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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公路大王

  陈小莹 王康 王芳艳 姚伟

  一向低调的刘根山,6月5日被浙江方面刑拘,这是最后的公路大王,留给我们被放大的身影。身陷弊案、抽逃资金、玩转资本以及游走政商,这些细节,如此熟悉。一度拥有7条高速公路的刘氏公路王国,何去何从,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背后,又凸现高速公路投融资体制环环相扣的制度怎样缺失,更甚一步,这对新转型时期,中国企业家成长制度空间的追问。

  公路界大佬刘根山正处在风口浪尖。

  6月5日,上海茂盛企业发展(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以下简称茂盛集团)刘根山被浙江警方刑拘,罪名是涉嫌抽逃巨额注册资本金。

  在最为风光的2003年,刘根山曾经登上福布斯中国富豪榜的13名,其名下资产额为13.5亿。更为大胆的胡润则估计,刘根山的资产在2003年已经达到了43亿,共有七条高速公路,在崇明与大小洋山港附近各有近6000亩的土地储备,并在香港借壳拥有上市公司茂盛国际(0022.HK)。

  但从2004年开始,刘根山出人意料地开始走向下坡路,其陆续转让了四条高速公路的股权,并黯然将香港上市公司退市。伴随着他一连串的收缩动作,外界对于茂盛集团的资金流向何处的猜测也从没有停止。

  正在其逐渐淡出公众视线之时,刘根山又因牵涉这场浙江的官场弊案,至今身陷杭州。其进入相关部门视线的最初原因是,聘用了其在甬金高速绍兴段的合作方领导??绍兴交通局原局长蔡继东,年薪高达100万。

  这样的情节,再一次打开了民营公路大王与政界之间存在灰色利益的想象空间。上几次的记忆,则是陨落不久的另两个公路大王张荣坤和郁国祥。不同的是,刘根山更为低调,且隐形香港多年。 但这个原因并不是公路大王们的终极死穴。在民营公路业中,以高速公路贷款作为发展的资金来源,盲目拿更多项目,形成各个项目之间的巨大的资金关联性,以至民营公路大王们必须频繁挪用资金在各项目之间,成为不得不使用的资金魔法。

  这样的魔法,使得银行的监管风险不可预测,也使得公路的资金链时常。

  最新的消息显示,上海方面已经透露过由某家大型国有城建集团重组茂盛集团的意愿,且下发了一个文件称,上海将收回高速公路的所有权。但这个重组的消息被茂盛高层否认。

  “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使重组,也不可能由民营企业接盘了。民营公路都没有搞好,不会再给机会了。”7月10日晚,在一场长达数小时的沟通中,茂盛集团高层摇摇头对记者说。

  1刘根山发家

  刘根山的发家史多半出自他自己之口。时代已远,许多细节已然湮没,无法求证其真实性。

  在1980年前后,刘根山开始做些包括面料出口在内的生意。不久,其从上海转到深圳发展,“生意好的时光,运送一趟纺织品可以装十几只车皮。你想想看,当年搞一只车皮有多少难。”刘根山当时在香港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刘显然对当年的红火生意,甚是怀念。他没有明说的另一层意思是,当年火车运力异常紧张,搞得定十几个车皮的运力,无疑背后有强力人物的支持。

  仅仅五年后的1985年,刘已经从深圳转移到香港。根据来自于刘根山亲属的一种说法,刘根山当时牵涉到上海纺织系统的一桩大案,名列被拘捕的11人名单之列,被迫依靠特殊身份,前往香港。

  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三年之后,1988年,香港茂盛国际有限公司正式成立。据说当时的注册资本是5000万港元左右,但刘在此前接受本报的采访中一直没有说清这笔巨资的出处。

  普遍的说法是,刘根山在香港获得了日后发展的第一桶金,其在香港从事成衣贸易起步,到1990年代就积累了数亿元身家。

  1992年,刘根山就在香港斥资进行物业投资。茂盛控股在香港办公楼就是1993年底斥资一亿多元购入的。

  但这个模糊的发家故事依然存在有不可信的硬伤,刘根山在1990年代的成衣贸易何以带来如何丰厚的利润,使得其得以在香港暴富?

  同样来自于刘根山亲属的说法,建设银行原行长张恩照曾在刘根山起步之时提供了巨额的资金支持,但从这位亲属对本报记者的表述中,其对于刘根山早年在香港的作为也并不了解,且由于2005年那场众所周知的兄妹豪门恩怨,这个说法是否可信也同样存疑。

  茂盛集团的高层则一口否认了刘根山当时的资金与张恩照之间的关联,甚至也否认了刘根山在1995年间与建设银行相关的三起行贿案件。

   在港阶段,刘根山与早年在上海相识的另一大亨周正毅略有来往。据刘根山跟本报记者所称,周正毅是他带出来的“小弟”,但据其身边的人证实,周正毅本人从未承认这一点,且与其并没有特别多的交往,后期的关系非常一般。刘根山也曾经向本报记者透露过在港期间其与美国前总统克林顿一同参加PARTY的场景,颇有些引以为豪。

  自周正毅事件后,刘的人生观发生很大变化。

  据一位熟悉刘根山的北京人士透露,大多时候刘都关在家中,玩玩“拖拉机”(一种扑克的玩法),很少出门,与政府官员接触较少。

  其妻则在上海社交场合相对活跃,经常参加一个名为巾帼圆桌的慈善舞会,但刘从没有像其他富豪一样陪同出现,而是由妻子携双胞胎妹妹出席。

   更多的低调佐证则是,刘根山的公开照片极少。

  2香江风云录

  2003年初,刘根山第一次高调出现在大众媒体的聚光灯下。2002年10月,刘根山先是出手11.3亿港元、溢价7亿港元收购香港上市公司亚细安资源(0022.HK)。改名茂盛控股。随后,刘又用茂盛控股,出价6.6亿港币,通过现金和部分股权置换产权方式,买下和黄实业旗下的一家酒店。“香港一哥”李嘉诚因此而成为茂盛控股的“战略投资者”。

  引人联想的是,据当时茂盛公司的公开资料,刘根山旗下控股、经营的高速公路一共有七条。此外,茂盛掌握房地产销售面积达到50万平方米,在崇明与大小洋山港附近各有近6000亩的土地储备。集团总资产已经达到250多亿元。刘根山在浙江宁波以25亿元收购北仑高速,更是卡住了李嘉诚主力开发的深水港宁波北仑港通往上海的咽喉,甚称“黄金之路”。

  这个已经在香港潜行了七八年的人物,突然之间在短短一年内出手近20亿港币,而且一出手就跟香港一哥成了平等的“生意合作伙伴”,一时之间轰动港九。香港媒体不免大为关注。

  在当时的香港资本市场看来,刘根山买壳肯定只是第一步。一个庞大的,拥有优良资产和中国概念的“上市帝国”,已然呼之欲出。让人垂涎。在周正毅之后,一个神秘而低调,更为名符其实的“上海首富”也正在诞生。刘根山一下子抓住了既讲究专业又讲究八卦的香港人的注意力。

  “以银行业的方式估计,我们现在所有的道路资产起码值140亿至150亿港元。装入到一个离岸基金里去,刘先生占有近70%的股份,你说刘先生是不是中国的首富?”严圣当时颇为神彩飞扬地跟记者透了一个数字。

  这一美好的图景显然与现实有些不符。在报道的第二天,严圣就接到很多个银行催贷的电话,让其颇为招架不住。茂盛的一个高层也透露,当时他正在跟银行谈项目,对方拿出报道,让他哑口无言??“都这么有钱了,还来借钱干嘛?”

  其实,据当年上市公司公告,在买壳的时候,茂盛控股就已经知道高速公路资产未必能像严圣所描绘的那样顺利装入上市公司??香港证监会规定,被收购的上市公司如果在一年内改变主营业务,将等同于重新上市。因此,茂盛在收购亚细亚的时候,就留了一手,将亚细亚资源中的伊利莎白大厦仍旧留在上市公司中,以维持财务报表。

  随后几年的运作也证明,刘根山和严圣当年的设想没能实现。七条公路中,只有宁波北仑港分两次成功地装入上市公司当中去。

  “当时的总裁不太懂上市公司的运作。现在看来,上市公司还不是那么好玩的。做的好可以圈钱。但是做的不好,就成了负担。香港的上市公司监管又严。”一位茂盛高层近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对此颇多怨言。“我们没有高速公路的所有权,只有25年的运营权,你说怎么装到香港的上市公司里去?”

  “高速公路帝国”成了烂尾工程以后,香港茂盛控股在随后的几年股价一路下跌,从每股3元的高峰,最终跌到0.6港币左右,跌去近80%。

  2007年2月21日,刘根山将茂盛控股的资产一切为二,将酒店业资产卖给收购人伦志炎,然后将仅有的一条北仑高速公路装入一家名为INVENTIVE的公司以后再将其私有化。通过这次财务运作,刘根山来了一次“让壳退市”,彻底退出香港资本市场。

  3纵横公路

  其实,刘根山只当了5年的公路大王。

  1999年,刘根山第一次染指高速公路。这条嘉浏高速正式成立于2000年1月,其中上海城建出资6200万,茂盛集团出资3800万,持股比例为38%。

  “那时候的情形是,政府托人请我们投资,还给了不少优惠政策。”茂盛集团的高层向本报记者讲述说。

  2000年,对于大型公路建设,上海市政府开始尝试“鼓励社会资本进入基础建设、道路建设”的政策,在公路建设中尝试引进民营资本。整个2000年,上海就推出包括同三国道上海段、沪青平高速、嘉浏高速在内的三个项目,运用BOT模式完成投融资。

  自嘉浏高速开始,上海城建和茂盛曾有多年合作的“蜜月期”,刘根山走上了和国有企业合作建设公路的发展轨道。其在2000年控股了沪青平高速公路,并参股了同三高速公路的上海段。2002年2月,其又拿下南环高速的参股权,完成了上海地区四条高速公路的布局。

  在他的合作伙伴中,多是上海城建集团、上海公路投资总公司、上海建工集团这样上海地方的龙头企业。刘根山曾在数年前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这样的合作模式能使他更容易向银行贷款。

  几乎同时,刘根山又在浙江频频出手。其接连拿下了宁波绕城高速、甬金高速公路和北仑港高速三条公路的控股权,将触角伸向浙江。

  2004年,是刘根山腾挪资金的重要年份。

  其在4月、9月和年底,刘根山出人意料地接连抛售了同三高速、嘉浏高速和南环高速三条上海高速公路的参股权,回笼了总共约1.3亿元资金。

  茂盛股权的受让方皆为上海方面道路建设的国有企业。其中,茂盛名下的同三高速和嘉浏高速股权都转让给了上海城建集团,南环高速转让给了上海公路总公司。

  记者从一份上海市产权交易合同中发现,在上海嘉浏高速公路建设发展有限公司的产权转让过程中,一笔上海城建委托民生银行上海西支行向茂盛集团发放的4900万元委托贷款期限已过,茂盛集团遂将质押的嘉浏高速公路49%的股权转让给了上海城建,股权转让款与委托贷款相抵,产权转让价格为零。

  同样的操作亦出现于同三高速公路中。2003年5月,茂盛集团将同三公路的股权质押给上海城建,以借入委托贷款2064万。2004年4月,茂盛集团将其名下股权给上海公路建设总公司。

  这样委托贷款逾期质押股权的转让方式让人对于刘根山的资金链产生了巨大疑问,且从财务报表看,这些资金套现之后,并未能改善茂盛集团的资金状况。

  同样是2004年,茂盛集团也从宁波绕城高速公路项目中撤资。2007年11月,曾经装入茂盛控股的北仑港高速公路有限公司,又被整体出让给中国平安保险集团。这条公路曾在浙江省高速公路养护检查情况通报中,被点名批评养护不力,使得浙江相关方面对于刘根山颇为不满。

  “我们并不是在衰败,”茂盛集团高层否认了记者的提法,“我们是收回了拳头再打出去,这样更有力。”上述人士解释称,南环以及同三等高速公路在客流等方面并不是特别如意,盈利前景不佳,所以导致了刘根山抛售这些公路的决定。

  而熟悉刘根山的北京人士则承认,当时茂盛集团的资金链确实紧张,刘的“摊子铺得太大”,资金调配已经困难,所以出售部分资产以缓解压力。

  “与张荣坤等人不同的是,刘还是有些积累的,一些资本金是实打实投资进去的。”北京一位熟悉刘根山的人士透露。

  2004年,茂盛的合作伙伴上海城建集团也正在计划退出与茂盛的合作。

  “退出原因是当时周正毅事件出现,政府对民营资本进入公路项目开始反思,因此或股权退出或把刘持有的项目股权收购过来。”上述人士透露,现在上海只有沪青平公路项目刘根山尚未退出,仍是上海城建和上海建工与刘一起股权合作。

  至此,刘根山的公路王国从2005年开始,只剩下沪青平高速公路和甬金高速两条。

  一位熟悉茂盛的人士分析,目前民营公路的建设中往往存在着结构性的问题。由于高速公路投资额非常大,平均每公里要沉淀几千万的资金,规定的35%的自有资金门槛一般都无法达到。这样,在实际运作中,尤其是那些作为多条公路的所有者,势必需要在多个项目公司中腾挪银行贷款资金,这就势必需要贷款银行十分关注项目公司资金的异动,否则,就会制造出一个“不定时”炸弹。

  现实情况是,有数位金融相关人士向本报承认,在刘根山的沪青平高速项目中,确有大量贷款资金被挪用的情况发生。

  “实际上,上海对刘根山关注很久,现在上海政府要把沪青平公路的股权也要收回来,在路桥这些项目中,估计以后不会让民营资本再染指了。”上海一位金融系统的人士说。

  而那位熟悉刘根山的北京人士则相对乐观,其向记者坦言,公路投资主要看现金流。早期亏损是正常的,一年公路折旧就1个多亿,加上银行利息大概2亿元,加上公路管理费大概是3亿支出。沪青平公路去年收费大约2.4亿元,因此从账面看它是亏损,“但中长期看肯定赚钱”。

  不过,他也承认,民营资本往往追逐短期利益,因此对茂盛集团来说,并不适合长期持有公路股权,茂盛这几年正在谋划股权重组,去年就和多家外资洽谈,希望引进外资股东,改善负债高企的资金局面,可以改变相互挪用的情况了。

  据他估算,茂盛在沪青平的股权现在出售可以套现达到30亿,在涌金高速的股权则可以达到40亿,不过这种交易需要政府同意。

  “房地产是短平快项目,公路的回款时间比较长。”茂盛高层对记者说,公路的盈利一般要10年甚至更长的运营时间。

  短短五年,给刘根山的时间似乎并不够。

  4资金之谜

  刘根山本次事发,源于抽逃甬金高速公路的注册资本金所致。

  在去年浙江的官场地震中,绍兴交通局原局长蔡继东被绍兴纪检系统找去谈话,但未发现太大问题。全身而退之后,蔡继东当即辞职下海,到刘根山手下的甬金高速公路杭州段担任董事长,年薪100万元。

  正是这个出格的举动,使得蔡继东和刘根山双双进入了相关部门的视线,并进而发现了蔡某违规向评估单位打招呼,以及刘根山抽逃注册资本金的问题。

  据一位了解内情的人士透露,在绍兴交投转让给茂盛30%的股权之前,曾经两次评估过股权价值。在2004年第一次评估后,由于没有买主,导致流标。2005年第二次评估,价格比第一次高出1000多万元,竞标者仅刘根山一人,遂茂盛得以轻松全资控股甬金高速绍兴段。而两次评估的价格,都系蔡继东出面跟评估事务所“打招呼”所致,且最后协议的签字者也正是蔡继东。

  由于甬金高速在2006年即全线通车,所以当时采用成本法而不是收益法评估出的价格确实偏低,蔡继东有渎职之嫌,但茂盛高层否认了刘根山向其行贿以达到压价目的的说法。

  在浙江省经侦总队介入之后,很快查清了茂盛抽逃甬金高速公路注册资本金8亿元的事实,刘根山也因此被立案侦查。

  这个罪名虽然刑责不重,却揭开了刘根山在各项目公司之间腾挪资金的事实。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疑点显示,刘根山在2004年之后,频频抛售公路资产,回笼了上亿元的资金,但其财务报表的状况并未见好转,也没有投入新的项目。

  对于刘根山资金的疑虑不仅存在于外部舆论,也来自于内部家族。

  刘根山的一位直系亲属也曾对本报记者称,仅大唐盛世这个楼盘,刘根山就有10亿元利润进账。而茂盛方面则称,收购重庆的地产和大唐盛世一共花费7.7亿元,利润为1亿元。

  “他那些钱都不知道搞到哪里去了。”上述亲属说。

  茂盛高层向记者坦承,目前茂盛集团的两笔主要贷款分别是沪青平高速公路和甬金高速,而这些贷款都有足够的抵押物,可以覆盖贷款数额。

  “我们跟几家银行都谈过了,即使他们都宣布提前还贷,我们的还款压力也不是非常大,没有太大问题。”茂盛高层在7月10日晚向记者强调说,其否认了茂盛集团面临清盘的可能,也承认正在进行一些资金运作度过这段时期。

  记者通过查阅相关资料,梳理了茂盛集团的部分资金状况??其在沪青平高速公路一项,就有20亿元左右的银行贷款,分别来自于工行、农行、广发、上海银行、华夏等近十家银行。

  其中,工行是该项目的最大贷款行,该行2001年给沪青平项目贷款约15亿元, 2013年7月到期,借款利率约为6.21%,到了2005年,贷款余额大约为14.5亿元。

  到了2006年贷款余额并未进一步减少,相反工行给沪青平项目增加了两笔短期贷款,工行长宁支行短期借款1.5亿元,借款期限是2006年11月24日到2007年5月23日,借款利率6.12%,过了几天, 2006年12月8日,该行再次发放短期借款1亿,2007年6月7日到期。

   “我们去年就从相关渠道发现沪青平公路的资金运用不正常,它的资金给茂盛占用了不少钱,风险还是很大的。”给刘根山旗下几家项目公司贷款的某银行负责人表示,他们去年就把给刘根山的贷款列入了“关注”级别,重点监控,开始清收,现已清收其中一笔,并压缩另外几笔贷款,所幸的他们的贷款均有相关资产抵押。

  和抽逃注册资本金相似,改变贷款用途也是茂盛集团在运营多个项目时使用的惯常套路。无论是公路还是房地产项目,刘根山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而建成一条高速公路,用运营权质押获得大额贷款,从而拿下一个项目这种“路生路”的模式,则注定了刘根山不得不违规抽逃注册资本金和改变贷款用途。

  据上述银行负责人预计,沪青平项目部分贷款到期后难以收回,“我们只好被迫进行贷款重组。”

  尽管采取了上述种种财务手段,茂盛集团以及下属各项目公司的财务状况依然不佳。2006年度的财报显示, 上海茂盛集团的现金流入为5.3亿,但是现金流出高达8亿,并有1.3亿元借款。而净利润仅有区区3557万人民币。

  截至2006年底,茂盛集团的应收账款高达6.1亿元,比期初的4.4亿上升近50%之多.应付账款也相当之高,达到9.2亿人民币,流动负债9.9亿。显示上海茂盛的现金流已经出现周转困难。

  2007年12月31日,上海茂盛的财务报表显示公司情况进一步恶化。长期股权投资高达11.93亿元,但是公司负债也高达16亿人民币。全年上海茂盛亏损1.4亿元。

  其下属项目公司的资金状况亦不佳,除了茂盛房地产有限公司之外,大部分项目公司几乎都在亏损,长期借款数额高企。

  茂盛集团的资金究竟去了哪里?真实的资金链是否存在问题?

  一位熟悉刘根山的北京人士解释了茂盛集团资金的两个去处。一种去处是,多条公路运作资金链一度较为紧张。他通过委托贷款弥补资金缺口。“同三、南环不是很赚钱。当时那么多条路,资金也很紧张,所以卖掉部分公路股权。”

  另一种惯用的手法是,公路是一个非常好的融资平台,“修路可能只需要10个亿,但可以向银行贷款15个亿,那么这5个亿就可以用来周转或者进行资本运作,投房地产等资产。这是大家很普遍的做法。”

  在刘根山与其妹反目成仇的2005年,曾有一封流传已广的举报信也许能间接解释这个疑问。该举报信称,茂盛集团将修建大陆高速公路的项目贷款通过地下钱庄等非法手段,将大量贷款资金近30个亿人民币转移到境外,其中一部分资金便用于茂盛控股的借壳上市。

  举报信中说,上海茂盛转移项目资金的做法,导致其在大陆的贷款建设项目如上海、宁波的两个高速公路项目因缺少资金已陷于停工。但该举报信并没有提供确切的证据来支撑这个说法,相关部门的追查也不了了之。

  目前,茂盛在重庆的子公司仍有较多的土地储备,作为刘根山的重要有生力量。

   据茂盛高层透露,茂盛在重庆的土地正在"前期"阶段,土地的三通一平等基础工作已经完毕,土地协议也已签署,只是还没有开发。

   他也坦言,在这种非常时期,继续开发地产的可能性不大,估计得“等一等”。

  “刘根山的问题是所有民营企业共同的问题,他们在自己的盘子里相互腾挪资金,没有专门财务公司进行管理。”这位熟悉刘根山的人士总结说。

  当本报记者再次提到关于资金和财务状况的提问时,茂盛集团的常务副总裁则多次沉默不语,欲言又止。

  (本报记者徐恺对本文亦有贡献)

  

(责任编辑:李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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