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举重冠军邹春兰沦为澡堂搓澡工一事,被广为报道,在北京奥运会召开之前,反思一下我们的运动员培养机制确实有其实际意义。
两年前,我曾去广州某城中村探访过一位从雅典奥运归来的选手,男子花剑亚军董兆致。 那天,他跟我谈得最多的,是退役后的出路。
董兆致的房子,是他用上届奥运会获银牌而被奖励的10万元买的,很便宜,但属于村集体性质房,没有房产证,周边环境也很差。他念叨一定要多赚点钱,好让自己的女儿长大后换个好点的社区。但他知道这基本没可能了,因为他早过当打之年,就算他在巅峰时,一年的比赛奖金也不过3万元。
其实,董兆致已算是幸运儿了,毕竟他连拿两届奥运亚军,更多的运动员是在耗费前半生后才发现,他们拼搏一生或许连一间城中村房都无力购置,所以,邹春兰现象绝非个案。
曾有业内人士保守统计,全国在役运动员约14000人,按照优秀运动队15%~20%的年更新率,平均每年有近3000名运动员退役。以此累计,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数字。
一边是大量的运动员退役后无法安置,另一边则是一如既往的人海战术。由于体育行政管理体制采用的是分级管理的模式,省级优秀运动队在全运会上的成绩,关系到当地政府对体育工作的经费投入,甚至关系到体育行政领导的政绩考核;于是,各省为了在全运会上取得优异成绩,不计成本,不考虑投资效率,盲目地扩大队伍规模,每一名冠军背后,便是上千少年人的青春。
美国经济学家富兰克林·H.奈特曾写过一本改写世界经济史的书《风险、不确定性和利润》,书里这么说,减少不确定性可以通过两种方式:一是通过概率归类来减少,二是通过选择一些风险喜好者来承担。前者如保险公司,后者则如投机商人。但它有一个关键的前提,那就一个市场化的资源配置体系。
奈特的方法,或许可以用于破解中国体育的困境,那就是让体育更加市场化,而不是只靠行政思维主导。(作者为本报华南分社记者) (责任编辑:崔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