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专稿:中国四川汶川特大地震发生后,一部分灾区群众产生了比较严重的心理问题。中国政府对此十分关注,几乎从灾难发生的头一天开始就关注心理治疗问题,并向受灾地区派去了500多名志愿者和专家,还有很多正在前往灾区的路上。
心理治疗:中国救灾新课题 美国《洛杉矶时报》5月26日发表文章,题目是“地震幸存者出现创伤后情绪紧张”,文章摘要如下。
在一个高度重视礼节礼仪、讲究长幼尊卑,很多家庭习惯上不过多谈论感情,特别是父子之情的这样一种文化氛围里,心理学、心理治疗和灾难咨询都是相对较新的领域。
香港中文大学心理学系的海伦?邱(音)说:“中国人传统上不喜欢表达感情。”
中国政府从灾难发生的头一天开始就关注心理治疗问题,向受灾地区派去了500多名志愿者和专家,还有很多正在前往灾区的路上。
专家认为这是社会对创伤、情绪紧张和精神健康认识的重大转变。
邱说:“这与过去相比是个重大转变。政府相当清楚心理问题,并从最近发生的其它灾难中迅速认识到了这个问题。”包括9?11事件和2004年的亚洲大海啸。
一般而言,在经历了重大灾难后,人群中很大一部分人会出现紧张情绪。
创伤问题专家说,这是正常反应。对多数人来说,剧烈紧张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通常是一年左右。还有一些人痛苦的时间会更长一些,少数人会发展成慢性精神疾病。
很多亚洲文化高度重视沉默,保持坚强。哈佛医学院难民创伤课题组负责人理查德?莫利卡说,自我克制和鼓励人们战胜痛苦可能是一个健康的应激机制。
媒体广泛报道了咨询师前往重新开课的灾区学校参加心理救助活动。中国特别关注儿童的心理需求。
专家称赞中国对这批脆弱群体的关注,认为媒体的关注将有助于提高人们对心理健康的重要性的认识。但是,他们也提醒注意:儿童的恢复能力实际上相对较强。还有一个更脆弱的群体往往被忽视了,那就是老年人。
政府还努力鼓舞人们,“万众一心”的横幅随处可见。在九洲体育场,生气勃勃的曲调对着集中在一起的幸存者大声播放。某计算机公司负责有线广播系统工作的李保成(音)说:“我们要让人们保持高昂的情绪。”
专家说这会让人们觉得有力量在支持自己,感到自己是群体中的一分子,与中国文化恰好吻合。北京大学博士生许凯文(音)说:“大多数中国人都信任反应迅速的政府。在灾后恢复的最初阶段,重新建立安全感是关键。”
灾区儿童面临巨大心理痛苦 英国《泰晤士报》5月2 6日发表文章,题目是“中国地震幸存儿童的痛苦”,文章摘要如下。
他们经历了死亡,他们失去了一切。
当一些地震灾区的学生们第一次试着回到他们的教室时,心理创伤专家们认为这些孩子可能丧失了重要的信任感。而成千上万无家可归、背井离乡的孩子的心理危机也许更难治疗。
专家说,那些被送到远离原来居住地的新学校的孩子心理创伤将是最严重的,尤其是如果他们再也没有与原来同学重聚的话。
由于没有兄弟姐妹,中国的孩子对于学校同伴的感情特别深。海厄特说,对很多在四川地震中幸存下来的孩子而言,失去一名同学的打击几乎相当于失去了父亲或母亲。
一名来自上海的医生说,众多祖父母、外祖父母的死亡造成了一批心理创伤严重的“有双亲的孤儿”。他说:“很多孩子的父母去城市工作了,祖父母、外祖父母扮演了父母的角色。在心理治疗方面,我们必须把这些失去祖父母、外祖父母的孩子当作孤儿看待。”
心理创伤的症状在临时搭建的帐篷群和体育馆里随处可见。13岁的女孩金(音)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她爬上了学校二层楼的窗户,并在地板塌陷的时候跳了出来。她一到晚上就会浑身发抖和哭喊,她的父母也安抚不了。
当金在恐惧中逃离正在摇晃的教学楼时,她看到一个朋友被掉落的水泥块砸死了,另外一个朋友在操场上痛苦地尖叫。她还念念不忘她在自家屋后种下的一片红花???她家如今已经和村里其它房屋一样成为废墟了。一名进行心理救助的志愿者设法温和地告诉她生命是多么宝贵,并让金的父母轻松对待震前她数学没考好这件事。这名志愿者说:“这些孩子惊恐万分、疑虑重重、十分压抑。父母要求他们不要哭,但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于是这让这些孩子愈发觉得自己很没用。四川地区要摆脱这种痛苦情绪将需要很长时间。”
救助儿童基金会的儿童保护顾问德博拉?巴里说,安置点的情况令帮助如此众多受创儿童的工作变得更加困难。“孩子们喜欢模仿,如果家长们呆在一起无所事事???因为他们一无所有,孩子们也会感染这种情绪,也会无所事事。他们需要一个让自己每天早上起床的理由。” (来源:新华网)
(责任编辑:李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