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起因

　　指责北京移动和北京联通资费下调"秀而不实"，还余音缭绕。

　　包月卡市场又以琳琅满目的优惠、让利不断给运营商"上眼药"。最甚者每月150元，可以无限制打电话。

　　为什么一边是北京手机资费如"铁板"一块，另一边包月卡却可以如此实惠？它们来自哪里又是怎样流通和交易的？

　　暗访

　　150元无限打转手价1万元

　　"警务通"最抢手

　　周末，中关村电子商品一条街，北京手机专用包月卡最大的集散地。繁华路段，一家电讯商户，三面朝外玻璃贴满了黄底红字的"窗纸海报":"最新到货CDMA包月号，260元打1200元，接听免费"，这就是传说中抢手的"警务通"包月卡。

　　"要卡啊？你看看，我们这里种类最全。"女营业员从旁边的纸盒里抽出一张名片来，名片背面印着的包月卡，几乎囊括了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的各种专卡套餐。

　　见记者不知做何选择，营业员问话了:这些套餐我们都能办，就看你选哪种了，代办费不等，你平时每月手机费多少钱？

　　"500元左右，要是出差，就不止这数了。"

　　"C网(CDMA)的话可以选择联通的150元和260元的套餐，G网(GSM)的话加个双模就可以，很划算的。"营业员抓过一张白纸片，把套餐用分钟换算给记者看:"150元套餐能打600元，也就是能接打1300分钟/月另含300条短信，而260元套餐的能打1200元，也就是能打3000分钟/月，相当于0.087元/分钟，还免月租和接听免费，你看这一个月下来替你省多少话费啊！"

　　"这260元套餐就是传说中很划算的联通警务通吧！能随便办下来吗？"

　　"你知道这个啊。没问题，有北京身份证就行，要是外地身份证就得先交500元押金，七个月退还。这种包月卡可是我们独家买断，全北京就我们一家有，办理要赶紧哪！"

　　"能看看号吗？"

　　"现在不行，每个月的号码都是随机抽取的，保证不带4，你放心，只要你选好套餐交代办费下月就能用。260元的套餐代办费500元，还有260元能接打无限(市话)套餐的代办费要3000元。"

　　"你真能办下来吗？"

　　"没问题，我们有熟人。"对方一副笃定的神态。为了证实自己的话，还从柜子底下拿出一塑料小包，"你看，这是已经办下来的包月卡"。摊在记者眼前的是近期办好还没来得及拿走的专用包月卡和所附正式发票，有十来份，其中好几个人办的是260元打1200元的套餐。

　　据了解，目前市场上北京联通的包月卡种类最多，北京移动流出的专用包月卡相对较少。

　　除个别经营电讯产品的商户或明或暗地在推销专用包月卡外，在鼎好、科贸等中关村各大电子城，记者也能轻易找到竖着"电话卡、包月号"牌子的摊位，而那种据说已被独家买断的"警务通"卡，这里也有货。一摊主告诉记者，"CDMA260元打1200元套餐，这种卡很难办，不能保证什么时候有货，也不能保证号码数字，代办费1100元。"另一个摊主称"代办费2000元"。

　　而目前市场上开价最高的，是北京移动最早的一批"警务通"，这批号每月交150元，可以无限制打电话，因此虽然无法过户，暗地的转手价最高也已经开到了1万元。

　　可转账可收支票还有电信公司正规发票

　　专用包月卡网售手续全

　　北京移动150元打1500元套餐的"警务通"，据说是目前市场上最难买到的包月卡。由于北京移动内部对这种卡实行一个警号对一个手机号码的严格控制，流入市场的数量极少。

　　但是，6月1日，在一个名为"北京选号网"的网上平台，记者发现依然有人在兜售这种很难搞到的"警务通"，该商务网站称能提供各种移动和联通的专用包月卡，各种套餐代办费从400元到3000元不等，在简介这些包月卡和办理程序后还附有如此字样:"长期办理，信誉可靠，可柜台门市交易，可提供公司合同，可接受对外银行转账，可收支票，可以出具电信公司正规定额发票"等。

　　在网上分类广告中还有专业办理包月卡代理商，明确表示办理5张以上，就可每张优惠50元。

　　谁买走了这些手机专用包月卡呢？在中关村一家电讯商户那里，热情的营业员给记者翻看选号簿，上面一些"警务通"号码已经用蓝笔划掉了，据说卖得不错，多是些私营老板在用，平时话费越多用着越划算。

　　追踪

　　凑够20人就能办专用包月卡

　　后台老板自有路子

　　2日上午，记者拨通北京联通客户服务电话咨询包月卡出处，接线小姐明确表示:"CD－MA的260元打1200元套餐，我们只针对警务人员团体办理，不对社会公众发售。"

　　据知情人透露，北京联通发行的包月卡260元打1200元套餐是为全市公安系统量身定制的。此外，针对政府相关部门的包月卡还有"政务通"等，虽然优惠程度不尽相同，但比起在联通营业厅对社会公开销售的手机卡，资费却便宜许多。

　　北京移动同样有针对不同机构的"警务通"和"政务通"包月卡以及针对事业单位、商务大客户的各种包月卡。这些卡都属于专人专卡专用。按照规定是不允许流入社会的。

　　那么商户和摊主手中的专用包月卡又是怎么弄来的呢？在公主坟电子交易市场，一家商户的营业员在兜售联通的集体用户包月卡，并称自己的老板有路子。记者拨通这位张姓老板的手机，以想倒卖包月卡为由，询问办理程序。对方称自己是北京联通办理集体用户的工作人员，并明确表示任何单位只要办理人数满20个就可办理专用包月卡，任何套餐只收58元/张的卡费，但要预存所选套餐半年的话费。当记者说自己平常接收的都是散户时，他很坚定地回答:"没事，可以弄，到时我可以凑户，再集中办理。"老板最后还特别明确地表示"自己不收其他任何费用"。

　　探底

　　运营商抢市场业务员吃代办

　　“卡”行其道从中渔利

　　5月，北京手机资费开始了前所未有的松动，但与国内其他大城市相比，手机使用成本依然高高在上。资费居高不下，给专用包月卡在社会上热销创造了条件，也让行业内外一些“有路子”的人发现商机，以贩卖包月号从中渔利。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电信公司业务员说，一些优惠幅度相对较低的包月卡，个别电信运营商为了抢占市场，暗中纵容其流入市场，甚至以返还手机充值卡等手段相鼓励。而优惠幅度较大的包月卡，特别是针对政府部门和警务人员的专用包月卡，要想流入市场，则必须有内部人员相配合。号贩子或是联系上电信公司的客户代表，或是可以使用这种专用卡的相关部门，都可以将新用户的名字加入到手机计费系统里。

　　专人专卡专用的包月卡，流入市场已有一段时间了，但对于同一套餐为何所交的代办费如此不等？据一位现在已不卖包月卡的资深代理人透露:他从移动和联通公司熟人那儿拿到包月卡，而从他手里再拿号的有三家摊户，还有从摊户那里拿卡再转卖的，价格也随着这个链条逐层递增。

　　当问及联通CDMA260元打1200元套餐提供给摊户的价位时，他这样回答记者，“180元左右，我们吃的是小头，为了能集中办理，薄利多销，摊户赚的钱可比我们多，卖价在500元左右。”

　　这位代理人还透露，有些商户的后台老板，其实就是移动运营商的内部人员，对于办理包月卡的运作更是“如鱼得水”。在办理包月卡时，号贩子一般都会要申请者提供身份证明和照片等材料。与这些材料向运营商内部人员逐层传递的过程同步，申请者所交代办费，也进行着再分配。

　　市场上标称的专用包月卡

　　选题策划:匡峰　采写:陈云双　制表:高峡H143

　　图:北京的话费居高难下，给少数人谋财取利创造了机会。

(责任编辑：毕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