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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市之痛须真正直面

来源:第一财经日报
2009年12月07日06:12

  这几天,一年一度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北京举行。该会议将为2010年的经济工作定调,涉及到诸多有关中国经济的核心命题与难题。

  此次会议,未必涉及到中国房地产业的具体政策,但却有可能对未来房地产业的发展给出进一步的指导性意见。鉴于房地产业在中国经济中的

特殊地位,更明晰的宏观指导意见显然是必需的,这将直接或间接触及到房地产业的痛痒。而一个行业发展以及房价走势的背后,将是舆论的关切与民生的期盼。

  最近,一部名为《蜗居》的电视剧正在热播。许多观众承认,这部电视剧红极一时的重要原因,便是精准地把握住了民意的关切点。《蜗居》中的剧情,其实就是现实生活的演绎与艺术提炼,其反映出的,是高房价下真实的民生。

  各地房价高企,“高烧”长期不退,这早已不是新闻。从2008年中房地产业一度萎靡,开发商的“救市”呼声此起彼伏,到2009年房价不断受到各种外力刺激,扶摇直上,令人大跌眼镜。今年9、10月间,楼市中一个重要表现是价涨量缩,到了2009年年底,量缩的情形亦有改变。

  值得警惕的是,房价持续高位运行的情形,还看不到有明显调整的趋势,随着衡量楼市的一些重要指标出现异变,楼市泡沫也在继续积聚。中国房地产业的领军人物之一、万科董事长王石近日也表示,楼价飙升程度令人惊讶,已经明显出现泡沫。他担心,一线城市的泡沫会扩散到全国,并对市场造成破坏性影响。

  这样的背景,正是许多人呼吁调整现行房地产优惠政策的依据所在。因此,现行房地产优惠是续是停,格外引人关注。一些人士希望,本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能够针对房地产业的非理性,及时调整促进消费的短期优惠政策。在他们看来,调整优惠政策或会多少抑制楼市的疯狂情绪。

  可以清晰地看到,今年以来房地产业的快速发展,乃至于不断积累泡沫,酝酿令人忧心的风险,与相关政策的大幅度放松直接相关。在金融危机的背景下,房地产业在争议中担当起了保增长的重任。众所周知的一个道理,是房地产行业极强的行业拉动能力。保住房地产业,也就是保住了上下游数十个关联行业,这对中国经济走出低谷、迎来复苏,意义不可忽视。

  在系统性问题短期里难以解决的条件下,房地产业充当先锋角色,依赖的是短期性、优惠性的促进消费政策,包括金融口子的放宽等。也就是说,宏观政策的短期需要、短期政策的助推、真实的刚性需求,以及特定阶段中投机需求的猖獗等,共同构成了今日楼市的非理性现象。

  这样的情形不可长期持续下去,长此以往,泡沫不断累积,一旦破灭,将对中国经济产生不可估量的伤害。其中的逻辑在于,经济增长不可过于倚重房地产发展,否则地产业下行,金融业也难逃一劫,进而伤害的是整体经济。近日迪拜危机亦是现实而真切的启示,尽管很多背景因素不尽相同,但泡沫的累积与破灭的机理,本质上却是相似甚至是一致的。

  在这样的意义上,房地产短期政策如何做出变化,已是一个无可回避的议题。从利益主体的角度看,地方政府、开发商,以及投机者是优惠政策的主要支持者(当然,消费者名义上也有所受益),但在一个价格畸高,且不断上扬的条件下,地方政府、开发商及部分投机者成为毫无争议的受益主体。而要稳定房价,要使得房地产业平稳发展,单靠此类优惠政策,不足以解决问题,甚至在一定的条件下,产生反作用力。

  不过,要指出的是,房地产短期优惠政策要不要调整,固然是一个议题,但比之这个议题更为核心的,是一些地方政府的既得利益成为推动房地产泡沫膨胀的重要因素,是部分央企和上市企业非理性的角逐对土地价格的推波助澜,是愈演愈烈的房地产投机行为对市场生态的破坏。冀望中国房地产业的健康平稳发展,也需要一个指向未来的中长期规划,而非总是短期取向明显,政策多变——这样的后果,过去的教训早已说明。

  在根本上,针对地方政府过于依赖“土地财政”的模式,已经到了必须深刻反思与扬弃的时候。唯有政府职能真正归位,将住宅房地产确立为居民基本生活必需品,提高持有和炒作成本,房价多年来在波动中一路上涨的情形,才有可能改变。同时,政府在保障性住房的建设方面,应力求落实目标,否则,解困低收入阶层和抑制房价上涨的目标,也难以实现。中国房地产业需要一个和谐的发展环境,若始终与泡沫为伍,则后果不能不令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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