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勇：中国发展方式结构调整与低碳经济

中央党校研究室副主任周天勇教授

　　搜狐财经讯 4月16-18日，“2010中经求是论坛”在北京隆重召开。本届论坛以“创新与转型”为主题，国家领导、部委官员、产业经济专家、地方政府汇聚一堂热烈探讨了中国后危机时代的绿色经济发展，以下是搜狐财经的独家报道：

　　中经求是论坛首席经

济学家、中央党校研究室副主任周天勇教授：我今天讲一下发展方式结构调整与低碳经济，我们先看一下这个发展方式这个范畴，有人说发展方式转变，今年的年初，中央领导在中央党校班上加快发展方式转变，这个发展方式是什么东西？什么叫发展方式？发展方式的内容包含一些什么？我觉得发展方式就是如果说综合一些，实际上就是一个国家的发展道路，如果把各个方面的方式综合起来，比如说城镇化方式，你先把农民放到贫民窟里面，然后贫民窟逐渐进步，这是一种发展方式，像韩国、台湾把农民到贫民窟，最后都给改造了，最后都很体面有住宅了，集中到城市，也是一种城市化方式，像中国贫民窟没有，房价又太高，你又进不来，最后70后、60后，50、60岁他就回去了，90岁，21世纪他就不回去了，这也是一种城市化发展道路，看城市化怎么选择发展方式，像韩国、中国这个城市化道路也有，这个城市化对不对？

　　发展方式有集中和分散的方式，集中的方式把人口、工业集中起来，分散的方式：我们现在中国327万个村，一个村270口人，我们可以不推进城镇化，把这些农村建设好，也是一种办法，是分散的发展好，让每个村都搞点工业，还是集中发展好，这是集中的方式，比如说对外经济方式，我们是用劳动力搞一些劳动密集的加工产品，解决劳动力剩余的问题，出口导向的发展方式好，还是从国外进口一些机器设备，搞一些工业替代的方式，我们自己造出来的东西自己用，包括消费方式，我们每人住一套别墅，每一家，城里有一套房子，乡里有一套房子好？还是你就住多层楼，就一套房子，这种消费方式，消费方式决定发展方式，这些东西还能举出很多例子来，这些东西的综合发展道路，你选择一个什么发展道路，你看拉美有拉美的发展道路，东亚有东亚的发展道路，印度有印度的发展道路，中国有什么道路，发展方式转变就是把这些方方面面的不符合经济规律的，已经证明被别人走错了的东西纠正过来，走一条比较好的道路，我认为是这样的，发展道路也有风险，你比如说我们现在这个城镇化道路是不是有风险，我觉得很有风险，农民进来了留不下，最后还要回去，就是80、90后回去不回去，他又没有房子，怎么办？是不是有风险？等等。

　　我想我对发展方式综合起来就是中国发展道路的问题，而如果你这个发展道路的选择，不科学、不正确，它是有风险的，这是我想讲的第一个意思，我觉得结构调整，发展方式转变主要是结构调整，结构调整要着眼于大结构，和微观结构，为什么这么说？我们现在一说结构调整，是不是就是这个工业落后了，光工业产业内部来考虑这个问题，我觉得这个太狭义了，从宏观上大结构应该是城乡结构，一般来说一个国家，人均GDP发展水平，比如说2000美元，GDP水平是多少，5000、10000是多少？它是有规律的，我看了一下全世界2300美元的许多国家达到城市化的水平一般60%，只有中国和印度例外。这个就说明你的人均GDP水平和城乡结构相差太大了，所以我觉得中央从去年的经济工作会议开始，到中央党校的省部级班，一直到中央一号文件和两会精神都提出加速城镇化。这个经济有非常内在的联系，可能狭义的工业化，但是城市化是创作需求，如果工业化、城市化滞后于工业化肯定是滞后于城市化，我觉得中央从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实际上是一个重大的战略的调整，结构调整推进城市化。

　　未来城镇化走向会怎么样？城市发展方式、消费方式都凝在一块，城乡差距和城市化推进缓慢、滞后有非常大的关系，我们第一产业增加值去年09年可能不到10了，劳动力分布2009年七八千劳动力2亿多农民工在城市，3亿在农村的劳动力那就是说第一产业40%的劳动力，第一产业创造了10%工业生产总值，但是40%的劳动力分配这个GDP，肯定是1/3，50%多的人口分配这个GDP，现在我们说打工经济，这些农民工到城市来挣了钱惠及农村，现在都是60后、50后，70后稍微有点，80、90后不给你邮钱了，80、90后出来打工的农民工根本不可能给家里邮钱了，但是农业的GDP的下降全世界的规律，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发达国家现在2-3，有的是农业产业增加，台湾、韩国都变成7了，5、6、7，那么你现在一个办法，你是把这些327个村子变得很好，都呆在那里，分配日益下降的GDP好，还是把这些GDP转移，逐步的减少，转移到城市，你的收入差距才能解决。我觉得恐怕是把人弄走，而不是把东西投入进去。

　　所以我想第一个调整的结构就是城乡结构，要不你没有办法，不能说笨吧，第二个大的结构，第一第二第三产业结构，我们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3200美元的发展水平上，第三产业的增加值只有40%，就业比例只有34%，一般的世界水平2500美元的数增加值60%，就业比例65%，相差太大了，工业就是第二产业工业就业拿到劳动力越来越少，它是有一个技术进步，工业资本过程提高，用的越来越少，你比如说中国的工业，他要用相对少的人推动越来越多的资本，工资成本、社保成本、还有用机器人替代人，但是拉动产业的就是服务业，马克思不符合工业有机构成的规律，马克思一个小企业一个就是工业没有想到，我们第一卷，第二卷看完以后，资本主义有两个东西，资本有机构成，技术进步，越来越多的资本雇佣越来越少的人，最后资本主义社会搞了庸人无产阶级，第二工业创造的东西越来越多，就业的人越来越少，最后消费造成失衡，经济危机。所以资本主义必然要灭亡，一百多年过去了，哪一个也没有灭亡，我觉得很多学者说得不对，有的说科技进步导致资本主义没有灭亡，科技进步进步越快，资本主义死得越快，关键是很多人跑到小企业，企业和服务业资本构成的变动，不遵循马克思资本论的角度，马克思资本论没有，它的工业就是大工业，它认为服务业不是产能的，没想到对于中国人都跑小企业里面去了，工资也挺好。

　　现在我们恰恰面临着一个问题，农业的人专业过来，工业的人随着劳动合同法的实施，社会保障的提高，要用机器替代人，中国人又很多，而且资本主义它还有一个这样的问题，它这个资本主义在发达国家，他最早怎么应付劳动力的问题，就是发动战争，下面侵略发展市场，我们现在没有办法，上哪里打去，也不能发动战争呀，现在南极还有一块东西随便去也不行。所以这些人就是服务业，所以第二个大结构就是要调整服务业，但是服务业的调整的时候。我在1为一个地方领导聊天，我们服务业比例太低，中国人太多了，我们办工业有抓手，上一个项目，做一个地，包括工信部、发改委、跑银行，把商招来了，机器设备上来了，有GDP了，服务业抓什么，什么叫做服务业？所以我觉得为什么说？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第二个问题就是服务业的发展问题，我觉得一直还是我们在大工业这样发展下去，资本上来了，工业人越来越少，农业转移不出去，你推起来就麻烦了。这是第二个调结构的问题，工业产业内部的结构，狭义的技术进步、产业升级，这些我就不讲了。

　　另外一个着眼于微观情形，你这个产业结构一定要具体到项目和企业上，我前两天到广州广发集团，他老总给我讲，你这个调整产业结构，结构转变到具体一个企业怎么转变，后来他给我说一些，第一发电的，他要把低档次的发电厂，小规模的发电厂干掉，消费大，排放高，干预成本高，这是第一，有一些厂子现在变成城市了，他空间布局要调整，这是第二个调整。

　　第三他有一些是烂资，他要把它卖掉，资产整合，他这个就是把结构调整落到实处，我们现在转变增长方式，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上第三产业结构调整不过来，光调整内部，下不着地，转变不过来，就是微观没有到位，所以一定要结构调整上天入地，不能在中间悬着，这是第二个就是机构调整。

　　第三就是节能减排绿色经济，我有这么几个看法，一个就是全球气侯变暖这个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是一个事，我最近有两个人给我说两个事，我感觉很惊奇，他说汽车排放，最后他给我讲，牛的排放比汽车排放多，一个牛吃那么多草，最多转化为能量，一头牛比一头汽车要多，这个是真的假的，全世界有10多亿牛，比汽车多，这么说牛导致的气侯变暖比汽车导致的气侯变暖厉害得多，他是这么讲，我没有考察过，第二全球气侯变暖，今年冷得不得了，春天了都这么冷，他说可能一个小冰期到了，后来历史上没有工业化，全球气侯也变暖过，根据史学家们的研究，最冷的时候挪到南方了，这是一个事。

　　第二个问题，我觉得中国有两个问题，一个就是中国现在处于工业化的后期的前半段，你得盖房子，5亿人要进来，他盖房子，盖工厂，盖马路，修马路，盖商店，这些砖头、水泥、钢材、瓦块都是能源，我们前几年，我们GDP钢材多少，能耗多少，美国GDP无能耗多少，美国人GDP好多看大片，到处旅游，他这个东西不消耗钢材，不消耗砖头瓦块，我们GDP砖头瓦块，你得用煤来弄，你在这个阶段上，你拿我们GDP消费了多少钢材，和人家消耗了多少钢材，这个比是不可比的，所以我们处在工业化的前期来讲我们要发展低碳经济。这是第一，第二，我们能源结构里面，只有石油的储量还不如美国，天然气也得从外国进来，我们参加一个会，一般十几米的气才能送，我们三米都可以送，你大量的煤炭，内蒙、新疆、山西，你不用炭了，你用其他能源弄这个事麻烦。

　　那么，国外当然就是低碳经济，他要落到实处，炭关税，产品的低碳标准，在贸易上给你设置障碍了，所以我觉得我们对于低碳经济还是有慎独，不能提这个低碳经济，只能提节约型社会，低碳技术，但是我们这个节约型社会还是要搞，绿色经济还是要搞，绿色经济搞，我想节约型社会有两个。从战略上讲，第一是技术路线，低碳经济技术路线，采用新的技术，降低能耗，比如说发电，一种什么工艺转变什么工艺，一种技术转到一种新的技术，比如说灯管，原来是灯的技术，还有发光技术，这叫技术路线，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推进，推进技术创新，推进技术进步，采用节能减排的很多技术，来降低能源的排放，我觉得结构路线，我认为结构路线可能比技术路线还要重要，我以为没事干算了，如果我们第三产业的增加值和第三产业就业的劳动力按照3600美元水平上，结构合理的话，因为第三产业用的能源比第二产业少多了，排放比第一产业少多了，我们大概07年是32万亿标准煤。如果这个结构一调整15%，就是你要把整个GDP和产业结构按照合理的结构，你再从各产业消费能源的系数和产业的系数，马上降低15%，所以我们未来的经济节能减排一定从结构路线上做文章，第一产业结构，第一、第二第三台产业结构，第二出行结构，有多少人坐汽车，有多少人坐地铁，这也是一种结构路线的方式。你是发展集中经济还是分散经济，你要是发展分散经济，把327万个村，每一个村都修一条路，拉一个电，修一个天然气管道，修一个污水厂你这个投入太大了，你基础设施消耗的能源太多了。

　　所以这些都是结构路线，我觉得除了技术路线，我们现在重视的是技术路线，但是更重要的是结构路线。

　　再一个就是绿色经济，一定要逼近城镇化，人口要集中起来，我最近咱们一个非常重要的案例，就是西南的大旱，我曾经到云南昭通去过一次，97年去了以后，他这个专员带着我们走了10个县，我开座谈会，10个县委书记、县长汇报，我们现在怎么解决老百姓的温饱了，一个给每家半亩温饱田，这半亩田一定会长庄稼的。第二通路，通电，另外还有两次救济，这样就使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弄完了以后说，中央党校周教授你发表一下意见，对于他们这个做法，他们希望我表扬他们，后来我先是肯定，你们做了非常大的贡献，我说最根本的办法，第一应当把这个山里的人更多的转移出去，让他跑出去打工，你说他在山地那么点地，最后到广东、长三角打工，不折腾你的草，不折腾你的树了，甚至偷偷摸摸都在外地，犯罪犯在外面多好呀？你非要弄到这里干什么呀？当时他们每个务工人员出去还要开介绍信，还要收50块钱的证，我说能不能取消这50块钱的务工费，不要开介绍信，你管他干什么，每人买一张火车票出去吧？第二要把人口从分散的地方集中起来，你要从山沟里面往集镇里面搬，有一个小卖部，这个做生意做得不错，你出去打工挣多少钱？你给温饱钱，你水通了，你电也通了，弄一笔救济款，生一堆孩子让你扶贫。

　　我以前在山里呆过，我在西北青海大山村里面。烧的东西要从山上的草和树，取暖冬天烧炕要弄这个东西，青海曾经推广过，给农村弄煤，政府你得出钱，要是不出钱的话，我在针上干脆弄条驴了，我还不如弄点草成本比较低，我跑一趟多远，弄一个驴我还要喂它，我用你这个煤干什么，西南的大旱就是农民造成的，把山里的东西都弄光了，我山弄光了，树弄光了，这个大旱怎么弄？所以推进城镇化是绿色经济非常重要的战略调整。有人老说这个城镇化是造成污染，我觉得不会的。

　　你说内蒙，过了5年，生了5个儿子，变成6顶账篷，弄了3000支羊了，最后这五个儿子又生了6个孙子，最后一定要把人口集中起来，推进城镇化，才能解决中国城镇化的问题，有人老反驳我，我再举个例子，我们老说城市化，土地给占了，到底谁占了，我去年算过这个帐，1978年的时候，村庄用地，7000多万亩，城市用地，2600多万亩，到2007年变成村庄用地2亿7000多万亩，城市建设用地7600多万亩，农村30年村庄的扩大用掉了2亿亩地，减少了6000万人口，城市建设用地增加了2000万亩，到底发展农村合适，还是发展城市合适，土地上不合适，所以今年年初我紧急写了一篇文章，建材下乡，鼓励农村建房，一定不能鼓励农村建房，一定不要鼓励建材下乡，我写出来以后，我发表在中央时报，网站登了几天，后来我发现删没了，但是我估计我这个观点不同意，你不能让他建房，80、90后一回去一死就成垃圾了，你还不如花点钱小城镇买个房子。

　　所以转变发展方式、调整结构，发展绿色经济，一定要解放思想，搞清楚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规律，我们态度科学地政府的发展方式和调整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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