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移动资费降价方案施行后,不仅北京联通急了,还引发更多省市的运行商声称要推出同类新举。
    我对这类考验消费者“智力游戏”在先的有限降价举措说不出好话。
    北京移动打出降价旗号,却对降价范围划了杠杠。降价只限于移动套餐业务。具体的降价套餐种类又设定了许多限止性条款。对选择北京移动非套餐业务的广大消费者言,有限度的降价与他们无缘。就是对使用套餐的消费者,他们在总体上所受优惠也是口惠大于实惠,就算套餐优惠不打折扣,其降价后资费标准仍然高于其它大城市现有同类套餐的收费标准。
    这类口惠多于实惠的优惠并非北京一地,这也是移动和联通两大垄断寡头在北京以外的地区,面临不得不降价的共同压力包括彼此有限度竞争时普遍采用的营销策略。
    舆论长期诟病国内通讯服务收费价格畸高,主要在于横向比较。不同国家人均收入(统一用美元折算)与电信收费的“比价”,就是得出上述结论最直观也是最简洁的“硬道理”。移动由独家垄断分拆为双巨头垄断,似乎是打破垄断之举,实际却是作秀的成份更大。依据市场竞争的一般原理,两家那怕是N家国有控股的垄断公司,不可能展开真正意义上的市场竞争。捡不中听的大实话说,这叫天方夜谭!
    中国的消费者是最忠厚的消费者群体,人们长期咬住电信资费,决非要弄得运营商无利可图,而是仅要求收费的公平合理———哪怕只局限于最低限度也成。说到降低收费,移动寡头一拆为二后,的确时不时推出一些具体的降价举措,至于姿态表达(花钱买舆论)更属花样百出:有时拿国家利益说事,有时拿企业可持续发展作幌子,有时则拿“普遍的公共服务”做由头。总之一句话,就是回避月租费和高收费的极端不合理性。一旦有公众舆论触及这两个实质话题,一定会有“强势声音”出来纠偏甚至干脆“禁声”。
    说到降低资费,移动运营商包括其它电信运营商的“小打小闹”,在方式上属于捡繁弃简、避重就轻。本来,最简单最管用的降价举措应当是取消既不合法理也不合情理的月租费(其它日后再说也行),但恰恰在此关键问题上,国家和信产部不得不面临一个若缺乏壮士断腕之决心必无法解扣的“价格死结”。这个死结不仅仅在于价格本身,还包括价格之外……
    让我们从回顾一段历史:2001年中移动香港上市不久,信产部某官员发表正在考虑取消月租费的官方立场(事后被说成个人观点),没料想,中移动股价立即大跌,几天功夫市值蒸发上百亿元,从此之后月租费免谈。出现如此结局,要害在于在国际同行中并无任何经营业绩比较优势的国内电信寡头为何能获得海外投资者的青睐?答案就在于中国移动的国家垄断属性,一旦股价受大挫,中国政府必出面“救驾”。如此,国内电信包括石油、金融行业内的大公司在海外资本市场才屡屡被国际投资者看好并追棒。所以,与期说国际投资者在赌风险投资,不如说是在作“政治投机”。关键所在———利害所致,月租费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当然不便再公开讨论。
    稍作深入分析,国内垄断性国有大公司纷纷选择海外上市,还涉及到早几年国企改革的取向判断和路径依赖,本文不作展开。我们不能不说的是,凡交易皆须支付相应代价,垄断性国有大公司海外上市的代价,首先表现为进一步固化垄断。就电信业而言,现阶段突出表现为月租费和高收费的“价格死结”,又叫电信寡头海外上市“后遗症”。
    常年累月,所有的电信服务消费者都在为国有垄断寡头海外上市的代价埋单。套用一家媒体比较文雅的说辞,又叫“电信资费须虑及国家利益,企业长远发展,因而价格只能是在国家、企业、个人三者之间取得平衡”云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