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企业家论坛第三届深圳高峰会于2006年8月25日－27日在中国深圳召开。主题是“什么改变中国”。

　　改革开放之后，中国在经过一段“摸着石头过河”的历程之后，逐渐已经能够对种种经济现象作出准确判断。如何能够正确地规范各种商业行为？如何建立营造有利于监督契约执行的社会环境？如何通过建立以契约精神改变中国？

　　以下是中国企业家第三届深圳高峰会“商业文明与契约精神”分论坛实录

　　主持人：我们请出本次主持人何力，还有远大空调有限公司董事长张跃、台湾东吴大学教授戴立宁，CCMP亚洲投资基金董事总经理曹宸纲、香港总商会中国区主席黄照明，长甲集团董事长赵长甲、均瑶集团置业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王均豪。

　　何力：今天第三场讨论的议题是商业文明与契约精神，我把这六位嘉宾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身后就是张跃，应该是中国企业家年会的常客了，他是88年创办了远大的空调；我们第二位是戴立宁先生，戴立宁先生来自于台湾，他原来在台湾的证监会工作，现在是台湾东吴大学的教授；第三位是曹宸纲先生，曹先生是做投资的，现在是CCMP的董事总经理，应该说是一位很资深的职业经理人；还有我们的黄照明，黄先生是来自香港总商会的主席，他是业务的集团总监，这家公司是70年创立的，还有赵长甲先生，赵长甲是厂家集团的董事长，是一家大型的跨国民营集团，是92年成立的。我们的最后一位是王均豪，大家都知道，王均豪是均瑶集团董事长，我刚才和我们六位嘉宾讨论的时候，发现我们对六位嘉宾可以用很多种分类方法分类，你们可以观察一下，一种分类方法就是两岸三地就是来自内地、香港、台湾。第三种分类方法是按照企业的性质分法，发现有三位是大陆的创业者、民营企业家，两位来自香港的职业经理人，还有一位来自台湾的学者，这是一种分类方法，如果按照组委会提供的简历分，你会发现另外的分类方法，有的人写的十分的详细，有的人就一两句话，最详细的是王均豪，他的身份证号码和户口所在地都有。最简单的是戴立宁，戴立宁先生的简历只有一行字。我开个玩笑的意思是说我们讨论一个事物如果站在不同的角度按照不同的逻辑起点和价格区别的话，我们会有不同的结果，所以以我主持论坛的经验，一个好的论坛能够给大家带来收益的话，很大程度上是需要我们在比较一致的逻辑起点上开展讨论，这样的讨论即使最终的结论不重要，但是过程是重要的。重大过程的讨论应该有一个讨论链，我理解的讨论链是学术的讨论。第二由公共知识分子和专业人士进行学术讨论，扩大范围的时政讨论，第三个才进入了公共的层面，如果一个问题不进入这个讨论链，就会发生他曾经遇到过的无数次的尴尬，因为一个问题的讨论必须有一个讨论链，最后才会有一个完整的结果。时间的关系我就不说了。比如说中国的银联最后要收费，收费应该吗？学术界应该讨论一下，最后一下子弄到公众的视野当中，反对收费、收费是措施了，结果中国银联就收回了这样的做法。收费真的是错误的吗？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这样讨论今天的话题，商业文明和契约精神是一个很大的话题，可能花很多的时间也没有办法讨论，于是我们采取法西斯一点的办法，第一场东华，那一场讨论的很宏大，第二场很具体。我们这一场要做一个开心辞典的考试，我刚才在房间里面选了五道必答题和两道选答题，我把五道必答题分了三组，我们的五位嘉宾可以根据他们的思考进行回答，如果有时间我们再讨论选答题。我现在公布，第一个题目是这样的：你理解的中国商业文明和契约精神的实质或者最本质的特征是什么？我想这个是作为讨论这个问题的基础，我想这个问题每位嘉宾还是需要回答一下，关于这个问题学术上有很多的争论，我们想听听诸位嘉宾对这个事情是怎么理解的，你理解契约问题的实质是什么？古罗马怎么想？我们中国的先人怎么想？不一样。二三题可以一起回答，中国人号召什么、讨论什么多的时候，往往是这个东西比较稀缺的时候，所以我们当下讨论商业文明和契约精神，显然是说，中国当下的商业文明和契约精神是相对比较缺失的，缺失的历史和原因是什么？有哪些？第三题是你认为建设中国的商业文明和契约精神应该更强调全球的朴实价值观还是强调中国的特色。我想第二跟和第三个可以一起回答，第四个和第五个可以一起讨论，第四个就是中国当代的企业家应该建设当代的商业文明和契约精神有什么建议？最后的问题是如何才能真正实现把契约从一个工具，因为8契约确实有工具的特征，因为双方不信任才建立契约，而且可能明确多方的责任，但是真正理想的责任是契约的社会升华到社会的责任。第一个题目就是你理解的商业文明和契约精神的实质是什么？

　　张跃：契约精神人人都重视契约，从重视契约到法律的结婚证，到执行契约、守法，总之重视契约和重视契约的编制和契约的执行等，契约大家都知道，我就说这一点。

　　戴立宁：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主持人给的题目，因为大会给的题目是商业文明与契约精神，刚才讲的是中国特色的商业文明，我听出一点点的味道，好像不是很正面，其实我非常有感慨，前三代商夏周，商在前面，中国的商业文明是全世界最早的，我们有理由在现今社会里面产生一些现象而否认我们的商业文明，请问商业文明是什么？我们在讨论问题的时候有一些假设，我不认为是中国的商业文明有任何的朴实价值有任何的差异，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入世要走出去，我们希望能够透过这个共同文明的了解和认知来取得我们本身的价值和地位。因为我是读法律的，平常开玩笑一个人不需要法律、两个人也不需要法律，比拳头就行，但是三个人就要有法律，来调整他们之间的关系，当组织开始壮大之后，所以法律分为两类，一个是管理者和被管理者的关系，我们叫做攻防关系，另外一类是人和人之间相处的关系，我想商业文明所提倡的就是怎么和睦？怎么解决问题？在现今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就是理性，我们每个人都有理性，如果没有理性的话，就无法预测，可预测性是先进谈判非常重要的一点。回过头来，我们谈契约，刚才主持人说契约是工具，契约不限于契约，所以契约的重点是对本人所讲的话的性质，加理性、加上这种承诺的性质构成整体商业文明契约是主要的部分，我的观点就是这样的。

　　何力：我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下，我没有说契约是工具，我说的是契约具有工具性，我们如何才能由契约的工具性进而衍生到信任的社会，也就是理解契约全部意义的意义，你对契约全部理解我是赞同的。

　　曹宸纲：我接到这个题目的时候，我说实话，我不懂什么是商业文明，我就和大家一样，上网查了一下，出了很多相关的内容，我看了二三十个，发现这二三十个里面都牵扯到诚信，结果看到这里，我心理就有一点毛，因为主办单位刚刚发消息出去的时候，说的是曹宸纲摩根大通亚洲基金，后来就变成曹宸纲CCMP亚洲投资基金，我自己就没有诚信问题了，首先讲一下，我们以前叫摩根大通，用CCMP是英文，上网查一下什么是文明，我来和大家阐释就发现是一个问题，所以我不阐释，我讲一个例子来讲我对商业文明的体会，直到一年前，我和大部分人一样，我在管企业，去年转入到摩根大通来做投资，这一年可以说学到很的东西，有一件事情给我印象非常的深刻，我们去年下半年在美国投资买了一件公司，这是德州仪器公司其中的一个分部，总部在波士顿，主要做的是感应器，全世界所有空调系统的感应器80％是这家公司做的，部件很小，产量很多，但收益很高。我们给他算的价值值240亿人民币，企业的价值基本上银行可以提供我们160亿，我想说我们自己掏这么多，我们投资这个之后我们就没得干了，后来我们找一些基金的朋友买了下来，从第一次看到这个项目到完成这个项目花了三个月的时间，银行没有做调查，基本上看了我们的调查我们签名他们就付款，我们也把钱付了，到现在开始，我们每三个月开一次董事会，连这家公司的股票涨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6件事给我的启示是什么呢？就是如果没有一个完整的商业体系提供一个诚信的基础让我对他的财务、对他的法律、对他的业务、对他的团队都有一个信任的基础。我怎么可能在三个月的时间完成这个手续把它买下来，这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冲击，是我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我觉得这就是商业文明的体验。稍微讲回来一点，用我们正常生活中的例子，早上听到柳董事长谈到他们的电脑，我们公司换电脑都换成联想的电脑，按照道理说你买东西你要看看他的质量，你看好了再买，但是你看联想的保证书，如果没有经过联想电话任何技师允许打开的话，是不行的，也就是说我连开都不能开我就买回去了，为什么我敢买？我信联想的品牌，我信中央处理器，我信这个模式，这里有紧密的信用扩张使得我们可以以最低的交易成本完成这个交易，所以我认为这就是我感受6到的商业文明。

　　何力：我觉得曹先生的感受是非常的精准，商业文明无非是有形或者是无形。保证契约的制度、商法等等。我理解我们的主办方，也就是曹先生点破的那一点，更多是无形的东西，或者是无形的规则事实还是存在的，对那种商业系统无形规则的尊重，刚才曹先生用很好的例子告诉我们，所有的市场参与者当都对无形的规则有一个共识并且遵守的时候，商业社会的效率是多么的高？什么是契约竟是和商业文明？

　　黄照明：两个都是比较大的问题，我们是从香港来的，在香港方面，因为以前的历史，在西方的模式下契约的问题，在这样的问题下，香港的公司和商会在大陆可以提供类似的经验，这样可以加强对契约精神的了解。我的了解和商业文明其实有很直接的关系，因为一般很多人在国际上做一些调查，比如说细节上好的、高水准的地方，他们吸引外资在资本和成本方面，其他地方是没有这个优势的。我想中国在这个地方也考虑，可能还有一些和西方一些国家还有一段的距离，我想通过在国内的论坛对契约的了解，了解商业文明和竞争在全球化的情况下是会有一定的优势。

　　何力：黄先生说我们还是要去学习在成熟市场国家的做法和经验，其实香港给我很深的印象也就是在所谓的契约精神上，我前两天看到凤凰卫视写一本书就是写他们自己的故事，写一个公司，他们把每个月打出去的电话统统公布，由员工自己任，看看哪个是你打的，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从工资里扣出去，我觉得这就是契约精神。

　　赵长甲：我认为是公正、公平、守信、守合约。

　　王均豪：我不是学者，对这个没有深刻的研究，但是这个课题你说大也大、说小也因为人类一开始就是追求文明进步，所以这个课题提出来应该是商业的文明进步，这是一个很大的课题，契约精神我个人的理解应该是我们所有的人在征求契约的时候，需要达成一个共同的精神追求的一个价值观，大家共同去形成一个统一的标准去追求，我认为这是一种精神追求，像做企业的目标，也有一个人类最高层次的追求就是精神追求，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超越它，它是文化的东西看不见，最后成一个标准，大家自然不自然的在生活习惯中最后形成一个诚信，这是我的理解。我简单举一个例子，我们有时候去国外也有很多，我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对时间的概念，我们中国很多人今天业了9点钟，我迟到了，这是堵车了原因，不是我的原因，但是确实现在的想法在改变，但是在西方虽然我们两个约定，他在理念上非常的遵守，这是思想意识、行为意识的改变，我就讲这么多。（掌声……）

　　何力：当古希腊人认为人和人是一回事、自然是一回事，自然有一种规律，这种规律就是契约，沿着契约他们建立了法律，也就是文化，中国人不一样，中国人从来就认为天人合一，中国解决人道，也就是社会问题的办法是借用天道，是这样不分的思维方式和文化传统，所以中国自古以来，在契约上和西方相比而言是缺失的，但是中国自古以来对诚信上是不缺失，但是我要指的就是契约和诚信还不完全一样，因为诚信是一个人做出的，一个人就可以说我诚信，诚信的手段主要是来源于心灵，而契约不一样。刚才我们六位嘉宾从他们各自的角度谈了什么是商业文明和契约精神的理解，在这一轮的讨论中，我认为表现最好的应该是曹先生，应该给曹先生加上一分，大家的讨论都很好。接下来还是要把这个问题引申一点，我把问题简化，就是我们在座的各位还是要给我们下面的诸位来谈谈，你们认为现在中国社会是不是契约精神和商业文明已经建设得很好了，还是说还有一些欠缺？如果还有一些欠缺你们认为还有哪些欠缺？或者原因是什么？我们建设我们商业文明的时候，是强调我们普遍的东西，还是强调中国特色？为什么说不提这个问题，戴先生我给你解释一下，我在中国读书市场上看到了书，水煮三国，还有一些图腾，我在这些书里面看到的观念不知道是否正确，比如说看到一个好的销售员，有本事把梳子卖给了和尚，这是什么观念？这是我们中国的商业文明，在当下的中国社会有现实的苗头和起因主要是这两点。我再重复一下，我们的商业文明或者契约建设现在有没有缺失？有哪些缺失？为什么这样。我们在建设商业文明或者是契约精神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张跃：其实契约精神和诚信区别还是蛮大的，我们都知道，在美国在某一个公司受到委屈，可能他离开这个公司的时候，可能十年八年总帐一起算，这是诚信吗？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你可以和公司说，为什么十年八年之后再说呢？在西方这样的官司司空见惯，契约精神体现在非常平凡的官司上，体现在一大批的人身上，律师是巨大的行业，占了多大的比例？这是契约精神的产物，你说和诚信有多大的关系？尤其我们看见也一些蛮奇怪的现象，整个航空公司的人罢工了、瘫痪了，从契约精神上蛮贵的按无我。他在法律上有这个权利，在和公司的协议上有这个权利，但是说是诚信我看未见，有一些学者说后工业社会的成员，麻烦可能是更多一些，我们也注意到西方向中国投资，其中有一条是躲避契约精神的一种产物，就是工会对企业的不断施加导致很多企业无法生存、无法在当地继续下去。据说美国通用汽车的很多工厂都要往中国移，就是对付不了工潮。我也经常思考这个问题，我们自己的体会比较深，有什么体会？我们在中国、在欧洲、在亚洲、在各个国家卖产品，最典型的是美国和印度按，印度我们签合同非常的细，而且一定是印度的客户分两次、和三次把钱交给我们，我们的货才从货场储蓄，反正我们有100％的把握收到他们的钱，从来没有失信，美国都是一个传真就可以。个别的情况是用电话告诉你，当地的总经理签字说这个生效的，9.11之后有一个客户破产了之后没有给钱，但是破产之后还是优先把钱给了我们。买卖双方的协议非常的清楚，这就是契约精神，可能是口头的偶然因素比较多，主要是认字。第三个在中国，我们在18年间只打过一个官司，为什么没有官司打？除了我们在经营上比较谨慎，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中国的契约精神，中国顾客是上帝，这一条比较符合人心，都会为顾客想，顾客错了让他一步。所以在中国某种潜在的信息就是让客户，在美国就不能这样。在美国客户和供应商的社会地位是相同的，在欧洲也是如此，从来没有官司打，他根本就不敢，但是我们在中国遇到很多这样的原因，为什么我们在有几年遇到其中有一条不搞三角债，就是中国的契约概念比较弱，写了合同也没有用，货到了三天付款，三年也不付，以后就不搞三角债就没事了，时间长了就没有事了，当时很多人说丢掉合同，我们去强调这些东西，我污染环境、不蒙骗技术，不搞三角债，不恶性竞争、不偷税、没有恶性竞争。这是我们长期以来一直坚持的做法，这样的话有没有契约精神，你都能够生存，对外你要知道你的决心，对内你员工也知道你的规则。谢谢大家。（掌声……）

　　何力：你刚才说和台湾的模式相似，我觉得不是，那个是说得不算，你这个说得也不算？戴先生我们的商业文明和契约精神是不是还有一些不足？有哪些方面的不足？

　　戴立宁：顺着我刚才讲的话，这是理性的价值，理性需要有一套完整的制度，而且需要一套价值标准，否则讲讲也就算了，刚才讲了会产生很多特定的效果，那就是制度，大家可以想象得到，诚信是最重要的，但是诚信有很多道德的尺度，拿到现在来看的话，就是一种人格，是一种信赖、可以期待你的所做所为，但是进而当你有信用的时候，就会变成一种财产、它有经济上的价值，所以我一句话就算数，我们现在是信息时代。毫无问题，如果我们从这方面进行分析，人格是现代商业社会里面一个制度，需要有各种方面去加以补充、加以充实，在国内相对来讲，也许比较欠缺。比如说一个的人格有多少，只是我们的感觉，你是否普及化，商业文明在短期内重复，你必须普及化，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否则每一次都是牺牲了效力、影响了效益。所以人格非常的重要。比如说现在《物权法》的推动，我们常常讲，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有信用，信用是需要慢慢培养、慢慢发生的，但是没有怎么办？所以在法律上要有信用补充制，比如说我借钱借不到，我可以让他帮我借，他可以给我提供信用，这种信用更重要。我们现在有产业道德，就是你信用好不是你自己讲的，你一再8让人家补充、要提供担保，我个人非常的反对担保品，我认为有担保品的是有钱的，是把国内有效资金的不足，这绝对不是好现象，但是问题是，没有钱怎么办？怎么样有效去表达？我们这个社会是不是允许依靠有系列的制度，那没有制度也可以创业，它有认真的评价，这一点非常的重要，从制度面上如何有效的界定，信用是一个制度，不是每个人的印象和感想，它是非常慷慨、非常实际的。我想金融机构在银行里面做信用平等的时候、做调查信用的时候，我们可以说具体一点，比如说财务报表，如果真实有效地表达？这种制度我相信在国内都有纽带在逐步的建立，所以不要忘记，我们所有的假设在现代人类生活里面是给予一个理性的假设，维持一个理性，在公法的假设里面是管理者和被管理者的关系，我们基本上不太相信政府，所以我们用法律去拘束政府，所以是依法行政。但是在司法的领域里面，我们相信每个人都是理性的，都会为自己做打算，因为就是司法的领域，在司法的领域里面是自己管自己。刚才我讲是自律非常的重要，包括未来的商业组织系统，在商业伦理里面有哪些尤其是通过工会、商业的组合和体系，早期像山西人他们做得非常好，我们如何把他重新体现出来？这是蛮重要的一点，所以司法自治就会产生契约自由，相信人的理性去做，但是支撑这个契约，但是本土的自由不可以复制。

　　何力：谢谢戴教授，戴教授把我准备的两道选答题都说了，其实我觉得一个是讲到量化和细节，就是契约精神的培养是一步一步的，先有规则，慢慢才有规则的文化，所以这方面告诉我们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他讲的一句话非常的精彩，一个社会里如果有钱人可以借到钱这不是信用社会，没钱人能借到钱才是信用社会。曹先生刚才已经做了理论的总结。

　　曹宸纲：我从小理论不是特别好，主持人说了，这个事拿出来讨论肯定是有一点问题。为什么中国的商业文明要拿出来谈呢？这个诚信要拿出来讲？是不是我们中国人没有老美这么诚信？但是你又觉得不太对，如果美国哪个城市停电了，那满街都是强盗、小偷，中国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我认为商业文明和契约精神是因为你有好处、你认为这么做对你有好处才会这么做。因为你降低了交易的成本，我不会理论，我讲一个例子：大家都选择坐公交和坐车子，我还记得广深公路开的时候，基本上每个车子都可以测试最高的速度是多少？那个时候那些人都不守交通规则、都跑得特别快，那是不是中国人就不守规矩？中国人现在走在高速公路上的车基本上十步都是守规矩的，为什么大家守规矩？因为你不守规矩你车毁人亡，你去不了你要去的地方。以前我们大家走路，你为什么只能靠右边走、不能回来走，这些内容都是多余的，因为你在走路，你犯规其实也没有太大的问题。等到你开车了，撞一下车就什么也没有了，你开快就是想快一点到，一不小心命都没有了，所以跟着高速公路走对你有好处，当然这里有成本，我们多少交通警察，以前交通警察是站在街上的，现在是骑摩托的，将来还有坐直升飞机的，但是整体的结果是我们的速度降低了，大家可以安全地到达目的地。所以中国的差别很大一部分就是历史的原因造成的，我们的经济条件在世界上从来没有见到的速度迈进的时候，这部分的建设也得跟着建设。（掌声……）

　　何力：我觉得曹先生给我们阐述了一个很好的实质，这是一种规则，而且这种规则往往是被没有强力在监管和看管的过程中发生的事情。举个例子，比如说，如果家庭和家庭之间有一个承诺和契约，他们要遵守可能是存在的，因为他们有血缘关系，因为社会的组成除了家庭之外，还有其他的组织，这是陌生人组成的。比如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我们去一个地方停车，当我们要开走的时候，停车的收费员临时有事不在，我们和他有一个契约，我在这停车，我一小时交你5块钱，虽然没有写，但是存在的，你这个时候可以跑，但是你是等他回来还是跑掉？这种跑掉就是改进的相反方向，一定是越来越差，受这个影响下一步的行为就会越来越大，企业的行为就会缺失，谢谢曹先生讲的高速公路的例子。（掌声……）

　　黄照明：我讲讲我们实际的经验，跟老外做生意与跟中国人到内地做生意的分别，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和老外有一些前期的谈判和调节上花了很多的时间，可能每一个工程有关价格怎么定？发生问题的时候怎么制定？另外建筑怎么定？在谈判的时候就是如此，但是内容上这个简单了。就是说你信我吧？这就是主要的分别了。这些看来我们中国对契约的精神，不太重视，这个在以前是一个大问题，在公路没有车转头，没有什么大损失，但是从前我们吸引外资来看也没有什么，很多人都来了，我们还是按照国情来做事情，我们也有一些利益，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国内的利益不一样，在教育的竞争上和以前多了很多，这样风险就加大、加强了。很多时候我们要走出去、要到国外去投资，这个问题还要严重一点，因为在国内是根据国家的法律来执行，在执法还有很多的东西，比如说执法不严等等。在国外就有这样的问题，比如说我们国内的企业还是按以前不太重视契约的政策去做生意，我们吃亏可能很多，这方面我希望我们可以在将来多做一点事情，加强对契约的重视。

　　何力：谢谢黄先生，和老外做生意前面比较困难，后来容易一些，和内地做生意前面比较简单，后面会有一些麻烦。在西方社会，我们看到他们很多在前期的时候，也并不是很负责，比如说车祸，我们看到别人两个人撞车，他们之间有契约规则和游戏规则的，处理非常的方便。比如说北京有两个车撞一起了。你可不能让他走，很负责地才能履行完手续，就是说契约规则并不充分的社会里面，也是很复杂，文字上的会合也会很多。赵总你这次要多说两句。

　　赵长甲：我是这样理解的，我们把商业文明和契约精神拿出来讨论，就说明这个问题做得不够，大概是政府和社会层面的，也是我们企业需要建设的。但是我们现在是做企业的，如果是等、靠、埋怨别人是没有用的。我现在起码也做了14年的企业，自己有一些体会，就是商业和企业精神这方面有一些相应的体会。比如说商业文明这个方面在我企业的内部有一些规则，就是不允许说同行业的坏话，谁说处理谁？另外我们这个企业只允许上级对下级说不对，不允许下级对上级说不对。另外企业内部对能够让路，吃亏的沾光。一个企业做了这么多年了，如果商业文明的话，我们自己也受益，就是说我们内部没有什么矛盾。从自身做起的方面。

　　另外契约精神这个方面，我们也是这样规定的，就是不允许沾别人的光，无论是朋友和合作伙伴，我们合作的商家可能有上千家，我们是做医药的，原来的百消丹。后面做房产投资，合作的伙伴都是讲得很清楚，我刚才讲了，不能等、不能靠、不能去发牢骚，从我们每一家自身做起，从个人做起，比如说我举一个例子，在企业树立契约精神这方面，在2000年我们和北京有一个合作伙伴，北京有一个分公司，分公司的帐上突然多了7800块钱，找不出是谁给的？由于我们这个产品是长期从事经营，其实都是先给钱，后给货，这可能是长期合作互信的结果，所以我们帐上多出来钱了。我们北京的集团说这个我们不能要，交给总公司，这样好像很多，要和人家公平打交道，要守信用，我觉得这个做得还不够，你要把北京的财务人员请过来，是谁和谁？我讲的这是真实的故事，结果清楚之后，没有人说他们多给我们钱了，其实两个月之后是他们交接手续方面漏帐了，我忘了是哪一家了，78000块钱，企业经营想要长期经营，我个人的体会你一定是收信用才能发展，比如说我们现在经营还是先给我们钱，我们给你做。没有的话不行。所以商业文明和契约精神，我想我们作为企业的人员都应该从自身做起，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把自身的方面做好了，大家都做到这一点，我们真正的商业文明和契约精神都会有大步的提升。谢谢。（掌声……）

　　王均豪：我觉得缺失这两个字应该改成缺少。我觉得中国的商业并没有失去文明，只是缺少，缺少也很紧张，我们中国改革开放的这20多年在发展的过程中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存在，应该来说现在缺少一个惩罚制度，当然就是说标准制度，惩罚不觉得还不够。

　　何力：对不起我打断你，因为我听说在温州，地价经营活动一直是比较的活跃，有没有它毁约、或者是该还钱不还钱怎么处理？

　　王均豪：我想在座的每个企业家、每个朋友都有好朋友可以借到钱，总会有的，只是量的多少而已。可能我们的理事长多一点，我们少一点，只是量化上的差异。在温州来说，确确实实形成了一个也不是政府的规定，它是自然而然形成的比较诚信的，相互猜疑、共同投资也好、或者是契约也好，大家就会去遵守。确实是，人家都说温州人团结，这是一个项目，比如说我有一个项目2000万，大家一起干，之后一分。企业的竞争就是为了双赢，这才能体现双赢。确确实实很多人都想把企业干好，最后干得倾家荡产，大家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讲实在话，大家相互猜忌的话，我不会把100％的钱全部借给你，比如说我有100块我借你20块。我成功了就有利益的共分，失败了也不能把你手砍掉，你不创业已经没有面子了，大家在一起谈我今天做什么生意，明天做什么生意，你一个人在那里没有生意做，这已经是很好的氛围，因为温州的朋友圈子很重要，这个人借钱不还，他以后朋友越来越少，所以温州人很团结、温州人确确实实还是比较文明的。大家共同相互制约，我觉得每个人都做好的让步的准备。温州人出去，都带着亲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大家都赞助他一点，这样的话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在中国的角度来看，按计划来看，100万过了，但是由于三角债也好、整个的环境问题也好，所以我们大家为了自己的属性只能提高自己的交易成本，比如说我有100万的预防，我无非要多做一点，或是多做20万。这是一个比较好的方法。谢谢。

　　何力：有人说温州人是中国的犹太人，其实在温州那个地方，我相信是那个地方的契约精神的基础好，而不是说中国的温州是犹太人。刚才赵总和张总都已经回答了关于我们作为中国当代的企业家，或者是职业阶层，如何能够为改善或者增强我们社会的契约精神，或者是丰富我们的商业文明有什么建议？或者怎么做？你们两位的做法是有异曲同工的。当我的契约精神不足或者是不够的话，我坚持我有契约精神，这样在一时的经济上有损失，但是从长远来看实际上我们没有损失，你们用你们改进的行为带来了企业的整个改进。这个问题你们还有没有要补充的？就是中国企业的解压改善我们的商业文明还有什么可以做的？有什么补充？

　　张跃：如果说客户想得到更好的服务，通常要对供应商要有更多的信任，如果供应商想要有持久的发展，或者像目前简单、低级的价格竞争方式，他也会更多地朝着长期合作、长期合同的经营方向发展。我们中国和西方比较大的区别就是企业之间的买卖永远是一单一单的。西方国家有参股和互相参股的非常多，也包括政府对企业的长期参与。比如说波音，还有美国的整个军火工业，其他的制造业也是一样，美国政府的长期采购非常多，企业之间的长期采购也是非常多，我觉得对中国能有实际影响的是企业之间的战略伙伴关系。我们最近做一个事情我觉得也是非常有意思，跟契约精神是有密切的关系。你是一个大客户，你有几十幢房子，我采购天然气，我给你提供天然气，我每一个季度向你收费，这个合同一签就是20年，我签了之后就可以去改设备、包括人力资源的投资，为你这个项目投入比较大，这样的话我的能源成本降下来了，像你收费也比较合理，而你也得到了收益，也看到了这种方式。前不久我看到我们能源局的局长，他说国家投几千个亿来推动内容的管理。更广泛地开展契约活动和精神对社会经济的发展有很大的好处，而且是涉及到我们民生基本面的东西，比如说能源，如果不搞能源的管理，很多东西都是自家的管永远都管不好，中国能源的浪费比日本高五倍就是这样，所以契约精神对社会的推动是比较大的。

　　何力：谢谢张总建议性的补充，在座的还有什么观点？

　　戴立宁：刚才主持人说：和尚庙里面有买梳子的故事。我经常听到，这是管理学者的一个课题，其实这里隐含的就是说客户导向的一个商业环境，因为长期以来，因为工业革命以后，我们生活技术的限制，所以绝大部分是以这种方式，有什么卖什么，但是进入到281世纪最显著、整个的生产面最大的前提就是技术上的提升，所以我可以来适应你的需要做。早期比如说福特汽车，所有的车都一样，都是黑色的，每个人都喜欢，但是不满意。现在就不同了。现在有很重要的商业价值，我为你着想。所以想把梳子卖到和尚庙，我们要想到为他着想，有什么可以为他帮助。所以不仅从自己的角度，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这是传统的方式，今天这种资讯的发达和信息的交流不大一样。所以最重要的是为人着想，从购买、重新思考这个问题。（掌声……）

　　何力：戴先生说的很好，销售并不是要卖给你，而是你真正需要什么？我们第三场在座的各位拿出一点时间来，围绕着我们今天讨论的商业文明和契约精神你们有什么问题和我们台上的嘉宾讨论？

　　提问：我想问台上的代表一个问题，尤其是刚才各位都提到商业精神和契约的方面，但是我想问台上代表专家的一个问题就是，比方说我们的家电行业，因为我是从联想出来的，在这个方面，尤其是家电行业电视机和电脑他们的竞争非常的激烈、成本压制也非常的严格，就是说每台机制尤其是在彩电行业，一台彩电可以赚几百块，现在一台彩电可能挣20块钱，或者是亏钱。这么多的品牌，如何保障我可以先付帐、后供货？

　　何力：当商业竞争变得严酷和激烈我们该怎么办？

　　赵长甲：我觉得是行业不同。

　　张跃：其实在美国街上买一台海尔冰箱，是40美元，其实送上来接上电源会是80美元。也有是说商业竞争让已经很多已有的资源没有了，很多资源被廉价的糟蹋了。这就谈不上更多的契约精神了。所以最大的问题就是廉价、或者是价格竞争、无限廉价的资源劳动力。这是最大的问题。

　　王均豪：每个行业都面临着竞争下，这种竞争下，如果你自己生存有问题，不能遵守契约，这一点是不对的，如果你觉得在这个行业里面没有自己核心竞争力的话，你可以重新树立自己核心竞争力，可以选择有核心竞争力的东西去做，但是一个人要长远，肯定一开始就要考虑我怎么样点点滴滴做到诚信，我才能最终达到大家对你的评价，做人如此、做企业也是如此。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是为了吃饭的问题，怎么样让家里过好一点，但是赚了钱干什么？在这个转折点你就想我就赚品牌。如果你前面积累得好，你做人的人脉关系好，你今后的路越来越顺，所以点点滴滴做到的话会有很多的好处，商业竞争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但是我们不能失信。另外我也听到很多朋友讲，人家“亲”我正常，我“亲”人家也正常，这是错误的逻辑。人家是坏蛋你也做坏蛋吗？确确实实是这样，人家亲我们，我们大不了生意做得短一点，长期不长期的我们少做一点，生意不做朋友少叫一点，不能说他恩“亲”了我，我就可以“亲”人家，这种现象也有。确实有这种情况。但是我们共同建立契约文明的话，我希望从我们每个人做起，大家心态放平和一点，不要浮躁，不要说人家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相信每个人最终都是想做好人而不是做坏人。

　　何力：谢谢王总的回答。

　　提问：各位企业家你们好，我是来自香港的，我姓邵，我想提两个问题问一下嘉宾，第一个问题中国不管是历史上，到今天官商结合的问题你们怎么看待？你们很多人财富的来源是在20多年改革开放中，第二个问题也想请教一下在中国怎么培养地方经济的东西差距和南北差距，中国很难在这个地方甩掉别人？中国太大了，这是长期的活动，我想请教一下嘉宾的观点。

　　何力：第一个问题就是资本积累，其实云南红的武克刚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第二个是中国的差异那么大，经济的发展水平也不一样，你那个地区已经是数字化了，我这边还是农耕化。

　　王均豪：官商勾结确实用这样的企业，像我们张总讲的，不行贿、不受贿，在市场经济里面有。但是绝大部分，官商勾结很容易一下子起来，也容易一下子下去，赖昌星就是一个现象，中国并不是普遍都是这样，在温州我们有一句话，不找市长找市场，市长有关系，但是市场也有关系，我不找他，我找市场，这是思维方式的改变，所以中国那么大，这确确实实是一个很大的课题。刚才讲了点点滴滴做起，但是整个的契约、整个的建设我相信也是循序渐进的过程，大家共同去努力，但是引导我认为这是最重要的，谢谢。

　　何力：时间的关系，我们最后的一个问题。

　　提问：我想补充一点，最近发改委砍掉很多的项目，对政府的契约不遵守的情况，各位嘉宾的观点是什么样的？

　　王均豪：我看没有人说我还是说说吧。这个问题也是很正常的，因为政治经济学，我们处在这个国家、这个社会环境中，国家根据经济的发展竞争不竞争做一些调整，这是为了传播国家法，我们作为中国的公民，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为社会的进步共同努力，所以政府做这个东西我们要以平和的心态对待他，因为我相信温总理也好、做出一些决策肯定是对社会进步肯定是有好处的，谁让我们是在发展的过程中呢？

　　何力：谢谢王总，其实政府作为市场经济中的一个方面，在契约活动过程当中，我们也有现有的法律法规和可以遵循的管道，就是说违约政府也会承担相应的违约责任。真的非常感谢我们今天在座的各位以及我们台上的六位嘉宾和我们分享他们对这个比较严肃话题的看法，我想结束之前，我把我刚才准备给六位的两道选做题和我们诸位分享，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思考。一个是中介组织和机构在商业文明的作用是很大的，我们应该如何进一步的发挥它。第二个问题是我的思考，信息技术很重要的方面已经开始对人的行为、包括对人的需求、人的消费行为，甚至很多行为可以具有记录的功能，而且记录的成本大幅度的降低，过去我们调查一个人的情况很难，但是现在就下降了，比如说我的手机，我们手机如果有很明确的定位功能的话，我太太此时此刻打电话给我，我只能说我在五洲，因为他在电话上看到我在五洲了，我不能撒谎，就是说信息技术的发展，从而改变社会的信用状态，我觉得在技术上可以有上升的空间，我觉得这个问题大家可以探讨，再一次让我们感谢台上的嘉宾，谢谢，我们的讨论到此结束。

　　主持人：谢谢各位嘉宾、谢谢何力社长，从早上八点半到现在六点多了，大家都非常的累，有这样一个机会让全国的企业家聚在一起有一个沟通和交流，应该说碰出了火花，我想辛苦一点也值得，今天的会议就结束了，明天八点半开始，各位嘉宾自由参加，媒体的朋友请大家在十点钟的时候参加在华夏厅举行闭幕的会谈。

(责任编辑：魏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