观里植入中国自主创新的精神内核，这一共识在理论上是可以放之四海的，但在实践上面临诸多争议。如何找到解决之道，需要大智慧，今天下午的议题着重探讨自主创新与国际化。现在请前外经贸部副部长，中国入世首席谈判代表、博鳌亚洲论坛秘书长龙永图先生。

　　龙永图：大家下午好，非常高兴参加搜狐的论坛，为了启发我们的思路，搜狐写了一些导语之类的话，我首先想对导语做一下讨论，我看了这一段导语有一个感觉，大家对于中国成为世界工厂忧心忡忡，觉得中国出了什么问题一样。首先我想对世界工厂的问题讲一点意见，在全球经济化的大背景下，任何国家都不可能成为世界工厂，更不要说中国。经济全球化的时代里面，特别是在高技术的产品全球产业链跨越许多家的前提之下，不可能有国家成为世界工厂，永远不可能，越来越不可能。我讲到全球化的时候，经常举一个例子就是波音飞机，波音飞机大家以为是美国制造，实际上波音飞机的总裁告诉我，波音飞机的零部件是在全世界70多个国家生产的，也有是说波音飞机是在全世界70多个车间里面制造，最后在美国的组装车间组装成波音飞机。像美国这样的大国都只能成为波音飞机整个生产链当中的几个车间，不可能成为波音飞机的世界工厂，何况中国？

　　中国很有幸成为波音飞机这样一个世界工厂当中的几个车间，帮助波音飞机生产尾翼。我们中国已经成为波音飞机世界工厂的几个车间，我们应该很明确地提出来，中国不是世界工厂，中国无非是世界很多产业链当中的一个环节或者几个环节，无数产品世界工厂当中的一个或者几个车间。这样才能看到中国的制造业和全球制造业的紧密关联，才能感到我们中国是应该成为重要产品重要产业链的组成部分，而且逐渐成为重要的组成部分。所以不必为中国成为世界工厂而感到担心，因为中国永远不可能成为世界工厂。

　　第二，中国没有资格成为世界工厂，很多人过高夸大了中国制造业的力量，中国制造业的实力和整个中国经济的水平一样远远不可能成为世界的工厂，美国都不够资格，更何况中国。大家不要觉得中国现在成为世界制造业的工厂，好像中国的老百姓都在这样一个世界工厂里面辛苦劳作受剥削。我听到大家讲世界工厂的时候有这种感觉，搜狐的导语里面有一点突破世界工厂的感觉，不知道要成为什么，要成为世界的研究所。我们应该很好看到中国制造业在全球制造业当中的地位，实际上我们中国的制造业只不过是全球制造业的组成部分，因为我们中国参与了经济全球化，成为了全球许多产品跨国生产链、跨国工业链当中的一个部分。我们今后做什么？使中国车间不仅仅生产廉价的、低附加值、低科技含量的零部件，我们要使中国的车间更多生产高科技、高附加值或者说生产整个供应链当中的核心零部件。这是我们要努力做到的一点。

　　另外一点，通过集成创新，使得中国在整个制造业当中某些产品方面取得龙头的地位，像美国的波音飞机在跨越70多个国家的生产链当中处在最后组装整合资源的地位。我们今天提到的自主创新有三个方面讲得很好，一个是原始创新，一个是集成创新，一个是引进吸收提高的二次创新。我觉得全面理解自主创新具有很重要的意义，要使我们中国的车间通过科技创新能够逐渐成为全球产业链当中生产高附加值、高科技含量的车间，而不仅仅是生产低附加值劳动密集型的车间。由于中国的国情，由于中国发展很不平衡，我们不仅仅有比较先进的沿海地区，还有相对落后的中部和西部地区，我们中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在中国的车间里还要生产劳动密集型的零部件，生产劳动密集型的产品。这是中国的国情所决定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不仅仅生产这些东西。此外我们要加强集成创新的能力，就像波音飞机能够最后在70多个国家生产零部件之后在美国组装成最先进的波音飞机，这个谁也替代不了。核心零部件，比如飞机的发动机在英国制造，但是这并不妨碍波音飞机在美国最后组装而且成为在美国生产的波音飞机，这就是美国集成创新能力的体现，整合资源的能力、高度的管理设备。我们谈到中国的制造业发展的时候，不仅仅看到技术上的创新，也要看到体制上的创新，体制上的创新、管理上的创新才能使它在全球范围内整合资源。我经常讲现在对一个企业来讲有多少资源当然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整合资源的能力。对于一个国家来讲，我们现在有多少资源，我们能调动多少资源当然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我们中国通过集成创新能力的培养，能够使我们整合全球最好的资源。在这个方面对于世界工厂的问题我想提出这么一些意见。

　　另外对于今天搜狐论坛的主题，关注中国的后开放时代，我不懂为什么提出一个“后开放时代”，今天看到这么一个新的提法，也许很有创意，但是我没有很好理解后开放时代的意思。2006年是中国入世过渡期的最后一年，经过这一年之后，中国进入后过渡期，对于后过渡期我一直不同意，但是搞出一个后开放时代更加错了。后开放时代就是开放以后的时代，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完成主要的承诺以后，大家觉得万事大吉，在所有的过渡期承诺和义务都完成以后，中国是否进入一个不需要开放的时代，后开放时代，开放以后的时代。我认为中国的开放必须继续，我最担心的是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完成所有的开放义务以后，大家觉得中国至少可以休息几年了，我觉得应该把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看成是中国整个对外开放当中的一个阶段，完成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所有的开放义务以后，开放的承诺以后，我们要主动提出我们新的开放的蓝图、开放的布局、开放的战略，这样一个全球化的时代里面，不开放只能够是停滞不前，不进则退。在中国完成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所有的承诺之后，怎么样提出一条心的开放战略，怎么促进中国的对外开放，这是我比较担心的。我不太了解提出后开放时代的含义，但是后开放时代的含义如果是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中国对外开放重要的战略部署，这个部署一个阶段完成之后，中国是不是进入到不开放的时代？也许不能这样理解。但是可能会给人一种这样的印象，我想借此论坛提出来，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四五年之后，我们应该主动提出一套新的开放思路、开放的谋略、开放的部署，各行各业要提出开放的措施，这样我们才能在经济全球化不断发展的潮流当中与时俱进不断进取，保证中国在一个开放的国际环境里面维持国际竞争能力。这一点各行各业的同志还有每个企业都应该考虑自己在新的条件之下怎么样继续开放的问题。

　　我们中国在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做出很多承诺，所谓敏感领域的承诺是很小很小的，可以说并不适应有些行业的发展需要，需要进一步提出开放的措施，特别在金融方面，在证券(相关:理财 财经)市场方面，在很多的服务产业方面要进一步提出服务措施，促进我们在这个行业的发展。任何行业都是在开放的气氛当中，在开放的环境当中才可能得到真正的发展。如果我们在研究WTO过渡期，实际是一些部门开放的过渡期结束以后怎么进一步开放的问题，这样才能使得我国的对外开放不断前进。

　　借助此论坛对于世界工厂的问题，对于后开放时代的问题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也许我没有很好理解搜狐在这些论坛导语当中提出的概念。一个概念的提出要很慎重，不要产生任何的误解，这样才使我们中国的企业、我们中国的经济能够在不断开放的环境当中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剩下的时间给我们一起参加讨论的其他嘉宾，谢谢大家。

　　刘洲伟：龙部长给中国的世界工厂模式鼓了一把劲，同时校正了一个概念，提出将开放进行到底，这确实是令人鼓舞的，也很受启发。下面进入我们今天的企业家嘉宾的论坛时间，每个企业家上来之前先做一个一百秒的演讲。第一位上台的嘉宾是联想集团首席运营官刘军先生，有请。

　　刘军：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非常高兴能够在年底跟大家有机会欢聚一堂，借此机会感谢各界朋友对联想长期以来的支持、关心、厚爱。2005年对于联想人来讲是非常难忘的一年，我们经历了一个巨大的跨越，收购IBM全球PC业务，参与到全球的市场竞争当中去。一年过去我们有非常多的收获，我个人收获最多的是信心，作为全球化的参与者之一，我感受最深的一点是中国企业经过20年来的改革开放市场经济的磨炼和竞争，已经初步具备了全球竞争的能力，包括我们的基础管理能力、独特的文化管理能力、质量管理能力、制造管理能力、研发管理能力等等，我们有信心在新的一年，在未来的2006年能够有一个新的跨越，能够真正把联想这个源自中国的品牌推广到全球当中去，虽然面临很多的挑战，惊心动魄的地雷阵，包括悬崖峭壁在前面。但是所有的联想人已经下定决心，我们将一往如前，不辜负江东父老的使命。谢谢。

　　刘洲伟：长安汽车集团董事长尹家绪先生。

　　尹家绪：今天走到这个讲台上，144周年以前长安诞生在上海，24年前长安为了经济的发展开始军民结合，引进了日本的技术，开始做汽车发动机，六年前长安为了自主创新走出去自主开发汽车，06年将会推出四款自主开发的从发动机到整车的乘用车。昨天的科技大会上，有一款自主开发从发动机整车到混合动力技术一共拥有156项专利，发动机一项专利，混合动力一项专利的汽车是长安提供的。长安是一个军民结合性的企业，做自主发展，整个长安在今年推出的四款车里面有707项专利申报了，今年将会推出四款车面向中国市场，并且走出去。长安自主开发的汽车引进出去，这是长安人所做的和长安人今后也将继续走这条路。中国的开放不是结束了，而是应该继续进行，中国的开放应该坚持两个动力，一个是继续改革和开放，另外就是科技进步自主创新。

　　刘洲伟：下面有请蒙牛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牛根生先生。

　　牛根生：各位下午好，2005年不仅是中国健康发展和谐进步之年，也是蒙牛健康和谐发展的一点，小康不小康关键是健康，健康不健康主要靠奶缸。中国人从传统的出门七件事变成出门八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奶，连农民养牛都要国际化，低产奶牛是要淘汰，三养奶户需要减少，否则家门口的市场都守不住。一个国家的和谐首先是家庭的和谐、企业的和谐、人与自然的和谐组成，我们不仅要追求物质上的富裕，而且希望精神上共同快乐。2006年创新是国家提出的，昨天科技大会给中国又带来一个崭新的时代，国家与国家的竞争，战争年代靠军队，和平时期靠商队，财富不在口袋里，而在脑袋里，因为全世界的资源都是共享的，中国究竟能占有多少，主导多少，创造多少，最终决定我们口袋的脑袋里最后的爆发力创新力有多少，这是早日实现我们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希望所在。谢谢。

　　刘洲伟：下面来自华旗资讯总裁冯军先生。

　　冯军：大家下午好。刚才各位嘉宾以及所有的朋友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那就是中国未来的发展出路在于创新。什么是创新的定义，其实有很多种定义，我们想把它简化一点，我们的老祖先已经告诉我们创新从字面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就是创造新的价值。从微笑理论来讲，一头是研发，一头是品牌，这两头都有巨大的发展空间，都应该作为我们创新的重点。让我们共同努力，齐心协力，让中国创造成为全球华人共同的骄傲。

　　刘洲伟：现在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冯军先生为我们节约了40秒。下面应该是非常开心的时间，我们有请地产先生潘石屹。

　　潘石屹：讲话从来没这样紧张过，特别佩服刘军一边想着一边讲。讲创新是吗？创新挺重要，可是我觉得创新不是一个物质层面的事情，应该是只有精神进步了，才能够创新。大学生好好学习，我们这些企业家要有一个开阔的胸怀，多到外面去看一看，只有学习了，刺激你的精神进步了，才能看到美好的东西，发现美好的东西。如果天天盯着钱，天天盯着物质层面的东西，永远不会有好的创意，也不会有好的思想。谢谢。

　　刘洲伟：作为身价上亿的富豪，潘石屹先生告诫我们不要老盯着钱，应该加强精神的修炼。下面一位是来自大唐移动的CEO唐如安先生。

　　唐如安：各位来宾，大家下午好，促使我到这儿的原因是我们所从事的一项事业，那就是第三代移动通信技术上的自主开发，这也是中国人第一次在国际标准上作为游戏的参加制订者，作为话语权的发表者能够站在这样一个位置上。经过八年的开发我们已经不但自身取得发展，而且带动一个产业的发展。06年将是中国3G的启动年，我想TD—SCDMA作为中国自己提出的技术标准，而且成为国际标准，不但能够在中国植根，而且将会走出自己的一条道路。八年的努力符合一条，创新性我们和自主能力的培养，走过自主创新，知道这是一条不平坦的也是艰难的道路，但是只有走自主创新才是一条光明的大道。谢谢。

　　刘洲伟：下面有请富力地产董事长李思廉先生。

　　李思廉：各位朋友大家好，我们是民营企业的房地产公司，多盖一些好的房子，我们这个行业在05年或者04年下半年比较多的话题，国家用了宏观调控来对付我们这个行业，让我们也有很多机会去创新去应付。展望未来我们希望所有的企业也是赚到钱，也回报社会，也帮助一些弱势群体。谢谢大家。

　　刘洲伟：下面进入今天的对话环节，做传媒的人喜欢把话题往大里扯。首先探讨关于自主创新的认识问题，去年二月份的时候，美国人有一个非常著名的NGO发布一个报告，这个NGO由21个学术机构、私人机构，其中包括美国的电子协会、物理协会、材料研究学院、著名的企业像微软、英特尔，这个报告有一个结论，说中国正在成为先进技术的超级大国，列举了几项中国人自主创新的例子。比如说未来几年中国可能会发射一百颗卫星覆盖全球地面观测系统，包括曙光4000A超级计算机，以及64位的CPU等等。与此同时，OECD组织发布了关于高科技出口额中国已经超过美国跃居世界第一位的消息。类似的信息引起了美国国会的震动，有了去年关于有议员提出汇率报复的案子。这是美国方面对于中国的认识，而中国政府在上述报告发布以后，也发布了一个报告，说在中国确实是电子类的、高科技类的出口已经超过美国，信息产业部有一个统计大概2075亿美元，但是同时公布了针对两千多亿美元，其中进口部件就有1809亿美元，它的结论在中国就是一个组装，而在中国的增加值不到10％。这两年中国传媒界开始集中抨击中国制造的弊端，正是自主创新的缺乏使中国人只能赚走血汗钱。这种国内国际产生这么大的反差，你们怎么看这个问题？

　　刘军：我是做企业的，大学毕业以后在联想工作一直到今天，相对涉猎领域比较少。从微观层面来看的话，作为一个企业的话，创新是整个企业价值链当中的一个环节，是为市场和客户创造价值来提供服务的，我建议我们所有的讨论都不要偏离这样一个基本点。创新分各种各样的类型，刚才主持人举的一些例子可能指中国目前很多的创新是在所谓系统整合级的创新，我们把一些元器件或者零件一级的创新组合成系统，变成系统级的能够适合客户某些应用的产品，然后交付给客户的过程。我认为系统级的创新在整个创新链条里面是一个非常非常关键的环节，因为只有系统的创新才能够给更基础的比如零件一级的创新提供指引的方向，包括对它提出要求等等。我的观点是系统整合创新是整个创新链条当中很重要的环节，中国在这方面已经具备相当的实力，正如主持人刚才那些数据所讲的。

　　尹家绪：你刚才说这个认识问题，美国国会包括对整个中国国力的评价，它心里评价中国的国力没有超过它，他害怕别的国家包括中国超过它。中国实际不是一个组装不组装，实际是一个来料加工，进口多少再出去多少，留一点附加值，多数赚钱还是别人的。但是我认为这个还是很有意义的，来料加工的过程中学会了在加工过程中一些制造商的经验，如果现在谈创新就跟幼儿园的学生一样，一二三四五加减乘除法都没学会就要学数论，这个学习应该是必要的，但是学不来核心技术。对外开放应该正确认识，学会很多东西。我在汽车业前年都是引进的，现在跟福特跟铃木、马自达合作，坚持对外合作，通过对外合作学会很多东西，学了制造汽车，学了关于销售汽车的东西，懂得了如何营销汽车的知识。这个是有意义的，我们国家目前来看关于创新的缺失我认为还有一句话，核心技术的缺乏。事实上经济的发展出去核心技术缺乏，国力是不可能增强的。我们是一个军民结合性的企业，承担着繁重的科研任务。我们为了买一个加工母机，美国都不卖给你，特别规定像中国这样的国家不能卖。温总理谈到市场换不赖技术，学习别人也学不来核心技术，核心技术要靠自主创新，要靠自我发展。对外开放要坚持，自主创新更不能丢失。

　　牛根生：作为企业搞创新，我觉得跟一个国家一个地区一个时代的创新是很有关系的，首先我们可能更注重技术上的创新，我们忽略了制度上的创新。实际上从1978年开始，中国真正的创新是制度创新。我们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制度创新带来的，技术上创新从中国共产党成立到改革开放，我们的技术创新不如两弹一星那时候的创新。为什么那时候的美国包括西方发达国家没有那么害怕，而我们在改革开放以后由于制度上做了重大的突破和创新，所以他们才害怕。昨天我看到国家确立在20年或者更长的时间要创新，我们要成为一个创新性的国家，这是非常重要的。作为一个企业来说，产品的创新只是一方面，更关键的是你的制度创新，包括作为一个企业有多少人参与创新，分配制度的创新是微观创新更重要的创新。无论是中国农民的吃饱肚子，无论是中国工人的翻身解放，无论是人们富起来到整个一切事物的好起来，跟制度创新太有关系了。我认为我们的创新应该是全面的，不仅是产品、技术，更主要的是制度，分配制度、理论上的创新是不是更重要，所以国外是害怕我们深层次的创新，而不是浅层次的创新。

　　冯军：几位前辈刚才讲的创新我都非常赞同，因为他们都符合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能够创造新的价值，从IT产业的产业链来讲，从研发、制造、品牌、服务，行行出状元。每个领域里面都有创造新价值的空间，相对而言，可以说在研发端和品牌端，这两端创造新价值的机会更多一些，付出同样的努力可能回报会更多一些。全球价值链来讲，中国在这两端显得相对要弱一点，在这块可以更加加强。

　　我今天早上刚刚从美国飞回来，在美国呆了十天参加CES，有一个鲜活的体会跟大家分享。去年参加CES的时候跟美国大的连锁店谈判的时候比较被动，一谈起来是中国的硬件，对方态度比较木然，因为找他们的人太多了，中国现在太多的工厂，我们做了MP3之后可以说中国至少有四五百个厂商在做MP3，到处都在找他们，他们已经很疲困了。去年我们告诉他，我们是在中国的第一品牌，超过IPOD超过三星的销量，特别是超过三星两倍以上的销量。这时候他们的态度稍微改变了一下，在中国超过三星是不是在美国也超过三星，开始相信你了。今年去了之后，谈判完全是另外一种状态，对于新接触的连锁店的负责人，跟他谈到除了成为中国的第一名之外，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还有自己全球最大的正版音乐下载网站“爱国者音乐网”，收费是0.09人民币，英文版这个月要上线。爱国者正式向全球消费者服务，不跟我合作，你就会失掉一个机会。一说完这个，对方的态度完全变化，我们基本就被电话追着，无论如何希望把我们的产品优先考虑跟这个连锁店先合作。他们知道正版音乐下载和硬件相结合所产生的效果将会产生创新，而且创造非常多新的价值，创造原来很多同行创造不了的价值。我们跟四大唱片公司合作，能够在硬件产品另面预置我们的MV内容。所有的MP4是黑白的，我们合法进行预装，日本品牌和韩国品牌卖的都是死鱼，而我们卖得是活鱼。要想占领国际市场，作为中国品牌我们个人体会来讲，首先把中国的市场做扎实了，才能得到人家的尊重和重视，同时如果在中国一旦取得属一属二特别跟国际品牌竞争之后取得属一属二的成绩，再带去新的创造价值的商业模式，这种合作的平等性就会产生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预祝有更多优秀的中国企业能够靠创新，能够靠各行各业的创新，能够将自己的民族品牌打造成为令国人骄傲的国际品牌。谢谢大家。

　　潘石屹：高科技谈完了，低科技开始谈创新。洲伟刚才拿了一大堆数字说中国的创新能力已经很强了，引起国际的注意。我也看了一个数字，正好在飞机上面看最新一期的经济学人，说中国的电器行业和机械设备行业的利润率2005年不会超过4％，可是欧美的利润率是14％，我想这个出口主要是因为中国价格便宜，而不是中国创新含量高、技术含量高。创新是一个贯穿在全过程里面的，一方面是技术上的创新，有人说是商业的基础。我们想想当年瓦特看到蒸汽顶到他们家的壶盖上发明了蒸汽机带来了工业革命，带来全世界财富的积累和全世界财富的分配。这可能是从简单的技术上来看，爱迪生发明了电灯，今天没有电灯的话我们不可想象，电灯给我们这个世界带来了光明。还有发明电子计算机的，今天把我们带到一个信息的时代。

　　创新不是别人走到前面，我们一定要跟在后面去跑。中国去年人均GDP是1700美金是非常低的，欧盟、美国都是三四万美金，跟人家比差十几二十倍，差的倍数比较大。可是创新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不能觉得别人先进了，我们就老跟着别人屁股后面跑。我想起来六年前过完元旦的这个时候，北京房地产界的老大是任志强，他老欺负我，写了一封信一万六千字，把我比喻成一个二道贩子，他是一个菜农。我给他写了回信，“二道贩子给菜农的回信”，我老婆觉得土就创新一了下，题目改成“创新是需要勇气的”。如果没有勇气，一个胆小鬼永远只能跟着任志强屁股后面走，如果我有勇气就可能走到他的前面去。创新需要勇敢。

　　唐如安：在北大的时候厉以宁老师讲，当创新只有引入经济活动并带来价值本身才叫创新，不是说为创新而创新。就我从事的行业来讲，在移动通信领域里面，大家感受最大的变化是如果作为消费者还不一定，如果作为制造者和制造业本身来讲，05年整个手机业在国内是非常箫条的。最大的问题核心技术，核心的芯片，包括嵌入式软件都不在中国手里。我们在手机业里处于次核心技术包括加工渠道里面，一代、二代通信技术上面这种问题显示得不充分，仅仅是打电话和数据传输。到了三代的时候，运营商要给客户提供新业务的时候，每个业务从03年以后、04年以后，我们看到中国联通、中国移动采取手机定制服务，由于自身的业务需要跟厂家做联合开发推进，这个时候我们国内的产业马上碰到问题。有人讲这是急转弯的时候，过去靠低的加工成本和营销能力，后面的品牌和技术都是比较薄弱的。在三代上，我们在第一代、第二代上基本整合欧洲或者美国的标准，市场的导入期很晚，在移动通信装备上，系统设备上，不是说手机这一块，市场占有率上几乎是零，这是一个产业的特点。三代现在处在发展阶段，全球处在启动上升的阶段。我们今年在国内也要启动，三代上我们希望通过新一代产业的发展，我们能够尽可能和欧洲企业或者欧美企业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而不是照着它的标准，导致我们的市场导入期比它晚四到五年。通过做这样一个技术我们有很多的体会，创新本身不是关起门来还是开放。我们这个标准没有说制订成为中国标准，它本身还是一个国际标准。国际标准的形成过程当中，由于中国的市场力量，对标准的形成也起着极大的促进。标准的形成本身也是跟各个厂家进行最后融合的结果，只不过我们的发言权更大一些。

　　产业链开发过程当中，只有当你掌握核心的技术或者知识产权，那么在合作的基础上我们更牢固。这种合作应该讲从过去的不平等向平等，有些时候占据更加主动的地位。TD—SCDMA产业联盟，这是目前产业联盟里面发展最健康的一个。在这个联盟里面几乎是以中国企业为核心，联想也在里面。过去的分工老外更多做研发，中国企业做制造销售，但是在这次产业联盟里面，大家只要看TD—SCDMA的产业链，中国企业占据高端的部分，OEM包括其它的爱立信、诺基亚公司在这里面跟中国企业合作，他们可能更多做贴牌性的工作。在芯片技术上我们和摩托罗拉合作，中国企业在资本积累上也跟它们悬殊很大，但是所有的投资上我们都是以技术和无形资产入资，为什么它承认你？因为你开发了很多东西。在中国植根发展好，未来走出去我们会主动一些。这是我们的一点体会。

　　李思廉：创新在不同的层面有不同的解释，如果以国家来说，创新要兼顾的东西很多，包括科技、文化、民族的很多东西，如果从企业简单的层面来说，我们做房地产创新也就等于把公司管理好，把我们的产品做好，一个企业要创新对社会有承诺，我们也要注意生态环境环保，只要我们把产品做好，照顾了民生，我想我们企业所表达的创新到最后所有不同的行业也会支持到国家的创新。谢谢大家。

　　刘洲伟：第一轮关于认识论，各位嘉宾都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各有重点。第二个议题关于方法论，对于自主创新这个概念，在50年代我们国家也有人提出过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有自主的概念，当时可能对于经济发展基本上处于关起门来练的状态，经过几十年发展没有太大的突破。改革开放有一种提法，以市场换技术。前一阵子有一些媒体反思以市场换技术，发现有一些合资企业市场没了，技术却没有换来。这实际上等于自主的两面，一面是代表一个极端，另外一面代表另外一个极端。到底自主创新怎么玩？怎么样才在全球化程度这么深的状态下达到比较好的状态，我想听听各位的看法以及你们觉得自主创新最重要的应该是什么。可以从企业的角度谈，可以从政府的角度谈，也可以从文化的角度谈。

　　李思廉：我们作为一家民营的房地产公司，也在去年的年中上市，如果我们在自主创新方面要跟世界一起进步的话，我想未来的任务会花多一点时间跟国际投资者多沟通，让他们多参与中国的房地产业，互相竞争，互相进步，我想这是我短期的任务。

　　唐如安：创新避免两个极端，一个像过去万事不求人封闭的时代，哪怕唐山大地震死了40万人也不需要人家伸出援手。也不是说世界开放了，全部大同了，良好的愿望因为中国地域辽阔，这么大的人口群体和上升的经济就能把技术换来。总认为自己可以不要做了，都可以去拿了。按照这样一个观念，我觉得中国的神五神六(费俊龙聂海胜)不要搞了，宇宙飞船都在，最多派宇航员搭载一下。这是两个极端，现在的创新更多应该放到大的背景大的环境下来看，刚才主持人讲了美国的报告，实际美国人还有其它报告，认为中国现在的一些技术强调自主创新的动向，新的技术民族主义，或者说民粹的，一强调自主创新就叫做中国技术领域的民族主义。这个创新一定要走开放性的道路，今天的自主创新一定是站在全球化全球的座标下看中国企业将来怎么样在大的环境下发展，围绕这个主题来做，而不是做一个技术在中国本土生根发展。在这样一个过程当中，离不开国际的融合和合作，因为很多新兴的技术，包括信息，包括原材料，不光在中国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应该是一个交换的平台。

　　自主创新最大的问题不是资金也不是人才，也不是技术，在我们国家来讲，最大的缺失是环境。不是说中央讲创新性国家自主能力，一夜之间我们都具备了，这条路还要走下去。就我们做第三代移动通信技术来讲，走到今天大家看到国家强大了，你符合整个国家大的环境，有这样一个机遇了，实际走过的路是九死一生。

　　潘石屹：自主创新，我水平有限没想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叫自主创新。创新我想的一知半解，加了一个“自主”我真是有点没有想太明白。

　　刘洲伟：SOHO请的设计师全是外国的，日本人、法国人。

　　潘石屹：去年年中西班牙把中国人的70万双鞋给烧了，给中国人全额赔偿赔了68万欧元，一双鞋的价值不到一欧元。我到市场上去看发现这些鞋是20欧元30欧元，更贵的鞋还不是中国制造的。从一欧元到20欧元缺的是什么？技术的创新、品牌市场的创新。去年给欧盟出口服装，人家又要配额，报纸上天天上说七千万件衣服要送过去，进不去还要收我们的仓库占用费，很紧张。最后好不容易进去了，一数不是七千万件，而是8300万件，又多了。我去之后给朋友买衣服，一看全是中国制造的。我在年中想，这个问题谈判要赶紧解决，解决不了耽误了圣诞节。我不明白为什么耽误圣诞节，圣诞节前后大量去买东西。我们看到这件衣服我们用我们的棉花，用我们的材料，用我们的辅料，用我们的劳动力把这件衣服制造出来，价值很低，可是只要到人家的市场上一销售的话，附加价值非常高，几倍、几十倍的价值。而且人家没有消耗能源，又没有消耗原材料，GDP就起来了。有人说中国给社会创造了4.5％的GDP，各种能源消耗30％，结论是中国人太浪费了，所以要来节约。毛病不是浪费多浪费少的问题，最浪费的外国人比中国人都要浪费，最关键是我们没有创新，在技术、创新、品牌、市场上没有创新，只有创新上去了，价值才能够体现出来。

　　提到自主创新我还不是很理解，创新应该是开放的心态，如果不开放自己关起门来自己去做，永远创新不了。开放可能是创新的前提，看看我们身上所有穿的，我们吃的，我们用的手机，每一件都是别人做的。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征，已经渡过了农业文明自给自足的时代，再提自主的创新，可能自主就是创新的敌人。

　　冯军：潘先生从很多方面来讲得很有道理，您在提到创新方法问题的时候，我们一直有一个共识想跟大家分享，1＋1如果两个1的方向保持一致，定位保持不同，有可能创造一个增值公式，1＋1＝11。华旗每年的纯利润拿出20％同事们分红，其它的80％全部投研发，要么自己研发，要么并购技术公司。98、99年积累点儿资金就乱投，多元化最后效果并不好。后来发现这个共识之后，决策特别简单，专门寻找跟我们现在优势不同的定位领域，目标完全一致，找这样的技术项目投资，要么找这样的技术团队投资。

　　我们的数码影像研究院，数字水印技术得到全球专利。和我们的数码相继一结合，数字水印相机，立刻解决了版权保护和数字保证问题。很多同行问爱国者靠什么MP3八个月销量追平三星，MP4做了五个月超过法国的爱可视成为中国第一大品牌。你在寻找合作伙伴寻找代理商的时候专门寻找1＋1＝11的合作伙伴。投资研发方向的时候，我们刚刚投资了一个动画公司，动画可以帮助我们解决内容问题。为什么爱国者投资全球最大也是中国第一家正版音乐下载网站，正版音乐下载给用户带来的价值和我们硬件结合在一起，给用户带来的是方便，用户很方便去享受它所需要享受的增值服务，把正版音乐价格拉下来就可以满足他们。中国音乐下载市场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恶劣，很多消费者正在消费。跟几大唱片公司形成非常好的合作关系，前几天张学友跑到华旗举行《雪狼湖》新人婚礼，我们跟环球音乐公司战略合作。原来如果请张学友来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他有自己的做人规则，即使给一家公司代言都不去公司的，只去酒店。作为爱国者音乐网和华旗是合作关系，相互帮助，爱国者音乐网也是在帮助艺人的辛苦创作能够得到应该有的回报，这样鼓励他们更多的创作。这种良性循环之下，所创造的价值是过去所没有的价值。从现在这个角度来看，我们投资爱国者音乐网，当时我们没有想到会有现在的结果，当时投资的决策就是用1＋1＝11做的决策。这个公式很快就能见效，也回答了为什么MP3能赢，MP4居然五个月就超过了法国的爱可视。用1＋1＝11公式来套，中国象棋两个象之间动不动就是1＋1＝X什么都干不了，目标经常不一致，中国象棋两个象非常别扭。国际象棋一个占黑格一个占白格，交叉起来威力无比。

　　方法是1＋1＝11，不管制度创新还是技术创新还是结构创新，最后一定都要聚焦到品牌创新的角度上。最终所有的东西都可能会过时，如果说能够积累到一个品牌上，所有的创新这些研发，这些创新跟品牌结合在一起会产生一个最大的1＋1＝11的成功。联想的成功，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创新，最后积累下来收购IBM，应该是咱们华人的骄傲，而且品牌的效应已经在发挥着巨大作用。感谢联想所做的贡献，我这次去美国居然四家公司谈着谈着最后说，你们有没有可能考虑收购我们，说明品牌的威慑力最终所起到的作用。祝愿更多的民族企业特别是民族品牌能够善用1＋1＝11，创造中国自己的品牌，预祝大家成功。

　　牛根生：作为一个企业蒙牛今年06年进入第七个年头，七年的业绩能够说明蒙牛方方面面的创新，至少无论从管理还是从技术，从市场、生产、研发包括品牌，有两个事例可以说明创新的重要性。当你的制度，当你的管理，当你的技术，当你的一切一切创新都能够同时进行的时候，这个威力是无比的。创新是无时不在的，蒙牛这几年有两个事例，我们大家都知道超女，超女在媒体和企业宣传结合在一起是我们去年的产品，七个多亿的销售增加了三倍达到20多亿。这个事情我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分配制度创新好，就是一个国家机关在创新的时候，社会没有创新，企业没有创新，全社会的老百姓没有创新的时候，这是非常可怕的。实际不是大事上需要创新，小事上面也需要创新，无数个创新点才引起了拉动起整体的创新。记者采访我，超女的事情不用第一名不用第二名，只用第三名。我说不知道，第三名是谁啊？张涵韵。我说不知道，液态奶事业部自己做的。

　　在原料基地上的创新，有一个新产品奶嚼特乳，每天只有50吨的奶出来，这个奶是普通牛奶价格的四倍，细菌含量是普通牛奶的1％，牛的健康程度是普通牛的十倍，蛋白含量也是超过普通牛奶的15％—20％，世界上绝顶的好牛奶。市场上看到普通牛奶的卖价一个月有的时候买六赠一，有的时候买四赠一，我们这个产品形成非常鲜明的差距，四倍的价格，三倍的价格，最低的是两倍的价格。这个牛请外国人来全部养殖，从牛的品种到牛的饲养整个过程把全世界所有的资源，资源最主要的98％是源于整合，怎么样把全世界最好的养牛技术、最好的种草技术、最好的挤奶技术集合在一起，生产出来的产品跟其它产品不一样。各种指标都优于原来的牛奶，这个产品卖四五倍的价格买不上。无论是哪个环节，将近进入七个年头的蒙牛，七年的时间能取得这么多的创新，实际跟各个环节的创新有关系。一个企业所有的部门都在想创新的时候，这个企业应该是厉害的。学习能力等于竞争力，科学技术等于生产力，生产力加上竞争力才等于市场力。

　　尹家绪：前面的发言很精辟，从国家来说，这次提出建立创新性国家，应该从国家层面上来说从创新环境上、创新政策上以及创新文化上，从国家层面来说，从企业来说主要在制度创新如何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企业，包括制度创新、管理创新、制度文化管理。刚才刘董事长讲的包括对企业的制度文化管理的创新上，企业里面还有一方面制度创新。制度文化就是现代企业制度的创新，还有技术创新。说到方法实质上我们体会有两句话，找到正确的方法实质上就是前人没有的方法，你找到正确的方法，我认为这就是一种创新。还有一句话，管理的本质再结合实际，管理的成功在于方法正确，你不结合实际我曾经看过包括很多公司麦肯锡到中国来搞咨询，大家基本水土不服，你说我的不行，他说你的不行，最后大家不欢而散。美国企业欧美企业的管理十分崇尚一种数据说话，如果中国企业都这样办也不一定做得成功。中国企业崇尚道，似是而非都不具体化，单这样做也不成功，道和术结合才是一种创新。长安主要是在军民结合性上走出一条路，原来汽车是无心插柳，慢慢长成一棵柳树，今年销量突破80万，既有合资品牌的，一不小心去年获得三个风云车，蒙迪欧、福克斯、雨燕。通过坚持合资合作学会做汽车，原来不懂，不晓得怎么做，原来也不大家支持的。现在同时自己学会，06年推出四款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发动机到整车的乘用车，两个在江陵集团，长安去年重组过后在那里生产，有两款自己生产，并且在去年的11月23号到26号在北京的清洁燃料车展览会上唯一一个乘用车跟丰田、本田参加了全程混合动力车评价，中国的车里面只有长安。

　　核心技术不管是美国的、日本的，绝对不给你。当时我们说这个创新的方法是委托别人搞开发，或者产权拿回来是你的，还是我自己走出去跟别人全过程参与，当时选择的时候，我们走了一条全过程参与，当时别人说有一种简单的办法，走出去委托别人，这个产品开发回来完全是你的，产权是你的，但是没有知识。像做方程式一样，整个过程不知道，比如这个方程等于1，这个结果很精确。但是我们想要的，过程我要掌握，结果约等于1，但是结果约等于1，这个1远远大于精确的1。这个车开发出来我们没有过多宣传，今年开始出来就不一样。龙部长刚才讲怎么整合资源，我们在欧洲成立独立研发的开发中心，迄今为止中国人在外面成立独立法人的开发中心长安是第一家，其它成立办事机构。开发机构成立，在欧洲招聘了十几个包括欧洲十大设计师给你打工，这就是整合别人的资源，我们搞外形设计不如别人，这样一种国际上的资源整合，创新不等于一切都要自己做，但是这些知识或者实验标准一定要自己掌握，别人永远不可能给你这套标准。

　　为什么有的企业搞自主开发，无法做那套就抄袭别人的外形底盘接连不断的知识产权纠纷，这样的底盘出来合不合适，做起来费时费力费劲。广州有一个企业做鞋子的出口多少多少，我说你自己有没有？没有。为什么不自己创造一个品牌出来做？按照出口的质量标准去做你自己的品牌，做起来太费劲了。自主可以学别人的，但是核心技术永远学不来，包括芯片技术。我们的军工产品美国不准卖给中国，这些东西都不卖给你，核心技术可以给你吗？核心技术买不来，市场换不来技术。制度创新、管理创新，同时技术创新上一定要有自主，有自主创新才有自主的未来。

　　刘军：我本人从96年开始受命组建联想第一个PC研发中心，前身经历了联想PC从组装测试的模式到自主创新到根据客户需求设计产品，进行产品的创新包括全球电脑领域，至少台式机的领域是独树一帜的地位。谈产品创新我们并没有太多太复杂的东西，有三个要素非常关键。第一个要素，要有正确的方向，太多的钱花在了错误的方向上，没有形成正向的循环。根据市场的需要，根据客户的需求进行研发和投资，然后做出创新赚了钱进行更大的投资，这是一个正确的方向。无论从社会层面还是具体的企业层面都要注意，花的每一分研发投资是否是恰当的方向。第二个要素是团队的组合和研发的管理，我们非常擅长于小规模的开发，比如我们的软件，我们可以用几十个人规模的软件可以做得非常好。但是涉及到大规模的软件，比如像Windows这样的软件，需要几千人甚至上万人一起做的创新项目，管理非常之难，是一个复杂的项目管理，是非常非常专非常非常难的学科。我们在这方面普遍中国的积累从各个层面来讲都是相对少的。这方面特别要虚心向国外学习借鉴，他们有自己的组合开发方法。如果能够非常有信心组合大规模的开发，我相信我们的创新又迈出一大步。

　　创新的资本这点是普遍制约我们创新的大问题，因为我们国际化的市场并没有解决，你的投入跟你的市场规模相关，联想为什么收购IBM，背后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笔记本电脑的开发投资比台式机大一个数量级。很难在笔记本领域变成一直的领先者，这是非常简单的逻辑。大规模的市场，包括汽车业，如果长安希望在豪华车领域里面有足够的创新，一定要有足够的投入。足够的投入从哪儿来？足够的市场规模。假设中国的汽车市场没有这样的规模，我们谈创新都是一个无源之水。但是针对最后一点，恰恰这是中国企业的优势。虽然我们的投入少了，但是我们的成本也是低的。一个中国工程师的收入是美国工程师的十分之一，日本工程师的五分之一，我们花一分钱换来十分的效果。同时中国的工程师经过培训眼界的拓宽，在创新上的能力是非常强的。我们经常讲两个学画画的，一个台湾的，一个大陆的，大陆这边画国画好，但是画卡通一定是台湾画得好。这是一个眼界的问题，我们经过适当的培训，经过眼界的锻炼，中国的工程师一定是全世界最一流的工程师。我相信中国未来一定能够很快不仅成为世界制造中心，而且很快成为世界产品设计中心。

　　刘洲伟：下面是互动的时间，有三个机会给现场观众提问。

　　现场观众：大家提到了创新的环境和制度非常重要，如果大家有机会见到温总理或者胡主席的话，您的公司您所在的行业最需要什么样的国家政策方面的改变或者制度的创新？

　　刘军：希望政府能够出台一个政策支持一批一线的中国企业，中国的品牌企业能够集体到全球中去。中国企业的国际化是对群体性的挑战，靠一两个企业的话，粉身碎骨都不一定能够换来什么。

　　尹家绪：这是一种假设，中国的市场经济在环境上还进一步创造公平公正的环境，还应该出台一种旨在建立创新和实现民族法律的环境，这是最重要的，包括在市场经济这个过程当中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还有许多地方政府管理上，还有民主缺失的地方。企业不怕竞争，最怕的就是缺乏公平公正。

　　牛根生：我向温总理做过汇报的，给政府报告提点儿意见正好说到企业发展，世界上创新的国家和地区最多的是哪些，我们看到那些地区的政策和制度是不是我们可以参照的，让企业家、企业领导人，不管大企业、中企业、小企业都想30年的事，不想两三年的事，这样创新会更好一些。

　　冯军：去年见到温总理最想说的话是，想让温总理支持支持国际象棋的理念，总理也支持了，指出了要像车一样勇往直前，也做出指示，要像马一样与日俱进。希望航空母舰能够搭载中国一大批民族品牌，借航空母舰的力量能够扩大我们的飞行半径，当我们在外面跟海外品牌争战的时候，缺油缺补剂的时候，可以到航空母舰补充给养。40年前日本品牌打群架的方式赢得市场，20年前韩国市场用打群架的方式赢得全世界市场的尊重。现在中国的品牌也必须是用打群架的方式有可能在全世界争得中国品牌的一席之地，这个领域来讲，如果国家能够像韩国一样，大家知道IT行业的话在海龙有两三个韩国政府办的韩国中小企业或者韩国软件协会的驻京办事处，他们帮助韩国企业在中国打市场，给他们提供交流的中心，提供一个孵化器。中国政府现在国内的孵化器方面做得非常好，这方面非常之多，但是在中国品牌国际化这方面来讲确确实实，我们急需这种帮助，靠我们单打独斗确实非常辛苦。我相信有航空母舰的支持，有一批远洋舰队自主创新的品牌和企业能够赢得全世界消费者的尊重，那样的话成功的概率会更加提高。预祝这次论坛能够通过媒体，能够引起国家在这方面的重视。

　　昨天的科技大会国家把今后的十五年定义成创新性的国家，这个消息非常之好。创新之火能够然得更旺，让中国的企业联手起来，大家一起到海外打群架。

　　潘石屹：前面的各位老板都见过国家元首，都有机会给他们汇报，我见过都是五十米开外见的。想起来朱镕基、温家宝、胡锦涛都是五十米开外，说话也说不上去。如果有机会能够安静下来汇报的话，我想最重要的创新是要有一个市场的环境，尤其是对我们这样的房地产而言，如果没有一个市场的环境就盖不出来好的房子，就根本谈不上创新。顺便替大家推广我们的产品，替我们这个行业说句公道话，确实有这个市场环境，十年前盖的房子、五年前的、三年前的，每隔一年有一个特别大的台阶，尽管有很多纠纷，确实房子越盖越好。

　　唐如安：总书记到总理对我们这个产业已经非常了解了，04年我们董事长跟着温家宝参加中德高技术论坛，主题发言是这个，05年年底我们跟飞利浦用自己合作开发的芯片包括三星通过温总理访问荷兰，打实验电话，温总理在荷兰，我们在实验室打越洋电话，非常清楚。从战略面国家领导人站得比我们高，今年3G启动后，国家的3G牌照当中有一张给TD—SCDMA独立组网的牌照。

　　李思廉：我的感觉跟老潘一样，看来七位在座的朋友只有我跟你没这个机会，如果有机会的话，现在房地产业比其它行业的税费都重了一点，现在应该是时候检讨一下中国的所得税太重了，应该跟外资企业一样降下来，不然的话民营企业的竞争力到了某一个界限就会停下来，很难跟国际的大企业拼斗。

　　潘石屹：李董事长说起税，我前天看到网页上面有一个标题“北京税务局：房地产行业偷税漏税排列第一”，我赶紧点开看，上面是北京市税务局副局长答记者问，说是北京房地产行业的税收在2005年第一次超过了服务行业，成为北京排列第一的行业，列举了三个数字，也有偷税漏税的多少起，追回多少起。媒体的报道要全面地理解北京市税务局局长的讲话，这是题外话。

　　刘洲伟：前几天有一本书叫“和总书记谈心”，今天借着这位先生的七个问题，我们七位企业家也向我们的政府有关部门畅谈了自己对于自主创新的肺腑之言也好，对于自主创新的理解也好的当然有自己减税的向也好，总之有了一个非常圆满的结果。这场论坛到此结束，谢谢各位。

(责任编辑：胡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