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荣
在上周英国财政大臣阿利斯泰尔·达林(Alistair Darling)宣布,将对伦敦的银行家所得奖金征收50%的附加税后,德意志银行首席执行官约瑟夫·阿克曼(Josef Ackermann)率先打破业界的集体沉默,表示要将这种新增的税收“全球化”,即让德意志银行纽约、法兰克福、香港等地区的雇员与伦敦员工一起分摊削减奖金。
在接受海外媒体采访时,约瑟夫说:“如果一部分税收成本需要用员工的奖金承担,我们将寻求这种承担的‘全球化’。因为差别对待英国的银行家是不公平的。”
约瑟夫同时表示,附加税的大部分成本很可能由德意志银行的投资者承担。约瑟夫称,会密切关注其他投行与金融机构的回应和表态,以决定最终有多少税收成本由公司员工承担,有多少税收成本由公司股东承担。
对约瑟夫这一表态,外界反应不一。此前,英国政府一直采取温和的方式实施金融监管,并通过鼓励金融创新使伦敦作为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显著提升。但在金融危机后,英国政府的救市与财政刺激政策使公共部门赤字高涨,金融机构在恢复元气后发放高额奖金,英国公众对银行家的贪婪和无能更加愤怒,深陷衰退的英国经济“推动”政府中断了与金融界的“暧昧”关系,此前,诸多有利于伦敦金融城的政策也被改写。
在实施资本利得税、高收入者所得税被提高,以及非英国定居的外国居民税收被纳入英国税收体系后,强制主导型监管取代了温和的监管。对此,金融界从业人员纷纷表示不满。一位银行高管曾表示,如果奖金附加税的成本转嫁到银行家头上,银行将陷入两难境地:要么是英国银行家因为收入低于美国同行而感到不满,导致人员的地域性流动;要么是其他地区银行家受到牵连间接受到加税的影响。
此次,德意志银行身先士卒给同行业者做出了表率,这对于各国监管者来说不啻为一个令人欣喜的信息。不过,其他国家银行业者或将不会跟进,金融机构与监管机构之间的“猫和老鼠的游戏”将是一场持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