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刊》
晋商曾操控整个中国的金融业,可惜山西商人和后来的安徽商人,这两个中国最大的商帮都消逝了。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没有建立起自己的文化、没有自我认识,不知道世界大局的演变,他们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文化。
★文/文心
余秋雨是众所周知的文坛大师,跟管理似乎不怎么沾边。但前不久他于百忙中却与专克计算机病毒的企业家陈怡蓁相约上海,漫谈文化艺术与经济管理,这才让人想起,原来大师当年曾坐过上海戏剧学院院长那把交椅。
那么,文化艺术与经济管理到底有怎样的关系呢?
余秋雨近来一直在倡导企业家应该投注更多心力在文化活动上,就像欧洲的文艺复兴,不少动力是来自当时威尼斯的富商财团,有着相当高的文化品味,带起了崇尚艺术美学的风潮;但是反观中国历史,从秦朝的范蠡到晚清的胡雪岩,向来对商人的地位和评价都不高,原因何在呢?
余秋雨说,中国的企业家在历史上一直起很大作用,但未获得较高评价,主要是因为他们是流动型的。中国在秦汉以后建立一种限制,一切东西都在非常严格的管理中,唯独这些商业游民,在管理范围之外,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边缘人物,所以一直不能有很好的评价和地位。
晋商曾操控整个中国的金融业,可惜山西商人和后来的安徽商人,这两个中国最大的商帮都消逝了。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没有建立起自己的文化、没有自我认识,不知道世界大局的演变,他们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文化。
大约20年前,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不久,所有的大学都在重新开学却苦无教材。在这轮重建工程中,包括余秋雨在内的一代文化人为重新建立艺术理论而努力,否则中国经济不可能有后来这20年快速的发展。但现在的情况又有点不一样,因为这20年下来,经济发展是很快,但文化上却失落很多。不仅是德行上的失落、见识上的失落,更是人文素养上的失落。
试想,如果一个人心中有大量的世界名著,如优秀的小说、音乐、画作沉淀在心中,那么他就一定会关注人类生活当中各种各样的生命,会懂得与人怎么沟通,而且沟通的方式是美的。这个恰恰就是在经济发展中需要实现的,但又是现在许多人所缺失的。在此背景下,文化普及的范围需要扩大。
一直以来余秋雨都与戏剧艺术为伍,在当年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的那段日子里,有人称赞他是“最能做管理的校长”,不知道今天余秋雨是怎样看待当年的那段管理生涯的?
余秋雨在《借我一生》的书中写道:“我在当院长期间做了几件事:一是停止复杂的人际关系;二是要建立服从结构;三是用新的管理模式创造新环境。我上任的第一天就拆掉了学校的八个仓库。烧掉仓库那天,全校师生在烟尘飞舞间欢呼,因为我承诺一个月后,这将是喷泉和草地。”这在管理上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理念,把一个单位里面五脏齐全的恶性空间,变成向社会开放的管理体系,就等于引进外面的活泉,自然就会增加创意和竞争。
听起来余秋雨不仅懂得领导,也会做生意,那么写文章、教书或是管理一个组织,哪一样乐趣比较大呢?
余秋雨认为这不是绝对的。他当院长时最大的乐趣就是,“最聪明的决定都是我们这些人做出来的;而且成功有相通的道理;一群最聪明的教授,在赚钱的问题上,脑子也是最清楚的”。
脑子聪明的中国人,应该学习欧洲的文艺复兴。欧洲的文艺复兴不是完全把古代的东西都拿下来,因为欧洲也有很长的中断,就是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文明也曾淹没在荒草之中,度过非常黑暗非常漫长的中世纪。
我们不可能把古希腊、古罗马的教材拿过来,管理1000年以后的欧洲社会,那是行不通的。中国现在也遇到这样的问题,有些人想说,有没有可能用儒家学术重新来管理现代?答案是否定的。我们要学的是文艺复兴的一些大师,如何用现代人的原则重新选择古典,而且赋予现代的阐述。 (责任编辑:崔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