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刊》评论员
2007年国家公务员考试报名工作正在进行中。由于报考人数众多,一些报名网站甚至因为拥堵而瘫痪,考生调侃中的“博士一走廊,硕士一礼堂,本科一操场”四处上演,中央办公厅秘书局5个岗位,一周内便吸引了3881人竞相争抢。
针对几近疯狂的“公务员热”,论者众说纷纭,其中不乏真知灼见。譬如社会保障体系不完善、“官本位”思想根深蒂固、公职人员权力过大、“80后”群体择业观念存在偏差,等等,都可视作合理的注解。不过无论如何,这其中最根本,同时也是最难消弭的一条原因,还是就业形势太过严峻。
据不完全统计,2006年全国城镇需要安排就业总量约2500万人,而今年城镇可新增就业人员约1100万人,就业缺口高达1400万人。整个“十一五”期间,全国新增劳动力供给将达5000万人,其中普通高校毕业生将多达2500万人。经济学家胡鞍钢(胡鞍钢新闻,胡鞍钢说吧)认为,21世纪中国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高失业所带来的挑战。
不带偏见地说,在中国这样一个有13亿人口的国家,高强(高强新闻)度就业压力将长期存在,加之经济结构调整、社会制度变迁、人口峰值逼近,一切的一切,统统指向一个必然的选择,即中国必须尽早实现由“增长导向”向“就业导向”的转变。否则,因为就业问题存在显而易见的滞后效应,失业率攀升后很难下降,整个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将为此遭受持续冲击。
经济增长只是就业增长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上世纪80年代,我国GDP年均增长率为9.3%,就业增长率为3.0%,就业增长弹性系数为0.323,属于“高增长、高就业”模式。但此后,GDP增长对就业拉动越来越小(有的年份甚至出现了负增长),2005年就业增长弹性系数仅为0.08,经济每增长一个百分点,带动的就业增加量只有63万人。
在供给状况很难出现大的转变的情况下,宏观经济政策应该立足于就业优先进行调整。譬如说,从1998年开始,中央实施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具有明显扩张性,旨在刺激消费、推动投资,但对就业拉动并无显著效果。
我们从国债投放的行业顺序来看,排在前列的交通、通信、电力等行业,其实都是吸纳就业能力较弱的行业;再来看货币政策,在本轮宏观调控开始之前,利率走势基本处于下行通道。由于资本价格过低,中国不正常地出现了劳动力反而相对昂贵的局面,反映在实体经济中,即呈现出资本替代劳动力的倾向。再加上信贷投放过于集中在国有企业,尤其是大型国有企业,近年来提供了70%以上城镇新增就业岗位的非公部门屡屡受制于资金瓶颈。
国际经验表明,国家在战略目标上的选择不同,导致宏观调控手段、力度上的显著差异,其结果也是截然不同的。所以,面对巨大的就业压力,鉴于人口众多而资本短缺的基本国情,中国必须选择就业导向型经济增长模式。各级政府应当把创造就业机会、扩大就业规模作为首要发展目标。就业政策应该成为经济、社会政策中最主要的考量。
刚刚结束的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实施积极的就业政策,到2020年实现社会就业比较充分。这一目标和部署,适时、适地、适当地体现了一切从实际出发,自觉按规律办事的科学精神和科学态度,我们对此满怀期待 (责任编辑:胡立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