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消解“高考状元”之类

　　这几天，四川南充考生张非因其“职业考霸”身份受到媒体高度关注，除了事实认定出现争议之外，舆论普遍将矛头指向高校招考制度，这倒有些“高度一致”。

　　与此同时，今年是恢复全国统一高考30周年，许多媒体和当年的参考者似乎都沉浸在一派“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以及高调赞美的幻觉中。

　　但不容忽视，这一高度集权的考试制度毕竟运转了30年，已经显示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弊端。早在五年前，我就曾经提出过《取消全国统一高考》，实行大学自行招考的试点。考试是在教育资源有限情况下，不得已的一种行为，同时也是使资源进行有效配置的一种方式，因此废止考试不是理性选择。我们要做的，是让考试更加人性，而不是为了方便“管理”而搞“全国统一”。

　　民国时期的中学生考大学，压力大抵比今天要小得多，其原因，就在于他们一年可以间隔性地考很多次，考不上一个差学校的，未必考不上一个好学校，因为每个学校的题不一样。而且学生在考了几所学校后，可以在这些学校里进行选择，不会因失败一次留下太多心理负担。我们看到的那些老学者在回忆里，几乎都有考上多所学校，而最终选取一所自己满意的学校的经历。教育从本质上讲，最忌讳不彰显人的创造力。没有多元化的评判，一次考试定终生，一锤定音的结论性评价，考试题中过多的“标准答案”等，都不符合教育真正为人着想的精神实质。

　　没有“全国统一”的高考而由各高校自行招考，我们就不知道谁是状元，即使如张非这样的“考神”，媒体也无从炒作。但在今天，他居然还是被炒作了，并且在命运不堪的情况下，获得了数额不菲的“奖励”，高校招考制度由此将事情的荒谬推到极致。当然有人会说，各个学校自行招考，会产生招生腐败泛滥。其实这只是假设。即使在现有体制下，技术进步往往也可以推动社会进步，譬如互联网的普及，就使各学校自行招考成为可能，与现场同步的网络考试，可以解决各学校自行考试的技术难题和社会成本；为了防止作弊，可以用指纹识别……改革，有时候就是“非不能也，不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